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 第52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破镜重圆 重生 穿越重生

  明毓朝她眨了眨眼。

  抬起手,指尖放在唇上,轻“嘘”了一声。

  春瑛茫然了几息,逐渐明白了夫人的用意。

  与其与何媪浪费口水互怼挽回名声,还不如让何媪做个恶人来得直观。

  春瑛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夫人你差些吓死奴婢了。”

  明毓莞尔一笑:“你可没那么脆弱。”

  红莺也关上院门跑回了屋,在看到自家夫人无事的模样,与春瑛如出一辙的呆滞。

  春瑛忙小声提醒:“别声张,夫人是为了把那老妇赶走。”

  红莺顿时大悟,忙不迭地点头,拍着胸脯顺气:“可着急死奴婢了。”

  二人都顺了一口气后,红莺才道:“万一大夫来了,诊出夫人没问题,告诉别人怎么办?”

  明毓神色轻松:“青鸾一去一回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我在这期间稳定了情绪也是正常,再做虚弱样,就是脉搏正常,那也是被刺激到了,怎么算是没问题?”

  红莺与春瑛面面相觑,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外头的何媪看着紧闭的院门,捂住胸口直喘气。

  有居户看不过去了,语气不善道:“你这老妇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别污了我们梨花巷!”

  何媪急着解释:“你们可别听她们瞎说,我们家主母待大爷和大少夫人都是极好的。”

  有人嗤笑出声:“极好到做一个下人都是穿金戴银的,但谢家连个像样的宅子都没有,不仅是租赁屋子住,便是打扮也是寻常,极好到这个地步,我等还是第一回见。”

  话语一落,有好些个人跟着附和。

  何媪忙把自己带着金手镯的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面上露出了些许的窘然。

  她瞧了眼紧闭的院门,又看那些目光讥讽的居户,老脸一时没地搁,只能抬袖遮着脸离开巷子。

  回到马车上,缓和一会后,脸上才露出懊悔和不安。

  来时主母一二再的叮嘱,唯有把谢衍的妻儿都拿捏在手中,方能威胁到谢衍。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明氏接到府上去。

  何媪今日先尝试去接,可明氏却是直接装病不去。

  如此只能再以名声相逼,不成相貌没把人逼出来,反倒是自己被气得够呛,甚至还被泼了一盆脏水。

  何媪可不信明氏就被她的几句话就激得动了胎气,她还没忘记明氏离开谢府时,已然不是以往软弱可欺的性子。而是温和的性子中掺着了刚硬的脾性。

  时下软硬皆不行,再强硬抢人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是证人,当众胁迫那可是要见官的,而李媪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何媪呼了一口气,撩开帷帘,心思沉沉地往梨花巷瞧去。

  主母这两日的脾气,因刺杀谢衍失败的事而格外的暴躁。

  主母整日担忧杀手嘴不严把她供出,忧虑过度,昨晚整整一宿都没敢阖眼。

  今日一早脸色苍白,赤红着双目不知摔了多少瓷器,吓人得很。

  何媪便是主母的心腹,可这心里头也是忐忑不安的。

  现在人也接不到,她可如何向脾气暴躁的主母交代呀!

第45章 四十五章

  大理寺少卿接了谢衍被刺杀的案子。

  第二日例行询问谢衍是否有与之交恶的人。

  谢衍在十二岁前从未出过谢府, 之后每年也只出去两三回,科举那年才出得频繁一些,很少有与人交恶的机会。

  听到谢衍的话,大理寺少卿神色微惑:“是你不出府, 还是谢府有所规定?”

  谢衍道:“父亲母亲自下官幼时便管教得甚是严格。”

  大理寺少卿一挑眉, 对此很怀疑:“甚是严格?”

  因家中有一个纨绔侄子, 林少卿对这长安城的纨绔子弟也有一些了解,谢煊的名字也曾听家中的人提起过。

  此人十五六岁便开始逛了花楼。这样的纨绔子弟, 不是家中特意养废, 就是被溺爱过度了。

  不是亲生的管教得这般严格, 连府邸都不能出去,而亲生的却是放养,真真叫人匪夷所思。

  到底是谢衍私事, 林少卿并未多过问。

  “你今日且仔细想想, 近来你可记得有谁对你有意见?便是寻常口角, 都把名号列出来。”

  “还有, 昨日下边的人审问了杀手, 这些恶徒嘴巴都咬得极紧,是以今日本官会亲自提审。”

  谢衍应:“若是可以, 下官想观审。”

  林少卿点头:“那便来吧。”

  说着,起身出了办公署, 走到外头的堂中,让下边的人去把恶徒提上堂中。

  杀手被提了上来,一个个都被抽得皮开肉绽, 身上一道道鞭痕血污, 狼狈不堪。

  看见谢衍时,眼神阴狠。

  有人自觉跪下, 有的腰身依旧挺直,毫无意外地被衙役狠踢膝盖窝,迫于外力跪下。

  林少卿一拍惊堂木,肃严而威:“尔等恶徒竟枉顾王法在长安城内,天子脚下行凶,真真胆大至极。今日本官且审问你们,若有隐瞒或瞒而不说,便虎头铡伺候,从重发落!”

  有杀手抬着下颚,眼神刚烈,甚是硬气道:“我等本就是刀尖舔血的刀客,既然走了这条道,便不会畏惧生死。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就是了,何须这么多废话!”

  林少卿闻言,朝着衙役喊了一声,道:“上虎头铡。”

  那杀手冷笑:“我要是喊一声痛,便不是个男人!”

  林少卿不多言,朝着与衙役点了点头,衙役会意把人拉到了院子外头。

  谢衍丝毫不怀疑林少卿的果决。

  今日的林少卿,也是五年后的大理寺卿。

  林少卿对待罪证确凿的犯人,手段素来狠厉著称。便是查案也是刚毅果决。

  不肖片刻,便有淡淡的血腥味从外头飘了进来。

  不多时,面目凶狠的刽子手端着一个人头从外走入,放到了地上。

  谁又能知道这刚被砍下头颅的杀手,在死前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怕?

  只可惜,不会有人知道的一天了。

  杀手中有人对上托盆中人头不瞑目的双目,脸色一变,浮现了苍白之色。

  但凡尚有七情六欲的人,都会怕死,只不过是深浅和胆大和胆小之分。

  林少卿扫了一眼杀手,语速缓慢:“砍头不过是碗口大的疤,你们今生作恶,没有来时再为人的道理,我倒要瞧瞧,你们还有谁要抢着去投畜生道!”

  众人一阵沉默,没见着这人头时,虽有些许畏惧生死,但却也能安慰自己生死不过一瞬,没什么可怕的。可当真看到了血淋淋的人头,那畏惧就好似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带着几分儒雅的审问官,竟真这么狠,说砍头就砍头。

  眼下,似乎只要他们开了口,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很快,有一人指着人道:“我们与他,还有他不是一伙的,要杀谢衍的事,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的。那人给了我们五百两金,要我们杀谢衍,取他心头血,再割下他的头发,旁的我们一概不知。”

  被他指了的两人,听到他的话,也惊愕地一瞪眼。

  这买主竟找了两方人马来杀谢衍!?

  林少卿看到众人神色,已然明白两拨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瞧了眼面无变色的谢衍,又看回杀手,沉声问:“取谢大人的心头血和头发何用?又是何人指使的你们?!”

  一拍惊堂木:“还不如实道来!”

  与招供之人一伙的另一人,慢不迭接口道:“我等也不知要谢大人的心头血和头发何用,但我们在猜测是用来做巫术。”

  听到巫术二字,林少卿眉眼一凝。

  圣上严禁巫术,如今竟敢有人明知故犯,到底是何人这般胆大妄为?

  “至于是何人,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只接活不过问买家身份。我们只知来的人是个戴着帷帽的妇人,身形不高,约莫五尺二左右,身段略显臃肿,听声音像是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她递银子时,我瞧见她手上还戴着一个不是很精细的金手镯,是双头鱼形的活口。”

  谢衍看向了说话的人。

  略一思索,便知他所形容的所有特征,与孙氏身边的何媪都对上了。

  也是,直接把人供了出来,才最为不可信。

  林少卿看向另外两人:“你们的目的也一样?”

  见对方都供认不讳了,二人咬牙点了点头,但却是一个字都不说。

  林少卿又问:“那与你们接头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二人面面相觑了几息,才看了眼线招供的人,借了他的供词,道:“与方才他所言的人差不多,也是提了五百两金买谢衍的心头血和头发,至于有没有戴金手镯,我未曾留意。”

  林少卿沉吟片刻,复而道:“她是如何联系上尔等?事成之后,又如何交付?”

  先行招供的人应道:“她说是熟人介绍,先给了百两金定钱,给了一个月时间,事成后他们自会知道,谢衍身死当晚子时在接头之处交付。”

  另外两人也连忙点头:“那妇人也是如此对我们这么说的。”

  林少卿似乎并未全信,但还是继续审问道:“你们交谈的话语中,还有什么细节,全全给我交代了,兴许我会饶过你们性命。”

  几人闻言,都拧紧眉心,看着像是在仔细回想。

  先行招供的人又是最先开口的:“我想起来了,我们的头儿问了句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取人心头血。那妇人道这是她家主母有用,让我们别多问。”

  主母……

  这么说要谢衍性命的是妇道人家?

  这妇人称幕后的人为主母,那显然是下人、仆妇且能戴得上金镯子,俨然是高门的仆妇。

  昨日接手此案时,林少卿便让人调查了谢衍得过往。也确实如他所言,他深居简出,往来的人很是简单,除了顾家庶子见过多面外,旁的人见面次数更少,更别说是后宅妇人。

  谢衍怎么会得罪后宅妇人的,还接下了这么大的仇恨?

  若不是负心了妇人,那就是妇人因家人之事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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