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只
余幸嘴甜的打招呼,将东西送上,寒暄几句后,说明了来意。
是要打听打听周围靠近上城区地界的,有没有适合居住的地方,想着要搬家。
刘镖头是个敞亮人,干脆的道:“要我说,还是鸭脚港,那边人多,做买卖也容易。”
“鸭脚港那边的路线算是固定的,我一年少不了跑个十几趟,你那边的买卖要真做起来,我们队里的兄弟就有口福了。”
“而且鸭脚港算起来是属于上城区的郊区了,经常会有些有钱人出来采风,所以那边的人都过的不错。”
余幸一听,觉得很好。
且先不说这地方听着靠谱,单是有这样的镖队熟人能帮衬照顾一把,那就是很强大的支柱,至少不用怕被挤兑了。
可别小看来自陌生人,尤其是同行的恶意。
然后刘镖头又说了其余几个地方,都是他曾经跑过,觉得民风淳朴不错的,不过也都是各有优劣,有的距离远些,有的物价贵些,有的地方荒凉偏僻些。
余幸一一认真记下了。
回家的路上也仔细思考了,也越发觉得那个鸭脚港应该是不错,有港口就有码头,交通交汇发达的地方,客流量就足够。
做小吃生意,最怕没人。
就是不知道房租和原材料的价格,以及当地的市场构成,哪怕是做小店呢,这些调查也是必须的。
上辈子余幸为了自己即将拥有的小店,可以说是做足了功课,没想到如今却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当下便决定去实地考察一番。
从下城区要去鸭脚港可以买船票,得一个银币加上五十铜币。
价格虽然不便宜,但安全上可以得到保证。
就如同刘镖头的镖队一样,船运行业也有自己的协会同盟,会有船老大负责区域的管辖治安。
所谓一个地方一样规矩,就是如此。
于是在三天之后,挑了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余幸揣着十来个银币,换上灰扑扑的粗布衣裳,提着篮子里的猫,出门去了。
她本来没打算带着大花的,可大花天生聪明,似乎能明白她是要出远门,死命要跟着。
人类对猫猫是没什么办法的。
于是便找个小篮子,里面塞上件旧衣裳,又搭上块帕子,猫在里面呆着正好。
亏得是个半大猫,没多少重量,若是动辄十几斤的话,那是绝对拎不动的。
大花以后可别长得太肥才好,这样的花色,肥了可不一定好看。
主要也不太健康。
她拎着猫,先坐了街上的牲口车到渡口,就是一头骡子拉的板车,里面铺些垫子,上面做个顶棚,就可以拉客。
只要五个铜币一个人。
余幸坐上去的时候,车上已经有好几个人,有带着一双儿女的母亲,还有个年轻小伙,脚边堆着两个大包袱。
看样子是要带着行李去别处打工讨生活的。
在这下城区啊,想吃饱饭,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骡子车大概晃悠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晃悠到了码头——说是码头,也不过就是桥边的一个渡口,人不是很多,但秩序倒是整齐。
船很大,但乘客却稀拉拉的,加一起也只有十多个,上去等了一会儿,凑到二十个的时候,才堪堪起航了。
余幸突然间想起上辈子坐的乡镇汽车,就也是没有固定的时间,等人多了才发车。
上船之后,交了每人份的票钱,找了个靠着墙壁的安静角落里,怀里抱着猫篮子,不抬头也不吭声。
有个坐在对面的中年妇女模样跟搭话,问她多大了,怎么独自一个跑出来,是不是跟家里闹矛盾了种种。
可余幸并不真的是天真无知的少女,当然也不会觉得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便是好人。
因此只淡淡的说去走亲戚,那边会找人在港口接着。
然后无论对方再说什么,只是不搭理了。
中年妇女吃了瘪,便转头跟另外的人搭话了。
第26章
从下城区的港口到鸭脚港,要走上整整两天一夜。
从第一天的凌晨,到第二天的傍晚。
船票本身不包吃食,不过可以跟船家买,有热饼子热粥熟鸡蛋,每种只要两个铜币。
若要吃的奢侈一些,也有肉馅的饼子,不过卖的贵,要五铜币一个,买的人很少。
临近中午时分的时候,余幸买了两个鸡蛋和一份热粥,主食是从家带来的葱油饼,用油纸包了,现在还是热乎的。
一人一猫分食了。
船上当然没什么娱乐的活动,顶多就是走到外面去看看船夫撑桨,事实上也有不少人正在这样做。
不过余幸没去。
这船样式简单,靠近边上也没个护栏啥的,万一掉下去了,算谁的。
她靠着墙壁,闭着眼睛小憩。
猫精神很好,转动着脑袋观察四周,然后跳出篮子,在边上蹲坐着。
从小的生活环境使然,他其实没怎么接触过普通人的生活,就算被扔到军队里摸爬滚打,可那也和现在相差甚多。
倒也觉得新鲜。
船舱很小,人们拥挤在一起坐着,气味很复杂,尤其是对他灵敏的嗅觉来说,本该是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可待在这个女人身边,好像就变得能接受了一样。
这其中的缘由,大约是能明白。
想到这里,猫有些不自在了,换了个姿势蹲着,顺便用凶狠的眼神吓退了试图上来撸一把的小孩。
什么人也配摸他的脑袋!
......
余幸只迷糊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被吵醒了。
确切的说,是被臭醒的。
有人晕船,吐了一船舱,还好是在另一头,边上的人倒霉被吐了一身。
赶船的倒是对这种事熟门熟路,把那人拎出去,带到另外一处通风的隔间去了。
“不是说睡着的人没有嗅觉吗...看来也不能全信。”
但出门在外嘛,遇上这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样想着,一边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又顺便把猫脸也盖住了。
猫:“......”
还挺会心疼人。
就这样慢悠悠的,白天过去了,夜幕逐渐降临。
船只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前行着,几个舵手轮流摇浆,船上有经验非常丰富的老船手,即使在夜晚也不会迷失方向。
随着入夜深了,温度也降下来了,尤其到了半夜,简直冷的吓人,船家虽然把帘子放下来了,但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而已。
余幸准备工作做的还是很充足,袄子特意穿了个很肥款式的,这会儿脱下来盖在身上,就如同一张大被子。
另外还带了个小羊皮水壶,跟船家借了点热水灌上,再揣着猫,基本就没什么问题。
同船的大部分人也都有各自的准备,当然也有那完全外行的,或者头一次坐船不懂的,就只能忍痛割肉,十个铜币去跟船家租借一张毯子或者被子。
也有两个人合租的,并在一起靠着,就能省下一半的钱。
余幸在最角落里,靠着墙壁半躺着,枕着自己的小包袱。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怀里的猫,沉沉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第二天是在一片吵嚷中醒过来的,那会儿天还没彻底亮起来,脑子也混混沌沌的。
但船上已经相当热闹了。
这船的乘客舱有两个,隔壁还有一个,但要小些,人也少。
此时正有个女人叫喊着,跑到外面板子上撒泼哭喊,说是丢了钱,船上有贼。
一般来说,出了这种事情,船老大都是要管一管的,只不过因着个人也有保管不当的因素在,不一定给出结果,顶多就是形式上走一走。
那女人说是自己的包袱昨天晚上被解开了,里面一共三个银币都没了,只剩下十几个铜币的零钱。
“贼就在船上,可不能让他跑了!”
这种情况下,人人大约都是有嫌疑的。
虽说余幸不跟她在一个船舱里,但为了证明清白,总是要搜索一番。
更何况厕所间是在舱外的,经常会有人出入,这就更说不清楚了。
但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这理由要搜身呢,众人也是不肯配合的。
在这船上的,都是要去鸭脚港,不乏有带着钱财或者货物要去倒卖做生意的,不管是漏了财还是漏了货底子,都是做买卖的大忌。
万一因为这个,下了船被贼人盯上了,算谁的责任?
船老大当然知道这样的规矩,于是象征性的搜了搜,自然是没什么结果的。
那女人万念俱灰,瘫倒在甲板上,哭的十分凄惨,说这钱是婆婆让她捎给在外做事的丈夫的,眼下弄丢了,一定会被打死,还不如现在干脆点跳江死了算了。
那模样十分可怜,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船舱里便有个年纪大的长者,起身提议说,在座的各位,如果手头宽裕的,就出几个铜币,多少帮忙凑凑。
都说相逢就是缘分,做善事会有好报的。
这番话让在座的许多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尤其是老者率先拿出了一个银币之后,陆陆续续都有许多人也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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