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去蓬蒿
十恶不赦,阿忘瞪着他。
可是在封虞的目光里,阿忘不知为何有些脸红。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封虞的信息素味道是幽深的绿林清泉,淡淡的,存在感不强,但难忘。
阿忘挪了过来,继续让封虞擦头发。
封虞心猿意马,擦着擦着扔了帕子抱住阿忘。
阿忘问他怎么了。
封虞说手冷。
阿忘说他骗人。
封虞说没有,他说阿忘的发丝好冷,心肯定也是冷的。
阿忘瞪着他:“你说谁呢。”
封虞垂着眼睫装委屈。
阿忘不理他了,要走。封虞抱着她,说阿忘行行好,等他的手暖起来,他就放她回屋。
阿忘抚上他手背:“也没有多凉啊,冷是你的幻觉。”
封虞顺势与阿忘十指交握,他将头搭在阿忘肩上,抱阿忘像抱一个布娃娃。
“嗯,”封虞偷笑,“我的幻觉。”
阿忘觉得有些奇怪,朋友之间会这样的亲密吗,可是封虞的气味好好闻,好清新,她不讨厌。
只是有些痒,他的头发碰到她的颈项,像蚂蚁要侵占她的肌理。
“你离我远一些,”阿忘说话怪娇的,“痒呢。”
“不要。”他抱着她,说着心知肚明的谎话,“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这样的亲密无间。”
“难道,”他蹭了蹭她的肩膀,“你过去没有这样的朋友吗。”
“当然有,”阿忘有些心虚,“比这更亲密的都有。我们还亲亲呢。”
“嗯?”封虞忍着笑意,“我竟然不是阿忘最好的朋友,好伤心。”
他装作失落的模样:“我也想要一个亲亲。”
阿忘一巴掌拍他小臂上:“想得美。”
她脱了他的怀抱,骄傲地看着他:“想当我最好的朋友,你还不够。”
“哪里不够。”封虞的眼像一泓泉,印着阿忘微红的脸。
因为说谎,她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
她微红着脸不肯露怯,装作自己很多很多朋友的模样:“哼,反正你还差得远。”
封虞再也忍不住,嘴角咧开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阿忘捶打他,“不准笑,这很严肃的。”
“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阿忘说,“我要扣你分,你离我最好朋友的距离又远了一大步!”
阿忘比划着,张开手臂划了一个圆:“这么大一步你知道吗。”
封虞笑得眼生泪,怕阿忘真生气,赶紧忍着:“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总有一天,”封虞总算严肃了下来,“我要成为阿忘最好的朋友。”
“到时候,”封虞没忍住,严肃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亲密无间。”
“哼,”阿忘微扬下巴,“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她才不要亲他,她都是骗他的。
阿忘可没有一个会亲亲的朋友。她跟殿下都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呢。
怪羞的。
第97章 娇软Omega04 夏天来了
夏天来了。封虞拥有一个长长的假期。
熟透的果子, 绝算不得轻悄的蝉鸣,他带着阿忘在泳池里游泳。
水波晃荡,她光裸的手臂, 她的腿, 唤起封虞夏季的欲望。
阿忘游经他,又笑着游过:“你愣着做什么。”
他可不能告诉她, 心底里变态的渴望。她会被吓着的。
封虞爬离泳池, 端来冰凉的汽水, 问阿忘渴不渴。
阿忘笑着摇头:“你好乖哦, 端茶送水的, 你喝。”
封虞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喝完搁到一旁, 他坐在泳池边微仰着头,闭着眼晒太阳。
汽水咕噜噜,他心里也咕噜噜冒泡, 静谧悠闲的时光里, 他什么都不去想。
学院的压力, 迷恋的渴望,都在这一刻消散在光里,他好似也在光里消融, 孔雀的长羽散碎,金粉红影飘浮,他成了一片云。
午睡时,两人睡在一张床上。阿忘打了个哈欠,封虞凑近她, 捧起她的脸, 问:“热不热。”
他离她好近啊, 他的呼吸在入侵,阿忘心跳得略快,抬眸看着封虞清冷骄矜的眼,要看进他心里。
他轻柔地抚着她脸颊,好像只是为了一个答案。
但他的手指抚上阿忘唇瓣时,那份好像变得不像了。他不是为了她的回答,他想要亲近她。
肌肤相贴,唇舌交融,alpha与Omega之间的亲密。
阿忘微愣地看着他,他的手有些凉,碰到阿忘唇上叫她轻颤了一下,她忽然紧张起来,说不出为什么,心被揪了起来,被折迭又摊开,毫无还手之力,也不想还。
她身体软软地耷拉在床上,他的手是冰刀,要把她像软体动物一样切开。
她是脱了壳的蜗牛,他令她发颤,酥软。阿忘愣愣地任由封虞抚唇,那样的摩挲,远超了朋友的界限。
“唇好干。”封虞喉咙滚动了一下,扭过头他这样说道。
“你先前没喝水,太干了。”他找出了一个理由,勉强可以糊弄过去。
只要阿忘不追究。
只要她装作不明白。
阿忘说不清自己明不明白,她的心在发软,她的手掌有一股陌生的酸软的疼,是从心脏处传递出的,酥酥的,有点痒,又有点刺激。
她沉浸在这样的状态里,分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欢愉。
她身上的信息素气味更浓了,甜甜的,充盈整个房间。
阿忘忍不住夹住腿,想从床上爬起来。
他抚得她有些发.情了。
封虞喘息着,呼吸那样的烫,他抱住她,不让她走。
“你渴吗。”他问。
阿忘软软地推了他一下:“你不要这样,好奇怪。”
“我们是朋友。”他说着假话,想把假的当成真的。
“朋友……”他的声音又缓又低,“阿忘,阿忘……”
夏天的衣服好薄,他抱着她,仿佛赤.裸.着,没有阻碍地抱着。
“你一定渴了。”他喘息着,说要去给她拿瓶冰水来。
封虞离开后,阿忘捂住微红的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封虞拿来冰水,冰上了阿忘的脸,阿忘轻叫一声,连忙躲开了。
封虞出去洗了把脸清醒清醒,洗得太粗暴,头发梢都湿了,还往下滴着水。
他把冰水递给她,可不等她接过来,封虞收回手解开瓶盖自己喝了。
“你——”阿忘拿起枕头砸他,“你怎么这样。”
“我好渴。”他舔了下唇,湿漉漉的,他安静地看着她,渐渐变得不安静,呼吸又急促起来。
他说他好渴,好热。
他说她的肩带滑下去了。封虞将冰水搁到一旁,爬上床抚上她手臂:“都滑下来了,你没注意。”
吊带好细,他扶着细带滑到肩头,他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我把头发弄湿了。”
他说得委屈,头发上的水却毫不留情滴落在阿忘鼻尖,滴落在阿忘唇上。
“可我还是好渴。”他抵着她,像碰触着一颗汁水四溢的果子。
封虞的呼吸好近,阿忘胸膛起伏,推开了他。
“我不困,”阿忘爬到床的另一边,“你睡吧。”
她穿鞋要走。
“我也不困。”封虞跟上她,“我陪你。”
他试图牵上她的手,她把他甩开了。
“怎么了。”他问。
他明知故问。阿忘心道,他明明就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他什么都清楚,偏偏装糊涂。
阿忘转身,看着他:“你——”
但说完这个字,阿忘突然找不出语言了。
她心里酸酸涩涩的,瞪了封虞一眼,跑回自己房间把门关上,无论封虞怎么敲也不开门。
混蛋,她想,封虞就是混蛋。
站在门外的封虞垂下了手,他顺着门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