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只
凌朝应该很合适。
她又给自己挑了个小点的,没这么厚实,但料子也不错,另看见有皮毛护膝也拿了两套,捆在腿上能挡风。
“就这些吧,你看看多少钱。”
猎户思索片刻,给了个价。
余幸没有还价,很痛快的付了银币——于外面的物价来说,这已经很实惠了。
猎户也觉得高兴。
这样痛快的客人并不多见,而外面的货商通常都要把价格压的很低。
他另外搭了两副毛皮的手套。
从猎户家出来的时候,余幸就把小点的那件穿上了,脖子上带着抽绳,紧一紧裹着很能挡风,她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真暖和啊。
第86章
直到下午,再到晚上,凌朝都没露面。
老婆婆有些担忧:“他没往山上去吧?今晚可有雪,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听人说,山上可能有熊的。”
余幸也只能含含糊糊的:“没,他是有点事儿要去做,晚些会回来的。”
老婆婆道:“那灶台的火就留一留吧。万一没吃饭,你做点给他吃。”
“哎,我看着,您先去睡吧。”
她在房里留了一盏小灯,开始是坐着等,后来炕头上台暖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听到一些动静,余幸惊醒,却发现凌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前,往手上缠着什么东西。
余幸从炕上下来,有些迟疑的道:“ ...你手怎么了?”
凌朝摇头:“蹭了一下,没事。”
话是这样说,但余幸眼尖,看到那伤口还是挺深的,出了不少血的样子。
“你没吃饭吧?还有些饺子,我去煮。”
饺子是剩下的,中午包了不少,都在院子里冻着,余幸掀开盖布捡了一些,把灶台的火挑明了等着沸腾。
凌朝缠好了手,亦步亦趋的跟到灶台边上,盯着锅看。
余幸往灶台里塞了两把木柴,仰脸看他:“还得等一会儿呢。”
凌朝:“嗯。”
嘴里应着,但仍然是不走。
余幸看他那兀自出神的样子,突然就想到大花,它也是这样的,做饭的时候会围过来,跳到灶台上不错眼的盯着。
仿佛这样就能比别人早一步吃到了似的。
饺子很快煮好了,装了满满两个碗。
凌朝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但吃相倒是蛮好看,大约从小受到的教育,要讲究这方面的礼仪。
期间,两人并没有什么话说。
但是余幸可没闲着,睁着俩眼睛往凌朝鞋底下瞅,又看他身上腿上有没有什么血迹泥点子的,试图窥探一二。
凌朝岿然不动,任由她打量。
等他吃的差不多时候,余幸清清嗓子:“白天我和婆婆去买衣服了,给你带了一个披风...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凌朝:“天亮了就走。”
他顿了顿,道:“约莫还有三个小时。”
余幸一愣:“已经这么晚了?”
那不行,得抓紧时间睡。
她立刻将铺盖重新铺了一遍,分配了各自的睡位——反正炕足够大,一人一边,谁也不碍着谁。
但凌朝却靠着炕边的椅子坐下,双手抱胸闭上眼睛,似乎要打算这样过一夜了。
余幸铺好了自己的被褥,在炕尾躺下,小心翼翼道:“你不上来睡吗?”
凌朝睁开眼,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男女有别。”
余幸:“......”
苍天可鉴,她真没往别处想。
这就跟火车卧铺一样,大家都是一个车厢的,虽说在一个空间里,但各自睡各自的,都是和衣而眠,也没啥冒犯。
再说了,先前同一个马车,旅馆的同一个房间都待过,这会儿倒是突然避嫌了。
余幸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明天不是赶路吗?如果睡不好的话,精神就不好,你身体扛得住吗?”
凌朝没说话,抿着嘴。
余幸又道:“你要是觉得不好,中间可以放上个东西当界线,我绝对不会越界的。”
凌朝:“你是不是没把我当看做是男人。”
余幸:“啊?”
她愣神的片刻,凌朝已经到炕头上躺下了,背对着,跟生闷气似的。
......
两人启程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婆婆送到门口,给余幸塞了个沉甸甸的油纸包,里面是六个水煮蛋。
真的冷,尤其是天没大亮,太阳没出来这会儿,那风锐的跟刀子似的。
余幸伏地身子,抓紧了披风领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但还是有冷气源源不断灌进去,牙齿都咯吱咯吱打颤。
真遭罪啊。
正在她咬着牙发抖的时候,凌朝突然伸出手解开了系带,将她整个包裹进了自己的披风里。
暖意兜头罩下来。
凌朝身高肩宽,斗篷下自成一方天地,将所有的寒风全部隔绝在外。
余幸感动的涕泪横流。
虽然但是,凌朝真是个好人。
傍晌的时候,两人来到了镇上,吃了饭喂了马,又重新配了一辆车,还雇佣了一个车夫。
车夫自己有一头骡子,他把骡子并排拴在马车前面,一边热络道:“您要去的地方我熟,桾都北嘛,那片儿是富人区,从大路走,天黑前就能到。”
名单上的下一位受害者,就住在桾都城北。
“成,就这么办吧。”
佣金一共十二银币,不讲价,出发前要付三分之一,到了之后全部结清。
余幸坐在马车里,掂了掂钱袋,已经下去一半多了。
这趟出来,花销可真是不小。
因为有了先前的遭遇,余幸这次对路线很上心,隔一会儿就要探出头去看看,见一直走的是大路,两侧也都是热闹的城区,这才稍微放心。
车夫乐呵呵道:“头一次来这边是吧?难怪难怪。”
他是个热络性子,误以为余幸是好奇,于是介绍起来,从什么名胜建筑,到特色小吃,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要说桾都北面,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一脚下去能踩着好几个。”
“以前那些贵族啊皇亲啊,都住那片儿,现在是不怎么出来了,以前可威风着呢...上人,能跟神仙说的上话。”
“姑娘你是折人吧?外面传言的吓人,说桾都不让折人来,都是胡扯。”
“越是偏僻的地方破规矩才多,我有个远房亲戚原来在下城区住着,他们那边,折人建房子都要比普通人多交税!”
这一点余幸也很赞同。
确实,从鸭脚港到桾都,几乎没怎么遇到拿着她折人身份的说事儿,反倒是在下城区那会儿,很多人都觉得折人低人一等。
明明大家的日子都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用有限的差别来区分人的高低贵贱呢。
就离谱。
时间比预计的还要稍微早一些,他们赶到桾都北的时候太阳还没落,两人找了落脚的旅馆,寄放了马匹和车,然后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林鸟街,前面这条就是了。”
余幸环顾四周,确认道:“应该就是这一家吧?我去问问。”
这显然是个殷实富裕的人家,宅子很大,门口还有看守的仆从问他们是谁,然后要先登记,然后才通知主家,看是不是能见面。
余幸:“我们是大花火锅店的,前几天听说有人吃坏了肚子......”
话还没说完,那仆从睁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个火锅店的?你还敢露面?”
“我家主人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一边说着,就去门后面拿扫把。
余幸:“......”
她后退几步,分辨道:“不是这样的!”
“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解释......”
这边话还没说完,凌朝一脚踢翻了宅子门口的石雕狮子。
石头狮子虽然只是装饰用,但做的很精致,又很有分量,它从座上翻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摔的七零八落,其中一块还崩裂到了门上,砸掉了一大块漆。
余幸和守门的仆从都统一的呆了。
凌朝:“不是要去通报么,让你们家那个姓牛的知道老实,要不然,这就是下场。”
他原本就长得不近人情,言语里刻薄起来更上一层楼,着实把人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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