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猫后走上人生巅峰 第94章

作者:李一只 标签: 甜文 市井生活 轻松 穿越重生

  她吓出一身冷汗,手左伸右伸的摸了一圈,甚至整个床底都扫遍了,也没找到人。

  “凌朝?”

  此时窗外风雪正盛,房间里一片漆黑。

  余幸急的满头是汗,她小声焦急的喊叫:“凌朝,你在房间里吗?”

  “有人来了,千万别出声!藏好!否则可能要没命的!”

  然而往旁边挪动的时候,却突然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

  余幸惊叫声闷在喉咙里,差点把舌头咬破,整个脊背布满冷汗。

  ...毛茸茸的。

  什么东西会毛茸茸的。

  那个瞬间,脑子里真是闪过了一万种可怕的猜测,但最终,她还是壮着胆子,把手颤抖着伸了过去。

  软软的,温热的,毛茸茸的。

  触感有点熟悉。

  她大着胆子反复确认形状,然后得出结论,这是一只睡着的猫。

  余幸快要崩溃了。

  怎么会有一只睡着的猫啊!

  楼下传来清晰的吵嚷声,火光跳跃映照在窗户上,那些人点燃了火把用来照明,一边骂骂咧咧的上楼——显然这里发生的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余幸蜷缩着身子,不停的祈祷着他们别进这间屋子,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困境要怎么才能摆脱,但是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

  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那些人只是把门踹开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进来仔细查看。

  而眼睛适应黑暗后,那只猫的方向也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是狸花的,毛肚皮一起一伏,看样子睡的挺香。

  ...是野猫吗?

  那些人在外面翻腾出各种动静,上楼下楼,踢桌子踹凳子,一直到天将将要亮,才逐渐安静下来,大门栓咯哒一声,估计是从外面锁住了。

  余幸在床底,等很久没听到动静,终于敢壮着胆子爬出来。

  这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连忙在屋里四处查看,小声的喊:“——凌朝?你还在吗?凌朝?”

  “...喵。”

  一声微弱的猫叫从床底传来,那只原本还在睡觉的猫摇摇晃晃从床底出来,但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又软了下去,歪倒在地上。

  余幸连忙扑过去,把猫嘴捂住。

  此时窗外的风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不说分毫毕现,但看清眼前的事物是没有问题。

  余幸愣住了。

  这只猫跟大花一模一样。

  ......

  余幸自认记忆力非常一般,但大花是她养的第一只猫,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可以说是非常熟悉,即使是从一堆的白底狸花猫中,也能准确的辨认出来。

  而且这只猫脖子上也有个冰蓝色的猫猫头吊坠。

  总不可能这个款式烂大街,每只猫都有一个吧。

  然而就是因为这种种证据都摆在眼前,余幸才更加懵了——此时此刻,大花不应该在秦老先生家里,陪着那对老夫妻吗?

  她抱着猫反复左右的看。

  猫嘴扒开,数数牙,又把猫爪子捏出来,看看爪尖,尾巴上的花纹都仔细辨认,看对不对得上数目。

  而就在这翻来覆去的过程中,一个离谱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难不成,大花就是凌朝?

  这个念头太疯狂,太不可思议,非常的反科学反人类,但太多的证据摆在眼前,且如果这个命题成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能说得通了。

  一模一样的猫猫头吊坠,莫名其妙的熟稔,奇奇怪怪的突然出现的方式......以及,凌朝好像从来没和大花一起出现过。

  猫是可以成精的吗。

  正恍恍惚惚,一股烧糊了的气息却让她清醒过来,连忙起身外出查看,却发现火光正从楼梯上冲起。

  怪不得要从外面锁门,原来是放了一把火直接销毁证据——反正黑吃黑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省的收拾。

  此时火已经烧起来了,要凭一己之力灭掉是不可能,地板都是老旧木头,燃起来格外的快,楼梯往下的路全都断了,根本没可能下去。

  余幸返回房间,关好房门打开窗户,外面寒风呼啸,往下看只有两层的高度,正好在牲口棚顶上。

  有稻草做铺垫,也不是不行。

  她把猫往怀里一塞,咬牙爬了出去。

  余幸身上只穿着一件棉衣,料子很好,棉花也是新的,但也扛不住凌晨的狂风,只一小会儿就冻得浑身哆嗦。

  她跨上窗框,不敢多耽误,闭眼睛咬牙纵身一跳,扑腾的落在顶棚上,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爬起来。

  此时整个旅馆已经烧了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天也要亮起来,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察觉到并赶来查看。

  到时候就更说不清了。

  得跑。

  余幸挣扎的顺着驴棚柱子往下滑,一屁股坐在地面,然后看到了他们来时候的马车。

  车已经被大卸开来,轮子和顶棚都没了,小桌和装饰也都不见了,想来是被分赃了,都是好东西,能换钱。

  马单独栓在一边,估计是还没来得及带走,此时正因为高温炙烤而焦灼的踱步嘶鸣,看到余幸更是激动不已,蹄子也刨动着。

  余幸哆嗦着手解开缰绳,扯着马匹往外走。

  “你、你可乖一点,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咱们赶紧走,晚了说不定就没命了。”

  余幸会驾车,但骑马却不在行,只能寄希望于这匹马温顺好脾气。

  临走前,她捡了把斧头,把门锁砸开了,又把驴棚里的一张厚毯子放在了门口,底下铺了些稻草。

  猫变人的猜测太骇人听闻,万一凌朝还在里面,也算给他留一条生路,再多的,她也无能为力了。

  马匹高大,余幸爬了好几次才爬上去,伏低身子,夹马刺扯缰绳,试探性的驱马前行,幸运的是这匹马也真的懂事,不快不慢的小跑起来。

  只是没跑出去几步,余幸就有点后悔了——应该从驴棚里揣点干草塞怀里的,这天气冷,跑起来更冷。

  而且还不认识路!

  她不知道马前进的方向是通往什么地方,有没有村落,有没有小镇,或者说是不是通向那伙人的贼窝。

  但这会儿也无力思考——她快要冻的晕过去了。

  寒冷真是很致命的,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麻木到捉不住缰绳,腰和腿各自感受不到彼此的存在,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最后连思维都不太清楚了,整个人的体力也到了极限,她的双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不由自主的松动,然后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余幸正躺在暖炕上。

  灶火烧过的温暖气息,还带着糊香味儿,浸入到每个毛孔都是舒展开的,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舒适。

  她睁开了眼睛。

  窗户纸涂上厚厚的浆糊,将严寒的风霜紧紧阻隔在外面,屋里只剩一片暖意和饭香气。

  门帘被撩起来,一个老婆婆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笑着道:“你醒了?我猜着就是呢,也差不多该醒来了。”

  余幸连忙撑起身子:“婆婆好,请问,是你救了我吗?”

  婆婆摇头:“你男人自己找来的...你们小两口胆子也是大,虽说雪停了,但下雪不冷化雪寒呢,女人本就身子骨弱,经不得冻的。”

  余幸睁大眼睛。

  谁男人?

  谁?

  但很快,那位'男人'就撩开门帘进来了,剑眉星目气质非凡,正是凌朝凌小少爷。

  “婆婆,柴劈好了,水缸的水也满了。”

  老婆婆笑的满脸皱纹都开了:“ ...还是小伙子有把力气,不像我那糟老头子,让他做事,早躲出去看人下棋了,整日里不着家。”

  “你先把这粥喝了,润润嗓子,我锅里还煮着面呢,一会儿下来吃。”

  老婆婆出去了,屋里只剩两人大眼瞪小眼。

  余幸狐疑:“...你是?”

  凌朝脸一黑:“你不认识我了?”

  余幸连忙摇头:“不是,我当然认得你...我是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昨晚上乱七八糟仓惶逃命,脑子到现在还是乱糟糟的,只记得凌朝突然晕倒,又突然失踪,然后还有个狸花猫...

  “大花!”

  余幸突然瞪大眼睛:“你看见我的猫了没!”

  凌朝:“什么猫?”

  余幸焦急道:“我养的猫啊,大花!白底的那个,狸花猫,昨晚上它跟我在一起的!”

  凌朝毫不留情:“我看你是做梦睡迷糊了,你的猫根本就没带出来。”

  余幸:“?”

  她慢慢捋顺一下思路,道:“昨晚上,你突然晕倒,我出去扔灯笼,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凌朝:“我去楼下了,后来那些人回来,我被堵在下面,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后来起火,我逃出去,顺着马蹄印找到了你,你在雪地里晕倒了。”

  余幸狐疑:“真的吗?”

  这前后逻辑,好像也能讲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