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er
喻星洲垂着眼,像是在数着玫瑰花瓣,对贺兰月说的话都应了声好。
等车子绕进了车道中,贺兰月在心里古怪的笑了下,表面上还跟喻星洲聊着天。
她注意着左右来车,说:“要是我高中没出国,说不准咱们早就认识了。”
听到这里,喻星洲抱着玫瑰的动作换了下,他松开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来华划着自己的膝盖,语气淡淡道:“可能吧。”
喻星洲面色镇定,用玫瑰花藏着自己停不下来的手指头,感觉膝盖上的酥麻,这个动作渐渐变成无意识的行为。顺着说:“你人缘很好,应该会吧。”
贺兰月哼笑一声,像得意的小猫,喻星洲过了好一会才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贺兰月的脸,她视线往前,开着车,没感觉到他在看她,漂亮的眉眼几年都没变化过。
连这种有些矜持的得意表情都未曾变化过。
因此,喻星洲心里变得平静多了,他抱紧花,一路上再也没松开过手。
吃的法餐,贺兰月态度显得极为温柔,连喻星洲偶尔的僵硬和冷脸都视而不见,话题维持的刚刚好,她给喻星洲讲自己去年假期出国玩,自己划船进了孤岛,一个人在岛上待了半个月。
喻星洲听得很专注,听到贺兰月说起划船遇到的风浪,他的眉毛紧紧蹙着,好像是自己遇到了风浪,忍了好一会没开口。
贺兰月说的很真,感觉风浪海水都打在脸上,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高酒杯杯口,眼神止不住的在喻星洲脸上打转。
想看出点什么。
直到说到最后,贺兰月把谜底解开,看他担心的好像眼前说故事的人早就葬身在孤岛里一样,不紧不慢的说:“一点都不危险。”
喻星洲忍了忍,想说点什么,没说出口。
贺兰月等着他说,没等到也不失望,说:“因为那座岛是我的,别说待半个月,待几年都没关系。”
岛的占地面积不大,上头建了别墅,有时候纪宁还会带朋友去玩。
“这样。”喻星洲表情倏然一松,他的视线隔着灯光对上贺兰月的眼神。
她的视线里带有略微打量,转瞬即逝,似乎只是灯光映射下带给喻星洲的错觉。
他有些局促的举起杯子喝了口酒,青苹果的酸涩凝聚在舌尖,不甘和担忧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一顿饭结束,喻星洲不知不觉的有点喝多了。
本来说吃过饭再去逛一下,眼看这样,贺兰月结束剩余的安排,看喻星洲有些困倦的止不住合眼,主动说:“今天就到这里,我送你回去。”
喻星洲说好。
在两个人短暂的接触下,贺兰月几乎没听到喻星洲嘴里拒绝自己的话。
是脾气太好,还是敷衍了事?
贺兰月笑了下,起身要走的时候,贺兰月动作一顿,疑神疑鬼的看了眼落地窗外,她紧急给人发消息暂停烟花秀的表演。
喻星洲起身,有点晕,手扶着餐椅缓了缓,有点不想结束今晚,就像是辛杜瑞拉的十二点钟。
但不能太过麻烦贺兰月,他说:“走吧。”
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身后炸开了,酒精侵蚀大脑让反应变得慢吞吞的,他先是看到了贺兰月脸上有点尴尬的表情,转过头,绚烂的光彩折射进眼角。
身后的贺兰月往前走了一步,错他半个肩膀,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刚刚取消的太晚了,所以他们可能不知道。”
喻星洲吞咽了下,喉结在暗处滑动两下,光影在他脸上流淌而过,像是湖底水影。
他旁边的贺兰月看着他,下一秒,喻星洲转过头,两个人中间还有点距离,但也已经站在亲密距离的圈子里。
贺兰月揣在兜里的手轻轻握了起来。
“谢谢,烟花很漂亮。”喻星洲真情实感的道谢,他的眼神实质化的触碰抚摸贺兰月的脸庞,他微微一笑:“今天晚上也非常美好,谢谢你贺兰小姐。”
贺兰月脸红了下,幸好这家餐厅的灯够暗,看不清,她在喻星洲面前垂下脑袋,小声说:“别客气,你叫我阿月就行。”
看完了一整场烟花秀,喻星洲的酒劲完全涌上来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在贺兰月面前也软绵绵的笑,笑的贺兰月有点不好意思,等上了车,贺兰月把包装好的礼物放在喻星洲膝盖上。
两人一块坐在后排车座,车厢内全是玫瑰的香味,喻星洲脸颊有些红,眼睛像是含了水一般雾蒙蒙的,他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盒子,半天思考不过来。
他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块胸针,海水一样的蓝宝石,他拿出来,放在手心里转了下,垂着眼问贺兰月:“这是今晚的分别礼物吗?”
喝了酒的喻星洲让贺兰月有点不敢直视,她摸了摸耳朵,摸得那片地方很快发烫起来,视线错落的盯着喻星洲耳垂那一块,上面似乎有颗小痣,灯光暗淡,看的不太清楚,她嗯了一声,还没来及说这份礼物。
喻星洲很轻的笑了一声,说:“谢谢。”
他把胸针放回盒子里,啪的一声关闭盒子,将珠宝盒握在手心里。
贺兰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喻星洲头一偏靠着车窗,他合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笑了下,用自己的外套盖在喻星洲的身上。
等抵达喻星洲的住处后,贺兰月轻轻叫醒喻星洲,喻星洲坐起来,身上的外套顺势滑落,在它掉下去的瞬间,喻星洲抓住外套往肩上托了托。
他抬头看向车窗外,过了几秒,转过头问贺兰月:“要上去坐坐吗?”
贺兰月看他睡了一路,体贴道:“不用了,你上去早点休息吧。”
沉默半响,喻星洲弯唇:“这样啊,那好吧。”
说着他下车,贺兰月慢了一步,她把那束玫瑰花给抱下车,送到喻星洲手里,看着喻星洲走远,贺兰月满心愉悦的准备回车上,等坐回车上才想起来喻星洲似乎披着她的外套忘了脱下来。
下次再要吧。
贺兰月高兴的哼了下歌,前方的司机一时间没启动,忍了半天,回头看她一眼,沉闷的提醒贺兰月:“刚刚喻先生请你上去,你该上去坐坐的。”
贺兰月纳闷反问:“他困得都睁不开眼了,我上去不是打扰人家吗?”
片刻,司机直接扭头,启动车子准备走了。
而贺兰月低头给刚走的喻星洲发消息。
贺兰月:下午骗你的。
很快喻星洲回复:?什么骗我的?
贺兰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都能想象出来喻星洲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快速的打字回复:玫瑰不是打折的。
看着头顶备注栏显示的正在输入中。
贺兰月没有给对方回复的时间,直接打字:那是我家花园里种的,你要是喜欢,下次直接来我家花园里看怎么样?
又是正在输入中,贺兰月手撑着下巴,猜着喻星洲会回复什么。
过了好久才等待喻星洲的回复,是张照片。
拍摄背景是贺兰月体贴拒绝后错过的喻星洲家,冷色调,黑白灰色系,看上去挺冷清的。
唯一暖色是头顶小吊灯,白色小圆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她送的花。
露出一只喻星洲的手,修长削瘦,指节分明,手背上浮着一点因用力而突起的青筋。
贺兰月把照片保存下来,下意识的就设置成聊天背景。
那只手的主人回复:有机会的话
贺兰月:肯定有机会
回家都已经将近十一点,贺兰雪也才从医院回来,恰好下车的时候跟贺兰月遇见,贺兰雪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猜想到她是跟妹妹介绍的相亲对象见面,又看贺兰月一脸喜洋洋的表情,也猜到结果不错。
贺兰月走过去,主动跟她妈挎一块,她还跟小时候一样,习惯性的伸出脑袋让她妈摸摸脑门。
贺兰雪摸到一脑门的汗:“高兴了?”
贺兰月嗯了一声,拖长声音,像是撒娇,懒懒的挂在贺兰雪身上:“光跟他聊天就高兴。”
“没出息。”贺兰雪笑了一下,相当于她提着贺兰月上了电梯,等到大厅就看着柯嘉文抱着平板在看新闻,上面有贺兰雪今天的采访,他截图下来,听见动静一回头看见母女两个一起回来了。
贺兰月正在说今天的烟花秀。
贺兰雪无奈:“我说今天怎么突然放烟花,他们还猜是哪个小年轻放的。”
今天开完会,贺兰雪和同事也在附近酒店里聚餐,一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贺兰雪还拍了视频给柯嘉文看,没想到是自己家的小年轻放的烟花。
柯嘉文招手让贺兰月过去,桌上放着蜂蜜水,她端起来,温度刚好,一饮而尽,杯子被柯嘉文接住,他说:“不是不愿意谈恋爱?”
贺兰月酒精上头,有点困,躺在沙发上,头靠着柯嘉文:“不是不愿意谈恋爱。”
她眯着眼睛笑,举着双手,兴奋道:“是我要当最好的医生。”
柯嘉文用手指梳理下她的头发,贺兰雪坐在另一侧,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家三口聊了会天,三个人唯有起床和睡前这点时间坐在一块,一边吃点东西一边聊点,话题也都非常平常,贺兰雪说点医院的事情,或者问问柯嘉文工作室里的事情。
贺兰月想带喻星洲回家吃个饭,又怕太突兀,问她爸该怎么办,柯嘉文想了下,说:“慢慢来,不着急,你如果不是想谈个恋爱,慢慢来。”
贺兰月睁着眼,有点困了:“肯定不只是想谈个恋爱,我——”
她停顿了下,忽然轻轻笑了下,有点傻:“我想跟他结婚。”
她坐起来,正襟危坐,对着自己爸妈,表情也认真了点:“我见他第一面就感觉他应该跟我在一块。”
贺兰雪:“是因为信息素?”
贺兰月大惊:“肯定不是啊,我都没问过人家信息素什么味。”
她揪着衣服,一副纯洁圣僧样:“我可不是那样的Alpha 。”
柯嘉文忍笑,说:“你见他第一面,连了解都没有就想到结婚?”
贺兰月:“爸爸,你不懂。”
她起身,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这晚的贺兰月有点犯傻,摇晃着胳膊,说:“他是那种很特别的Omega 。”
贺兰雪和柯嘉文对视一眼,都忍着笑。
贺兰月哼哼两声,又趴回去,软趴趴的像只小狗。嘟囔着你们根本不懂。
柯嘉文忍不住说:“要是人家不愿意怎么说?”
说到这里,贺兰月真有点沉默了,趴着没抬头,让柯嘉文心里一突,忍不住看向贺兰雪。
过了好一会,贺兰月闷闷的吐出一句:“好像还真有点不愿意。”
“你不是说吃饭聊天氛围不错嘛?”
“是不错。”
贺兰月抬头,左边脸颊有一块被压出来的红,有点垂头丧气道:“感觉他人很好,但是可能有点不喜欢我吧。”
合着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贺兰雪连劝的意思都没有,给柯嘉文也使了个眼神,对贺兰月二十多年头一回的感情事业完全不管了。
等俩人回了房间,柯嘉文接着贺兰雪脱下来的外套:“你真不管她?”
贺兰雪笑的不行,回头看他一眼,看见柯嘉文皱着眉,脸上隐隐有些担忧,知道柯嘉文就贺兰月一个女儿,事事都忍不住提前给贺兰月摆平让她好舒舒服服一生,但别的事情都好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管的。
她伸手揽着柯嘉文,靠着他的肩膀:“小文,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怎么认识的?”
上一篇:我穿越星际后竟然不是人了
下一篇:贵妃种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