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隐
巨大夜明珠雕刻,形状如立式莲花,光线晶莹而柔和。
这是玉莲长明灯。
那夜云惊凰送他,说:“望长明灯一直伴阿懿身边,永远给阿懿带来光明!”
她脸上的笑总是甜甜的,眼睛里似有星辰。
帝懿收回目光,大手把玩着版图上的一个地标。
“方策备好了?”
“当然。”
苍伐说:“直入宫中,擒贼先擒王,掌控皇城,绝不伤百姓分毫!
文皇包庇太子桩桩龌龊,还任由皇子相残,致死明妃,也出师有名,朝中百官九成会归顺。”
最后一成……
可能是冯鹤,以及傅家众人,还有一些老国公,包括监政阁之人。
他们不会认可这种“谋朝篡位”之举,但凡有一丝疑点,他们皆会追根究底,还会愚昧支持正统。
史官、文官,有时会迂腐的可怕,到时会避免不了流一些血……
帝懿放下那小地标,漫不经心:“不急。”
东秦朝堂,多人想争夺的那个皇位,他并不在意。
帝懿问:“西洲情势如何?”
“目前在全力调查西洲所用武器,不日应当会有进展。不过……”
苍伐有些担忧:“文皇不愧是深谋远虑,担心傅家心怀有异,已将傅家另外四个公子、分别调去西洲边防线四城,形成前线。”
那全是偏僻之地。
一来分散傅家,磨磨傅家人的锐气。
二来是利用那四个公子掌控傅家。
若是傅家在京城敢有什么举动,朝廷便会下令让四个公子对抗西洲。
他们全都得冲锋陷阵,那便是有去无回!
毕竟西洲,即便是厉害如傅家,也不可能应付得了。
帝懿长眸微眯,吩咐声扬出:
“调四批人,护好他们。”
*
而云惊凰顺利从地道离开后,先来到议事殿。
容万霆、程魁金等人早早在等待。
见云惊凰来,容万霆开口道:
“王妃,你来得正好,我们方才在商议事情。
皇帝竟敢那般对你,让你受尽苦楚,还敢安排个劳什子的嬷嬷来监视你。
不若现在就反了!我们镇南军已等待多时!”
“对。”
程魁金也赞同地说:“救什么九殿下,弯弯绕绕的,不如直接开战!”
如今云惊凰手中的势利,有他们镇南军,还有傅家!
傅家手上的兵权与武器加起来,足以他们推翻东秦国!
之前朝廷敢把云惊凰放在火上炙烤,他们早就想报这深仇大恨!
云惊凰却道:“不急。”
还不是时候。
她并不想利用傅家,也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牵扯。
这段时间做这么多,也是希望真到兵变时,傅家不会与她为敌,不兵戎相见、至亲相残就行。
况且就算现在镇南军加上傅家的力量,与朝廷对抗起来,也会杀个头破血流。
云惊凰说:“我之前说过,战争是为了胜利,而不是去牺牲。
我希望事成那日,2.6万镇南军全体都在,而不是白骨森森。”
自从阿戎死后,她一直在制定最佳方案,也在抽空研究护身衣等装备,尽量解决人员的伤亡。
再过一些时日,装备齐全,能更顺利一些。
而且……
云惊凰敛了敛眸。
就算现在真拿下东秦国又如何?
阿懿身体还没恢复,若让他做皇帝,世人肯定会嘲笑他,没有人会信服他一个残王。
阿懿本就时常心情不好,会不会又因此而自卑?
云惊凰不想让帝懿面对那些。
而若让镇南军做皇帝,镇南军属于南黎国人,东秦所有势利绝对不会同意,各方诸侯定然会群起而攻之。
到时恐怕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她早已在心中做了一个万全的计划,红唇轻勾:
“书中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方为上策。”
终有一日,她会让这天下拱手递到帝懿与她手中!
云惊凰敛眸,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的容稷。
“我去诏狱一趟,若到时看到信号弹,便按照新计划进行。
若没看到,切不可轻举妄动。”
说话间,她摸出一张纸条递过去。
容稷接过看了眼,只片刻便应下:
“好,你注意安全。”
他对她的计划,向来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
诏狱。
云惊凰在之前那衙役的掩护下,顺利进来。
衙役提醒:“只有一刻钟时间。”
一刻钟,15分钟,足够了。
云惊凰应下,低头快速走入最里面黑暗之地。
沿途,她还简单戴上踏月的人皮面具。
因为踏月的身份接近过帝长渊,其他身份,皆不可在帝台隐暴露。
帝台隐这些天吃尽苦头,也当改变了……
第354章 台隐黑化1
诏狱。
最深处。
这是一个圆环形。
监狱围绕成一个圆圈,中间是审讯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即便四处点着蜡烛,可这里依旧阴气笼罩,寒气阵阵。
之前云惊凰也被关在这边。
那个黑衣人就站在这圆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她……
云惊凰收回视线,环顾一周。
很快,就在右手边的监狱里,看到五岁的帝安宁。
她本来是包子脸,十分可爱,可如今头发散乱,身上还有多处鞭痕,伤痕累累。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抽噎着,眼中光彩尽数失去,连哭泣也没有声音,只剩下眼泪无声地流淌。
那小嘴唇还在动着,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云惊凰看出来了,她在说:
“为什么……母妃没有错……父皇……为什么不相信母妃……”
“母妃……母妃没有死……母妃为什么要丢下宁宁……”
而在帝安宁对面的监狱之中,一袭白色囚衣的帝台隐背对而立。
他在看那小小的窗户,外面有一如钩的弯月。
往日里高贵清淡如隐世仙人的他,此刻周身尽是伤痕,还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霭、悲痛。
云惊凰走过去,用踏月的声音低声道:
“现在可知后悔了?”
帝台隐身形微微一怔,转过身来,淡淡看了女子一眼。
“是你。”
“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已无之前的傲气,还有股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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