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眉夭夭
于是,谢茉哼笑两声,问:“老实交代,你那些姿势手段都是在哪里学的?”
强劲的腰力,配上?多变的姿势,卫明诚简直打破了她从小?黄片学到的爱爱知识。
如梦似幻,云端海浪……小?黄文照进现实。
虽然很舒服……咳咳她是受益方?,但卫明诚作为一个单身且洁身自好的汉子,他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点?
要知道,这个年代即便结婚多年,很多夫妻还只解锁了传教士这一个姿势。
微妙的停顿几秒,卫明诚轻咳一声,又调解情绪,整理思绪般的低笑两声,镇定自若地说:“我妈跟我爸结婚时,带来几个箱子书,受她影响,我小?时候也爱看书,常常一个人躲在书房翻书读书,一些旧时话本?会有相关描写……”
谢茉双眼亮晶晶,感兴趣地问:“都是什么话本??”
卫明诚沉默须臾,说:“《金瓶梅》、《杂事秘辛》、《控鹤监秘记》、《河间妇传》……差不多就这几本?。”
谢茉眼睛瞬间锃亮,直勾勾看向卫明诚,内心直呼好家?伙,她一个后世人除了知道大名鼎鼎的《金瓶梅》,其余三本?一本?都没听过?。
在这个年代,这些书更?是禁书中的禁书,卫明诚却在很小?时候便读过?。
果然,能获得大成就的人,就不可能胆小?老师,安分守己?,从小?主意便大,颇具反抗探索精神,不会一板一眼守大人制定的规矩。
“咳,这些书还找得着吗?”谢茉问。
卫明诚笑,胸腔震动?,带动?谢茉鸦羽似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极了她此时不稳定的情绪,感受到谢茉的羞恼,转瞬间,卫明诚止住笑,回?道:“都被我爸处理了。”
当时,他爸气势汹汹闯进书房,把书全部丢到院子里一把火烧成灰烬。他上?前理论?阻止,换来人生中第一顿打。
谢茉脸颊在卫明诚胸前蹭了蹭以示安慰,抿了抿唇,她又仿若无事般问:“只有看书这一个途径?”
卫明诚笑了声,低下头,侧脸在谢茉头发上?回?以挨蹭,直到一股幽幽的香气悄然充斥鼻腔,才重新枕回?去,喑哑着嗓音开?口说:“后来参军入伍,也从同屋结婚早的战友们嘴里听过?一些。”
谢茉狡黠地看了卫明诚一眼。
蓦地,谢茉脑海中的生理卫生知识翻搅上?来,她恍然发现,两人刚才干柴烈火,情难自禁,她竟然忘记戴套的事。
转念一想,她姨妈刚走,现在还处于安全期,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也仅此一次了,毕竟有句话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茉为数不多的年代知识里便有避孕这一项。
虽然这时代讲求“多子多福”,但一胎接一胎地频繁的生育会极大的伤害女性身体,因此,作为全国妇联主任的邓妈妈便大力呼吁使用避孕·套节育。
但响应者?寥寥。
传统观念根深蒂固,非三四代人才能转变思维。
谢茉问:“你知道避孕·套吧?”
“嗯。”卫明诚顿了顿说,“可以去卫生室申请。”
谢茉舒口气:“那就好。”
卫明诚从喉间滚出一个音节应和。
谢茉抓住卫明诚的手不自觉摁在自己?的胸口,深色的瞳仁剔透纯粹,此刻更?如同清水洗练过?似的,潮湿透彻。
探头在卫明诚下巴上?啄吻一口,笑意盈盈赞道:“你真好。”
卫明诚浑身一崩。
谢茉完全忘了,食髓知味的男人都是恶狼。
第072章
半推半就地, 谢茉又被拆吃入腹了一遍,只这一回从激切的狂风骤雨,变换为舒缓的斜风细雨。
可即便如此, 完事后?的谢茉意识已凌乱模糊,可要清理身体?的意念过于强烈, 她仍旧硬抗疲惫, 撑臂尝试坐起身, 却摇摇晃晃跌回床铺。
卫明诚眼?疾手快把她勾腰揽进臂弯里:“怎么?”
“想洗澡,没力气了。”她用手肘顶了一下卫明诚,含含糊糊抱怨。
“你别?动。”卫明诚大掌拢着谢茉肩头,轻轻摩挲拍打着, “有我在,安心?。”
“洗干净……”谢茉嘟囔了两?句,脑袋已彻底迷糊。
没一会儿, 意识便堕入黑沉海。
卫明诚抱谢茉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后?, 将人?擦干, 动作轻柔地放上床, 盖好薄毯,又轻手轻脚去冲澡。
回到卧室, 谢茉已沉入酣眠, 她那?双总是鲜活的眼?睛轻阖, 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泓浅影, 一边脸贴着枕头, 露出的另半边脸颊呈现润泽的绯红,同样嫣红的唇, 因微微肿胀显得?饱满水润,像是要滴出水似的。
谢茉睡得?四肢舒展, 姿势和卫明诚离开时毫无二致,足可见她的疲劳。
卫明诚后?知后?觉生出些许愧疚。
动作小心?地迈上床,从后?轻轻拢上谢茉的腰背,来回爱不释手地细细摩挲,没一会儿,情不自禁凑头过去,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他跟谢茉终于走完结婚的所有步骤。
谢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只是发呆什么都不做,也总能吸引他目光和心?神?,因而他也在很早时便明白谢茉缺乏安全感。
他耐下性子,敞开心?扉,一点点软化谢茉无形防备的棱角,两?人?慢慢靠近贴合,在这过程中,谢茉也逐渐打开自己,筑造的高墙对他开辟了一道门。而他自己,也在期间被谢茉的明媚和舒朗感召,反思过去人?生,曾经困囿他的种?种?束缚,也在一一解绑,他放弃为难自己,内心?逐步自洽圆融。
终于在今晚,俩人?合二为一。
这不仅仅是一个婚礼流程,更代表着谢茉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接纳了他,比起简单直接的**·欢愉,后?者更令他愉悦满足。
这一刻,他的心?被填满,鼓鼓囊囊,欣悦、满足、怜爱、愧疚……最?终都化为一腔柔情爱意。
多到满溢的感情,让他不知该拿谢茉怎么办才好,只能强自压抑,化成一个个轻如羽毛的吻,烙印在谢茉身上。
宣誓一般,叹息轻唤:“我的……茉茉。”
不知是睡姿保持太长时间,还?是被卫明诚细微的动作打扰了,谢茉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回应似的,软绵绵“嗯”了一声。
卫明诚等待半晌儿,又没声了。
他重又阖上眼?后?,却难以入睡。
……
第二天,晨光熹微时分,卫明诚便醒了。
立时下意识去看枕在自己臂弯的谢茉,还?在沉睡,她一只手并拢蜷缩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搭在他腰上。
他细细端看了一会儿谢茉安谧的睡颜,依依不舍下床穿衣。
卫明诚从屋里走出来,正面向东方,此刻朝阳已露出尖角,泄出橘金色的光辉,天边流云被镶上一圈光边,焕发出蓬勃活力,就像他此时的容光。
他洗漱好,查看完厨房菜蔬,想了想,拿上铝制饭盒去食堂打饭,出门前,没忘系好风纪扣,遮住喉结下方那?一块微微刺疼的皮肉。
那?是第二回谢茉泄愤啃咬留下的红痕。
卫明诚唇角不自觉上扬。
临走前,又去卧室看了一眼?,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到谢茉背身侧卧的轮廓。起起伏伏,细瘦山峦般横陈着。
临转身之?际,再回望一眼?,卫明诚方转身大踏步离去。
日上三竿,赤白的阳光斜穿过透明玻璃铺洒在谢茉脸上,烘烤出一腮酡红。谢茉悠悠醒转,怔怔出了回神?,便伸个懒腰坐起身。
嘶,腰特别?酸。
谢茉躺回床铺,扬手捶了捶。
想到罪魁祸首,她不由地龇牙哼哼。
磨蹭了好一会儿,谢茉起床出房门,用温在煤炉上的热水洗漱后?,进屋才发现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物质饭盒,饭盒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我在食堂打了早饭,放在厨房铁锅上蒸着保温,取时小心?烫。”
下面又另起一行,写:“记得?好好吃饭。”
谢茉抿唇盯着纸条,眉眼?却渐渐弯起,心?里的气恼到底散去不少。
她慢腾腾踱步去厨房,果然土灶灶膛里燃着两?根木柴,不过只剩一指长短,以此推断,卫明诚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掀开锅盖,露出三个饭盒,谢茉用毛巾垫手拿到堂屋,在桌子上晾凉一会儿,打开盒盖,三个饭盒里分别?盛着小馄饨、饺子、油条。
谢茉吃了小馄饨和油条,至于饺子她预备中午煎着吃。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谢茉把所馄饨和两?根油条包圆,喝着馄饨面汤歇息好一阵,慢慢地,身上才重生力气。
院中起了微风,谢茉到院子中叉腰感受,暖洋洋的风轻抚在脸上,舒服极了。
她长长喟叹一声,觉得?自己可算活过来了。
念起昨天托朱售货员帮忙留的排骨,谢茉换好衣服,提上编制提篮,慢悠悠逛去农贸市场。
朱售货员递过排骨,问:“够吗?”
两斤排骨沉甸甸的,足够了。
谢茉笑眯眯付好钱票:“够了,够了,真是多谢你了。”
这排骨是长条肋排,其实?谢茉更想要小排,或筒骨,前者糖醋,后?者烧汤。但?这里并不是后?世分门别?类的超市,谢茉不能要求更多,肋排煮汤也成,只不过……
谢茉接过来在提篮外侧比划了一下,发现装不下,余光瞥见案台上的砍刀,于是向朱售货员求助:“能帮我把排骨当中砍断吗?”
“没问题。”朱售货员一口应下。
“哐、哐、哐”几?刀下去,排骨段成长短差不离的两?截。即便是切肉买肉,时日长了,也能修炼点技能在身上的。
谢茉装进提篮道谢。
“这有啥。”朱售货员笑呵呵,露出不值一提的表情,转而问,“咋不吃肉要吃排骨哩?这排骨你要咋吃?”
这年?月瘦肉都不被待见,更何况挂不了二两?肉的骨头,干巴巴、硬邦邦的骨头有什么好啃的,摆出来都没人?买,还?是说人?干部家庭吃惯了肥肉,想换换口味?
可那?肥肉咋能吃腻呢?真想不通。
朱售货员暗自啧啧,到底没忍住问出口。
这就是时代的鸿沟了。
谢茉看出来朱售货员的困惑,却不准备解释,认知这个东西最?是顽固,不去亲身经历吃肉不吃肥、甜品不要甜的时代,一切解释在当下都是假大空。
谢茉笑眯眯说:“就煮汤喝。”
朱售货员:“还?怪会吃的。”
谢茉心?想可不得?仔细琢磨,毕竟有句话叫“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过在当前讲求奉献拼搏、讲求螺丝钉精神?,她可不敢说这样带着浓浓享乐主义的话。
谢茉笑笑没接话茬,而是提上篮子跟朱售货员道别?。
目送谢茉离开,朱售货员拿抹布一抹案板,抹掉碎骨头渣滓,他还?是没弄清楚,明明有钱有票,偏偏不就旁人?一窝蜂抢的好肉,要买一堆骨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