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诺禾
就在三个月前,他甚至活生生打死了一个年仅6岁的孩子!”
叶安绮闻言怒火节节攀升,她缓和语气后开口询问:“我给每个楼都安排了负责人。
你是几号楼的,负责人是谁?”
女人穿的单薄,寒风席卷而过,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我叫钱瑞云,住在231号楼,楼长是蒋志虎,也是蒋卫良的亲哥哥!
楼长包庇自己弟弟行凶作恶,兄弟两个无恶不作,而楼内居民却申冤无门。”
叶安绮越听越心惊:“每50栋居民楼为一区,你们没有去找过区长吗?”
听她这样说,钱瑞云苦笑一声,只觉得荒谬。
“您是基地长,怎么会明白我们这些底层幸存者的苦楚?
区长这种大官,是我们轻易就能见到的吗?
再说了,楼长都是会给区长上供的,他们官官相护,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而您呢?您什么都不知道。”
叶安绮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钱瑞云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身为北陵基地的基地长,她只以为极寒时期物资紧缺,居民们生活困难。
却不曾想他们不仅缺衣少食,还日日遭受着威胁和压迫。
这无疑是她这个基地长的过失。
若不是林千浣此次带来的物资数量极多,需要居民们自行下楼领取,恐怕这些事还被死死地压着,不透半点风声。
也多亏了蒋卫良在231号楼跋扈惯了,不把普通居民放在眼里。
否则事情闹不大,也根本惊动不了叶安绮。
周围排队的人都是231号楼的居民,他们看着眼前的闹剧,眼里浮现出些许希冀。
基地长来了,他们今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些?
正这么想着,一个身材圆润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贴身羽绒保暖服,外面穿着一件军大衣,裹得十分严实。
极寒降临后,北陵基地缺衣少食。
可他不仅穿得贴身又保暖,甚至吃得肥头大耳,看起来半点罪也没受过。
“基地长,这不过是居民拌嘴罢了,区区一件小事怎么惊动您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上挂着笑,却恶狠狠地瞪了钱瑞云一眼。
叶安绮侧头看向他,皮笑肉不笑:“郝区长,您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倒是不知道,在您的管辖范围内会发生这种恶性事件。”
郝成志扯了扯嘴角:“基地长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末世降临后大家脾气都不好,平日里发生几句口角或者相互推搡几下都是很正常的事。
这位女士估计是看您在想故意把事情搞大,您不必在意,更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叶安绮冷笑一声:“很正常的事?那故意伤人致人死亡在你眼里是小事吗!
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这件事揭过,以为北陵基地是你说了算吗!”
郝成志被呵斥的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肥肉颤啊颤。
“基地长,我知道您现在生气,但也不能只听这女人说的话就给我们定罪吧?
总得让人申辩几句,您说是不是?”
叶安绮平复了一下呼吸,咬着牙开口:“行,说吧,我倒是想听听你们能说点什么!”
郝成志给站在一旁的蒋卫良使了个眼色:“这位居民,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点说吧。
不用给某些人留面子,讲事实即可。”
蒋卫良心下了然,有了区长撑腰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略显委屈地开口道:“基地长,您千万别相信钱瑞云的话啊!
她就是在污蔑我,想从我哥手里坑物资了事!
这种人毫无下限,只想着不劳而获,从来没考虑过被她污蔑的人有多委屈!”
钱瑞云捧着木柴站在一边,肩头上落了不少雪,被低温冻得不停颤抖。
反观郝成志和蒋卫良,两人双手揣进兜里,身上的羽绒服格外保暖防寒。
“你别颠倒是非黑白!
你和你哥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真当我们聋了瞎了吗?
分明是你插队多领物资,也是你活生生打死了一个孩子,更是你抢居民应得的柴火和棉被!”
钱瑞云被气得不轻,穿着单薄的棉衣站在冰天雪地中,分外瘦削的身体摇摇欲坠。
蒋卫良嗤笑一声,死死地瞪着她,眼里满是威胁。
“证据呢?你连证据都拿不出来,空口白牙的就要往我身上按罪名吗?
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钱瑞云被冻得眼前发黑,她瑟缩着身体看向周围的邻居:“大家都说话啊!
蒋家两兄弟之前抢了咱们多少东西!
粮食!棉被!衣服!木柴!
你们都忘了吗?
基地长在这儿呢,你们快说啊!让基地长帮咱们申冤啊!”
她声嘶力竭地劝说,嗓音逐渐变得沙哑,却无人应答。
第392章 根部腐朽生蛆
钱瑞云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她扑向身后站着的女人,尽管撑不住跌倒在雪地中,却还是死死攥着眼前人的裤脚。
“乐乐他娘,你快说句话啊!
乐乐就是被蒋卫良打死的,你难道忘了吗?
你不恨吗?不怨吗?你说句话啊!”
见眼前人不说话,钱瑞云挣扎着爬向另一边。
“王姐,你姑娘就是被他们糟蹋了,你说话啊!”
“刘哥!你们家的柴火被抢走,你老婆被活活冻死,你快告诉基地长啊!”
“赵哥……”
钱瑞云拖着僵硬的身子不断爬行,周围的邻居却无一人吭声。
他们沉默地站在风雪之中,眼眶通红,紧紧地攥着拳头,死咬着牙不说话。
蒋卫良看着钱瑞云狼狈的模样,讽刺一笑。
这些人还算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好歹能让全家都活下来。
可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家里最后的几口人也保不住!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叶安绮,触及到对方冰冷的目光时下意识收敛了笑容。
蒋卫良清了清嗓子:“基地长,您瞧,钱瑞云不就是污蔑我?
人证没有,物证也没有,平白无故往我身上泼脏水,您说,这事儿又该怎么办?”
倒在雪地里的钱瑞云只觉得这个世界讽刺又可笑,刺骨的寒风分外冰凉,消磨着她最后的希望。
眼前一黑,蓦地晕了过去。
叶安绮眉头紧皱:“还不快把人扶进屋里取暖!想看着她被活活冻死吗!”
周边围观的工作人员被吓得一哆嗦,忙不迭上前将人抬走。
林千浣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她是来北陵基地做生意的,并非前来伸张正义。
身为向阳基地的负责人,她可以对自己基地的事情指指点点,却不能在北陵基地越俎代庖。
人总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行,否则就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叶安绮扭头看向郝成志,冷冷发问:“郝区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对方踩着厚重的积雪走上前来,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要我说,这种靠污蔑他人赚取物资的行为实在是可耻又下贱。
基地长不如把这个女人关进安保局好好清醒清醒,也让她长长记性,今后不敢再犯。”
叶安绮闻言冷笑一声:“郝区长倒是个有手段的啊。
如今安保局环境极差,没有取暖的炭盆不说,就连被褥也是夏季的薄被。
你是想把她活活冻死,好杀鸡儆猴吧?”
她的话让郝成志表情微僵,略显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基地长这话我就不明白了,犯错的人本就是该关进安保局反省。
如果您不想,特赦她在家反省也是可以的,没必要对我阴阳怪气的吧?”
他挺直腰杆,抬手理了理脖子上厚实的毛绒围巾。
“您基地长的位置是从您父亲手里接过来的,当时闹出了多大的风波,想来您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