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隐
李雷霆是个粗人,倒没什么,大步走过去蹲下,探了下云京歌的鼻息。
竟然还没死,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正因为没死,她身体似乎能感觉到疼痛,在微微的痉挛抽搐着。
李雷霆皱了皱眉,看向皇帝的方向拱手禀告:
“皇上,她一丝尚存,这……”
帝高祁威严的面容间满是怒容。
所有人都不敢轻易说话。
毕竟这么多年来,云京歌是第一个惊扰圣驾之人,按照律法,当碎尸万段!
“不……不能轻易让她死!”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扬出。
是云惊凰。
之前几个哥哥第一时间用高大的脊背挡住她的视线。
此刻她挤出来,故作蛮横地道:
“云京歌害了我19年!让我19年来声名狼藉,受尽折磨。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易死去?
我要她活着,要把她关在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让她往后余生一辈子都在最痛苦、最折磨中度过!”
毕竟云京歌现在断了一条腿,额头也塌陷一大片,再也不可能兴风作浪。
就算不死,接下来半年都会在极大的痛苦中生活。
而且就算半年后伤势愈合,云京歌那种最爱美丽的人,还得接受她自己断腿毁容的痛苦!
这对于云京歌来说,是莫大的折磨!
下方忽然传来云潇潇高亢大声的声音:
“对!我赞成!那就把她关在囚鬼阁!关一辈子!”
所有人皱起了眉头。
囚鬼阁!
那是诏狱旁边一个地势比较高的独立监狱。
全采用钢铁打造,如同一个巨大的囚兽笼子。
除了屋顶,前后左右都没有墙壁,只有铁栅栏。
或是风吹日晒,或是瓢泼大雨,或是烈日炎炎,或是雪虐风饕。
天热时,一个夏天就可将人晒得皮肤黝黑宛若恶鬼。
寒冷时节,大雪纷飞,又足以让人全身皮肤皲裂。
凡是路过的人,还可看到其丑态,宛若一个被人围观的猴子!
其中还有铁链,可以锁住人的手、脚,让人无法自尽。
最重要的是!
这个囚鬼笼是当初太上皇在世时,有一侯爷企图谋朝篡位,发动了一场巨大宫变。
那场宫变死了很多人。
太上皇赢了后,雷霆震怒,让人修建这囚鬼笼,将那罪侯关押在其中!
那个位置四面八方无墙壁,往东可看到恢弘巍峨的皇宫,往西可看到繁华盛景的京城。
对于最喜权势的侯爷而言,每天日晒雨淋、雪虐风饕也就罢了,还只能被关在那十几平方之地,看着那些繁华近在眼前,却永远无法触及……
这种身体+心灵的双重折磨,比死了还难受。
云惊凰也有此意,云潇潇完全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前世云京歌害得她和帝懿那么惨,害得她全家自相残杀,每个人惨死。
云京歌又怎么能轻易就死去?
她要云京歌活着,并且每天备受折磨地活着,亲眼看到将来帝懿登基,看到她成为一国之母,过上她想过的、备受荣宠的生活!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能有意思!
帝高祁已缓和下来,又恢复正襟危坐的姿态。
他目光落下辅国公等人:“傅国公,你意下如何?”
问话中带着些许探究。
傅崇坚又如何不明白,帝高祁为何会问他的意见。
到底是养了19年的女儿,如果他执意杀掉云京歌,会显得他格外无情。
如果不杀,将其关到囚鬼笼,更显得他傅家人杀人诛心,残忍狠毒。
若是求饶,帝高祁也会觉得他们傅家人没有原则。
不论做出什么选择,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总会有各种心思……
傅崇坚本来就因云京歌的事心情复杂,此刻更是心情沉重地思索其中答案……
第320章 连根拔起
云惊凰却忽然骄横地看向傅崇坚:
“我不管!我就要把她关进囚鬼笼!我就不要她好过!
你们帮着云京歌欺负我那么多年,打了我多少次?折磨了我多少次?
现在还要让她那么痛快死去吗?”
她甚至推了辅国公一把,拉远和他们的距离:
“如果你们不把她关去什么囚鬼笼里,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她的话语尽显刁蛮。
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那个蛮横无脑、纨绔不堪的云二小姐。
傅崇坚看着她生气的神色,不得不为难地看向帝高祁,跪在地上,深深行了个跪拜礼:
“皇上,是微臣无能,没管理好傅家家事,为朝廷、为皇上添乱了……
就恳求皇上将其关入囚鬼笼,让这件事就此平息吧……”
他的姿态很低,声音还满是沧桑、疲惫。
帝高祁看着,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到底是个年迈的老人,唯一的亲女儿瘫痪在床,外孙女又备受迫害,养成那么一个草包蛮横姿态。
真可怜。
帝高祁不再怀疑什么,只吩咐:
“许!”
有人抬担架上来,将云京歌的身体抬上去,把那条断了的腿也放在她旁边,快速抬走。
还有人开始清洗血迹。
之前被红色步撵抬来、还高高在上的云京歌,此刻就毫无声息地躺在那担架之上,满身是血,恐怖不堪……
一代京中第一美人,势必就此落幕。
还臭名昭著,将会成为所有人的饭后闲谈。
并且、还要被关在那囚鬼笼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如蕙看着云京歌被抬下来,又赶紧扑向那偏僻的台阶。
那侧边的台阶之前是云惊凰走的,此刻却是云京歌被抬下来。
“京歌……我的京歌啊……呜呜呜……呜呜呜……”
赵如蕙哭得是声嘶力竭,眼泪直淌。
可有护卫拦着她,她就连想抱抱云京歌、想摸摸云京歌都不行。
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就那么从她眼前被抬走。
那条腿……那血淋淋的腿!
啊!她女儿最爱的、最喜欢亭亭玉立的身姿啊!
赵如蕙身体一软,直接瘫痪在地。
而云京歌一被抬走,云震嵘才走上那高台之上,“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双目绯红道:
“皇上!恳请皇上为臣做主,撤赵氏一品诰命夫人之头衔,并赐死赵氏!
就是她害得臣家中这么多年来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她与人不洁,生下云焕天,欺骗于臣,还调换臣最疼爱的嫡女明珠,让臣人到中年,受如此打击……”
短短几天时间,云震嵘也像是老了无数岁,周身尽是沧桑。
连后面的话他都说不完,声音已是哽咽。
帝高祁目光落向他:“云丞相,还有辅国公,你们先起来。”
有太监赶紧走过去将两人搀扶起。
帝高祁才道:“秽乱相府,等同于秽乱宫廷,其罪自然当诛!
只是……丞相可知她私通之人是何人?”
提起这个问题,傅家人、和云震嵘神色都变得严谨、凝重。
那夜赵如蕙并没有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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