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两青墨
“既然时间能任意穿梭,那么空间也是有可能的,这个门大概就是类似的东西。这个空间也许是来自?其他?的时间维度,或者是空间维度,然后?正巧跟你产生了某种?联系。”
“你之前一直不敢说,肯定是因为觉得这个东西凭空出现,神神鬼鬼的,容易跟封建迷信联系起来,但其实这应该只是一种?我们?目前的知识水平尚且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
傅明泽迅速用他?丰富的知识储备,为这件事找到了科学且合理的解释,安慰沈茉儿:“这件事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当然,事实也很不可思议,但是,它是能够用科学去解释的,只是目前我的知识水平还不够而已,所以你不用害怕。”
沈茉儿没想到傅明泽是这样的反应。
不管是看过的话本,还是她从?前生活的环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是她家傅知青的眼睛里确实没有一丝一毫对于财宝的渴望,反而第一反应是担心害怕。
其实之前她有那么一瞬间,对他?们?的婚姻产生了质疑。
或许他?们?都是迫于形势,但是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装作穷人,互相欺骗,或者还有相互利用……他?们?一起生活的几年里,充斥着谎言与?不信任,这样的婚姻,就好像水中?的月亮,空中?的楼阁。
沈茉儿有些不理智地觉得,你的秘密被拆穿了,
我的秘密也不用你再去旁敲侧击,我就把一切都摊开在你面前,让我们?一起看看,这段婚姻表面光鲜实际到处漏风。
其实刚才她决定把宝库显露在傅明泽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无法控制地发抖。
那一刻的心情难以描述。
混乱,茫然,破罐子?破摔。
但同?时她又无比清醒地知道,并不能怪傅明泽,这件事他?们?俩都有责任。
他?们?有种?种?的考虑,种?种?的迟疑,种?种?的借口……可说到底,其实还是他?们?互相并不全然信任。
大概也正是这个事实,让她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
但是,傅明泽这些条分缕析的话语,又奇异地抚平了她的情绪。
从?猝然相遇后?,一直盘亘在她心头的矛盾的不安、恐惧、失落……那些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就像潮汐一样,无声地退去。
“你把这个先收起来。”傅明泽回头看了眼关着的院门,哪怕他?觉得这件事科学能够解释,但其实也是骇人听闻的,被人看见,怕是会惹来不知道多少麻烦。
“哦。”
沈茉儿念头微动?,门就不见了。
傅明泽瞪着那片虚空沉默了几秒,喃喃:“记住,别再告诉任何人。”
他?走到沈茉儿身前,捉着她的手?,沉声说:“茉儿,咱们结婚的时候我是不敢说,后?来时间久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不管怎么样,一直瞒着你都是我的错。”
他话锋一转:“可我也罪不至死吧?咱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有很深的感情基础,咱们?还有小凉凉,她才那么一点大,需要父母的共同呵护。”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瞒你任何事情。”
*
沈茉儿找艾姐帮忙介绍了几个泥瓦木工匠,给小院儿修了修,屋子?里的炕也重新盘了盘,又去二手?商店买了一些家具,赶在开学前把院子?拾掇好了。
柳吟霜的房子?也是这几个泥瓦木工匠修的,两个院子?隔了一条巷子?,距离非常近。
柳吟霜参观完沈茉儿的院子?以后?,拍着胸脯跟沈茉儿保证,买这个房子?她绝对不会后?悔,以后?肯定能涨价,惹得一旁的傅明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傅明泽可是多年前就听柳吟霜说过什?么重生什?么上辈子?的,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从?来就没信过柳吟霜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哪怕有时候发现她说对了,也只以为是巧合。
但是如今的傅知青已经不是当年的傅知青了。
自?从?见过沈茉儿凭空变出来的那扇门以后?,纵然傅明泽依然坚强地用科学进行了分析解释,但原先固若金汤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还是难免被凿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至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一些他?认知之外的东西存在。
那么就不能排除柳吟霜说的其实也是真的的可能性。
所谓重生,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时空旅行”。
傅明泽在自?己没有意识到情况下,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柳吟霜毫无所觉,高高兴兴给自?己的院子?修整好,盘算着平时也可以偶尔在门口先摆个摊子?卖点小东西。
她的家具也是二手?商店买的,不过她兜里钱不富裕,只买了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
其他?的东西准备等摆摊挣了钱再慢慢添置。
两边院子?都拾掇好以后?,他?们?就从?招待所搬了出来。
柳吟霜那里什?么都没有,她死过一次的人,也不在意暖灶不暖灶的,干脆就蹭着沈茉儿家的暖房宴,一起吃一顿,算作自?己也暖过了。
暖房宴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一个傅明泽。
傅明泽最?近天天一大早就跑来招待所,晚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搞得柳吟霜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感觉是自?己跟沈茉儿一个房间,打扰了他?们?小夫妻团聚。
而且,哪怕柳吟霜这么神经大条的,同?样也看出来了,他?们?夫妻俩好像是闹别扭了。
俩人虽然也没吵架,但是很少说话,而且,傅明泽原本就挺“老婆奴”的,现在更?变本加厉了,成天围着沈茉儿打转,一副小心翼翼还有点心虚的模样。
柳吟霜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傅明泽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个高冷男神挂的,没想到被老婆吃得死死的。
不过也不奇怪,沈厂长这么漂亮这么能干。
自?从?沈茉儿在广交会签下藤编盒子?的订单,回柳桥公社后?又一力促成了藤编合作社的成立,让柳老爷子?有了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后?,柳吟霜就成了沈茉儿的“无脑吹”了。
“厂长,寄行李的钱我得给你,你帮我寄行李,总不能还帮我贴钱吧,我柳吟霜就算是脸皮厚,也不至于厚到这种?程度。”
柳吟霜两颊绯红,说话也有点大舌头,明显是喝多了。
沈茉儿抱着双眼乌溜溜盯着桌上菜的小豆丁,看了眼周平安:“给她换白水。”
柳吟霜声音立马高起来:“给谁换,给我吗,我没醉,我还要再喝两杯,不,再喝三杯的!”
沈茉儿:“……给傅明泽,他?酒量不好。”
柳吟霜一拍桌子?,手?指指向傅明泽:“傅知青,你不行啊!呃,你瞪着我干嘛?哦哦哦,我懂了,男人不能说不行是吧?”
傅明泽:“……”
其他?人:“……”
周平安趁机给她杯子?里的酒倒自?己酒杯里,拿了一旁的水壶倒上白水。
沈绍元喝了口酒,感叹:“这姑娘可真够口无遮拦的。”
柳吟霜心心念念记着她的邮费,七手?八脚地掏兜:“我得给你钱,江北县到首都可得不少邮费。”
沈茉儿:“……”
并没有。
毕竟只是用宝库捣腾了一下。
眼看柳吟霜从?兜里掏了一把零零碎碎的纸币出来,沈茉儿叹了口气,说:“不用给邮费,你不是搬新房了吗,就算是我送你的。”
柳吟霜想了想,哈哈哈大笑起来:“厂长,谁家搬新房送邮费的啊,你不送我一条被面,至少也该送个暖水瓶吧?”
沈茉儿:“……”
要不是看她拿着装了白水的酒杯也喝得津津有味,差点都要怀疑她其实没喝醉了。
等吃得差不多,周平安自?告奋勇送柳吟霜回家,沈茉儿抱着小凉凉回房间去哄睡,沈绍元和傅明泽一起把餐桌饭碗给收拾了。
沈绍元自?然早看出来女?儿女?婿在闹矛盾,而且这么些天,也没见女?儿说要去婆家,不过他?向来不是个爱操心的,小夫妻的事情他?从?来不管,所以打了水泡了脚以后?,他?就踢踏踢踏地自?顾回房睡觉了。
傅明泽重新烧水的时候周平安回来了,进屋摘了帽子?围巾,叹息:“首都可真冷啊,咱们?家里现在这天儿我根本就不会戴围巾帽子?。”
屋里传来沈茉儿的声音:“是啊,天气要再热一点,你还敢钻溪水里去偷听呢。”
周平安:“……茉儿姐,好汉不提当年勇。”
麻溜地去洗漱了回自?己的房间。
沈茉儿把睡着的小豆丁小心放到炕上,扭头就见傅明泽端着一盆水进来:“泡个脚吧,睡觉会舒服一点。”
沈茉儿坐到床沿,脱了袜子?,把脚伸进热烫的水里,问他?:“你今天不回家?”
傅明泽看她一眼,没说话,走出去了。
沈茉儿泡过脚,趿拉着拖鞋把水倒了,回到屋里就赶紧脱了外裤钻进被窝里。
周平安说的没错,首都确实比江北县冷了太多,不过北方?的炕也确实是暖和。
沈茉儿侧身探了探小凉凉的小手?,小孩子?火气大,睡在炕上小手?暖呼呼的。
啪嗒一声,灯突然黑了。
黑暗中?沈茉儿听见房门被闩上的声音,随后?就是稳而轻的脚步声,沈茉儿转身,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看到傅明泽的身影,他?掀开被子?钻进来,带进一股凉意。
沈茉儿下意识往里面挪了挪,身体却被男人的手?臂一把捞住了。
他?的手?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冰冷,反倒是温热的。
傅明泽抱着她叹了口气,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我还能去哪里?”
沈茉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用力地揉进他?的怀里,他?在黑暗中?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唇瓣,轻轻地吸吮了一下。
“傅明,唔……”
她含糊而气恼地喊了一声,结果他?干脆结结实实地堵住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黑暗中?渐渐响起暧昧的喘息声。
许久,傅明泽放开沈茉儿,在她唇角落在一个轻轻吻,低哑的声音里压着潮涌的情绪:“媳妇儿,我想你了。”
沈茉儿没说话,手?握成拳,锤了他?一下。
傅明泽捉住她的手?,低声:“这么多天了,还生气呢?乖,睡吧,要生气也明天再生。”
抱着她的手?却没有分毫放开的意思。
沈茉儿又好气又好笑,想着明天还要早起,伴着身边人熟悉的气息,迷迷糊糊地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沈茉儿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不止傅明泽不见了,就连她的小凉凉也不见了。
眯缝着眼睛看了眼时间,看清楚表盘上时针的位置时,沈茉儿混混沌沌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已经快十点了!
她这阵子?还从?来没有睡这么晚过!
沈茉儿飞快穿衣起床,走出房间,就见傅明泽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袄,正抱着闺女?在堂厅里玩,听见声音,一大一小都扭过了头,看见她,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相似的惊喜表情。
“你醒了?早饭还温在灶里,赶紧洗洗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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