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在锅里
但这个方案才说完,就被那名中年男医生给否决了:
“沈城没有收治的条件,他这个病,除非去申城或者蓟城,其他地方的医院设备跟医生技术都达不到要求!我是埠城中心医院的医生,其他城市的各大医院是什么情况,我基本上都清楚!”
这话一出,叶青的眉头立马就锁紧了,车厢里的其他人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56次列车,中午的时候刚过津口,如果是在那个时候发病,从津口换车去蓟城,两个小时就能到,可现在火车都已经出了山海关,早就跑远了,要想再折返回去,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前面一直都还算镇定的老同志,这会儿也开始着急起来,他一把抓住叶青的手臂,卑微郑重地恳求道:
“小同志,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务必把人给治好!这可是从罗国来咱们国家访问的代表,这么多年了,这可是头一拨啊,可千万不能在咱们这儿出事!不然这可就是外交事故,要出大问题的!”
第25章 幸不辱命
罗国访问团?
叶青惊讶地看着这位老同志。
看出了叶青眼中的疑问困惑, 老同志认真解释道:
“没错,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次访问,对于咱们国家当前的国际形势而言, 这是迈出的重要一步, 所以这位罗国访问代表,一定不能在咱们这儿出事!小同志你明白吗?”
叶青重重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真正的初中生, 当然能明白,这个时期国家外交有多艰难。
与苏国交恶, 与对面鹰酱尚未破冰,周围小国也没一个盟友,刚建国没多少年的兔子正处于式微且孤立无援的状态。
国家要发展腾飞,光靠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必须要正视这个问题,且勇敢地迈出这一步了。
在这种情况有,哪怕来的只是一个欧洲小国, 那也必然要当成座上贵宾接待, 给予对方最高规格的礼遇。
如果对方在访问期间出了事, 死了或者是残了, 那可就闹大了, 不说罗国会不会翻脸,估计那些专门盯着这件事的外媒, 就更有话题可写了,估计什么难听的阴谋论都能编得出来。
叶青抬起头认真看着面前的这位老先生。
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没顾得上打量这个包厢里的其他人。
这会儿再看她面前这位老同志的穿着打扮, 还有这一身上位者的气场, 同叶青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站在台上讲话的领导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从刚刚的对话里面,她也能看得出来, 这位才是车厢里这群人的主心骨话事人,大事上得由这位拍板了才算。
能带着团队接待访华团,还亲自护送陪同对方乘坐火车去别的城市,足以说明这位绝非一般人。
叶青没问对方到底是谁,但她知道眼前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事态将会非常严重。
她心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
老同志一愣,深深看了叶青一眼,微微颔首,并朝着身边那个中山装秘书示意了一下。
不多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前面清空的车厢。
叶青早已经打好了腹稿,反正她之前已经在陈友德那帮钓鱼佬面前杜撰了一个师门了,那她再给这个师门里面稍微多加一点料也没啥问题吧?
“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要下乡插队,连初中毕业证都是提前找人办下来的,其实只念到了初二,至于医学,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我都没有系统的学过。”
“不过是我幼年时有个乞丐上我家来讨饭,我看那老乞丐可怜,就偷了家里小半升粗粮塞给他,没想到那老乞丐看出来我有病在身,是早夭之相,就把他的几门独门技艺传授给我,这其中就包括他的飞针绝活。”
“飞针我虽然学了,但一开始并没有参悟,是后来我又靠自学摸索,囫囵着学了一些西医相关的基础理论知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反正是乱七八糟的知识全给糅杂在一块儿,加上怕死,才误打误撞给琢磨出来的。”
“可能是知道我自己有心脏病,我特别怕死,对医学这一块儿比谁都要刻苦和执着,平时有事没事的,就会偷偷在我自己身上做实验,然后久病成良医,也总结出来了一些办法。”
“反正以我现在的水平,在正统的中医和西医看来那就是个笑话,因为我用的办法,大多数都属于旁门左道剑走偏锋,其实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这番话当然是真假掺半,原身儿时确实这么接济过老乞丐,还因为偷了家里一小袋粮食,被叶母又打又骂,愣是饿了她两天没让她上桌吃饭。
所以叶青编造一个这样的故事,真要是去查的话,也能查到一些痕迹。
不过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那老乞丐是谁,去了哪儿,有没有真的教过叶青所谓的独门技艺,肯定是查不出来了,教没教过叶青独门技巧的,这就更是无从查起。
反正叶青这个人过去十多年的成长足迹是清楚明白的,这一点堰塘老街那些街坊邻居都能作证,她也不怕被人查。
说到这儿,叶青看着老先生,试探着问道: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您还敢用我吗?”
老同志听得暗暗心惊,看向叶青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所以说,刚刚你给那个病人治疗的手段,都是你自学摸索出来的?”
叶青点了点头,苦笑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一盒缝衣针:
“正统中医,哪怕混得再差,也能有一套属于自己吃饭的家伙什吧,可您看看我用的是什么工具就知道了,这玩意儿是我在供销社买的,一盒五分钱。”
“不怕您笑话,我今天用缝衣针给病人扎针,这要是让那些老古板中医看了,怕是得集体来狙击我了,因为我这一套在人家看来,那都不叫旁门左道了,那得是歪门邪道!”
老同志接过叶青那一盒缝衣针,里里外外看了看,久久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后,他才抬起头来问叶青:
“所以你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其实是想告诉我,那位外宾的病,你能治?”
叶青无奈极了,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这位也太会抓重点了。
她谨慎斟酌了一下措辞:
“这位外宾的病症,要说我完全没办法解决,那倒也不是。”
“但说实话,有一点咱们必须得承认,以咱们国家当前的医疗技术,哪怕是申城蓟城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要跟国际接轨确实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所以把他留在咱们这儿治病并不是明智之举,还不如让对方干脆回国去治疗。”
这话让老同志都愣了。
“你是说——”
叶青点头:“您要是真信得过我,那今天晚上把他交给我来处理,到明天早上,我还给您一个活蹦乱跳的访问代表,但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的这个治疗办法,其中具体用到了什么病理学原理,这个我没法解释。”
“反正通俗简单点来讲,就是提前激发他的身体机能,超前预支了他的寿命跟健康,造成一种虚假繁荣,这您听得懂吗?”
老爷子觉得他有点明白叶青的意思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叶青继续说道:
“但这样的办法其实治标不治本,甚至还有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副作用。”
“他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找到正规医院进行正轨治疗,后果将不堪设想,甚至比原本他正常脑血栓的后遗症还要严重数倍。”
“所以,愿不愿意这么治疗,得您跟访问团代表们商议,该怎么取舍,需要你们双方尽快定夺。”
老同志“哦”了一声,再一次抓住了重点,问叶青:
“你说的这个规定时间,是多久?”
叶青表情一顿,小心翼翼瞄了老同志一眼:
“那啥,这个访问团,在咱这儿还能呆多久?”
老同志斜乜了叶青一眼:“还剩下四天时间。”
叶青点了点头:“那我尽量把他的病压下去,让他下一次发作,在五天之后。”
敢情你这个治疗方法,能治疗到什么程度,完全取决于这帮代表在夏国访问的时间长短是吧?
老同志本来是很严肃地在和叶青沟通交流的,但在听完叶青给出的这个答案后,他却忽然“噗嗤”一声乐了,甚至还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叶青额头点了点。
“你这个小同志,脑筋有点灵活,还挺会给我们出难题啊!”
说是叶青在给他出难题,但谁不喜欢这种损招儿?只要人不在自家领土上出事,等回去了再发病的话,谁管他是死是活呢,反正跟咱们无关就行!
叶青给的这个馊主意,算是真正说到这位老同志的心坎上了。
叶青眨巴了一下眼睛装无辜。
可老同志都把她给看穿了,这会儿还能信她是个傻白甜?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没想到内里蔫儿坏!
“我去跟代表团谈谈,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
老同志把手背在身后,施施然就出去了。
叶青并不知道这位老爷子出去后,是怎么跟访问代表们沟通的,是实话实说呢还是用了什么话术,反正没过多久,访问团就同意了他们这边给出的方案,愿意先将病压制着,等回国后再去做更进一步的检查及治疗。
只要人家同意了,叶青就没什么顾忌了。
那就放手开整吧。
其实以叶青现在的异能等级,要把这个病人治好不是难题,只是可能需要耗费掉她吸收回来的大半木系能量。
可叶青又不蠢,这人的病,于当下的医疗技术水平而言,属于疑难杂症甚至是不治之症,她要是一上来就给治好了,那她身怀异能的秘密就绝对要藏不住了。
所以她根本没打算用异能给这个罗国人疏导治疗,只打算用异能配合飞针手段,直接把这个人的部分穴位封堵上,再让增厚、狭窄或是闭塞的血管壁受一点刺激,暂时形成一种假性工作状态。
只要能让这个人的身体机能维持上四五天的正常运转,等他安然无恙地登上飞机,那剩下的事儿就都与她、与夏国无关了。
叶青这个处理办法,不得不说也确实是胆大冒险得很。
这种时候如果病人是在正规的医院里面,恐怕任何一个中医西医,都不会认同她的这套处理方案。
哪个医生敢说我能压制一个病的发作周期,让它听我的,必须要在五天之后再发作?除非这个人是神仙,否则这就是个理想概念,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看过叶青用缝衣针给人治病后,那位老同志却采信了叶青的这套离谱方案,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和阻拦。
叶青觉得这个老同志挺虎的,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年纪就轻视她,甚至将一个这么艰巨的任务全权委托给她来实施。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叶青感觉自己临危受命,责任感油然而生,对老同志连连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辜负了他的这一份信任。
这一晚,叶青就在罗国这位病患的床边熬了一晚上。
当然,缝衣针是没再派上用场了,因为在列车在锦城停靠的时候,老同志派了人在火车站的值班室那边往外打了电话,然后叶青要的那些东西,都在下一站被人快速送到了列车上,包括叶青开的方子上面的药材,以及一套完整的银针。
有了银针,叶青的飞针技术直接发挥到了极致。
她也并没有要避开人的意思,就在罗国访问团众目睽睽之下,将病人前胸后背包括头都给扎成了刺猬。
时不时这根针拧一拧,那根针抽一抽,全程都在故意炫技,在病人身上扎了几十针,愣是没见渗出一滴血,把罗国这帮土包子给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一夜过去,把三碗煎成一碗的黑乎乎中药灌下去,叶青拔掉了病人头顶最后一根针。
拔针的下一瞬,昏迷了一整晚的白胖子幽幽睁开了眼睛。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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