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哥哥!”身后传来一声糯叽叽的小奶音。
胤礽抬眸就见胤禛骑着自己的平衡车,跟离弦的箭一样冲过来。
“让让开!”胤禛有些刹不住车了。
佟时荔连忙把胤礽往一旁拉,回头皱眉道:“慢些!摔了多疼。”
于是——
胤禛一个神龙摆尾,险些轧着胤礽的小脚丫,在最后关头,转弯走了。
佟时荔:……
这孩子现在技术这么厉害了。
等小脸红扑扑的胤禛凑过来,甜滋滋请安时,她就捏住他的脸凶:“注意安全!”
胤禛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撒娇:“几道了贵额娘,痛呀痛呀。”
佟时荔这才放手,她明明没用力,但幼崽的小脸却红了。
她有些心虚地给他揉了揉:“疼吗。”
胤禛眼巴巴地点头,“要很多亲亲才会不疼。”
胤礽:……
不是还能这样撒娇。
他表示学到了,但这样又软又奶的话,他真的难以启齿。
他劝不要这么装。
但是忍不住。
他一开口就很正经。
胤礽盯着胤禛半晌,觉得他这样哼哼唧唧的手段光是在心里想想就忍不住打哆嗦。
他不敢想自己要是这样哼哼唧唧奶里奶气,得多么瘆人。
“儿臣先走了。”他乖乖道。
佟时荔握着胤禛的小手跟他摆手说再见。
胤礽又羡慕了。
要是他也跟这小鼻嘎一样大,是不是也会被抱在怀里哄。
小鼻嘎是贵额娘说的,有一次胤禛总哼唧,贵额娘说,他这样的小鼻嘎,竟然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等胤礽走了,佟时荔就让书录再上份西瓜给胤禛吃。
胤禛不像胤礽,还要客气一下,他吃得嘴巴鼓鼓,滋溜滋溜的吸口水。
突然,他抱着瓜就往外跑。
佟时荔:?
就见他上面在啃瓜,下面在放水。
佟时荔当时都想把这场面画下来,等他长大了给他看。
门口的小马桶是佟时荔让放的,小孩括约肌没有发育好,根本来不及抱到静室。
这样方便些。
胤禛把衣摆放下,又开始快乐啃瓜。
佟时荔扶额,小孩也太随性了,她不住地劝自己,他还没三岁,正是控制不住的年龄。
“去玩咯。”胤禛骑着自己的平衡车,出承乾宫就往右去了。
佟时荔让伺候的宫人赶紧跟上。
有奶母、嬷嬷、宫女、太监等,合起来有二十余人,她交代了,身边必须留十个以上,寸步不离地跟着。
等胤禛走了,承乾宫就安静下来,佟时荔背背单词,练练大字,时间过得倒挺快。
等午膳时,她正吃着,就听见书录满脸凝重道:“宫中盛传,您有孕了。”
佟时荔抬眸:“宫中果然没有秘密,从哪开始传的?宫里头就这么点人,去查,本宫倒要看看,就修身养性这半年不到,宫里就急了?”
六宫确实急了。
万岁爷独宠她快半年了!
别人连杯羹都分不到,只有宫里头养着皇子公主的妃嫔,才会被传召至乾清宫,偶尔还能得见圣颜,就算不能侍寝,好歹见了,那就是无上的荣耀,后宫无人敢欺。
可膝下没有孩子的,那真是只能偶尔在御花园假装偶遇一下。
所以当有流言的时候,瞬间就成了撩火之势,瞬间起飞。
佟时荔了解以后,索性挑明了,她笑着道:“本宫已有孕两月有余。”
也快三个月了。
太医说她的胎很稳。
而且承乾宫里的篱笆扎的很严实。
她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后妃,而是索党,以索额图为首的太子党,并不能容许下一个嫡子的出生。
她叹气。
好在胤礽已经长大了。
佟时荔有些混乱地想着,她苦恼地皱起眉头,决定吹枕头风,趴在被窝里跟康熙蛐蛐。
“哎,宫里突然起了臣妾有孕的消息,也不知是谁透露出去的。”
她故作忧愁的叹气。
康熙是莲藕成精,浑身都是心眼子,他闻弦歌而知雅意,登时笑了:“你猜你宫室周围为何多了二十个侍卫?朕就是为护着你。”
佟时荔当然知道。
“再者,你还得相信你阿玛。”康熙把玩着她细白的手指,轻笑。
佟时荔闻言眼前一亮,做独狼习惯了,险些忘了宫外还有个佟半朝。
“那我睡了,晚安。”
佟时荔当时就把自己手指抽出来,舒舒服服地窝进被窝,给康熙一个光洁的脊背。
康熙:……
“你吹枕头风都不肯吹完整。”
他无语。
“睡。”
佟时荔言简意赅,懒得跟他扯太多。
*
等佟时荔睡醒,就见康熙正在穿衣裳,光洁的脊背很舒展,略微一动,还能看见肌肉。
不愧是二十五岁的成熟男体。
她喜欢。
佟时荔索性起身,用手摸了摸,满脸若有所思:“万岁爷练背了?”
感觉结实很多。
康熙拢上衣裳,回眸对上她兴味的眼神,冷笑:“你先前说朕肩不够宽,趴着没有安全感,说朕腰不够细,盘着不够舒坦。”
佟时荔望天:“那不是为了让你安生睡觉。”
没想到他当真了。
康熙看着她莹白的小脸,到底不忍责备,低声道:“朕先去上朝,忙完再陪你。”
她的眸子熠熠生辉,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看着那脉脉含情的模样,他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等他走了,佟时荔又对着镜子练了练眼神。她坚信含情脉脉的眼神是能练出来的。
甚至已经初见成效。
刚开始看见康熙,她会减少跟他眼神对视,装作羞涩的样子,垂眸浅笑,这样自带含情感。
但眼神也很重要,她觉得练得挺好。
佟时荔折腾了一会儿,就又去看书了,万一穿越回去,她就能做个古文学大拿。
就光在清朝的见识,就够她做自媒体了。
想想就觉得干劲十足。
等看书看累了,就去看看自己种的菜蔬,这样就更好玩了。
“真好。”她笑吟吟道。
正坐着吃茶,就听见小苏子禀报,说是宜嫔求见。
佟时荔宣了。
“快坐,难得见你来一回。”她笑吟吟道。
宜嫔连忙请安问礼,问了吉祥,这才坐在太师椅上,和她聊了一回。
“如今的天越发热了。”
“人心也难免浮躁啊……”
佟时荔就笑,她温和道:“可是要说传言的事儿?”
宜嫔震惊于她的直白,一时间有些无言,片刻后才找回自己地声音。
“是,臣妾觉得,是有人故意的。”她压低声音道:“臣妾来给您投名状,没旁的意思,近来胤祺得您照看,人长高了也壮了,还会说满语、汉话了。”
以前胤祺只会几句蒙语,她这个亲额娘见了,都说不得几句话,她实在难过的厉害。
佟时荔轻笑:“后宫中孩子金贵,都是大家的心尖尖,互相照看着,倒也正常。”
宜嫔却知道,话虽如此,但对方不管,她也没任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