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 第17章

作者:眉夭夭 标签: 天之骄子 种田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察觉到卫明诚的盯视,她?都不?好意思看回去,只一味摇了摇头。

  卫明诚却是不?错眼地瞧她?。

  她?眼帘低垂着,纤长的睫毛上挂着颗滚圆剔透的泪珠儿,像是淋了场晨间小雨的嫩芽,芽身最尖尖上那一滴泫然未落的雨珠儿。

  被注视的时间有点长,谢茉以为?他还在?担心,轻咳一声?回道:“谢谢,不?要紧了。”

  “啧啧。”女人?语气里满是揶揄。

  她?倒也没坏心思,只是难得看见这么一对好相貌的小两口,不?免激起她?年轻的记忆,再加上本身爱说笑?八卦,等人?又无聊,于是话一出口就刹不?住车了。

  “……”谢茉怕女人?抖露出更?劲爆的内容,更?怕她?当着卫明诚的面再传授自己“御夫妙招”,笑?说,“婶子,那什么……我们没结婚。”所以千万不?要再无私分享他们夫妻间的亲密生?活了,她?替人?尴尬的毛病也要犯了。

  女人?愣了愣,突然又一拍巴掌说:“没结婚呢?我看这男同志扒着饭眼里还不?离你,必是好事将近了。”

  卫明诚手上动依旧不?疾不?徐的,把最后一只虾剥完,瞟了一眼把头埋碗里,一副认真?吃饭模样的姑娘,镇定自若道:“我在?努力。”

  谢茉猛然抬头飞了他一眼,被他黢黑深邃的眼睛逮个正着,视线一烫,她?急急垂眼。

  这猝不?及防的明牌,让谢茉不?知道怎么接话,或者该说点什么。

  她?这是被间接表白了吗?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人?都保守么?还是说军·人?同志比较特别……特别的直接果断?

  卫明诚端详几?眼小姑娘绯红的耳尖,扬了扬唇角,眼底弥漫细碎的笑?意。

  女人?等的人?终于到了,她?再分不?出神?关注谢茉俩人?,两人?享受了难得的清净。

  两人?间的气氛,尴尬中又缭绕着似有若无的暧昧。

  谢茉加快挥筷的速度,专心对付卫明诚剥给她?的虾肉,嗯……她?只是不?想浪费。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任何浪费都是坚决不?允许的。

  谢茉胃口小吃得少,好在?卫明诚胃口大,清空盘中所有食物。

  走出饭店门?口,天?边已染上暮色。

  谢茉面对瑰丽的晚霞,深吸一口气,身心通畅。

  她?刚要扭脸面向卫明诚,就听他说:“你稍等一会,我回去一下?。”

  谢茉点头瞧他回身又进了饭店。

  她?朝马路路沿走了几?步,又转身仰脸瞧国营饭店的招牌,正当她?努力辨认右下?方的印章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

  “谢茉?真?的是你。”

  谢茉循声?看向发声?处。

  是袁向红和其他几?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怎么一个人?啊。”袁向红被几?人?簇拥着走在?最中央,显然是这群人?的领头,她?抱臂踱步到谢茉跟前,忽然笑?眯眯地说,“咱们那么要好,我和白江河结婚组建了新家庭,怎么忍心自己的好姐妹做孤家寡人?,我一早就给你寻摸合适的对象,二力——”

  她?朝身后一招手,便招来一个高高壮壮,面相凶狠的青年。袁向红拍着这名叫二力的青年的粗壮手臂,热情笑?道:“你看二力怎么样?他可是经过我精挑细选的。”还着重强调了“精挑细选”四个字。

  那表情,那动作,特别有影视剧里妈妈桑那味。

  谢茉唇角含冷意,送上门?的脸不?打白不?打。

第016章

  袁向红这两天正因谢茉气不顺。

  外头这两天盛传谢茉作为她?跟白江河的媒人, 他们俩人结婚时却把人落下了,话里话外透着责怪,觉得俩人“过河拆桥”、“吃水忘了挖井人”, 这话她?听了虽然会不痛快,可不至于?大动肝火, 但昨天她?一个心腹跟班却躲躲闪闪地告诉她?, 有些对?她?极不利的揣测正暗搓搓发酵。

  在她?一再逼问下, 终于?从?跟班口中拼凑出事情?原貌。

  原来上一则“过河拆桥”的流言传开后,有好事者提出个问题,大概意思是不管是相貌性情?还是家庭工作,谢茉都强出她?不止一头, 为什么白江河偏偏和她?谈对?象,除非白江河眼盲,或是她?使了手段逼迫白江河就范, 白江河是个有目共睹的正常男人, 那么答案只剩后一个, 由此得出, 她?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仗义, 不仁义, 心狠手黑……

  接连几盆脏水结结实实泼她?身上, 黄泥沾身似的, 她?刮都刮不掉, 而谢茉呢?

  谢茉被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传言, 白江河之所以?让谢茉递东西给她?,是因为白江河对?谢茉余情?未了, 便?找了这么个由头去见心上人,有她?作为遮掩,谢茉也没猜疑白江河的用心,最后稀里糊涂地被人造谣和白江河不清不楚,着实无辜倒霉。

  袁向红听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不如谢茉了?!

  这话直接戳了她?肺管子?,她?平生最恨听人说。

  虽然她?还没找到流言源头,但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她?已断定就是谢茉在背地里搞的鬼。

  说来也巧,她?气不顺和手底下人下馆子?排解排解,罪魁祸首却撞到她?手里,更巧的是,她?特地替谢茉挑选的对?象也在。

  她?知道以?谢茉又清高又矫情?的性子?看不上二力,早早把二力推出来也会打乱她?的计划,但那又怎样,她?现在就是想羞辱谢茉,让她?灰头土脸,让她?羞愤欲死。

  虚假的客套几近崩裂,袁向红心头火被恨意引燃,她?要笑不笑地说:“外头都说你是我和跟白江河的媒人,我俩能成确实得亏了你呢,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儿我也给做一回媒人,你不会不同意吧?你看,我把人都带你跟前?了,我这人心实可不搞嘴上主义。”

  “谁不知道袁组长对?朋友最够意思。”

  “就是,就是,袁组长有了好事从?不忘咱们,咱们都承情?,都感激。”

  “总有那白眼狼,不识好人心。”一个留着**发型的年轻女孩子?双眉一紧,义愤填膺地斜瞥着谢茉嚷,“明明是自?己拿工作当借口,故意错过向红姐的婚礼,却反咬一口,到处宣传都是向红姐对?不起她?,就算真的故意漏掉她?又怎么样,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哼!”

  谢茉睨了“**”一眼,冷冷丢下句“事实胜于?雄辩”,便?不再理?她?,这位明显屁股偏到天边,捧袁向红臭脚的顽固分子?,给她?解释再多都无用,谢茉才不去跟这样的小喽喽浪费口舌,擒贼先擒王。

  谢茉掠了掠飘到颊边的鬓发,笑笑说:“我那算什么媒人,顶多算你俩感情?的见证者。再说,做媒那是大妈婶子?们的专长,她?们各个老成练达,我可不敢自?比。”

  倏地,她?探身拿眼在袁向红寡淡的五官上流连几圈,笑眯眯地跟玩笑似的:“即使你长得着急,可心态跟不上啊,你啊,还欠缺生活磋磨历练呢。”

  “没有人生阅历托底,贸然做媒,容易凑出一对?又一对?怨偶。既然咱们要好,你自?然希望我过得顺遂吧。”

  “所以?,你也别着急替人做媒,等哪天心态跟上长相了,再去给人保媒拉纤也不迟。”

  直到谢茉最后提“着急”这词,袁向红才醒悟过来那句“你长得着急”到底是什么意思,“着急”等同于?老相。

  谢茉竟然说她?长得老?!

  袁向红自?幼在意容貌,虽长相不甚出众,可也会得一句“清秀”的夸赞,和谢茉成为朋友后,在对?方的衬托下,连这句“清秀”都没了,所有的溢美一股脑都跑到谢茉身上,到她?这里就只剩下“乖巧懂事”、“老实听话”这类形容傻呆子?的词。显而易见的区别对?待,令她?愈发在意相貌,对?谢茉的嫉妒也渐渐凝成实质。

  旁人说一两句她?面?部的不足,她?尚且怀恨,更遑论谢茉这个她?长久嫉恨的对?象用一副戏谑的口吻当众嘲笑。

  袁向红恨得心如刀绞,胸口剧烈起伏,黑沉着面色半晌说不出话。

  谢茉眼角眉梢浸染笑意。

  打脸么,不就是专找对方软肋戳,对?方越在意,效果越响亮。

  瞧袁向红已被气得面色酱紫,看来她?没找错方向。

  上次医院见面?,她?就察觉袁向红盯向自?己时,浅棕瞳仁里会不自觉迸发对她这张脸的破坏欲。

  袁向红费劲将火气稍稍压下去,一把扯住二力,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放心,二力是我托一个做惯媒人的婶子?介绍来的,我给你说说二力的情?况吧。”说到这里,她?语气中那股的咬牙切齿的凶狠才淡去。

  她?重重地出了口气,高声道:“现在最讲究家庭成分,在这一点上,咱们都比不上二力,人二力爸爸是烈士,祖上都是贫农,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真正好出身。”

  “咱再说二力本人,高高壮壮,胳膊比一般女同志的大腿都粗,能一拳打飞坏分子?,其?他体力活自?不在话下。为人不拘小节,还实在,从?不搞酸文假醋那套,什么诗啊,什么名著啊,这类宣传叫人腐化的坏思想的东西,二力从?来不看,甘愿化为一柄革命的钢刀,清除队伍里的害虫,批私斗修,为祖国?早日赶英超美贡献所有的力量。”

  “二力是个难得的有思想,有能力的大好进步青年,怎么样谢茉,二力同志配得上你吧?”唇角上翘,眼角却夹着恶意。

  袁向红说得激情?澎湃,边上的几个跟班人都听沸腾了,各个面?红耳赤,激动万分得看向袁向红和二力。

  谢茉把她?的话一琢磨,品出味来,总结起来就是,这个叫二力的,家无恒产,一贫如洗,擅长打架斗殴,是他们团伙破家批斗时的头号打手,还有这人生活习惯邋遢,没读过书,心眼不多一根筋,多半还有暴力倾向。

  就是这样一个人渣,被袁向红吹成朵花,跟班们也附和,他们倒都是真情?实意的。

  “二力这样的同志才是咱们队伍需要的好同志。”

  “全家贫农,爸爸还是烈士,比这还好的出身不多了。二力同志确实优秀。”

  “向红姐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怕被某个不识好歹的人当成驴肝肺。”

  这几个跟班属于?革命把自?己脑子?革残了的可怜人,谢茉不与他们计较,侧耳细听几句他们的失智言论,谢茉忍不住低头憋笑。

  袁向红怕不是跟他们呆的时间长了,便?认为所有人都那般好糊弄吧,张开革命的大旗,扯几句口号,她?便?不敢反驳也不敢反抗,乖乖接受她?安排?

  袁向红不会这么天真吧?

  袁向红见谢茉垂头不回答,以?为谢茉正因自?己介绍二力这样没文化又粗鲁的泥腿子?羞愤憋气,阻塞的胸口总算能呼吸了,她?懒洋洋地扯了扯唇,自?以?为又给谢茉一刀:“你不会真对?白江河念念不忘吧?”

  她?对?白江河只有占有欲,没有男女之情?,因为谢茉跟他走得近,她?才去想方设法把他从?谢茉手里抢过来。没抢到手时,还有几分兴趣,得到后只觉索然无味,甚至看到白江河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就生厌。

  哪知道,抬起脸的谢茉不见半丝受辱的愤恨,听了她?这么冒犯的质问,神情?也不带郁愤,反而一脸轻松。谢茉稀松平常说:“嗐,流言你也信?”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你跟二力同志更合适,你们思想同步,工作合拍,经常同进同出,最关键的是你对?他非常了解,也非常欣赏,只是可惜了,你英年早婚。”

  袁向红瞠目,一双眼瞪成铜铃:“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清清白白!”

  谢茉一点不气虚地说:“这可不是我胡说,我前?两天偶然间听了一耳朵,本来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的,流言嘛有几句能当真,随便?听听就行?,不过看你这么在意,我也就不瞒你了。”

  在面?对?存在分歧的问题时,不要试图去说服对?方,只要找一个无解的问题把对?方绕进去就行?了。

  袁向红见谢茉一脸问心无愧的神色,迟疑地问:“说我?说我什么?”

  “那我可真说了。”谢茉露出个难为情?的笑,果断把毛线团踢给对?方,“他们说你和年轻男同志勾勾搭搭,经常两人关起门?来独处。他们都骂你结婚了都不检点,搞破鞋,嘲笑白江河的帽子?变了色,做了活王八还不敢吭声。”

  袁向红一听肺都气炸了:“胡扯!放屁!我和二力清清白白的!这是严重的污蔑!”

  几个跟班却面?面?相觑,神情?逐渐微妙起来。

  自?从?二力同志加入他们的队伍,袁向红的确经常找他避开人交谈,有一回还被人撞见了,当时俩人在一处空屋子?里,袁向红正朝二力脑袋凑,不过袁向红解释她?是在交代二力秘密任务。

  那时大家都相信袁向红的解释,更不会去怀疑两人的关系,现在被谢茉这么一说,登时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袁向红不会真和二力乱搞男女关系了吧……他们不敢一口否定,大家都清楚袁向红瞧不起白江河,嫌弃白江河窝囊缺胆气,反而二力勇猛胆大……

  “我们每天除了回家,基本都待在一起。他们可以?给我作证,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我清清白白,本本分分。”

  袁向红目光投向身后,岂料,跟班们碰上她?的视线后都会不自?然地躲开,她?太阳穴猛地突突跳起来:“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这谣言就是你们当中的某个人编造的?”

  跟班们忙摆手否认,口称“不敢”、“不能”,又急赤白脸发誓。

  袁向红对?跟班们临时跳水般的行?为极为光火,一脸几个问题将她?的心火堆得更高,目光森寒地厉声威胁:“最好和你们无关。如果让我逮到造谣的人,可别怪我不客气,撕烂嘴都是轻的,你们见识过我的手段!”

  跟班们连连点头,噤若寒蝉。

  谢茉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长舌妇们的话不搭理?很快就过去了,但既然你要追究到底,那能不能麻烦你顺便?帮我把前?些日造我谣的人给揪出来?那黑心烂肺的玩意,造人黄谣,早晚报应到自?己身上!”

  说完,她?还睁大眼睛眨巴着朝袁向红一笑,慢吞吞地问:“你说,对?不对??”

  袁向红一下子?气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