作者:suer
盛泠月点开社交账号,一片安静。
她啧了一声,只觉得这个人怎么教不乖。
盛泠月耐心的等待着,嘱咐助理关于工作上的几句话后,她独自开车前往和好友约定的老地方。
是个私人夜店,苏文鹤压力大就爱到这里玩,盛泠月跟着一块玩了几回,里头的服务生几乎都认出她这张熟悉面孔,微微弯腰请她去预定的位置。
刚走进就看见苏文鹤一言不发的喝着酒,旁边还有个苏文鹤和盛泠月的共友纪宁,和苏文鹤是发小。
纪宁腿上坐了个年轻的Omega,他笑着给她喂水果,一点不在意苏文鹤的沉闷。
盛泠月:“又怎么了?”
她刚坐下就有人靠近,也没拒绝,好脾气的端起酒杯和独饮的苏文鹤碰了一下,引颈一饮而尽。
纪宁腿上那个Omega搂着他的脖子大概撒娇说了点什么,只看到纪宁拍了下她的腰让她先走,自己也跟着倒了杯果酒,他笑嘻嘻的说:“苏大小姐失恋了!”
“真的假的?”盛泠月大惊,她靠近了点,因时间还早,在场的音乐放的没有那么激烈,各色的灯光交杂的四散摇晃,每个人的脸庞都明明灭灭,表情在其中失真。
纪宁露出牙齿笑,喝完果酒起身离开卡座,跟着自己的Omega走远了,身影消散在迷乱的灯下。
苏文鹤扭头看她一眼,说:“听他胡说八道,从小纪宁这个嘴就没有个说实话的时候。”
“就是工作压力大,不知道跟谁说。”苏文鹤低垂着眼睛。
盛泠月理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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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洲下班时又饿了,从怀孕后饥饿感便如影随形,他正要说去路边买个烧饼夹肉垫吧一下,刚走出赵氏集团的大门,贺兰月的司机便隐藏在车流中却又如影随形。
自从上次说要低调,司机也不知道听由纪说了什么,整个人像电影里被培训的司机一样,开到没人注意的角落才主动停下下车开门等喻星洲上车。
喻星洲稍微觉得有点离谱。
毕竟他外祖家虽然有一点钱,养孩子上也够舍得花钱,但还只是中产阶级的养孩子手法,贺兰家则不同寻常的砸钱砸钱砸钱。
他叹声气,还是上了车,打算回去吃晚饭。
也许喻星洲的惆怅太明显,带着墨镜的司机敏锐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像是交换秘密信物一样从前方递了个纸袋。
喻星洲:?
说真的,喻星洲在接手的那一秒有点期待是贺兰月丢给他的离婚证和支票。
纸袋热烘烘的,一打开汉堡的香味就充满整个车厢,司机简洁道:“小姐说想吃,觉得您也想吃。”
谁想吃啊?!
喻星洲真的很想要潇洒的丢下这句话和手里的汉堡,但三秒后他狠狠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孩子用无形的脚踹了一脚自己的肚子。
他耳尖冒着红,不好意思的看司机,轻声道了句谢,拆开纸袋的声音悉悉索索总让喻星洲有点尴尬。
见状,司机默默升上升降板。
只留下他一个人的空间。
汉堡,多体贴的一份食物。
在饿的继续填满肚子的时候,有蔬菜蛋白质和淀粉,还格外照顾了口味,并且很快速就能填饱肚子。
喻星洲看到纸袋里放着五六个汉堡,他一口气吃了三个,在下车前整个人心情舒畅。
由纪在门口迎接他,看着他怀里抱着纸袋,有些讶异的微微挑眉,过了会忽然像是想明白了弯眉一笑,轻声说:“怪不得小姐说晚餐少做一点。”
喻星洲有点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问:“她呢?”
“在花园里。”由纪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纸袋,但喻星洲偏过身躲了一下:“晚餐迟一点开始吧。”
说完脚步匆匆,穿过长廊直奔花园去了。
由纪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下,过了几秒,她抬头看向天空,像是透过天空看向什么人。
贺兰月在花园里呆了一整个下午,因此雇工们提前下班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花园静谧空寂,喻星洲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贺兰月。
她坐在明显有些老旧的木质秋千上睡着了。
喻星洲一点点靠近她,脚步落在草坪上发出细碎的声音,他站在秋千前,并没有第一时间叫醒贺兰月。
心里流淌过莫名的情绪,不知道具体应该归结于什么,但喻星洲看着贺兰月被傍晚夕阳晒得微红的脸颊,他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
和贺兰月的距离不远不近。
第15章 ch15
ch15
静谧的花园偶尔划过短促清脆的鸟鸣声,似划过流云般浅浅出现便消失在云际中,傍晚的风带着夏季的余热吹来,贺兰月垂落的长发因吹来的微风而微微晃动垂在身前身后。
喻星洲看着她,目光小心翼翼,像是试探着伸出一截光线。
四周的声音是不是被黄昏的夏季云吸收殆尽,怎么会感觉安静如潮水般涌来。
“你还要看多久?”忽然她的声音响起,那双眼睛仍旧轻轻的合着眼皮,像是一扇被关紧的窗。
喻星洲被吓了一跳,加上蹲了好一会,他有些站不稳,整个人都顺应着地心引力往后跌倒。
眼前的人明明看不见,却准确的抓住他的肩膀和手臂,喻星洲往后倒的动作变成了往前倒,整个人趴在贺兰月的大腿上,远远看上去像是在和恋人撒娇。
贺兰月的身上沾满了花园的花香味,伴随着她的木质信息素,像某种令人晕眩的沉闷香味。
双手下的身体柔软,一点不像想象中可恨的石头触感,带着体温的信息素缓缓袭来,像无形的手环抱住他,但贺兰月的手只是抓住他的肩膀和手臂,一点都没有逾距。
“还好吗?”贺兰月睁开眼睛,傍晚的流光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喻星洲像受到惊吓,猛地站起来,迅速远离她好几步,质问:“你装睡?”
贺兰月倚靠着秋千,微微一笑:“本来睡着了,谁让你来吵醒我。”
刚刚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喻星洲刻意的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像是衣服上沾染了什么东西,他手中将装着汉堡的纸袋抓的簌簌作响。
贺兰月也听见了那动静,忍不住笑:“汉堡好吃吧。”
被她这么一说,喻星洲想起来自己来花园来是干嘛的了,他走过去将纸袋放在贺兰月的膝盖上,又迅速后退离她远一点,他忍着尴尬和羞耻,还是说了句:“谢谢,味道还不错。”
即使看不见,贺兰月似乎也能想象出喻星洲此刻的表情,她笑出声,双腿一蹬轻轻摇晃起身下坐着的秋千。
她那张被傍晚余晖晒出一点红的脸颊上流露出点温柔来,迎着黄昏的夕阳像是宝石一般,轻声说:“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总是逃晚自习和朋友出门吃这家汉堡。”
贺兰月拆开纸袋,随机掏出一个汉堡打开咬了一口,说:“味道好像还是一样的。”
喻星洲看着她,有好一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贺兰月咬了几口就把汉堡重新放回纸袋里,她并未起身,只是提醒喻星洲:“该回去了。”
喻星洲嗯了一声,转身离开这里,在走上花园通向餐厅的花园长廊时他忍不住回头,看见贺兰月仍旧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膝上放着那袋装着汉堡的纸袋,她闭着眼倚靠着秋千。
有一只蝴蝶绕着她四周的花飞过,似乎想要停留在贺兰月的身上,但贺兰月似有所感的偏头,那只想要停留的蝴蝶猛地惊起,扇动翅膀越飞越远。
吃过晚餐,喻星洲回房间去洗澡,从医院回来之后他便格外紧张见红的事情,但似乎如医生检查结果一样,之后再也没出现过见红。
躺在浴缸里他喟叹一声,热水浸泡着身体,他想起来点什么,伸着手臂将后颈的信息素隔离贴撕了下来随便丢在垃圾桶里。
他闭上眼睛好一会没有动,直到忽然睁开眼,若有所思用食指指腹伸出口腔摸了摸自己的牙齿。
略微尖锐的牙齿抵着柔软的指腹,他无意识的咬了下,那隐隐约约的痒让喻星洲总想啃咬点什么东西。
是饿了吗?
也不是,晚饭吃的牛排,他吃了两块。
好像没什么问题,喻星洲想了半天,没放在心上,他往下滑了滑,将从下巴往下的身体都完全浸泡在热水里。
住在这里稍微有点舒服的就是这一点。
喻星洲也不得不承认,毕竟他之前那个单身公寓虽然也有浴缸但喻星洲不想要打扫浴缸,一般都用淋浴。
而在贺兰月这里,反正有雇工打扫,他只负责享受就行。
资本害人啊。
泡的昏昏欲睡,门外被敲响,由纪提醒道:“喻先生,泡的时间太久咯。”
喻星洲嗯了一声,有点犯困的起身,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后裹上睡袍离开浴室。
匆匆吹干头发,喻星洲往床上一倒就陷入睡眠之中,连梦境都是柔软的云朵,他陷落进去,没多久梦中的喻星洲撕扯着云朵往嘴里塞着,尝试啃咬厚实的云朵。
咬着咬着喻星洲无征兆的从梦中惊醒,于一片黑暗中,喻星洲发现一个有些诡异的事情,他的牙齿泛洋,有种仍在生长期的错觉,他伸手拧开小夜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齿。
摸着似乎没什么区别。
但牙齿内部的泛起细细密密的痒,就像是雨后破土而生的春笋,这个想象让他无意识的打了个颤。
难道怀孕还会重新长牙齿吗?
喻星洲摸到手机搜索一番。
搜索出来的结果大多是因运气激素原因的牙齿松动之类的,但没有显示牙齿痒的结果。
很奇怪,他有种很想要咬点什么的冲动,很不堪的像小狗想要磨牙齿的冲动。
喻星洲坐在床上忍耐了会,片刻后,他起身穿上拖鞋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自从他第一次半夜下楼吃夜宵之后,海棠湾里就保留了夜宵的习惯,在经过贺兰月的房间门口时喻星洲顿了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去问下贺兰月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贺兰月身为前产科医生,比他在网络上搜索或明天看医生都来的方便。
犹豫了下,喻星洲按了电梯,决定先下楼找点吃的,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缓解就直接问贺兰月。
下楼后,楼下开着灯一片明亮,正在工作中的工人们丝毫不意外他半夜下楼,只是安静的引着他在餐厅坐下。
桌上仍旧摆放着便于消化的食物,身旁的工人给他盛了一碗鸡汤手擀面,喻星洲顿了下,犹豫的问:“有没有骨头之类的?”
工人纳闷:“您是说排骨吗?”
“也可以。”喻星洲不是很饿,只想啃点什么东西缓解牙齿的不适,他随手捻了块配浓汤的面包块,面包烤的酥脆,牙齿咬着面包边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片刻后,工人端上一份炖了一下午的排骨,排骨肉和骨头已经被炖的分离,见状,喻星洲把排骨肉吃干净,他轻轻咬着骨头,啃咬的动作稍微缓解了牙齿的不适。
但很快,喻星洲放下筷子,他有些茫然的放空自己的视线。
好像明白了什么,用餐巾擦拭唇角后起身再次乘坐电梯回到三楼。
电梯门开的瞬间,沿着走廊主要有两个房间,他的房间门和贺兰月的房间门静静的并排着。他抬起脚步,片刻后停下,听见了从贺兰月房间内传出的医疗仪器发出的运作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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