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 第26章

作者:眉夭夭 标签: 天之骄子 种田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所以,看如今的她们仓皇无助,谢茉一丁点的同情都无。

  至于?赵光耀,会主动贿赂,且擅长钻营的人又?能干净到哪里去,是他一直给赵新路撑腰,才?令赵新路屡触红线,还有恃无恐。

  赵光耀是根源。

  赵光耀正在姜领导不耐烦的驱赶和警告之下,一步三回头地拖着老娘和媳妇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没记起向谢茉道歉,这个被赵家人三番五次骚扰加害的受害人被他完完全全忽略了。

  谢茉目不转睛,口里却小声问着卫明?诚:“你怎么来了?”

  卫明?诚低眼端详谢茉,见她面上并无一丝阴霾,凛冽的寒气压回眼底,低声回道:“我来接你下班。”

  谢茉歪头不解:“嗯?”

  卫明?诚视线稍稍下移,落定在她小巧的鼻头上,解释道:“我担心之前那场雷暴雨直到你下班还不停,又?不确定你是否带了雨具,便?开车来接你。”

  谢茉微一挑眉,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钱成,意思不言自明?。

  卫明?诚接着说:“到门口时,这老太太正缠着门卫找你,我听了几句,便?去找公安同志来处理。”

  谢茉眼睛弯弯似月牙,眼波徜徉着清澈的愉悦。

  两?人竟想到一处去了。

  “英雄所见略同。”

  谢茉正说着,张领导走了过来,确认谢茉的身份后,态度亲切询问她事?情详情。

  谢茉肩背微微前探,正色道:“领导,事?情是这样的……”如是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地讲明?白了从赵新路尾随她到不久前被堵门的整个过程。

  说罢,她又?指了指钱成说:“这是经?办此案的公安同志,案件的具体内情和进展他可以向您汇报。”

  钱成说:“案件已基本查清,谢茉同志所言皆属实。”

  其实这个事?由?钱成这个公安来说更具说服力,且加强她是受害者?的事?实,但张领导点名了她,那她便?撇去个人感情,并提高?嗓音从头讲述,藉此向周围听到赵老太太蒙蔽的人群讲清事?情经?过,杜绝日后可能的流言。

  张领导点点头:“是他们无理纠缠,小谢同志无辜受害。”

  他转头对姜领导说:“这种行事?做派很不好,干部不能约束好家属,又?怎能做全体工人的领头人。”

  姜领导梗着脖子应承:“是。”

  顿了顿,他又?道:“儿子心术不正,老娘各处攀咬污蔑,今天受害的就有我跟这位小谢同志俩人,要算上以往得有多少?人受她冤屈,真不敢想。”

  张领导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不接话茬。

  谢茉不操心两?位领导间的暗潮。

  看看围观群众面上或羞惭或恼怒或恍然愤怒的神情,谢茉知道因为辟谣及时,又?有公安和上头领导的背书,今日的事?闹不出?对她不利,且难以收拾的谣言。

  围观众人当然有自己的判断,这姑娘长得好,还是市长闺女,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那老太太的孙子品行不端,手段下作,明?显就是看上了人家姑娘的美貌和家世,结了婚肯定也不会真心对待老婆。

  呸!一家子黑心烂肺算计个小姑娘,被抓了活该!

  谢茉不自觉提了提唇角。

  张领导目光有不着痕迹又?打量了一回谢茉。这个年轻的女同志目光坚定,熠熠有神,在他们一班领导面前丁点不慌乱,不像她边上的女同志们虽然极力镇定,但身侧的手却正发抖。

  “小谢同志很好嘛,遇事?不忙不燥,有着青年人该有的精神面貌。保持住,给现今的青年们做个好榜样,祖国的未来终究要靠你们。”张领导调子起得很高?。

  谢茉微笑:“您过誉了,一定。”

  张领导满意颔首,眼神示意随行的下属疏散人群,方?才?隐约听见这小姑娘是谢济民的女儿,面貌行止确实和印象里的章明?月些许相?似,于?是问谢茉:“你是谢济民的闺女?”

  谢茉点头:“谢济民是我父亲,章明?月是我母亲。”

  就两?人张领导略说了两?句,又?问了近况。

  谢茉说:“我爸进山区考察了,我也有一星期没见着他了。”

  张领导缓缓颔首。

  早些年,他与谢济民章明?月夫妇有过短暂交集,对两?人印象颇佳。不过前些日子他倒听到些涉及谢济民的不利风声……张领导度了度,突兀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最近不太平啊。”

  说话时,他视线扫过谢茉,微微抬头瞭望着天空灰沉的流云。

  谢茉心头却一个咯噔。

  不等她追问或细思,张领导点了点一直站她身后的卫明?诚,笑着说:“这位军人同志是你对象吧?”

  谢茉余光瞥见卫明?诚放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关节处显出?道道白痕,她没扭头去看他,而是抬眼看向张领导,浅笑着大方?应道:“是,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卫明?诚。”

  卫明?诚的瞳孔被猝不及防的惊喜震得骤缩,手背青筋臌胀,几近崩裂皮肤,垂眼一寸寸将倩笑的人影描摹镌刻。

  灼热烫人的视线几乎化为实质,谢茉不自在地挪了挪脚,手肘轻轻捣了男人一记。

  卫明?诚得体地跟张领导问候、寒暄。

  神情自然,游刃有余,只微哑的声音泄露了他汹涌的情绪。

  直到两?位领导率众人告别离开,旁边钱成内心的震惊还在激荡。

  见人影走远,钱成迫不及待冲卫明?诚开炮:“啧啧,我就知道你小子急惶惶拉我过来不对劲,还有之前你居然打电话询问案情,还提供侦破思路,以你以往的脾气,见义勇为顺手的事?,哪有闲心跟进后续,嘿,我一见你盖戳似的行动和眼神,我就全明?白了。”

  钱成又?指指卫明?诚,笑斥:“卫明?诚你不地道啊,有对象了也不说一声,藏着掖着,怕弟妹见了我,嫌弃你没我幽默风趣是吧。”

  谢茉浅笑不语,她才?不会去帮卫明?诚辩解解围,只想多瞧会热闹,于?是她转头去看卫明?诚。

  却不想,正撞上卫明?诚从未移开的视线。

  面对他藏云搅雾的黑眸,她滞了滞,微微错开视线。

  卫明?诚目光滑过谢茉的脸颊,斜睨向钱成,不置可否笑了一声。

  钱成深知他德行,转而伸手对谢茉露齿笑道:“弟妹你好,我叫钱成,卫明?诚上铺的战友。”

  “你好,谢茉。”

  不及谢茉伸手,卫明?诚一把打掉钱成的手,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嘿,知道了知道了。”钱成啧啧两?声,“对了,你还让我留意的那几个革委会的人,他们不会欺负弟妹了吧?”

  卫明?诚淡声道:“知道了还问。”

  钱成嘿然一笑,还想继续调侃,就被卫明?诚打断,“你不是还有个紧急会议要开?车借你开走。”

  钱成低头看了眼表盘,“呦”了一声,朝谢茉抱歉说道:“对不住弟妹,我马上有个紧急的案情分析会议要开,我得赶紧走了,改天我请你和这小子吃饭,咱们届时再好好聊。”

  谢茉颔首:“工作要紧。”

  钱成接过卫明?诚递过来的车钥匙,又?对谢茉道了次恼,便?立即上车离开了。

  橘色的日光冲破厚重的云层迸射而出?,斜照在层峦起伏的云雾上,将半边天空渲染得格外?绚丽。

  钱成忍不住回头远望了一眼,就见到多年后仍清晰印刻在脑海里的一幕。

  男人挺拔俊朗,姑娘窈窕清丽。

  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理着凸显眉眼的板寸;一个则是白衬衣深蓝长裤,两?条麻花辫甩在脑后。

  他静静伫立在她身后,两?人隔着半臂的距离,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密。

  钱成收回目光,不由?地想象卫明?诚曾经?的模样。那是的卫明?诚像一只到处龇牙的猎豹,浑身上下写满桀骜,对前来示好的女同志也不假辞色,时间久了,敢到他面前的女同志越来越少?,大家伙嘲笑他是块不开窍的铁疙瘩,可谁又?能想到,如今开了窍的铁疙瘩立马化身绕指柔了。

  那软和绵长的眼神,啧啧。

  钱成的内心一时间充满感慨和欣慰。

  ***

  卫明?诚推着自行车,谢茉跟在他手边。

  谢茉和卫明?诚走在去往市委家属大院的路上,一直静默无言。

  斜前方?有一个水洼,谢茉为避过去,朝卫明?诚方?向靠了靠,在肩膀摩擦的瞬间,手背不经?意地擦过卫明?诚垂下的手腕。

  顷刻间,她的皮肤就被温热的体温烫住了。

  猝不及防之下,卫明?诚下意识停顿脚步,刚刚被碰触的那只手僵硬地下垂着,一动不动。

  谢茉的手微凉,皮肤细嫩,相?触的瞬间,似一块玉石滑过。

  鬼使神差地,他反手将这细滑如玉的手钻进了掌心里。

第025章

  空荡荡的巷道, 两人相对而立,天际的光斜斜打在巷口,染了一地暖融融的橘红。

  谢茉低瞥一眼, 眼睑微颤。

  她没想到卫明诚会握住她的手。

  她能?感受到卫明诚的僵硬和紧张,隐隐约约闻到逐渐升温的清冽气息。

  谢茉未抽回手, 而是轻轻回握。

  从此处到下一个路口约莫二十多米, 虽未言语, 但两人都?下意识地放慢踱步。两人挨得极近,走动间带出?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像即兴创作的助兴音乐,托起一颗心轻盈地向?上, 再向?上。

  在谢茉的理解中,牵手是感情上的纯粹接纳。而前不久,她已对旁人说出?“这是我对象卫明诚”。

  现在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小巷, 趁着没人注意, 在一个合法?夫妻在外都?禁止亲昵举动的时?代, 指节勾连相扣。

  这样简单的举动, 此时?做起来竟让她心口微微烫了起来。

  不过?到了巷口,她还?是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 和另一只手背身交握, 面上风轻云淡,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卫明诚也默契地未挽留, 而是低头凝目, 深深注视着她,眸中暗光浮动。

  说不上那瞬间的冲动的缘由, 兴许源于谢茉对他“对象”身份的认证,他遽然做出?有悖于他一贯作风的举动。

  这几?天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预判, 他对谢茉萌发的情愫,面对谢茉不由自主的袒怀。

  他本身是个内敛严谨的人,不习惯剖白解释,更不喜欢事情偏离自己掌控的轨迹。

  至少自母亲自·杀去世后,他惯于如此。

  母亲家族时?代经商,特殊时?期虽是有名的红色爱国资本家,但天有不测风云,姥爷骤然离世,接管家业的舅舅举家移民,恰逢政治风向?变幻,母亲的处境便尴尬起来,父亲为了自己前途,闹着要和她离婚再娶爷爷老战友寡居的女儿,母亲未作反抗的同意了,却在签署离婚协议的第二天投河自尽。

  那时?的他正直叛逆,满心的暴躁被点燃,恼恨于父亲的薄情寡义,愤懑于爷爷的妥协,于是,他和家里决裂入伍参军。

  自此,沉淀、缄默,以尖刺示人。

  战场虽磨圆了他的刺尖,让他生出?更广阔通透的视野看待事物,可也让他游离于周遭人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