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起卿
像她和庄清梵他们搭伙,人家是直接把所有的钱粮一起交给她来保管。
像铃木生产队的那些知青,听说也是吃一顿,量一顿的粮食出来的。
在当下,粮食都是关乎到自己生存的存在,一般人哪会把自己的活命之本交出去?
也就他们那几个搭伙人是特例。
姜棉:“小舅,如果他们突然都不跟你搭伙了,你怎么办?”
陆小舅不在意地说:“他们不搭,还有别人。就算所有人都不跟我搭伙,我也能自己做饭啊。”
姜棉看了他一眼,“二舅在的时候你可没不是这么说的。”
陆小舅:“你二舅虽然看着内敛,其实很喜欢唠叨,这么久没听他唠叨过了,我就让他多说几句呗。而且,如果我说自己会做饭,不就吃不到你二舅做的饭了吗?我的手艺也就是能做熟而已,跟你二舅的没法比。”
这谁还敢说陆小舅纯真啊。
姜棉沉默了。
午饭过后,作为对小舅舅“作假”的“惩罚”,姜棉拿走了别人送给他的两罐水果罐头,提着找庄清梵去了。
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庄爷爷。
庄爷爷的头发已经花白,皮肤也有点黑,不过看着精神还好,依旧风度翩翩。
看见她过来,庄爷爷很高兴,请她进屋。
庄清梵适时递上一杯水,姜棉顺势把手里的水果罐头递给他。
庄清梵看了看一眼,姜棉朝他轻轻地扬了扬下巴。庄清梵只好把东西接了。
姜棉就坐下来跟庄爷爷聊天。
庄爷爷带着些歉意地说道:“本来以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合适跟你们来往的。得了你们的帮忙,不但无所回馈,还增添麻烦,就是罪过。”
姜棉连忙摇头,“别这么说。我和庄同志在同一个生产队当知青,还成了搭档,理应相互帮助。这些小事,都是举手之劳。”
庄爷爷看她叫不骄不躁,大大方方的,不由心生欢喜,想到那位为了老师而下乡的陆医生,问道:
“你也懂医理?你做的秋梨膏对我很有用。谢谢你。”
秋梨膏在后世应该算是很常见的一种治肺热咳嗽的膏方吧。她也是为上辈子的父亲熬过,才这么熟悉。
不过,原身倒是背过不少药方的。以至于陆小舅知道秋梨膏是出自她的手时,一点怀疑都没有。
不过姜棉却是不敢说自己懂医理的。
“不敢说懂医理,我只是小时候背过一些药方,当时庄同志一说咳嗽,我就想到了而已。”
……
姜棉和庄爷爷聊天时,庄清梵大多数时候是坐在旁边当隐形人,直到最后姜棉告辞,才被庄爷爷想起来当送客的工具人。
“你爷爷看着挺平易近人的。”
庄清梵送她出去的时候,姜棉说道。
庄清梵笑了笑,点点头。
他没说的是,平易近人也是得看人的。
他看着顺眼的人,在他怎么都不会生气。要是不顺眼的,就算抬一座金山银山来,他也不理你。
约定了明天出发的时间,姜棉就走了。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的早饭是小舅做的。
摆在面前的有包子、稀粥,还有两个小菜。
姜棉有点意外地看着陆小舅。
这厨艺,看不出来呀,包子都会做了。
陆小舅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姜棉拿了一个包子,尝了一下。
包子皮不酸也不硬,松软中还带着点甜味。腊肉酸豆角做的馅儿,咸淡适中。
姜棉吃了两口,就明白了,陆小舅肯定是请了外援了。
不过她也没有戳破,享受地把这顿早餐吃完。
离开的第一趟的交通工具依然是拖拉机。
姜棉出门的时候,庄清梵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临上车前,陆小舅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小包,就把她推上了拖拉机的车斗。
在拖拉机上,姜棉打开了那个小包。
小包里除了一些钱和一些票据,还有一封短信。
信里说这些钱和票是陆二舅留给她的。
是怕她拒绝吧,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
姜棉把东西收了起来,心里却在盘算自己有什么是可以回送的。
姜棉拆包看信的时候,庄清梵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坐着,用身体帮她挡着侧面吹来的风。
姜棉把东西收好,才注意到庄清梵正在给她挡风。
不过拖拉机太吵了,两人也没有说话,姜棉把庄清梵拉过来靠着车壁坐好,等着到达目的地。
庄清梵从铃木生产队过来的时候,除了最开始跟最坐的是拖拉机,在城县之间辗转坐的都是长途客车。
坐火车太麻烦,又要绕路,还得转车。姜棉想了想,决定还是依照庄清梵的意见一起坐长途客车。
虽然她对坐长途汽车有些心理阴影,不过多久都没碰上一次,忍一忍就过去了。
坐上第一段路时,路不算太远,就是从陆小舅所在的农场的那个县里坐到市里。
姜棉感觉还行,人也不算多,还有座位。
到了市里,至少还要再转两趟,才能到达临江市。
庄清梵说:“这还是比较顺利的情况,如果碰到哪一路车出了点意外,我们还得转更多次。”
姜棉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得耐着性子。大环境如此,空间里的轿车,她又没胆拿出来开。
他们这次的运气不怎么好,坐完了第二段路,准转第三段时,车站的人说他们要坐的那路车,当天的班次没有了,要想到他们所去的那个地方,只能坐其他线路的,否则只能在这里过夜。
两个人一商量,决定改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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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55章 掉崖 · ?
[ 上了车,姜棉的心里无端地涌起一丝不安。
她轻轻点了点庄清梵的胳膊,低声说道:“我有一……]
上了车,姜棉的心里无端地涌起一丝不安。
她轻轻点了点庄清梵的胳膊,低声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庄清梵看了看她,问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姜棉摇摇头,把话说出来她就有点后悔了,她的第六感时灵时不灵,“只是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安。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还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前世她就很排斥坐长途汽车,特别是那些又老又旧的车,一看见就心生恐惧。晕车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恨的穿越,怎么没有把她那些不良的记忆消除掉。
庄清梵也没觉得她是无理取闹,试着问她,“那要不到下一个站下车?”
姜棉想了想道:“暂时不用,再看看吧。”
不是说下车就能下的,这会牵涉到后面一连串的安排。万一只是她敏感过头了,又得白费工夫。何况她现在不知道是哪里不妥,该如果应对才是正确的。
随着车辆越开越远,姜棉心里的那一丝不安也渐渐消失。
不过她还是保持着警惕。
她挨着车窗坐,庄清梵就坐在她的旁边,借着他的遮挡,姜棉悄悄把车厢来来回回观察了好几遍。
乘客,司机,行驶的车辆,能看到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每经过了一个站,都会有一部分人下车。
姜棉两个是要坐到终点站的,经过了几个站,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包括他们只有五六个乘客了。
庄清梵看到姜棉的目光转来转去,就说道:“下一个就是终点站,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不过他没说的是,这下来的这段路不好走,而且两边都是荒野。
姜棉稍稍松了一口气,坐正身体后开始闭目养神。
清醒的庄清梵却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客车爬坡的时候有感觉到加速上去,等行驶到下坡路的时候,速度越来越快,完全没有司机控制减速的迹象,车身也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左右摇晃起来。
庄清梵推了推姜棉,姜棉马上睁开了眼。
这时候其他乘客也意识到了不对,“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车怎么就像喝醉酒似的?”
司机有点慌,不过还是强装镇定:“没事。你们抓稳。出了点小毛病,很快就没事了。”
但没有人相信,车里的另外几个乘客开始惊慌起来。
姜棉和庄清梵相互看了一眼,都有预感这事儿不妙,双手牢牢地抓住前面的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