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仙老虎
不是,姐姐,现在是你外甥被人家给欺负了,你怎么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李氏呜呜哭,范庆阳也跟着哭,皇后说东,李氏说西,姐妹两个完全无法沟通对话。
皇后被这娘俩搞得头疼欲裂,直接下逐客令说自己累了,要休息。
李氏说她想去看看兰姐儿。
皇后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将手里茶盏一放,厉声道:“阳哥儿这点儿小事你还要捅到兰姐儿哪里去叫他同皇帝告御状么?!”
“赵敬渊是太子的人,你是要皇帝迁怒太子么!”
李氏被皇后吓得一哆嗦,忙解释她不是这个意思,皇后气急败坏道:“不是就滚,一个两个的,帮不上太子的忙,添乱倒是有一手,若是太子不好,看你们娘俩能好到哪里去,滚——”
就像范庆阳怕范芷兰,李氏打小就怕她这个长姐,见皇后发怒,慌不择路拽着儿子就跑。
皇后无语问天,当真是个没心肝的棒槌,来时不管她心情如何,走时也不顾忌她已经气得哆嗦。
出来延福宫,范庆阳紧握双拳阴沉着脸道:“老妖婆,等我姐姐当了皇后以后……”
李氏忙捂住他的嘴,慌里慌张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声怒斥道:“你想找死吗?”
范庆阳:“难道娘不是这样想吗?”
李氏嗔怪道:“心里这么想,你也不能说出来呀,这么大个孩子一点儿城府都没有,一点儿也不像你娘我。”
……
宋三郎自张璟处出来,吩咐李把式去趟马街,马街那边有不少的捶丸器具店铺。
到地儿后,宋三郎从马车上缓步下来,一眼扫过去,五六家捶丸铺子挨着,三郎选择了一家店面装饰最为大气的铺子跨步进去。
见有客人进来,机灵的小伙计忙上前热情招呼,“这位爷想选些什么材质的器具,咱们小店各种货都有。”
宋三郎道:“可有牛筋厚竹捶具?”
小伙计殷勤带路:“您请这边看,往后天气炎热,厚竹捶具正是当时,这些全都是咱们店里才新上的器具,均已精心润过,您可上手感受一下这包浆。”
宋三郎接过捶棒,上手掂了掂,开口道:“可有西川厚竹?”
那伙计一听便知道眼前之人是行家,普通货色看不上,忙躬身笑道:“客人请随我上三楼。”
片刻后,宋三郎选了个大全套,撺棒、朴棒、单手、鹰嘴、杓棒等全都囊括了。
抬眼看了眼天色,三郎估计儿子那边差不多也该结束,便吩咐李把式调转马头,去往礼部尚书府去。
等他到了尚书府,不成想扑了个空,说是赵敬渊请客,一帮孩子去附近大酒楼吃饭去了。
问清楚是哪个大酒楼,宋三郎不好上楼去,命李把式把车停在酒楼外树荫处,坐在车里等。
李把式殷勤道:“三爷,您先眯一会儿,等辰哥儿出来了我叫您。”
三郎点点头,回到车厢。
酒楼三层雅座,清静雅致,与楼下的喧嚣仿佛两个世界,以赵敬渊为首的一帮半大小子围坐一桌。
这会儿子菜已经上桌,有人起哄想要来点儿酒尝尝,宋景辰笑嘻嘻道:
“然后大伙儿回到家中,家里大人问哪里来的酒味儿,我等便说是那赵敬渊请客喝的。”
赵敬渊接口道:“所以,酒你们享受到了,冤大头我却当了,想得美!”
众人哈哈大笑,这时又有人提议喝果酒。
第156章
赵敬渊扫了对方一眼, 道:“果酒也不成,跟酒沾边儿的均不成。”说完他侧过头儿问宋景辰,“辰哥儿想喝些什么?”
“我都成,你看大家的意思吧。”
“那就来你喜欢的漉梨浆和紫苏饮。”赵敬渊也不问旁的人, 直接吩咐下去。
赵敬渊唯我独尊惯了, 他亦有资本唯我独尊, 并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什么不妥。在他眼里, 只有宋景辰是他哥们儿。
其他人都只能算是“其他人”
宋景辰却笑道:“大家伙喜欢什么随便点,这家酒楼的冷饮子一绝,难得抓住咱们渊哥请客, 你们都可别替他省着呀。”
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笑。
桌上吊锅中奶白的羊汤咕嘟咕嘟沸腾开来, 热气氤氲,肉香味儿蹿入鼻腔,搭配上翠绿的葱花,红红的枸杞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赵敬渊举着筷子夹了一片薄薄的羊肉蘸了酱料, 放到宋景辰面前的小碟子里, “外面运来的滩羊, 你尝尝。”
“嗯,我自己来, 你也趁热吃。”
赵敬渊不知道其实这外面运来的滩羊正是通过宋家的商队供应京城各大酒楼,宋三郎能掐范家酒楼的脖子不仅仅是时令鲜蔬, 还有外面来的各种肉食土特产。
就拿这羊肉来说, 西夏来的盐滩羊肉就绝对要比洛京本地的羊肉更具风味。
一帮半大孩子正吃吃喝喝,酒楼管事亲自给端了压轴大菜上来。
他不认得赵敬渊却认得宋景辰, 热络地上前同辰哥儿打招呼,称“既是景辰少爷的朋友, 酒菜咱们就按七折算。”
众人不由齐齐看向宋景辰:那意思是为何你的面子这般大?
宋景辰谢过对方,面对小伙伴们好奇的目光,简单解释了下,“ 我家里是给他们酒楼供货的。”
众人恍然大悟,一脸 “原来如此”的表情。
其中一人道:“辰哥儿你家给他们酒楼供什么货?我倒是认识两个大酒楼的管事,要不要帮你们家搭个线。”
另外一人忙也接话道:“是啊,辰哥儿,广聚轩的东家是我家远房亲戚,你若是需要,一句话的事儿。”
“对啊,辰哥儿你需要帮忙尽管说话,大家都是兄弟。”
宋景辰忙站起来,客气冲众人抱拳谢过,笑道:“多谢各位哥哥们的好意,以后若是用得着,弟弟定不跟你们客气。”
赵敬渊眉心微动,若有所思的样子,照理说辰哥儿家里是卖家,这酒楼是买家,不管怎么说都应当是卖家向买家献殷勤,可刚才这酒楼管事明显是对辰哥儿格外殷勤。
“辰哥儿,你家里给他们酒楼供什么货?” 赵敬渊侧过头道。
宋景辰朝赵敬渊努努嘴,“喏,就你刚才吃的西夏滩羊,南越的生蚝之类的。”
赵敬渊倒吸一口气,“天南海北,你家这生意做得可够大的。”
旁边一众人:“!!!”
宋景辰:“还好。”
忽想到一事,宋景辰凑近赵敬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对了,渊哥,我正想同你说呢,我家商队同北边蛮族那边一个小首领谈了笔生意,你要给敬怡姐姐带什么东西,可以试试看能否给带过去。”
赵敬渊闻言,控制住声音中的激动道:“可以吗?”
宋景辰小声道。:“试试呗,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听说那个小首领的妻妹就在王帐里伺候着……”
赵敬渊:“你小小年纪对你们家生意怎得了解的这般详细?”
宋景辰翻他一眼,“你说呢?还不是我知道你担心敬怡姐,特意问了我爹呗。”
赵敬渊不由重重握了一下辰哥儿的手道:“谢谢你,辰弟。”
同范家姐弟不同,赵敬怡对自家弟弟极是疼爱,自打她三年前和亲以后,三年来未曾来过一封书信,赵敬渊难免多想。
若是姐姐得宠,怎么可能不允许她写一封家书呢,想到姐姐高傲烈性的脾气,再想到对方可汗的年纪都可以做姐姐的爹了,他怎么能不担心。
——他发誓,终有一日,必会踏平蛮族将姐姐迎回大夏。
吃过饭,赵敬渊结账,一众人出来酒楼各回各家,赵敬渊正打算送辰哥儿回去,一抬眼看见宋家的车夫小跑过来。
“见过小郡爷。少爷,车在这边等着呢。”李把式看见赵敬渊忙躬身朝他礼。
宋景辰与赵敬渊道别,“我先回去了,你准备好给敬怡姐的东西后叫人送过来就行。”
“嗯,时候不早,快回吧,太晚家里人该担心你了。”
宋景辰点点头,转身走到自家马车前,李把式忙放下踏板扶他上车,待钻进车里冷不丁瞅见车里坐着一个大活人,吓他一大跳——
“爹,你怎么在车里,也不吭声,吓我一跳。”
宋三郎瞥他一眼,“爹还不是照顾你的面子,你希望人家看到爹来接你?”
宋景辰嘻嘻笑,挑开车帘一角朝外面赵敬渊摆摆手,“回见。”
赵敬渊朝他一笑,扬了扬手中马鞭。
宋景辰看见赵敬渊骑在高头大马上好不威风的样子,眼酸,放下车帘后,忍不住转过身朝宋三郎道:
“爹,我好好的小白被你没收了,你什么时候赔我一匹新的呀。”
宋三郎道:“驯马一道,爹不如霍占山,爹已经请他帮你物色宝马良驹,等他驯出来后自会给你送来。”
一听这话,宋景辰嘴巴咧开,露出嘴角调皮的小梨涡,“真的呀爹,原来你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早知道我就不问你了,这样到时候就不惊喜了。”
“无妨,爹再赔给你个惊喜就是。
宋三郎摸了摸儿子的头,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才刚买的捶丸器具大全套,笑道:“看喜不喜欢。”
宋景辰忙地接过来打开外面皮套一瞧,惊喜道:“哇,好齐全的杆具,喜欢!谢谢爹。”
“喜欢就好,今天打捶丸玩儿的开心吗?” 宋三郎问。
“开心,就是又碰见那讨人嫌的范庆阳了。”
宋三郎蹙起眉头:“他又找我儿的麻烦?”
宋景辰忙摆手,“不是,爹,这次是赵敬渊故意找他的茬,我还当他这个太子表弟有多嚣张呢,原来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遇见比他更嚣张的赵敬渊,屁都不敢放一个。”
宋三郎:“你刚才说什么都不敢放一个?”
宋景辰吐了吐小舌头,“爹,我错了,可这样说好痛快好解气,我就只偷偷的跟你说,当着人不会说的。”
宋三郎:“克己复礼,慎独而行。有没有人都一样,辰哥儿长大了,当对自己有要求才是。”
“爹,那我以后不说这样粗鲁的话了。”
宋三郎:“等我儿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什么样的话都不重要,但现在还不行,现在辰哥儿要学会约束和控制,明白吗?”
宋景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宋三郎:“过些日子,爹会为你请一礼仪先生。”
宋景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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