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提碗丶
“你有何感受？”
锦瑟看得正起劲，想知道后来那齐国军队是否真的被全歼了，那熟悉的心劫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
“心劫！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你不怕我来？”
“怕啥，我巴不得你来，我想要悟道。”
“……那你刚才悟出什么了？”
“悟出人生短暂，生死一瞬。”
“还有呢？”
“人无心气，先天便弱人三分。”
“若是让你选一方加入，你会选哪方？”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齐国明摆着败兵之相，我怎么可能选他们？”
“可秦国主将试图把他们全歼。他们虽弱小，也是谁的父母，谁的子女。你不觉得他很残忍吗？”
“战争哪有不残忍的？他的话听起来虽残酷，但我只旁观了这么一次战斗，无法全面地评说他人的对错。”
“倘若你有足够的能力，在战斗中轻松救起旁人，也能轻松的将别人击败，你会怎么做，会不会也如秦国主将一般视人命如草芥？”
“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人可以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
“你为何答应救世？救世就要面临战斗，正如两国交战，即便你们的对手来自异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不是你们死，就是他们亡。
它们是异虫，吞噬是它们的种族特性，也是生存模式，就如人类捕食猎物，摘采植物。”
“……你说的对，可是即便身为猎物，也有抵抗的权利，我并不是说人类都不残忍，但这次我们的反抗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异虫若是不来侵略，它愿意怎么生存就怎么生存。可一旦他们侵占到我们的权利，试图霸占我们的地盘。虽远必诛！
我没有那么伟大，做不出割肉喂鹰的牺牲，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异虫入侵无动于衷，况且我希望身边的亲人都活的好好的，仅此而已。”
锦瑟目视前方，眼前出现时空之境中的最后一幕，这次她居然能动，于是她忙碌地跑来跑去，参与其中。
可她的力量有限，根本抵不过虫族复原与寄生的速度。
一位位修士在她眼前痛苦地倒下，而那些虫族却每次都在临时前反扑向附近的尸体补充能量，几息之后便又生龙活虎地重新加入战场。
若是真有那种挥一挥手就能让人生，挥一挥手就能让人死的能力，她该怎么做？
第96章 生死大道
她忽然站住，抬起手，两只手掌皆有绿色的气息缠绕着。
这是什么？
她很好奇，绿色，郁郁葱葱，难道是治疗的力量？
她急忙把手抚上身边一位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修士，只见他的体表的伤口一瞬间就复原了。那修士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她。
“谢谢！”
说罢，他又飞快得重新加入战斗。
锦瑟想试试她的治疗能力有多强，于是她直接把双手按向地表。
去！
她轻诧一声。
那碧绿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方圆三米的范围内，所有将死之人，身上的伤口都在极速复原。
厉害！
她自夸一声。
这下她有目标了，她不断地在附近救人，充当医疗队员。
可是，还是不行，她只能救下那些尚未死绝的修士，而异虫，却能从一切肉体汲取能量。修士的血肉都是经灵气长久的滋养的，即便彻底死亡，在一定时间内，那能量也不会消失。
而这些能量，足够把异虫再次滋养过来。
若是她能把那群死去修士肉体上的精气转为死气，让异虫吸收了那种气息不仅不能恢复能量，反而加快它们丧生，那多好？
她心念一动，手上的绿气仿佛有意识一样，快速褪去，另有灰气逐渐浮现。
她眨巴眨巴眼睛，很是惊讶！
心想事成啊！这灰气明显带有死寂灰败之感，不是死气是什么？
还是先试试威力如何吧。
她又把手掌按到地表，灰气一瞬间就漫过尸体，很快，那尸体就如同放了几百上千年一样，直接化作飞灰，湮灭了。
有一头异虫正在啃食尸体，可那尸体已经被灰气爬上了。
异虫一脸诧异，可没等他反应过来，灰气便顺着它刚啃下来，尚未完全吞咽下肚的死肉进入它的体内。
啊啊啊！
嘭！
异虫的肚子被灰气撑开，灰气继续蔓延，沿着它的四肢百骸，很快，它便回到刚才将死的模样，甚至身体变得更加衰败。
一旁的修士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只呆愣了一秒便直接挥剑斩断虫体。
怕死的不够彻底，他又狠狠地补上数剑。这下那死气毫不犹豫直接把虫尸也给化成了灰。
哇靠！
此时此刻，锦瑟感觉自己牛掰坏了！
这是她悟道悟出的能力？难道是传说中的生死大道？
“厉害吗？”心劫问。
“厉害厉害！”
“想要吗？”心劫又问。
“想要想要，当然想要！”她忙不迭地点头。
心劫没说话，刷得一下又把她拉回之前的秦齐战场中。
“去，杀了秦军，就给你这个能力。”
锦瑟懵了。啥？
“我是修士，不能参与凡界战斗，会遭天谴的。”
“在我的空间内，我就是主宰，没事，不会有什么天谴。”
“……不能换个条件吗？”
“那好，去杀了齐军，反正他们也活不过今晚，迟早会死在秦军手里。你不杀他们也会死的。”
“……”
锦瑟心里对抗了很久很久，最后开口：
“算了，若是这种能力必须要靠残杀生命才能获得，我还是不要了。我希望异虫死，不是因为它们非我族类，而是因为它们侵略。
但这群将士，不论是哪国的军队，他们战斗，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
他们是根本不同的情况。我做不到随便去杀了他们任何一方。”
“即使你会失去这么牛掰的能力？”
“是，即使我会失去这么牛掰的能力。”
“你走吧。”
心劫走了。
锦瑟重回渡劫地。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失了良机，可是她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随意生杀予夺别人的生命。
乌云散开，天空中又出现万道金光。
与此同时，锦瑟身下坐着的土地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野草一片片破土，抽芽，疯长，开花，结籽，泛黄，枯萎，化灰，湮灭。
整一个生命轮回，从生到死。
空中又有梵音响起。
“生死大道！”
宋承意看着天空中的异象呆了数秒，转眼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战意。
锦瑟发现自己的手掌中心有些许绿色和灰色的气息交替出现，就如刚才在心劫中看到的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多。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面对巨大的诱惑也需得守得住本心，这才是真正的通过了考验？
满天飞雨下，锦瑟笑出了声。
灵气雨结束后，她自行回到第十一峰。
“陆师妹！”
宋承意感受到她的气息，第一时间出现。
“宋师兄。”锦瑟接过他手上抱着的白兑。
“姐姐！”
白兑抱着她的脖子，高兴的不得了。随着她进阶金丹，它也跟着进了一阶。
“小兑啊，你变沉了。”锦瑟感受着双臂的压力，抱怨了一声。
“……那是因为我也进阶了，进阶就会长大！”
“那长大的孩子可以自己走路了。”锦瑟把它往地上一放，忍不住甩了甩手。
“宋师兄，感谢你帮我照顾小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