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隐
先是娶了赵如蕙,后来又娶陈之蔷……
而且他还没惹怒辅国公府一家,其中原因简直令人不耻!
思索间,那行人入了大门,到门庭区。
他们站在屋檐下,看到前院立着的云惊凰。
云惊凰此刻穿着云京歌的一套崭新衣服。
柔白色调,外披的斗篷上手工缝制无数珍贵的白鸵鸟羽毛。
若是有风时,风一吹,那羽毛就飘飘的,会给人一种仙气之感。
可现在下了雨,羽毛被风飘湿,像是落汤的小鸡。
云震嵘眉心顿时皱起:“衣衫不整,成何体统?看看哪个府中千金像你!”
“那又有哪个父亲像你?”
云惊凰忍不住说:“寻常父亲看到女儿淋湿,应该是关切关心。
怎么到了父亲这里,就变成责骂?”
“放肆!”
云震嵘勃然大怒,“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姿态?
你这副刁蛮粗俗的模样,也配人关心?”
云惊凰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妹妹。
有亲娘的照顾,七妹云潇潇傲气狂妄又不至于草包粗鲁,八妹云归薏秀气也不失精致。
她们都有亲娘教养,亲爹疼爱,而她……
父亲出轨,任由一堆人谋害正妻,对她这个“庶女”也不闻不问。
云惊凰冷笑:“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
既然父亲觉得我脾气不好,要不您给我多请几个嬷嬷或夫子来教教?或者多送我些藏书?”
丞相府的藏书阁,云震嵘压根就不让她进。
云震嵘却毫无教养她的心思,直接转移话题:
“你还让你姐姐下不来台了?立即去向她道歉!”
“为什么?”
云惊凰抬眸,疑惑看向他:
“没有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去参加吧?凭什么我要去道歉?”
“就凭京歌是嫡女!你是庶女!”
云震嵘目光凌厉不悦地攉着她:“谁许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出去抛头露面、抢嫡姐锋芒?”
嫡庶有别,庶女就是小三小四的女儿,天生该让着嫡女,这是整个东秦国上千年来的传统。
云惊凰心中冷笑,目光落向旁边的陈之蔷一家:
“三姨娘,听到了吗?父亲让你别带着两个庶妹出去抛头露面。
潇潇妹妹和归薏妹妹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喔!”
“你放肆!谁允许你这么说你妹妹!
你是她们的姐姐!你有一个姐姐该有的样子吗?”
云震嵘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铁青。
陈之蔷连忙依靠在他身上,为他抚着胸膛:
“老爷别气,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谈,都是一家人,是不是啦?”
“喏,你们两个去抬椅子,赶紧些啦!”
最好再备两盘点心,瓜子,花生。
陈之蔷看了两个婢女一眼。
清净这么长一段时间,又有好戏看啦。
两个贴身婢女很快抬来椅子板凳。
云震嵘正坐,陈之蔷和两个女儿依次坐下。
大门紧闭,他们一行人就坐在那里。
而云惊凰还撑着伞立在院子里,雨越下越大,许多雨水溅在她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陈之蔷妖娆的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说:
“惊凰,这可是你的不对不是啦,我向来不参与你与大房的事,你今日却要将我拖下水,这是不是没良心啊?
我家潇潇和归薏可与你不同,我是你爹名门正娶娶进来的,你却不是的啦……”
她目光落在云惊凰身上,更为揶揄:
“你可不仅仅是庶女,还险些是外室女懂不啊?”
外室女,就是偷情所生的孩子,没有任何名分、地位,是比庶女更上不得台面的。
当年,赵如蕙是个青楼女子,都还没嫁进门,就怀上了云惊凰。
若是没有嫁进丞相府,云惊凰不是外室女是什么?
就算现在过去十八年,都有人提起来,说云惊凰是在赵如蕙嫁入府邸之前、就暗度陈仓怀上的孩子。
这种人,应该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
第83章 气晕生父
云惊凰却眨巴着眼睛,疑惑问:
“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在外面怀上我的人不是我母亲嘛?
在外面让我母亲怀孕的人,不也是父亲吗?
父亲母亲都觉得没问题,为什么我要觉得羞耻呢?”
“你……你!”
云震嵘第一次被气得险些喘不过气。
他“砰”的一声一拍桌子,愤怒命令:
“大人之事岂容你议论!给我滚下去跪祠堂!”
“抱歉,我现在是赢王妃,让我跪祠堂,是要整个赢宫也听你云丞相差遣吗?”云惊凰反问。
云震嵘脸色顿变。
赢宫……
哪怕那里已经落败,但他能屹立于朝廷,是因为他从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为自己树敌。
万一赢宫东山再起,朝廷定然是一片血雨腥风。
对了,年前赵如蕙还说云惊凰在赢宫、是要探查些消息……
云震嵘有火也不能发,只能硬生生压着:“就算你不跪,你也该好好反省。
京歌是京城第一才女,潇潇翰武学院毕业,归薏绣得一手上好京绣。
你再看看你,不学无术、一事无成、一无是处!”
每一个词,这十几年来云惊凰几乎每天都要听一遍。
以前觉得无所谓,还在赵如蕙的教导下,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气,觉得没有人能欣赏她的无拘无束。
如今听起来,真的就觉得是贬低到了尘埃。
云震嵘到底是老狐狸,又开始谈正事:
“你平时胡作妄为就算了,但登仙楼一事,必须听我安排。
京歌是我们丞相府唯一的名门嫡女。她往后要走的路和你不同,容不得丝毫污点!”
而云惊凰,一个在青楼所怀的庶女。
哪怕赵如蕙如今是主母,还是一品诰命夫人,但也只是提携上来的平妻。
没有背景,才华学识也比不上京歌一丝半毫。
这种女子,只是丞相府的弃子。
云惊凰疑惑皱眉,踏了踏地上的青石板,迈步走向屋檐:
“什么路?我们走的不都是这青石路,或泥石路吗?还有什么路是长的不一样?”
“你!”
云震嵘觉得眼前这个二女儿格外刺眼。
他警告:“京歌背靠的是辅国公府,欺负她就是欺负辅国公府!
父亲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云惊凰已走到屋檐下,她掸了掸身上的水,眼中也凝了一层冷意:
“父亲到底是为我好,还是担心得罪辅国公府,影响到您的利益?”
“你!”
云惊凰又打断他的话,接着说:
“如果单纯是为我好的话,不必了。
辅国公府人人正人君子,知晓大道正义,不会怪我去参加诗词大会。”
“况且父亲口口声声说姐姐优秀,那你更要相信姐姐的才华。
那么简单的一句诗,赛事结束之前,她肯定会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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