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诺禾
都是我的问题!”
孙茉莉站在原地,并没有如同从前一般焦急地将孙母从地上搀扶起来。
“妈,你只会这一招。
只要我和你挑明你的偏心,你就会用自残来威胁我住嘴。
你不就是想用伤害自己来让我愧疚吗?
但我想现在不想再吃你这一套了。”
她轻笑一声,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孙母拽住了脚踝。
“你个死丫头,救你弟弟啊!你还愣着做什么!”
自己的把戏被拆穿,孙母也不觉得尴尬,满脑子想的都是孙天赐。
她丢脸没关系,但宝贝儿子绝对不能有事。
孙茉莉轻轻摇头:“妈,我累了,你放开我可以吗?”
她真的好疲惫。
学费都是助学贷款,生活费永远是自己打工赚钱去挣。
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别人穿剩下的,鞋子永远不合脚。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她却没有吃肉的资格,只能吃蔫了的菜叶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养之恩吗?
原来只要自己活了下来,不论生活得好与不好,她都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偿还父母所谓的生养之恩。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去死。
“从小到大,我都是孙天赐的姐姐,孙家的女儿。
我今天想做一次我自己,只做孙茉莉。”
她的声音微弱沙哑,艰难地抬头看向天空。
真蓝啊,真好……
孙茉莉扭头看向林万晟,微微勾起唇角:“对不起阿晟。
当初我没有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甚至帮我爸妈一起从你身上捞好处。
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对弟弟好,一切都要为了弟弟做打算。
这已经成了我下意识的习惯。”
她抬起手,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
林万晟攥紧了拳头,喉结滚动:“没事,我不怪你了。”
原生家庭不是轻易就能摆脱的,他也不想一辈子抓着这件事不放。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孙茉莉弯着眸子笑了。
一身鲜血泥泞,却像是自沼泽中生长的茉莉花一般。
突然,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朝着自己的颈动脉割去。
林千浣眼疾手快地用精神触手制止了她的行动,眉头紧皱。
“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孙茉莉?
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她不喜欢孙茉莉这个懦弱胆小的女人,却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她受过折磨后痛苦死去。
孙茉莉疑惑地看向自己无法动弹的手,眼角有数滴泪水垂落。
“该死的又不是你,你着急什么?”
林千浣走上前,将她手中的美工刀抢了过来。
抬脚将纠缠不休的孙母踹飞出去,林千浣转头看向那几个将孙茉莉团团围住的男人。
“你们几位,把她放了吧?”
为首的男人蹙眉,他虽然不想招惹36号别墅,但也不愿将孙茉莉轻易放走。
“凭什么啊,我们可是花了物资把她买下来的,你说放就放?”
身后的几个男人纷纷附和,目露凶光。
林千浣将孙茉莉扯到自己身后,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买?我知道末世人命不值钱,可你们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低了吧?
你们把人家姑娘糟践了,为了把物资要回来,还造谣她不干净。
以为明眼人都看不出来吗?”
第94章 自己洗不要他
听林千浣这么说,为首的男人眼神飘忽不定,却还是嘴硬地反驳。
“你别血口喷人,她爸妈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多管闲事算什么意思?”
林千浣轻笑:“她爸妈能做出来卖闺女的事,自然不愿意听她解释。
你们不就是仗着孙茉莉性子软还没人撑腰,所以才想出来的这些屁话吗?
把人放了,要不然,你们就是下一个孙天赐。”
她声音清丽柔和,却让这群男人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其实仅凭一个林千浣他们并不会太害怕,关键是她身后还有两个异能者哥哥撑腰。
如今这世道,谁敢和异能者作对?
那不是找死的吗?
几人面面相觑,悻悻地转身想要离开。
林千浣勾唇:“走这么着急做什么?
把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带走吧,你们亏掉的,都从他们三个身上补回来。”
想要离开的几人收到她递来的信号,转身拖死猪似的将孙父孙母和孙天赐带走。
这三人将会受到怎样的折磨,是否能活得下来,便和林千浣没关系了。
孙茉莉眼泪汪汪地看向林千浣:“谢谢你,但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我已经脏了,他们几个对我……”
她声音哽咽:“我已经不想活了,你就让我去死吧。”
林千浣并未继续出手阻拦,将那把美工刀扔在了孙茉莉脚边。
“女子的贞洁从来不在罗裙之下。
刀刃所向该是敌人,而不是自己。”
没再多言,林千浣同两位哥哥转身回到了36号别墅内。
何鹿从地底冒了出来,有些不解地坐在林千浣身边。
“浣浣,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吗?为什么还要救她?”
林千浣将手洗干净,抽了张纸仔细擦拭着:“没有为什么。
我只不过是顺应自己的心意而已。”
她从来不是一个被条条框框所束缚的人,一切随心所欲,只求“开心”两字。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黄翠柳是,孙茉莉也是。”
上一世,她尚未醒悟时曾遇到过一个女人。
时间过去太久,林千浣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只记得她的左脸有一条宛若蜈蚣一般的疤痕。
那条疤很长,狰狞纠结,分外引人注目。
可她偏偏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
犹记得两人相遇时是一个暴雨天,为了躲雨,两人挤在一处。
当时的林千浣因为赵竹青和陈恬静过分暧昧而伤心,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那女人也是个热络性子,安静地当了一名倾听者,静等林千浣大倒苦水。
雨停了,彩虹横贯天际。
女人笑着拍了拍林千浣的肩:“别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拴在其他人身上。
你是你,你的喜怒哀乐为什么要被一个男人所掌控?”
她笑得灿烂:“我这辈子什么也不求,只希望能做自己。”
林千浣疑惑:“什么做自己?自己怎么做自己?”
她的话逗得女人哈哈大笑。
“做自己的意思就是不要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拘束,想做什么就去做。
你善良别人会说你圣母,你冷漠别人会说你恶毒。
帮的人多了他们觉得你假慈悲,不帮的话又会有人指责你丧良心。
可若是要我说,管他们说什么?
想帮人就帮喽,不想的话就转身离开。
不要听别人对你评头论足,你就是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想到两人相遇时的那场暴雨,林千浣微微歪了歪脑袋,唇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