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隐
“必须叫红霜、春兰,也必须让人来通知我!”
所以……
眼前这个重伤在身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帝长渊?
可他什么也没做……为了她的名声,即便全身是伤也不肯脱衣上药……
还这么可怜……全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脆弱得像是随时会死去……
这样的人,真的是个坏人么……
云初鹭到底觉得云惊凰那些话很荒谬,做梦?因为一个梦境就判定别人是好是坏?
而她初来帝京,她什么也不知道……
许多信息,她全都得靠自己弄明白!
云初鹭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又落在跟前的帝长渊身上。
他在做梦,梦魇,那没有血色的唇瓣轻颤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云初鹭只能靠过去一些,才勉勉强强听见:
“不……不要打我……”
“母妃……母妃不要离开……”
“九哥……九哥……”
那声音沙哑,尽是无尽的悲凉、痛苦。
云初鹭又想起她在江南的日子,无数个深夜,她也会做这样的梦。
梦到被打、梦到母亲……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男子倏地睁开眼睛。
一双眼睛里竟是警惕、惊恐。
人刚醒时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是伪装不了的。
云初鹭看到了帝长渊眼中、是和她一样梦醒时分的惶恐、畏惧。
“抱……抱歉……”
她后退,继续与他保持距离。
帝长渊这才惊觉玉印落在了地上。
他捡起来,看向云初鹭:“你看到了?”
“嗯……”
云初鹭试探地问:“你……你真是十一皇子……帝长渊?”
第439章 恐吓于她?
帝长渊竟没有否认,皱眉:“你知道我?”
“嗯……”
云初鹭应下,想说话。
但帝长渊却苦笑,“这也在情理之中,想必已有人与你提过我,并且要你与我保持距离,说我如豺狼虎豹是吗?”
“你……你怎么会知晓?”云初鹭很是惊诧。
帝长渊捂着自己胸口的剑伤,坐稳身体。
他环顾四周几眼,“屋内一切新设,丞相府中唯一面生女子。
长渊没猜错的话,姑娘便是刚从江南被接回来的云家小姐云初鹭?”
“是。”云初鹭也不否认。
帝长渊更是苦笑了:“那在姑娘耳边进言之者,不日更会多如牛毛。”
丞相府,一个新的千金。
虽然是野种又如何,其生母是傅家,还有九个哥哥。
仅凭着这一层关系,就多的是人想要攀附、利用。
帝长渊难得认真凝视云初鹭:
“姑娘,长渊不解释,也不求你相信。
只望你明白,京中局势复杂,他们为了权利地位,手段层出不穷,杀人不眨眼。
你不可信任何人之话,哪怕是我,你只需明哲保身即可。”
“可我初来京城,不知到底是何局势,如何明哲保身,还请十一殿下指明一二?”
云初鹭有些倔强地凝视帝长渊,想要听听他的说法。
她不能听任何人的片面之词,总要结合两分。
帝长渊眸中似有挣扎。
许久后,他才道:“我之事,不必多言。自言之说,何人能信?”
他是丝毫不为自己辩驳,也不在意,转而道:
“但看在姑娘如此心善之念,还望姑娘谨记两分。”
“一来,你虽身世有所争议,但你母亲是傅家嫡女。
你与谁交好,与谁交友,都会关乎着京中朝堂之变化。
拉拢你之人定会百般讨好于你,并会百般诋毁于他之敌人。”
云初鹭眉心顿时一皱。
云惊凰是第一个讨好她之人……也的确诋毁了帝长渊……
可也不对。
“我姐姐云惊凰,她不是朝堂之人,她与十一殿下你,应当也不是敌人?牵扯不到任何利益?”
“云大小姐?”
帝长渊声音难得徒然微惊,是的确有两分惊诧。
云初鹭闭门不出,他推测到了,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但他不知道那人到底说的是什么、说的是谁。
所以方才是故意掉下玉印,试探云初鹭。
云初鹭看到玉印时,神情十分惊诧,甚至带着几分恐慌。
这说明那人说的全是关于他的坏话。
他本来还想,是踏月与帝台隐那么早就动手了?抢先他一步?
但没想到、竟然是云惊凰那个草包女子?
不……
帝长渊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云惊凰既然会拉拢云初鹭,甚至诋毁于他,就说明云惊凰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一个女子插手于朝堂之事,夺嫡之事,还站在他的对立面?
是因当年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还是结识过帝台隐?
可她又是何时结识帝台隐?
亦或是……
云初鹭见男子面容间竟是深沉,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直问:
“十一殿下知晓我这位姐姐?直言便是。”
帝长渊这才抬眸,神色颇有两分严肃:
“说起来,她与你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你本该与她多亲近些。
甚至当年之事怪不得她,她也是可怜之人。”
“但、她到底自幼被青楼赵氏教得顽劣不堪,害人之事成千上万。”
“嫁入赢宫之后,近日在宫中行事等更是飞扬跋扈,连宫中贵妃也敢欺辱。”
帝长渊皱眉:“以她之性格,应当厌恶于你,没曾想……这令长渊也很是困惑。”
云初鹭也没想到回京后是这番境况。
云惊凰只说是一个梦。
可一个梦、会让人如此的巨变?
也不是巨变,好像是只在她面前巨变?
如帝长渊所说,在外还行事嚣张跋扈,欺辱贵妃……
那为何偏偏对她……
帝长渊敛了敛眸,如朋友般神色思沉地与她推敲:
“据长渊推测,可能有你我不知晓的奇特之处。
但也还有另外两个层面。
1,当年她对我爱而不得,如今立储之事在即,她心怀怨怼,帮扶其他皇子孤立于我。
2,她是赢宫中人,赢宫表面安分,恐怕早已染指朝堂……”
说到这,帝长渊神色也严肃几分:
“不论她到底作何想,姑娘你定要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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