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庶女生存手册 第96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邓太后笑道?:“是个走方郎中,早就不在京城,谁知他去哪儿,你问了也?是白?问。”

  徐宁方才气平些,总算努力?没有白?费。

  邓太后与她打趣一回,惆怅道?:“亏你如今闲来无事,咱们?才能说说笑笑,以后可就成大忙人了。”

  话里已?然算得明指:既无皇后,太子妃也?有分担宫务之?责,到时候紧着?王府与宫中两处,怕是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那还有空到慈宁宫来?

  徐宁心中一动,含笑道?:“臣妾是个懒散人,惟愿偷得浮生半日闲,皇祖母实在多?虑了。”

  聪明人说话都不点破,邓太后自然明白?,徐宁的意思是不会修改旧制,即便当了太子妃,也?不会同陈皇贵妃温贵妃抢权——懂分寸,知进退,确是上上之?选。

  便就邓太后自身?而言,也?舍不得徐宁这颗开心果,有才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能哄她解闷的却少之?又少,她才懒得理会外头纷纷扰扰。

  景德帝再来时,邓太后便提起立国本一事,“皇帝春秋虽盛,可为了天下稳固,还是宜早确立东宫之?选,以免有心之?人虎视眈眈,反而不利。”

  景德帝目光微动,“可有人与母后说了什?么?”

  邓太后神色如常,叹道?:“哀家?老了,连重?孙子都已?看到,实在没什?么不足。近来总觉腰背酸痛,饮食也?无甚胃口,想?着?大限将至,约略也?就在这几年。”

  景德帝立刻关?切,“可有请太医来瞧?”

  母亲抱病多?是儿子过失,若他勤些来慈宁宫请安,或许能及早发现——老五媳妇倒是有见识,年年请葛太医到温徐两家?给二老做体检,自己混得竟不如小辈了。

  邓太后拍了拍儿子手背,笑道?:“不打紧,人之?寿数自有天定,哀家?享了这些年的福,哪怕即刻驾鹤,也?是功德圆满。”

  景德帝心意已?定,“实不相瞒,关?于储君之?选儿子自有章程,迟迟不肯揭露,只怕百官会有揣测。”

  邓太后淡然道:“你自己拿得定主意便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子终究是臣子。”

  邓太后自己虽不过问政事,却很清楚先帝那套杀伐决断,主弱臣强,其结果必然是走向乱世,一个英明的天子能允许人提出决策,却绝不会由人左右决策,这才是帝王心术。

  徐宁接到慈宁宫递来的消息,如同吃了颗定心丸,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臣子们?高举旗帜,皇帝或许会暗生疑窦,可唯独母亲是他不会设防的,连对胡嫔皇帝尚且能网开一面,何况生他养他的太后?

  接下来,只要等待喜信即可。

  当然,吴王不会善罢甘休,这阵子他甚至连禁足的胡嫔都顾不上了,而是一股脑地奔走忙活,意图粉碎齐恒的“阴谋”,并笼络群臣扶自己上位。当然,他做的越多?,结果只会适得其反:一个急功近利的太子,是达不到景德帝标准的。

  徐宁原以为,王珂夫妻至少会等过了中秋再走,难得来趟京城,不借机向姑父兼老丈人尽个孝?然而两口子似乎都没兴趣游历帝都风光,急吼吼地雇车离开,活像赶着?投胎似的——多?半在徐家?讨了没趣,便宜爹嘴上不信,其实也?怀疑他疼爱至深的掌上明珠不是个好东西吧?

  粉转黑回踩是最糟糕的。

  临走时,王珂特意送了一套十二生肖的金器,个个都有巴掌大小,可见实在破费。徐宁感到幸福的烦恼,她这个视财如命的舍不得不收,但,拿人手短,你得还礼罢?

  好在以前赌石赚了几块上等翡翠,便从中挑出质地最精良的,雕琢成一块辟邪玉牌送给他家?独子,勉强也?算抵得过了。

  徐宁意在两清,不过这样金灿灿的东西实在没法藏,放哪儿都刺眼,可万一齐恒瞧见,吃起醋可怎么好?这段瓜葛可不好解释呀。

  怕什?么来什?么,到底还是让齐恒给发现了,“谁送的?”

  徐宁含含糊糊,只说是通家?之?好。

  “是个远亲罢,难怪连咱们?孩子的年庚都不知道?,送了一整套生肖来。”

  徐宁松口气,连忙附和,原来有这种?解释,她怎么没想?到?

  齐恒弯唇,在她耳畔轻轻啄了下,“无妨,咱们?一年生一个,保准都用得上就是了。”

  徐宁:……

  想?得美!看把你能的,母猪下崽都没这速度,你咋不干脆去当猪八戒?

  徐宁则打定主意要当嫦娥仙子,坚持少生优生的基本原则,等到儿女双全,也?就能凑成一个好字了。

  转眼到了中秋,阖宫又是一片喜气洋洋,温贵妃尤其春风满面。盖因景德帝突然放话,要宣布太子人选。

  实在太过意外,还以为至少会舌辩到年底呢。

  不知怎的,徐宁感觉手心津津的满是冷汗,难道?太紧张了?这种?感觉就跟大哥等着?放榜一样,生死悬于一线,其实原不是那么严重?的事儿,明明当时她还嘱咐徐椿好吃好睡呢。

  吴王妃倒是心平气和,不管吴王还是静王当太子都好,对她没什?么差别,“你瞧,有人过来了。”

  却是李凤娘袅袅婷婷端着?杯波斯进贡的玫瑰甜酒,要敬她俩一杯,然而脸上笑容实在勉强得很。奈何?楚王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她总得为今后打算,提前讨好未来的储君……家?眷。

  吴王妃跟徐宁都不是记仇脾气,浅抿一口就算完事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俩可不想?多?说废话。

  李凤娘白?讨没趣,回到座上狠狠瞪了远处齐懋一眼,都怪他,但凡能干点儿,自己也?不至于白?起这个名字,叫凤娘的却当不成真凤,倘若当时家?里果断点儿,早早将她许配给其他皇子,何?至于受这些委屈!

  徐宁多?喝了点酒水,感觉小腹涨得难受,正?欲起身?出去更衣,怎料景德帝却开口了,“太后劝朕早立国本,朕思量至今,也?觉得当是时候,趁今日宗亲都在,便将此事了结了罢。”

  尿意硬生生被憋回去,徐宁屏气凝神,如同死囚听候发落。

  然而,当景德帝吐出名字的那刻,她身?子仍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总算两脚跟生了根似的,没有当场失态。

  吴王妃蹙起眉头,“怎么会是大哥?”

  她对安王倒是没啥意见,实在这个名字平淡得有些意外。早从先皇后仙逝时,朝臣便已?就立储之?事众说纷纭,当时诸皇子都是懵懂稚童,看不出有何?才干,立长便是众望所归。可这些年皇帝迟迟不肯采纳,反而在皇子们?皆已?长成,安王的平庸展露无遗时,忽然说起立长,倒像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徐宁望着?景德帝那张处变不惊的老脸,无端打了个冷颤,也?许,他看中的正?是长子的平庸呢?只有庸才才不会危及帝位,等他年近迟暮、过够了当皇帝的瘾时,再大发慈悲将帝位让渡出去。

  陈皇贵妃出身?名门,自己亦满腹才情饱读诗书,很不该将儿子培养成这副模样。但现在看来,她才是最有先见之?明的那个。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位天子。

第130章 分封

  李凤娘看着死对头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里别提有多得意,往日你压我一头又如何,不过是枉做嫁衣, 这会儿看你还如何笑得出来!

  然而李凤娘还没?得意多久便被浇了瓢冷水,景德帝发话?, 依照祖制, 除储君镇守京城外,其余皇子皆须前往封地就藩。

  此话?一出, 顿如石破天惊炸开了锅,谁都?不意皇帝如此雷厉风行, 将立太?子与就藩两?件事一块办了,会不会太?仓促?

  温贵妃方才便如泥胎木塑,这会儿回过神来,强笑道:“万岁爷想得真是周全, 不过……”

  景德帝宽慰道:“别担心,朕给小五选了块好封地, 不会让他吃亏的。”

  如此,温贵妃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帝色色都?考虑齐全, 她若还有意见, 岂非坐实了觊觎储位?即便真有, 也不能这时候表达出来。

  无?声看了眼徐宁,轻轻叹息。

  吴王妃如丧考妣,她虽然不介意安王当太?子, 可是这么快就藩,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再好的封地也没?京城过得舒坦, 虽说天高皇帝远,可衣食住行才是关键呐。

  安王妃捧着两?杯酒从从容容来给几位弟妹践行,吴王妃方才注意她今日衣裙格外与众不同?,质地看似平平无?奇,用的却是极为奢华的软缎,上头的图案都?是用银线穿插编织,柔和而不反光,细看才发觉精美?无?俦。

  遂不阴不阳地刺了句,“大嫂真是匠心独运。”

  安王夫妇必定一早就得到消息,才会有备而来,瞧这段时间其他府里忙忙碌碌,只怕跟看笑话?一般罢?

  横竖两?人?已撕破脸,吴王妃也不怕她。

  安王妃柔柔一笑,“我祝二位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横竖她已苦尽甘来,乐得展现胜利者的豁达。

  这回,徐宁跟吴王妃很有默契地一饮而尽, 心里不痛快,唯有酩酊大醉方可解忧消愁。

  席散之后?,徐宁并未立刻回去,而是设法找到慈宁宫的掌事姑姑,希望她给太?后?娘娘递个口信。

  然而,邓太?后?不愿见她。从方才席间的罕见沉默来看,此事也有点出乎意料,然她能做的只是在皇帝背后?推上一把,与皇帝心意背道而驰,或是设法扭转其心意,这些,邓太?后?是办不到的——她能安富尊荣多年?,皆因她跟景德帝利益一致,若她试图干预朝政,那便生生断了这份母子之情。

  徐宁只得失望而归,看来,她跟太?后?娘娘都?一样受骗了,不,应该说自视太?高。从一开始,景德帝属意的储位人?选便是安王,其他人?不过是烟雾弹,或者叫磨刀石,如今没?有用处了,自然得赶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而齐恒的藩地也不像皇帝说的那样动听,要知?道彼时的巴蜀还不像后?世那般富庶,乃巫医瘴疠集聚所在,物?质条件更不能与京城相比,无?非自给自足而已。

  但?也有个好处,地势便宜,易守难攻,乃古来兵家必争之地,要知?道刘皇叔便是在此发迹的。

  齐恒从席间便平静非常,或许隐隐有些失望,然而现实如此,他也只能选择接受。

  “你不用跟我就藩,留下来照顾娘娘罢。”

  徐宁不假思索,“不,我要去。”

  语毕却有些吃惊,对话?内容何其相似,然而那时,他俩的观点截然相反。

  难道不知?不觉中,她已离不开他了吗?

  齐恒失笑,“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餐风露宿,舟车劳顿,你向来吃不了苦,何必跟来?”

  徐宁辩道:“谁说我吃不了苦?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要知?道最初商量替嫁时,她便是靠一篇娓娓动人?的凄惨身世来打动他的,虽有艺术加工成分,大体也还是真话?。虽说由奢入俭难,怎见得她就不能习惯了?好歹是当主子,比当奴才强罢。

  齐恒耐心劝道:“太?后?娘娘和母妃最喜欢你,你留下来陪她们不是更好?”

  徐宁拨浪鼓似的摇头,“他们离了我照样安富尊荣,可你离了我却会生不如死。”

  老实说,她对邓太?后?是有些失望的,原先祖孙俩好得同?穿一条裤子,把她当心肝肉来疼,却原来都?是表象,情意三?千不敌血缘半分;至于温贵妃,诚然她在此事亦是受害者,可好歹多年?枕边人?,怎就瞧不出皇帝究竟属意谁呢?害得徐宁也跟着空欢喜。

  徐宁说什么都要离开这块伤心地。

  她麻利地拧了拧齐恒胳膊,“你别替我担心,先想想自己罢,坐了这些年?轿子,怕是连走?路都?忘了吧?到了穷山恶水,自己得铺床叠被,烧火炊饭,真真比服苦役还难耐,一个人?如何应付得来?”

  她极力?将藩地渲染成悲惨世界,为的就是不被撇下,齐恒本来想笑,末了却只是轻轻叹口气,抚上她乌黑柔软的发鬓。

  有妻如此,他忽然感觉心底那点难受减轻许多。

  徐宁精神抖擞,“你别丧气,自来天下有能者居之,那位子安王还未必坐得稳呢,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即可。”

  最重要的,她是看过剧本的人?,要她否认自己的记忆,不如重新投胎。就算这其中有何问题,结局肯定不会改变。

  一切发生皆有利于我,或许这便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苦其筋骨”罢。

  鉴于静王妃在满月宴上表现得太?高调,俨然胜券在握的模样,众人?这会儿都?等着看她笑话?。

  徐宁才不会叫这些小人?称愿,要她躲起来暗自神伤?做梦!

  她如常到宫中请安,慈宁宫虽进不去了,可还有她正经婆婆在呢。

  温贵妃无?精打采,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从前的心气都?没?了。这会儿见徐宁过来,只当她请求留京——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倒也正常。

  温贵妃不愿当恶人?,也无?力?跟儿媳妇相争,要留就留吧,横竖都?这样了,她身边多个伺候人?也没?差。

  哪知?徐宁却慷慨陈词,意欲跟夫君共同?进退,这让温贵妃对其刮目相看,莫非她帮恒儿找了个真爱?

  或许只是一时意气,到那里就知?道后?悔了。

  温贵妃也懒得劝她,只道:“如此,便把沣儿给本宫罢。”

  孙子还不满三?月,自然禁不起路上颠簸,她可不愿有何三?长两?短。

  徐宁不卑不亢道:“娘娘,殿下与我商量好了,阿笨咱们也得带去。”

  温贵妃蹙眉,“他还这么小。”

  并非想霸占孙子,实在见不得齐沣在那种地方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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