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318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烧好的金银花水冷却后能代替碘伏清洗伤口。

  “洗掉上面的药膏就行,不要清洗过度了。”

  “这里的血肉还没长好,洗的时候要轻一些,疼的话,就抹些麻药,不能多,指甲大小就可以,抹在伤口两侧,少顷就能起效。”

  “这是生肌膏,涂好重新包扎伤口,固定好木板就成了。”

  “……”

  许黟一面操作,一面详细地交代阿大,把木板固定好,他停下动作,接着说,“半个月内不要下床,但要按摩双腿,不能使其僵麻,还要翻身睡,要不然容易烂肉。”

  他说重了些,兄弟俩飞快点头,不敢不听。

  这也吓唬得小山当场就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之后的几日,许黟会抽空过来检查小山伤口恢复的情况。

  见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并没有出现腐烂坏死的地方,两人也谨记医嘱,没有乱来,照这个情景看,不用三个月,小山就能恢复到可以正常走动了。

  在此期间,许黟还去了一趟颜家,与颜家兄长颜景明商榷托标一事。

  他要托的物事,乃药丸、药膏、药散以及皮毛等,这些东西,光是听着就不算贱物。

  颜景明感激他医治文淑谨,可公事公办,他还有一帮标师和牛马要养,自不能因为这家事让跟着他走标的兄弟们吃了亏。

  “许大夫你想让我颜家走这一趟标,我们自是乐意接下。”颜景明道,“只是京都遥远,这一趟来回的标费怕是省不了。”

  许黟道:“要多少颜兄尽管说。”

  颜景明看他如此坦率,有些羞愧难当,但很快就敛起神情,不偏不倚地报了个公道的价钱。

  许黟对这个价钱很满意,当即就定下来,付了一部分的定金。

  接下来,就等他们把物事准备好,就可以托付颜家的标师了。

  许黟与颜景明商榷好事宜,两人有说有笑地从书房里出来,颜景明说要送他,却见颜曲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

  “我来送许大夫。”颜曲月在廊道旁的木桩站定,往许黟他们抬了抬下巴,然后笑着解释说,“有些话想问问许大夫,哥哥会同意的吧?”

  颜景明:“……”

  他轻咳两声,眼神警告自家妹妹不要乱来,然后才笑着看向了一旁的许黟。

  许黟看出他眼神里的意思,这是让他自己决定了。

  他拱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路边野草青绿,开着不知名的小花,许黟和颜曲月再次坐在驴车里,这回,依旧是阿锦在旁作陪。

  这个时代,穷苦的人每日都在为生计奔波,这个时间点,城南的平民街巷格外寂静。

  唧唧咋咋叫着的知了,咕噜噜冒着响的茶炉子,勉强地打断这片刻的冷噤。

  许黟为颜曲月斟茶,主动问道:“颜小娘子说有话问在下,是何话?”

  天气转热,颜曲月换一身轻薄的纱衫裙,她喜艳丽而不妖的颜色,那衫裙是杏子红并鹅黄。

  端坐在蒲团上时,腰肩笔直,气质绝佳,那双杏眸看人时,又仿佛藏了许多话。

  颜曲月想到自己要问的话,脸颊浮出两抹红晕,但人都在这里了,这回若是不问,下次就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她缓了缓气,杏眸盯着许黟问:“许大夫,可有心上人?”

  听清她的话,许黟脑袋嗡了一下。

  他看向眼前的女郎,十九岁的年龄,眉目英挺,又不失女子的柔情。

  许黟看得出来,女郎花了些勇气才将这话说出口。

  他笑着道:“以前没有。”

  颜曲月一愣,下意识地问他:“如今是有了?”

  许黟目光柔和了一瞬,道:“是,有了。”

  颜曲月对上他的视线,急忙撇开,心口有什么在扑腾跳着,她道:“既如此,那我就不送许大夫了。”

  许黟抬手撑颐,笑着点了点头。

  “我送颜小娘子。”

  “好。”

  一旁,阿锦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

  他们才刚从颜家离开,还不到一刻钟呢,又回来了。

  ……

  夏雨蒙蒙,客栈窗前景色雾茫茫,雨落芭蕉,溅起一圈又一圈水花。

  许黟倚窗而坐,手边的青瓷茶杯飘起袅袅雾气。

  “郎君,都一连下了好几日雨了,也不晓得这雨何时能停。”

  阿旭他们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除了雾蒙蒙的雨,就是灰蒙蒙的天,还有隐在雾气中看不清的房屋,也不晓得哪里好看了,许黟看了这么多天都不腻。

  许黟瞥眼看了一下天色,盘算着道:“还要再下两三日吧。”

  “啊——怎么还要下啊。”阿锦嗷地叫出声,她都快待得发毛了。

  看了看依旧平静赏着雨景的许黟,她道:“郎君,下棋吗?”

  许黟道:“好。”

  好久没对弈了,他也有点手痒。

  阿旭很快就把棋盘端来,阿锦坐到许黟对面,喊着她要持黑子。

  黑子先行,阿锦想要抢占先机,许黟看孩子似的谦让她,抬手示意她落子。

  阿锦思索一会,下了个偏离主盘的位置,许黟挑眉,不动声色地跟着她的棋步落子。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棋盘落满棋盘。

  阿锦眉眼都带上了笑意,打趣道:“郎君今日是怎么了,退步得如此厉害,莫非是心不静,才如此的?”

  许黟嘁地笑了,让她看仔细了。

  接着,他当着阿锦的面,白子落盘,转眼间,棋局霎时转变,本来抢占先机的黑子,一一被吃。

  阿锦睁大了眼睛:“!!!”

  “郎君!”

  她气呼呼地大喊一声,扁了嘴角,“你跟我玩,也耍计谋。”

  许黟纠正她:“这是战术。”

  他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二庆那边,对他道,“阿锦看着就是个愿赌不服输的,你陪她玩。”

  二庆紧张地抓耳朵,说道:“许大夫,我、我不会下棋。”

  许黟随口道:“让阿锦教你。”

  他起了身,漫不经心地回了屋,把窗前的景色留给了他们。

  颜家,西屋里。

  颜曲月慵懒地趴在桌子前,看着窗外稀稀拉拉的雨。

  随身丫鬟巧琴提着铜香炉进屋,见自家小娘子一面思春的模样,抿嘴笑了笑。

  “月姐儿,你怎么还在看这雨?”巧琴凑近了,轻捏着颜曲月的肩膀。

  颜曲月没抬头,闷闷不乐道:“这雨怎么还不停。”

  “快了吧。”巧琴道,“大郎君说了,这雨不会下太久的,便是我们要它继续下,老天爷也会让它停的。”

  颜曲月被她的话逗笑:“是谁教得你这么贫嘴的?”

  巧琴立马将人出卖了:“金叔啊,金叔说的。”

  颜曲月说道:“罢了,我哥派去京都的车队可出发了?”

  巧琴听了,便道:“回月姐儿的话,早些时候就趁着雨歇出发了,由齐叔带队,月姐儿你就安心吧。”

  她口中说的齐叔,是他家标师里的老前辈了,今年已有四十二岁,常年穿灰色布袍,身材魁梧,随身带一把大刀。

  齐叔平时里最宠颜曲月,还没出门前,就说要给她从京都带最时髦的头花来。

  颜曲月哪里稀罕这头花了,她想要换把更好的刀,结果她哥不许,只能作罢。

  巧琴是晓得这事的,见她依旧闷闷不乐,也不知该怎么劝,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好一会儿,才想到个主意:“月姐儿是想要出去?”

  颜曲月拿眼看她,等着她的下话。

  巧琴道:“大郎君不让你出门,不如我们从后门去,今日是小齐守门,他向来听你的话。”

  颜曲月眯了眯眼,想到某个人,眼底沁出笑意。

  她对着巧琴盈盈笑着说道:“你就在屋里守着,要是嫂嫂来找我,你就说我歇息了。”

  说罢,她快速地提了刀,临走前想到什么,返回屋里拿了东西戴上,脚步轻快地出了屋,往后门的方向去。

  “月姐儿……”巧琴看着她不带着上自个就走远的背影,焦急地跺脚,可又不敢大声喊。

  只能看着颜曲月的身姿越来越远。

  颜曲月打着伞从后门出门,踩着街道上的水洼,来到一家茶肆里。

  她要了一壶茶,又掏了几个钱,喊来在角落里躲雨的闲汉,叫他跑腿一趟。

  闲汉跑了没多久,雨幕里,多出一抹举着麻黄油纸伞,身着清月色长衫的男子。

  许黟收起雨伞进来茶肆,谦和地接过店家递来的帕子,道了谢后,擦了擦宽袖溅到的雨水。

  走到颜曲月面前,他行了一礼:“颜小娘子。”

  颜曲月站起来,笑道:“许大夫请坐。”

  许黟说道:“这雨未停,天转凉,颜小娘子还是要多添一件薄衫才是。”

  颜曲月出门时,没换衣衫,还是在家时穿的清凉衣,出来时才觉得,这天儿怎么像是初春似的,风吹在身上带着凉意。

  她道:“我平日里练武,不冷。”说完,转而看向许黟的衣裳,笑着补话道,“许大夫只顾着提醒别人,自个却穿的不多。”

  许黟抿了一口店家送上来的粗茶,没瞒着她,坦然道:“我亦习武,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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