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诡王朝 第13章

作者:青蚨散人 标签: 穿越重生

  再者,她让严道子看到她跟寇玉山不是一条心,也能让严道子在她回去之后,不至于太迁怒寇玉山。

  所以,她必须答应严道子的要求。

  “我……我愿意!”桑雀声音小了些,但还是那句话。

  寇玉山面色铁青,以为桑雀还不知道严道子是个什么人,“你先跟我回去再说。”

  桑雀后退,避开寇玉山。

  “哈哈哈,”严道子捋着山羊胡大笑起来,“好好好,寇兄,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黄昏之前,还请寇兄把我这新徒儿,好好的送到我住处来。”

  严道子最后看了眼桑雀,点点头表示赞赏。

  一转身,严道子笑容全收,一边往回走,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这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

  思来想去,严道子还是决定先收下,放在身边再试探试探,总有她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如果不是,就血祭了她!

  等严道子走远,寇玉山忍不住对桑雀发火,“你疯了不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黑山村这种地方,平日根本不会有镇邪司的人来坐镇,严道子突然出现,很可能就是冲着你娘来的。”

  “你娘的身份不同寻常,她是从盛京来到这里的,做了刚才那巫庙的庙祝,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着你了。”

  “她从失踪到现在快十七年,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被严道子或者说镇邪司盯上,但严道子肯定是来者不善,你现在主动送上门去,无异于找死。”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桑雀平静道。

  寇玉山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看向旁边吸了口气才道,“先回村,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两人走在树林间,经过早上遇到上吊绳的地方,桑雀抬头扫视头顶树枝,没有任何发现。

  她收回目光,问道,“开鬼门,下九幽,还有驾驭邪祟,你知道多少?”

  寇玉山顿住脚步看桑雀,“你娘真的什么都没教过你?”

  “我说过,我从来没见过她。”

  寇玉山蹙眉,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哀伤。

  “开鬼门,下九幽是道门中人的说法,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开了鬼门之后,就等于将魂魄流放到九幽地狱之中,之后就能直接用双眼看到邪祟,利用九幽中的力量修行。”

  “但是即便如此,道门中人的力量也非常有限,只能借助外物驱离和暂时关押少部分邪祟,不能彻底消灭,除非‘行大运’,成为驾驭邪祟的走阴人。关于走阴人的修行之法,我不太清楚,这些都是道门和镇邪司的隐秘。”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驾驭邪祟的人不得善终,最终会被变得面目全非,被邪祟反噬失控,变成更恐怖的邪祟,但也只有驾驭邪祟的人,才能杀死其他邪祟。”

  桑雀点头,她担心的就是失控,会伤害到老妈,所以她必须弄清楚驾驭邪祟和驱除邪祟的办法再回去,这样她在现代也能对付隐藏在暗处的邪祟,保护好老妈。

  “严道子驾驭的邪祟是什么样的,有什么能力?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桑雀继续问。

  寇玉山又停下来,盯着桑雀,“你为何不问问你娘的事情?”

  桑雀垂眸,淡声道,“没什么想问的,她是谁与我无关。”

第12章 考验

  桑雀根本没想过在这里长待,也就没必要问那么多,增添自己的烦恼,等回去之后就忘记这里的一切,继续陪在老妈身边。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会一下认出我?我们长得像吗?”

  寇玉山眼神复杂的看了桑雀片刻,叹气道,“你跟你娘其实并不像,你娘离开的时候说过,你将来出现时,会跟这里的人明显不一样。”

  “可能还会带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很容易辨认,让我见到你时,尽力帮帮你。你前日来,是不是落了一把匕首在这里?”

  桑雀蹙眉,这意思是她亲生母亲知道她会从现代穿越过来吗?

  或者说,她亲生母亲就是厌胜钱的上一任持有者,可以自由往来这两个世界?

  严道子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留在黑山村追查的?

  桑雀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好奇,她赶忙打住念头,不再继续想下去。

  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严道子背后肯定有张大网,还有她这个亲生母亲把她弄过来的算计,她不能把自己陷进去,要尽快抽身。

  “山鬼是什么意思?既然有‘鬼’这个字,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称作邪祟?”

  寇玉山压低声音道,“鬼乃神的前称,用鬼称呼那些东西是对鬼神的不敬,所以都称为邪祟。但是也有一些格外强大恐怖的邪祟,以鬼称,具体的原因和区别,我也说不清楚。”

  “巫庙中供奉的就是拥有山鬼神力的巫娘娘,原先是国庙,直到二十多年前,突然被定为淫祠恶神,不允许任何人再供奉祭拜。”

  “说严道子的事情吧。”

  村子就在前方,中午太阳正烈,外面没有任何人影,路过村尾那座严道子居住的青砖小院,桑雀驻足看了一会,听寇玉山简明扼要的跟她讲严道子的来历。

  寇玉山还不知道,严道子已经辞去了镇邪司的职务,以为他仍旧是朝廷镇邪司的人,这些明漳笔记中有写。

  寇玉山说严道子还是道门中人,有一定的道行,能够绘制驱邪的符箓,制作一些驱邪法器,关于他驾驭的邪祟,寇玉山知道的不多。

  明漳横死之前,村子里大部分事情都是严道子交代明漳处理的,严道子除了画符,从未直接出手过。

  只在尸巢事件中,寇玉山看到过严道子动用邪祟的力量,让那些行尸凭空四分五裂,成为残肢断臂,失去力量。

  其他的,寇玉山就不知道了。

  桑雀猜测,严道子应该是不能肆意使用邪祟的力量,所以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说不定每一次出手都会遭到反噬,需要进行‘血祭’来平复这种反噬。

  看来自己也不能随便尝试驾驭邪祟,要先掌握方法才行。

  路过刘家,看到院中那棵张牙舞爪的大槐树,桑雀再次停下来,想起自己第一次穿越过来的场景。

  刚才走过的土路上,还能看到大量血迹渗入土地留下的深色痕迹。

  有两处,一处是刘家夫妇的,一处是明漳的。

  寇玉山在旁边道,“刘家人也是可怜,老两口唯一的闺女被严道子逼死,最后老两口也死在邪祟手中,尸体全都被开膛破肚挖了心,还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舌头和一双眼珠,惨不忍睹。”

  “刘家还有个儿子叫刘天佑,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桑雀问寇玉山。

  寇玉山怔了怔,蹙眉摇头,“你不问,我还真没想起来,明漳也曾来问过,刘家是不是有个儿子,看来又是邪祟为祸。”

  “在黑山村,这样的邪祟其实很少见,大部分时候,只要夜间门窗紧闭,待在屋内,阴雨天不出门,白天不涉足阴冷处,基本上不会碰到太厉害的邪祟。”

  寇玉山继续往前走,他住在黑山村村头那边。

  桑雀跟在后面,刚走两步忽然听见一声东西掉落的微响,她蹙眉回头,发现刘家老槐树的阴影下多了一本染血的书。

  一眨眼,书又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过。

  桑雀收回目光,看到刘家对面那户人家门上挂着白灯笼,应该就是生了双胎的李卫明家。

  没走多远,隔壁这户竟也挂着白灯笼。

  寇玉山看了眼,重重叹气,“是何家的幼娘被严道子看中,昨夜没的。”

  桑雀默哀,刘家的刘彩凤死了,严道子肯定又选了这户人家的小女儿进行血祭。

  吸了口气,桑雀转移话题,“最近的镇邪司在哪?”

  “镇邪司只设立在各州的府城中,有些大县有分部,但是镇邪司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咱们汤原县并无镇邪司分部,望山城倒是有镇邪司,但是很远,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到达。”

  “为什么?”

  “路途太远,即便一路上有驿站可以过夜,但万一遇上什么变故,入夜前到不了驿站,在野外必死无疑。黑山村村民从未出过远门,最多前往一个白天就到的汤原县和周边村子。这里再苦再难,最起码有地可耕,有屋舍可以躲避风雨和邪祟,艰难些,却也能活下去。”

  桑雀点头,这种邪祟横行的世道,庇护所是活命的希望,确实不能随便舍弃,就是不知道嫁娶之事又是怎么进行的。

  这些跟眼下情况无关,桑雀暂时按下好奇心。

  “你有没有关于邪祟的书?就是记录各类邪祟特点和杀人法则的那种?”

  提到这个,寇玉山突然神色慌张,扫视左右,压低声音道,“以后万万不敢提这种事,朝廷不准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记录邪祟之事,被镇邪司逮到是要连坐的,最多只能通过村上老一辈,口口相传。”

  桑雀蹙眉,不太理解这种做法,将邪祟记录下来,让所有人都了解邪祟的杀人法则,不是能提高百姓的生存率吗?

  寇玉山解释道,“以前不理解,但是现在随着年纪渐长,我慢慢发现朝廷这么做有其道理,一些我小时候见过的邪祟,因为逐渐被人遗忘,现在几乎见不到了。”

  “可能邪祟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多,了解的越深,就越泛滥越强大吧。但是,也总有新的邪祟出现,叫人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少听少看少好奇,不该去的地方不去,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桑雀若有所思,隐约感觉抓到了什么重点,可又像上课被要求总结中心思想一样,难以总结出一句简明扼要的话来。

  要是老妈,肯定能一语切中要点。

  “那你跟我说说你知道的,经常在村子周围活跃的那些邪祟。”

  寇玉山一边给桑雀讲,一边带她到村头土屋,寇玉山家对面就是黑山村老村长一家的住处。

  寇玉山家很整洁,院中有一些练功用的木桩,屋里墙上还挂了一张猎弓,桑雀看到,顺手取下来。

  左手握弓,右手搭弦,桑雀背脊一挺,弓弦拉开三点一线,眼神蓦地锐利如鹰。

  比现代猎弓重且费力,但是练习一下,应该能找回手感和准头。

  寇玉山给桑雀倒完水一回头,看到桑雀将那张弓拉满,身姿挺拔面无表情,不由惊住。

  那张弓,全村只有他能拉满,桑雀个头是不低,但是看着瘦瘦的,竟然有这么大力气?

  女中豪杰啊!

  寇玉山挠头,“练过?”

  桑雀放下弓,“嗯。”

  可惜,寇玉山说姚玉娘性子温吞,她不能崩人设,还是继续装弱女子比较好,也能降低严道子的警惕。

  跟寇玉山了解了许多关于黑山村和邪祟的事情之后,桑雀又跟寇玉山去拜访了村长和左邻右舍,混个脸熟,坐实身份。

  黄昏临近,桑雀谢过寇玉山的挽留和帮助,拿着他给的柴刀,孤身前往严道子住处‘拜师’。

  到村尾小院时,桑雀老远便听到一阵阵哭求声。

  “严道长,我家幼娘都已经给您了,现在小四又成了这副样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求求您了严道长,救救我家小四吧,我何宝胜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啊!”

  桑雀走到院门口,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两人正跪在严道子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

  厄运专挑苦命人!

  看见桑雀时,严道子烦躁的眉头舒展开,眼神一亮。

  “不过是撞邪丢魂的小事,正好,贫道今日新收一徒,就由她来为你家小四过阴招魂。”

  桑雀站在院门口,一副呆滞样子,甚至想把踏进来的脚收回去,假装自己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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