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宗室八卦日常 第170章

作者:明照万里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升级流 穿越重生

  其中一个青年伤的很重,日日都要吃药,全靠客栈的小二帮忙煎药,换到单间后,还给了小二赏钱,感谢他一直的帮助。

  小二掂着银子,笑得脸上开花,做事更认真了。

  又煎好一副药,小二亲自送到房内,殷切催促客人早点服用。

  “咳咳,咳咳,先放着吧,凉点就喝。”客人有气无力的回答。

  “客人,最近店里活儿多,我忙不过来,客官早点喝完,我好早点收拾炉灶,再把药渣给您撒到路面去,药渣被路人踩就带走病气,客官您就好的更快些。”

  “多谢你想着我,那我搅一搅就喝吧。”

  客人端着药碗,不住传来羹勺和碗壁碰撞的声音,搅了十来下估摸不烫了,客人扬手三两下就喝完了。

  小二亲自盯着客人喝完,这才捧着东西离开。

  客人确定小二离开,这才从床铺里端出一个瓦罐来,里面液体晃荡,正是刚才的药汁,他起身敲响隔壁的窗户,隔壁很快伸手拿走瓦罐。

  青年耐心等着,直到隔壁也过来敲他的窗户,并且把瓦罐还了回来,一道声音低低说着,“药有问题,加重了一味本来分量很轻的药,这味药喝的多了,会变成泻药。”

  青年冷哼:“泻药不是毒药,被发现也能狡辩,可是病人喝多了泻药,本来就虚的身体哪儿受的了?拉肚子也能拉死的。”

  要是沈知澜在此也要附和一句,脱水严重就是会有生命危险。

  “好精巧的手段,用来害我一个平头百姓,岂不是辜负了?”青年余怒未消,继续说:“你们大人是怎么吩咐的?现在抓人么?”

  “现在抓人顶多就抓到小二,抓不到主使,大人的意思是,你可以假装中药,但是药效不佳,逼的幕后之人再下手,这样才人赃俱获。”

  青年一思忖,为了断绝后患,不再有人来找他麻烦,同意了这个计划。

  他装做中药,跑了两次茅房,引到小二注意后,小二看他面色虽白但也没有危险,狠狠心又下了重手,却被早有准备的差役们一举拿下,人证物证都在。

  路行止是以有心算无心,自然能够顺藤摸瓜,再次查到应王府上,他再次登门,也不管什么长史的阻拦,直接要求找世子。

  听到消息的世子眼前一黑,头一扬险些摔倒,吓的仆人连忙扑过去抱住他。

  打了两次交道,世子明白路行止的性情,一查到底不会轻易放过,只能咬着牙起身,去处理此事。

  路行止敢来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一边跟世子说着客套话,一边毫不手软的拿出名单,要将一些人缉拿带走,带小厮世子姑且还能镇定,可说要带走五公子时,世子破防了,“凭什么!小五不能被带走!”

  路行止用莫名的眼神看着世子,“不光是五公子,您也要去宗人府报道。世子,请吧。”

  他也要去?世子心弦被拨动,强直镇定,“便是你不说,我也是要去的,当父亲的怎么能龟缩在后,来人,更衣!”

  他倒是要看看,今天路行止能耍什么花活儿。

  “我也跟着去吧,至少能帮着爹。”沈与华突然出声,“五弟不论怎么说,都是王府的人,怎么能交给兵马司的人,随意处置。”

  世子心生感动,默默握住沈与华的手,父子收拾妥当,一齐赶赴到宗人府。

第198章

  马车上,世子一直思忖着该如何破局,思来想去也觉得他没甚可担心的,毕竟他并未牵扯其中,就是小五……当真是个蠢蛋!竟然干出这种事!

  世子偶然碰上沈与华的手心,只觉汗津津的还有点泛凉,不禁低声安慰道:“小五犯错是他的事,你可别担心,再如何我们也是王府,他路行止长了几个胆子敢构陷无辜皇室?”

  沈与华勉强一笑,“他确实没这个胆子。”

  所以路行止就会全力找到幕后主使。

  *

  杜珍娘难得清闲一日,跟王凝香一起喝茶品茗,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喝的开心,王凝香问道,“今儿怎么没看到齐大哥和澜哥儿?”

  “这话不是该问你么?”杜珍娘笑得揶揄,“一早路指挥使就过来把人提溜走了,说是之前的火灾案子有进展,让他两去佐证。”

  王凝香忍不住掩面,“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做什么!他的公务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虽这么讲,但她脸颊泛起红色,让杜珍娘想,没准过不了多久,就要办喜事哩!

  *

  被她两谈论的沈齐父子,本以为要在兵马司待着,结果等了等,有人通知他们先去宗人府。沈齐莫名其妙的赶路,寻思难道

  路行止迫于强权,被压的低头了?直到他眼睛一扫,发现宗人府门停了一辆低调的马车,拉车的却是两匹四蹄踏雪的神驹。

  肯定是有大事!

  沈知澜虽没看到马车,却本能觉得,莫不是宁安的话本到了揭秘时刻?

  或许会发生一些他没想过的大事。

  正堂里,竟只有沈岩在,看到熟人沈岩冲他们一笑,示意他们别紧张。

  沈齐是真松一口气,沈知澜反而疑惑起来,宗令爷爷人呢?他不来镇场子么?

  等了半柱香后,路行止就带着一群人过来了,沈与华赫然在其中,没过一会,宁安也到了。

  宁安面色看着有些苍白,还瘦了不少,衣裳穿在身上直晃荡,还咳嗽,看着身体很不好。

  沈知澜刚有些感叹,就发现一束更心疼的眼神越过众人投射到宁安身上,再一回头,果然是应王世子。

  这真是一点不遮掩了,沈知澜收回目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觉。

  所有人到底,分别落座后,路行止站在正中间,把“青葵巷纵火案”从头说起,期间,沈齐作为第一个发现并警告的人,又讲了次整个过程,连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

  他说完,沈知澜就该继续登场,把自己发现偶然跟宁安交谈过,知道他住在青葵巷,进门去救人又发现宁安被塞在床底的事说了。

  这事,世子提出异议,“刚才受害人不是说,他午后不适就躺下休息么?或许是他自己迷糊中滚到床底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当然,是有这种可能的。”路行止说,“这个疑题还需要证人乙来回答,证人,你当初是为何判定空无一人的屋子,受害人可能没有离开呢?”

  沈知澜一顿,脑中瞬间回忆起当日场景,“我进后,先看了环境,那屋子很小,放不下多少物件,所以余下的东西就格外醒目。那桌子上摆了一套用旧的茶具,但是有两杯子摆在茶盘外,这是待过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模样,我觉得不对劲,又看床铺上枕头歪着,床单不平整,疑心是人不小心或者犯病滚到床下,所以去掀床单看,就找到了人。”

  沈齐激动地捏住孩子的肩头,他都是第一个听说这个,这嘴真严!

  路行止接话,“两边的证词出现了漏洞,所以我们去查了证人乙提到的茶杯,顺藤摸瓜就查到茶杯上附着了一种药粉,叫七日醉,能够混淆他人的短期记忆,再加上火场烟熏火燎,受惊过度,记忆出现偏差也属正常。”

  啪,原本握在沈岩手里的茶杯跌的粉碎,他掩饰性的附身捡起来,“一时没拿稳,没拿稳。”

  沈齐多看他两眼,担心他划了手,而沈岩收敛好表情,极力板着脸,不泄露他的心思。

  七日醉!那可是曾经前朝皇室的秘药,专门用来处决皇室成员的,中药的人面色绯红如同酒醉,不知不觉就死去,即使大夫检查也只会得到此人饮酒过度,伤身而死的结论。

  这样的秘药,非达官贵人不可得,怪不得路行止都把应王世子叫来了!

  宁安喃喃,“怪不得,怪不得。”他醒后脑子混乱的很,一会儿记得自己出门逛了一圈,一会儿有记得从中午开始躺着,原来是中药的缘故。

  “此后,受害人暂时住在大方客栈,又遭遇新的一场下药,最后下药的,指使的都被逮住了,顺着这条线和七日醉的线索,就查到应王府上,所以诸位今天齐聚一堂,也是为了给宁安公子一个公道。”

  “到底是碍了睡的眼,阻了谁的方向,让幕后黑手对宁安穷追不舍?非要弄死不可?”

  世子眼神如电扫到五公子身上,五公子哪儿受得了这委屈,嗓门响亮喊:“看我干嘛!我没有!”

  他越说也是委屈,“朝我泼什么脏水!清鸣干的事都是他自己想干的,跟我有什么干系?我既没有吩咐他,也没有暗示他,我害人干嘛!”

  他委屈极了,眼泪扑簌簌的滚,越说越伤心,不停擦着眼泪。

  路行止悠悠道:“可小厮清鸣在牢中承认,他就是为了替主子排忧解难,才下此毒手,不然他只是一个小厮,实在没有害人的必要。”

  “那我更没有了!我到现在就见过那个宁安一面,还是所有人一起见的,甚至没单独说过话,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害他做甚?”

  这话有理,两人地位天差地别,又无交集,五公子确实没理由去害宁安。

  路行止冷不防说,“可要是五公子误会,宁安是世子的私生子呢?”

  一语石破天惊!

  在场所有人都蓦然变了脸色,为路行止提出的这个猜测。

  宁安的面色最难看,只觉一切都荒谬的很,为了这个?为了这个!

  路行止继续说,“如果有这样的猜测,五公子的举动就不难理解,因为察觉到父亲有偏心的可能,有偏心的举措,所以先下手为强,先把竞争对手弄死,再图谋其他。”

  世子忍不住站起来,“胡说八道,完全是胡说八道!宁安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他就是一个京郊来的平头百姓,我看他长的有几分像我的孩儿,八字又好,这才认个义子,是想做善事来着!博儿,你怎么能生出这样糊涂的心思!竟然去害人!”

  “简直枉费了王府对你的谆谆教导!”

  沈与博听到亲爹的哀叹,索性破罐破摔,“爹也别装模作样了,谁家认的义子能有这么亲热,当我不知道么!说是认的义子,你甚至还在护国寺给宁安请了一盏平安灯!规格最高的那种试问哪个孩子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他说的又酸溜溜,又带着豁出去的勇气,他爹就是偏心偏心!十余个儿女,谁被他放在心上了?

  世子长了长嘴,想要解释,宁安抢先一步质问,“大人,果真有此事么?”

  “草民真跟王府有牵扯?”

  宁安甚至不愿意说出外室子几个字,他觉得侮辱!宁家再怎么清贫也是耕读传家的好人家,绝不会有此等丑事!

  宁安咬着下唇,拒绝思考到底是谁出了问题,他只觉得,脏!

  世子垂头,又重新立起来,“我说不是就不是,这只是护国寺大师说过的八字而已。”

  “喔,是哪位大师,何年何月说的批语,生辰八字又是何时?倒是不妨请大师上门来说一说,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路行止拍拍手,“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法子,滴血验亲,验过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世子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头,正好落入站在他背后的沈与华眼中,沈与华眼角微抬,在宁安和世子之间来回扫视。

  紧张,紧张什么?沈与华有些无谓有些想笑,难道怕被揭穿?

  “验就验!我问心无愧!”世子梗着脖子,再三强调。

  沈岩连忙劝着,“没必要没必要,何必损伤贵体呢?况且就算验血成功,也不能证明什么。”

  这可是沈岩实打实的经验,他以前就是差点被滴血验亲这招害了,说着沈岩就看向沈知澜那边,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现在沈岩头上还扣着黑锅呢!

  可澜哥儿使眼色是什么意思,让他别开口?

  沈岩停了停,果然,世子坚持要滴血验亲,立证自己的清白,于是路行止亲自端了一碗水来,拿出匕首,“民间相传,血相融者即为亲,倒是不妨一试。”

  宁安第一个接过匕首,在自己手指一滑,殷红血滴进白瓷碗,水中红红一点摇晃,如同朱砂艳丽。

  世子紧张的心跳如擂鼓,也接过匕首,在手指上一滑,血滴入碗,他甚至不敢睁眼去看。

  路行止拿着碗放到正堂中央的小几,所有人都忍不住凑过去看,只见两滴血滴在水中晃晃悠悠,逐渐靠近,然后,就融合到一起了!

  嗤,沈与博发现冷漠的嗤笑,也不知在笑自己,还是笑他爹。

  世子呆住了,嚅动嘴唇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次反应最大的却是宁安,他皱眉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我不承认!”

  他才不是什么外室子,他是宁安,是宁家的老大!

  路行止晃晃瓷碗,“好的,这下真相大白,应王府五公子沈与博,因为妒恨父亲的偏心,所以暗害宁安,并且造成青葵巷的火灾……”

  “等等!”沈与博再次发话,“我讨厌宁安我承认,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吩咐过任何人去害他,这屎盆子别想扣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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