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游 第88章

作者:黍宁 标签: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第058章

  “朝游。”王道容轻轻开口, 他吐息微热,嗓音不自觉多了几分暧昧的喑哑。

  渐渐地,一些细微的, 暧昧的骚动便滋生出来。

  慕朝游犹未觉出异样:“怎么?”

  王道容便已经抚上她的脸颊, 附唇在耳畔低声说:“我能亲你吗?”嗓音像含了蜜糖,暧昧轻柔又缥缈, 像一个诱人的梦境。

  还没等慕朝游回答,王道容便含住她的耳垂, 轻轻地吻了吻,细碎的吻顺着耳垂一路往下, 如春雨般落在脖颈。

  慕朝游:……

  不对!不是这个亲!!

  可王道容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少年水润的唇瓣沿着她的脖颈一路留下细碎的吻。

  他的吻将将落在她胸前时, 慕朝游一阵心慌,忍不住出言拦阻:“王道容!”

  王道容果不动了, 他乖巧地移开双唇, 转而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安抚般地吮了一下。

  “朝游, 别怕。”

  王道容侧过头, 一遍又一遍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不厌其烦地安抚她。

  因他有意的服务和安抚,慕朝游紧绷着的身躯这才一点点放松下来,王道容的亲吻细密如雨,点点滴滴地啄吻着她的额角、眼皮、鼻尖,唇峰。

  在这样连环绵密的攻势下, 她节节溃败, 大脑也快被他亲化了,捣碎了, 亲成了一团浆糊,只剩下一线岌岌可危的理智唉提醒她:……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

  王道容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亲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遗憾来,遗憾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令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慕朝游觉察到王道容停了下来。

  “王道容?”

  老实说她是松了口气,正要支撑起身子坐起来,他却快她一步,双掌扶着她的肩头。嗓音靡靡绵绵的温和:“我无事,只是遗憾无缘得见如今朝游姿态罢了。”

  她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遗憾的,想到王道容看不见她如今的窘态,慕朝游反倒松了口气。

  王道容莞尔:“朝游似乎十分庆幸?”

  她僵硬辩解:“……也没什么好看的。”

  想到她躺在自己臂弯前,被亲得满脸通红,迷迷糊糊的模样,听她语气中透出一股心虚的窘迫来,王道容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心中再度升腾起一股轻柔蜜意,“在容看来,自然是可爱的。”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又低头深吻下去。

  她在他的亲吻下,渐化成了一滩水,他轻而易举地便撬开了她的唇齿,缓缓含着她舌尖吮-吸。

  王道容自幼随许冲修道至今,情-欲一向很淡泊,此时却也难免吻得有几分动情。他轻柔地抚着她的腰线,温香软玉在手,当真红粉骷髅,惑人心肠,乱人道心。

  当真合了那首“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被王道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缓缓地抚摸、把握。慕朝游颤抖了一下、心底猛地蹿升出一股恐惧,恐惧反倒次要,混杂在恐惧中的隐秘的、禁忌的期待,更为令她毛骨悚然。

  他勾起了她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女性,对情-欲天然的,好奇的,向往。

  她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的中学,兢兢业业地遵守着父母和家长的教导,保守得如同披着黑纱的少女,到了大学,又未尝过心动的滋味,故而一直单身至今。

  眼前的王道容就像是引人堕落的罂粟,吃人心肝的妖鬼,是伊甸园中的毒蛇,是故事中诱骗主角学坏的妖女,他莞尔摆头轻蹭着她,指尖如拨琴弦一般,竭力在她浑身上下燃起情-欲的火焰,企图带领她一同偷吃禁果,品尝罪恶的滋味。

  美到了王道容这个地步是一件十分作弊的事。

  哪怕慕朝游对男女之事的全部了解仅仅来自于纸上谈兵,手机上的网络文学,在他面前,她还是不可控制地迅速被吸引、堕落。像个惯尝风月般的老手一般,大胆劝解自己:……他貌美、年轻,又干净,修道多年,洁身自好,春风一度也未尝不可。

  只是还没等她挣扎出个所以然来,王道容便忽然松开了她。

  他毕竟还是个古人,哪怕魏晋狂浪,慕朝游是未婚的女性,他仍残存着一线理智,不忍放纵自己的欲-望欺侮了她。

  再这样下去恐有擦枪走火之嫌,王道容定了定心神,最后只是轻柔蜜意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便松开手,抽身而退,哑声说:“抱歉……是容一时情难自已,冒犯了朝游。”

  那一刻慕朝游也不知道心里是庆幸还是失落。

  他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两个人贴在一处,他的呼吸不见往日的清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慕朝游清楚地明白硌着她大腿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敢多动弹,她浑身烧热,一声不吭,内心默默吐槽。

  明明生得貌若好女,妩媚艳丽……偏偏应了“裙下有野兽”这一句……

  直到这时,屋外忽然传来阿雉的嗓音,“阿姊在吗?外面有客来找!”

  慕朝游这才如蒙大赦地推开王道容,拔腿就跑,“我出去看看。”

  临走前匆匆一瞥,只隐约见少年红润的唇瓣,嫣红的双颊,艳光四射,媚入骨髓,叫人惊心动魄,不敢细看。

  略微整理了一番仪态,慕朝游稳了稳心神,转而问阿雉可知来者是谁。

  若是寻常顾客,阿雉应不会特地来寻她。

  阿雉道:“是个士族子弟,之前来过好几次,但我叫不出姓名。”

  阿雉这样说,慕朝游心里就有了数,恐怕不是刘俭就是谢蘅。

  不知道是不是受刘俭的影响,亦或者是因为她上回救过他的性命,这些时日以来谢蘅也喜欢往面馆跑。但他不如刘俭能言善辩,常常只是进来同她打个招呼,点一碗面坐上一会儿,临走前再和她打个招呼。

  每每神情复杂,似有煎熬之色,一碗面让他吃出鹤顶红的英勇就义之感。

  而这一次,来的人正是谢蘅。

  慕朝游打起大堂和后院的布帘子,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芝兰玉树般的少年。

  少年眉尖紧锁,正怔怔地地瞧着自己面前这一碗鸡蛋面。

  慕朝游实在看不得他那个恨不能将碗里的鸡蛋看出鸡蛋花的架势,主动出言招呼说:“谢郎君?”

  谢蘅像是陡然间被惊醒了,有些手足无措地抬起脸。

  但那点无措却只在转瞬间,在与她目光相撞的剎那间,谢蘅微微颔首,下一秒,又是那处变不惊的温润君子模样。

  “慕娘子。”

  慕朝游问:“不知郎君着阿雉唤我何事。”

  谢蘅顿时哑口无言。

  何事?

  能说根本没有什么事,只是胡乱找的一个由头吗?

  谢蘅觉得自己病了。

  这些时日他总是做梦,梦到鬼物肆虐的建康,当然也有浑身是血,蹙眉瞪眼,一双乌黑眼泛亮的慕朝游。

  梦里不是慕朝游拉着他逃命,就是他神兵天降,横剑挡在她面前解她于危困。

  甚至有一次,谢蘅还梦到他父亲又新纳了一个妾室,那妾室抬起头来,竟长着和慕朝游一模一样的脸!

  谢蘅惊魂未定地醒来,终于确信,自己真的生病了。

  他这段时日孤身往面馆去的频繁,因为是背着王道容和刘俭去的,总有做贼心虚之感。

  至于到底去面馆做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大概只是想弄明白自己身上这些古怪的变化吧。

  谢蘅自不情愿在慕朝游面前露怯的,只好强作镇定指着那碗鸡蛋面说:“不瞒娘子,我这些时日心心念念就爱娘子店里这一碗水引,有心献给母亲好叫母亲也尝尝,不知娘子可否不吝赐教这一碗膳方?”

  对面迟迟没有动静

  谢蘅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借口太拙劣?

  却见慕朝游以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谢蘅:“……”

  慕朝游:“?”她实在没想明白,谢蘅特地请她过来就是问她这个?

  一碗平平无奇的鸡蛋面,她当然不会吝啬这其中的做法。

  她只是奇怪陈郡谢氏的子弟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偏偏就和一碗鸡蛋面杠上了。

  奇怪地看了谢蘅一眼,慕朝游便如实地将做法与他说了一遍。

  谢蘅一双眼将她瞧着,慕朝游到底说了什么,他其实根本未曾听清。

  他满眼都是她开合的唇瓣,嫣红的,像枝头新生的榴花。

  正怔愣间,一道清雅温和的嗓音适时响起,“子若?”惊得谢蘅收神而望。

  却见王道容不知何时从后院缓步而出。

  一时之间,慕朝游和谢蘅都怔住了。

  少年衣裳不整,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白如雪,润如玉般晃眼的胸膛,乌黑的长发凌乱地坠在腰后。芙蕖含露,媚态横生。

  他就这样一副风流浮浪模样,堂而皇之现身人前。

  谢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王道容在一众世家子弟之中可算清雅持重,今日如何这一幅浮花浪蕊的习气?

  慕朝游跟他一愣神的功夫,王道容辄走到了慕朝游身边,柔声问他:“子若今日怎有空前来?”

  他一双手绵若无骨,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慕朝游的肩上。

  二人并肩而立,谢蘅这才觉处不对劲来。

  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王道容的嘴唇好像有些红肿?

  谢蘅眉头紧锁。

  因为生父荒唐,对于这些男女之事他自小便被旁人敏感不止,只要看到父亲与那些姬妾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模样。

  谢蘅就知道他们必定鬼混过了。

  慕朝游仪态很齐整朴素,倒是看不出多少异样来。

  唯独王道容。

  谢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少年鬓角凌乱的发,潮红的双颊。

  大脑一阵嗡嗡作响,“你们……”

  王道容很淡地朝他弯了弯眉睫,“我与朝游?”

  少年的面色倏地苍白下来。

  慕朝游眼睁睁看着谢蘅面色遽变,吃了一惊,还当他突发了什么恶疾,“谢郎君?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