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眉夭夭
谢茉正?处于半醉不醉的状态,她酒品很好?,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双手紧紧抓住车身,保证身体不摇不晃,特?别?在意自己的安慰。乍一看,还以为她在发呆,但其实,她只是大脑僵化,思考不了太多太复杂的事情。
卫明诚每走一小段都要回头?察看她状况,直到踏进谢家院门,他提着的心才落下。
这时候宾客都走了,院子已基本收拾停当,谢茉跟在卫明诚一旁走进客厅,见到章明月慢吞吞喊人:“妈,我回来了。”
章明月犹疑不定?:“这是?”
卫明诚说:“喝了点酒。”
章明月皱了皱眉,又笑了:“赶紧去楼上躺回,明诚你照看着点,别?让她个小迷糊磕碰着。”
卫明诚颔首。
等谢茉在床上坐下,碰了一下滚烫的脸,眼巴巴瞅着卫明诚道:“我想?洗脸。”
说着就站起来,可她身形不稳,幸好?卫明诚眼疾手快搀住了她,然后安抚她:“你先坐着等会,我去端水来。”
“好?。”谢茉乖乖点头?。
瞧着这样始终慢半拍的谢茉,卫明诚摇头?失笑。
卫明诚担心谢茉出状况,以部队训练出的最快速度端来温水,见谢茉仍像他离开时那般端坐在床上,眼里掠过?丝丝缕缕的笑意。
他拉过?一把椅子,把水盆放上面,又把毛巾打湿拧到半干,递给?谢茉说:“好?了,擦擦吧。”
“你真好?。”夸赞完,谢茉突然娇气?一凝眉,“可我看不见我脸,你给?我擦吧。”
说罢,一扬脸,一副等待卫明诚侍候的模样。
卫明诚身形一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抓住毛巾的手。
“快点啊。”谢茉软声催促。
卫明诚这才动了动,声音略喑哑地回:“嗯,就来。”
他走到谢茉身前?站定?,微弯下腰,轻轻将谢茉粘在脸颊的发丝拨到鬓边。
谢茉的面皮滚烫,像燃烧的火焰,卫明诚指尖刚触到,手指凝滞一瞬,微微蜷缩了一下,才继续动作。
卫明诚抬起手腕,细致地擦拭谢茉脸颊的每一寸肌肤。谢茉的皮肤细滑白皙,一丝浅浅红晕便清晰可见,这会儿酒气?把她大半张脸蒸得嫣红欲滴,像极了熟透的樱桃。
她的唇色尤其红润,昏黄的灯光下,有种妖冶的迤逦,唇瓣上的淡淡纹路,恰如惑人深入的海市蜃楼,内里似蕴藏无尽秘密,激发潜伏心底的探究欲·望。
卫明诚手指不经意擦过?谢茉的肌肤,神情自若,只浑身的肌肉都绷着。
谢茉忽然推开他的手,蹙着眉心,喃喃不解:“哎呀,怎么越擦越热。”
说着,她猛地站起来跨步到水盆边,两手撑住盆边,一头?扎进水里。
卫明诚见状疾走过?去。
谢茉正?好?从水里抬头?,脑袋一摇晃,带起的水都甩在卫明诚的胸前?。
她朝前?挪移一步,伸手触了触卫明诚洇湿的衬衣,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撮,细细摩挲,而后放开,指背却不经意地擦过?他胸前?绷起的肌肉,隔着一层薄到透明的布料,可以清晰感知到它的硬度和蕴含其中的爆发力。
谢茉莞儿一笑。
“都湿了呢。”她轻轻说。
此刻,谢茉莹白的脸上沁润了一层水膜,纤长浓密的眼睫被水珠打湿,湿漉漉地拢抱成团,衬得那双似醉非醉的眼眸如烟如雾。
卫明诚敛下暗潮涌动的眼眸,喉结倏地大力滚动了一下。
第039章
谢茉一双深色的瞳仁剔透纯粹, 此刻她正直勾勾盯着卫明?诚前胸。
那里的衣料几乎全都被水打湿,紧紧吸附住皮肤,一五一十地描摹出?衣料覆盖之下的胸肌轮廓。
鼓鼓胀胀, 微微的起伏。
谢茉抬起手,指腹按在眼前这片胸膛上, 轻轻捏了捏, 恋恋不舍收回手, 忍不住惊叹道:“好硬啊。”
顿了顿,她又说:“你真厉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句话之后,他手臂上原本松弛下来的肌肉顷刻又鼓了起来。
谢茉迷惑抬眼, 恰跌入他沉凝如墨的黑眸里。
空气安静的令人不由地放轻呼吸。
倏地,谢茉迟滞的脑子想起以前刷短视频时见过的那些?男菩萨,各个光裸上身, 展示八块最少也得有六块的腹肌。她一直挺遗憾从未在现实中看过, 更?没试过手感。
她瞅着面前被一根牛皮腰带捆缚住的劲腰, 又迅速上瞄了一眼宽阔的肩膀, 鼓凸的肌肉,又下瞭一眼修长的腿, 不禁暗叹, 这样的身材, 可比前世刷到的男菩萨们强多?了, 拍个半遮半掩的擦边视频, 再配上这张禁·欲的顶级俊颜,保管一窜而红。
她舔了舔唇, 一脸期盼地朝卫明?诚道:“你有腹肌吧?可以给我看一看,摸一摸吗?”
卫明?诚安静地凝视她, 目光幽邃,神情难辨。
“好吧,我就看看也行。”谢茉不情愿道。
卫明?诚依旧沉默。
谢茉不满嘟嘴:“你怎么不说话啊。”
卫明?诚声音沉哑道:“洗好脸,去床上休息吧。”
谢茉说:“我现在不想休息,就想看看你腹肌。”
“不愿意给我看吗?”谢茉委屈巴巴,停顿片晌,咬了咬唇勉为其难道做出?让步,“那我像刚才那样只隔着衣服摸摸,这总可以了吧?”
说完,不等卫明?诚答应,她就探出?手,朝前一伸。
即将触碰到卫明?诚腹部之际,忽然被他伸手截住。
卫明?诚眸光沉沉地盯着谢茉。
他宁愿她又哭又闹地发酒疯,这样懵懂直白?提出?强他所?难要求的谢茉,实在磨人。
“你不愿意吗?”谢茉诧异地看向卫明?诚,“明?明?我刚才摸你胸时,你没拒绝的。”
她又不死心问一遍确认:“所?以,你是?真的不愿意吗?”
卫明?诚从喉咙里滚出?个嘶哑的“嗯”字。
谢茉双眼乍然一亮,笑吟吟道:“你是?不是?觉得都是?我一直占你便宜,不公平?那我们这样,我先?看你的腹肌,然后再换你看我,好不好?”
她说得可是?“看我”哦,不是?“看我的腹部”,谢茉本就灵动鲜活的眸子闪烁着狡黠。
卫明?诚抿紧薄唇,敛眸不语。
可他的喉结却大幅度地滚了几滚,性张力扑面而来。
“好吧。”谢茉略微挫败地说,“把戏被你看穿了。”
谢茉终于放弃。
她不喜欢强人所?难,即便处于醉酒的不理智状态,也是?如此。
况且,她的目光又被另一样新鲜事物吸引。
谢茉用新奇又研究的目光盯视着卫明?诚凸起的喉结,偏了偏头,一脸无辜地对卫明?诚说道:“你喉结一直在动。”
“谢茉。”卫明?诚嗓音低哑压抑,“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整理行李。”
谢茉认真道:“你叫错了,你该叫我茉茉。”
旋即,她细致解释道:“我家里人都叫我茉茉,现在我们结婚了,你是?我丈夫,也是?我家里人,所?以要叫我茉茉。”
两个字在舌尖翻来滚去,反复品鉴咀嚼,终于冲破唇缝,化于空中,抵挡开去:“……茉茉。”
卫明?诚都没察觉到,这一声“茉茉”,他叫得多?么克制,又那么澎湃汹涌。
仿佛这一声后,他谢茉丈夫的身份便真切地落实敲定?了。
卫明?诚的声音醇厚低沉,而今如掺杂丝丝缕缕的沙哑,更?富有磁性,直挠得人耳郭麻痒,被这样一把嗓音喊出?自己名字,谢茉显然很满意。
突地,谢茉伸出?手抚上卫明?诚喉结,摁了摁,还用两指不轻不重地搓揉了两下。
卫明?诚浑身肌肉猝然绷成硬块,而后猛然后退一步。
谢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踟蹰着朝前挪了挪,看着他歉然道:“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你别紧张。”
边说,边抚了抚他绷紧到抖动的手臂肌肉。
胸膛剧烈起伏好一阵儿,卫明?诚深吸一口气,捏住谢茉手腕,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警告似的低声道:“茉茉!你醉了,该休息了,不要再玩了。”
谢茉非但没听,反而学他先?时做过的那般,伸出大拇指细细摩挲他手腕内侧。
她声音轻柔舒缓,乖巧点头:“哦。”
卫明?诚沉默,只低眸牢牢锁住她,眸色晦暗,在黄色暖光中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
谢茉能察觉到,他的忍耐已至边缘,即将崩散。
她偷笑,却收了手,她只想恶作剧一下逗逗他罢了,可不想真把人惹毛了,万一把他心里的那头凶兽放出来,要收拾她,她可连一招都撑不过去不住。
“好了,好了。”谢茉主动走到床边坐下,弯腰把鞋都脱了,整齐排放一旁,“我坐到床上了。”
说着,双腿轻盈地挪上床,并膝曲起,倚靠床头坐着。
“我这么听话,有没有奖励?”谢茉眼巴巴瞧着卫明?诚。
卫明?诚黑眸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捏了捏鼻梁,哑声无奈道:“你想要什么?”
谢茉立时侧过身,挺直背:“手臂很酸,你帮我把麻花辫拆了吧。”
卫明?诚放下手的动作略顿了下,迟疑了一瞬,抬步走到谢茉跟前,弯腰把她两条麻花辫拢到后背,托起其中一条,抽散系成蝴蝶结的鲜红绳结,把红绳绕在腕子上后,便慢腾腾逆着编织纹路解气发辫。
谢茉自自在在地坐着,感受着藉由发丝传递来的轻微力道,舒适地眯起了眼睛,任由卫明?诚细心服务。
卫明?诚解完其中一条,轻嘘口气,又拈起余下的一条发辫虚握在手里,刚抽了一道绳结,忽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继而是?章明?月的声音:“茉茉怎么样了?头疼吗?”
话落,门被从外推开。
章明?月在下头收拾行李,到底担心谢茉状况,去厨房冲了杯醒酒的蜂蜜水,端上来推开门一瞧,茉茉背对着卫明?诚坐在床上,麻花辫散了一条,而卫明?诚一只手腕恰好缠了一根红绳。
略一联想便知,卫明?诚正替茉茉解发辫呢。
章明?月若无其事般笑着走进来,把蜂蜜水放到桌上,说谢茉:“都结婚的人了,还这么顽皮。”
又略说两句,章明?月便转身带上门走了。
卫明?诚把蜂蜜水拿着谢茉跟前,说:“喝口蜂蜜水去去酒气,水是?温的,正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