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第201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萌宠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齐王陵,轮到他们只剩一百来?斤油了,他们陵的人找上我们,愿意多留几天等新榨的油。他们离得远,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赶集,下一次是在明年开春后。”陈青榆说,话落就跑了,“陶陵长,我还?要去找其他人,先走?了。”

  邬常顺拿上行囊出来?,转头进仓房装粮食。

  邬常安喊声哥,他跟进仓房,背着人塞给邬常顺一条折叠的草纸,他小声嘱咐说:“交给杜大哥,给的时候背着人。”

  “啥东西?我能看?吧?”邬常顺问。

  邬常安想想他那?张包不住话的嘴,摇头说:“不能看?,你不要偷看?。”

  “我还?不稀罕看?。”邬常顺口不对心地说。

  邬常安觑着他,邬常顺只得说:“不看?,我不看?,打死我我都不看?。”

  “什么不看??看?什么?”陶椿站门外问,“大哥,我看?虎狼队在集合了,你快点。”

  邬常顺把纸条塞严实,他提上东西出门。

  院子里没人了,小核桃和陶桃出门逛集市,姜红玉和姜父姜母精神不济,三人都在屋里睡觉。

  “搬火炉出来?点火。”陶椿说,她?又问:“你跟大哥在蛐蛐啥?”

  “让他帮忙喂花斑狗。”

  陶椿不信,她?走?了杜大嫂做饭,有?她?在不可能不喂狗。

  “走?走?走?,生?火炉子。”邬常安推她?离开仓房,转移话题说:“陶陵长,我要跟你告个状,胡青峰诬陷我贪他的功,我约他明天当着全陵人的面锣对锣鼓对鼓地说清楚。”

  “什么功?”

  “双轨槽,他认为这个主意是他提出来?的,我们昨晚试槽的时候却没提他,是贪他的功。”

  陶椿听得一脸疑惑,“我们昨晚又没有?论功行赏,哪来?贪功一说。”

  “没论功行赏,但大家都夸我了,没夸他,他心里不得劲。”

  “我们回来?之?前双轨槽已经摆好了,陵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他想出的主意,平安队也晓得这个想法?是他提出来?的,没人隐瞒。”陶椿叹一声,“夸你手艺好的时候,还?得再把他夸一遍?又不是说你俩共同烧制出陶槽,只夸你没夸他,那?还?值得计较。再说昨晚他也没出现吧?人不在,大伙儿?夸给谁听?”

  “他骂我仗着有?你撑腰就贪功,明儿?我跟他面对面掰扯清楚,骂我行,不能污蔑你。”邬常安说,“你明儿?帮我把陵里的人聚起来?,尤其是要让老陵长出面。”

  陶椿没多想,答应了。

  夫妻俩耗一个时辰融掉两坛松香,两坛松香装粮缸里,陶椿让邬常安把火炉和半缸松香挑到演武场,她?则是逮两只母鸡割断脖子,用开水烫毛后随意把长毛扯掉,拎着两只满是毛茬的母鸡去演武场。

  上午把新鲜事?已经看?完了,到了下午,除了讨价还?价以及拉生?意的人,其他人都有?些疲。邬常安抱柴点炉子的时候,看?见的人以为要炸油糕,纷纷起身?排队买。

  “不是卖油糕?那?你这是做啥?”

  “啥?不是卖油糕?”后面排队的人听到一嗓子,咋呼着问。

  既然不是卖油糕,那?就不用排队了,一帮子人呼呼啦啦围过去,旁处的人见状以为是有?啥新鲜事?,一窝蜂也涌过去。

  大伙儿?好奇心正盛的时候,陶椿提两只鸡挤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陶椿喊。

  随着喊声,大伙儿?的目光跟着她?走?。

  两只满是毛茬的鸡丢进松香缸,不过两瞬就捞起来?,接着丢进陶椿提来?的水桶里。松香降温,立即变硬。

  陶椿拎起母鸡,在众目睽睽下,一把撕下粘满毛茬的松香,片刻的功夫,一只皮光肉滑的鸡在众人手里轮转。

  “这是松香,松树的汁液熬制成的,无毒,可以用来?拔毛,是定?远侯陵的特产,有?兴趣的可以去订购。”陶椿大声说。

  消息一传开,定?远侯陵的摊位上立马又围一群人,剩下的菜一转眼就卖空了。

  同时,陶椿跟本陵的人宣布个消息,接下来?可以做风干鸟肉,大伙儿?可以猎鸟了。

  另一边,虎狼队已抵达山谷,邬常顺找个机会把纸条塞给杜星,“我家老三给你的,你背着人看?。”

  杜星一脸疑惑,见邬常顺也一脸疑惑,他寻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纸条,字迹入眼,他脸上浮现激动的笑。

  “媳妇,我明天早上回去一趟,你留这儿?盯着油坊里的事?。”杜星走?进厨房,随手把纸条扔进灶洞里烧了。

  “油缸都送来?了,你还?回去做啥?”杜大嫂问。

  回去抗议胡家人霸占下一任陵长人选的无理行为呗,杜星在心里回答。明天要是成功了,以后陵里的陵长就是大家伙儿?投票选,人人都有?当领头羊的机会。

第232章 集体抗议 推翻胡家

  黄昏时分,卖完货的摊子陆陆续续撤走,演武场上松散下来,人群换个地方挪到作坊外?,各个陵排队领粉条。

  从九月中旬到十?月中旬,一整个月,作坊一共生产六千八百斤粉条,后妃陵早早领走一千斤,按照递交番薯的顺序排,余下的五千八百斤粉条由五个陵瓜分。

  “胡二?管事,我们不会要等到年底才能来拉粉条吧?到时候山里的雪积得有?半人深,我们怎么过来?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真是耽误事。”有?人抱怨。

  “上个月把番薯送过来的十?五个陵,下个集市都能拿到粉条。”胡家?全承诺,“你们也看见?了,我们陵里新添三列双轨槽,磨浆的速度能提起来,到时候我们再添两个灶口,只要天气不变,一个月能做出一万五六千斤粉条。如果没有?变故,不止上个集市送来番薯的陵户能拿到粉条,这个集市送来番薯的陵户也能拿到粉条。”

  承诺给出,不满的情绪得以缓解,今日领不到粉条的陵户议论着走开,作坊外?只剩排队领粉条的五个陵的陵户。

  一直到天色黑透,圆月高?悬,作坊外?的人才离开,积压着粉条的仓房空荡下来。胡家?全领着下粉条的人将?摆在外?面的粉条架子一一搬进去,这才锁上门离开。

  夜已深,陵里却还?热闹,除了齐王陵,其余的十?七个陵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回家?,今夜都忙着清点、打包货物。

  平安队提着灯笼在陵里巡逻,一直到明月升至头顶,鸡犬都陷入沉睡,他们才各自回家?歇息。

  这一夜过得格外?快,心里存着事的睡不安稳,惦记着要离开的人睡不踏实,几乎是公鸡初啼,天还?未亮,陵里就有?动静了。

  “你干啥去?”陶椿睁眼,屋里还?是黑的,床边的人影都看不真切,她听着穿衣裳的窸窣声,问:“你起这么早?”

  “嗯,今早我做饭。”邬常安早就醒了,醒来就睡不着了,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给家?里人做早饭。

  “你继续睡。”他说,“你今天早上想?吃啥饭?烙饼吃不吃?我多烙点,大哥和三妹走的时候多带几个路上吃。”

  “我想?吃

  豆腐鸡蛋木耳馅的馅饼。”陶椿说,“豆腐要过油炒,炒得碎碎的那种,不然不入味。对了,豆腐、鸡蛋、木耳都要用猪油炒。”

  邬常安听她越说越来劲,都快馋得咽口水了,他笑一声,问:“还?睡得着?起来给我帮忙?”

  陶椿抱着被子一滚,立马闭眼装睡,这会儿正值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她才不要起床。

  邬常安不扰她了,他拿上木梳和头巾开门出去。

  黑狼和黑豹在邬常安下床穿鞋的时候就醒了,它俩一声不吭地等在门外?,门一开,两条狗尾巴摇得欢快,屁股都要扭脱胯。

  邬常安从两只狗中间挤过去,反手?关?上门,他一走,两只狗也颠颠跟上。

  走动的脚步声、开仓房门的声音、喂鸡声、舀水声……陶椿在这些声响中又睡过去。再醒来,太阳已经出来了。

  陶桃一早就要离开,她已经先吃上早饭,见?陶椿开门出来,她出声问:“姐,你跟我姐夫啥时候回去啊?我问我姐夫,他说他不做主。”

  “最早也是下雪之后。”陶椿说,邬常安还?要在山谷里制陶,不下雪不上冻,他估计不会回来。

  “那我回去跟爹娘说,等你们回去我们再宰杀大鹅。”陶桃说。

  陶椿笑,“我家?也有?大鹅,你忘了?”

  陶桃呲牙面露嫌弃,“你家?的鹅养得像鸭子,估计净是骨头。”

  这话就夸张了,邬家?的九只鹅没少喂食,长?得也不瘦,就是没河道游泳,一身白?羽弄得灰扑扑的,看着磕碜。

  “三妹,我们该走了。”陶青松来喊人,他大步走进院子,说:“二?妹,妹夫呢?我们要走了,我来跟你们说一声。你俩啥时候得闲,回去住些日子。爹娘念着你俩要回去,我这趟过来就没给你们带咸鹅蛋和咸鸡蛋,等你们回去自己拿。”

  邬常安拿一沓烙饼出来,他让陶椿回屋拿块儿干净的麻布包着,跟大舅兄说得空就回去看爹娘。

  陶青松带着陶桃离开,邬家?人也坐下吃早饭。

  邬常安忙活一早上,烙出七锅皮薄馅多的馅饼,饼壳脆,豆腐软,鸡蛋香,木耳鲜,配着清淡的疙瘩汤,一口干的一口稀的,一顿饭吃下来,浑身舒畅。

  肚里装着热食,邬常安心里安定许多,吃过饭他抢走洗刷锅碗的活儿,一个人在灶房琢磨事。

  此时,杜星已经翻过断头峰,他挎着弓箭领着狗,虎虎生风地在林中奔跑。

  陵里,外?陵寄养的牛群都赶下山由各个陵的陵户领走,胡青峰得以清闲,他去大棚外?看磨番薯浆的双轨槽。

  恰逢两槽番薯碾压成渣,李山正在用竹刷清扫槽里的渣和浆水,他看见?胡青峰,说:“双轨槽挺好使,昨天一个槽磨的番薯抵得上两个石碾子磨的,依我看,昨天和前天才送来的番薯,大半个月就能磨完。”

  胡青峰没接话。

  “峰小子,你娶不娶媳妇?我给你介绍个姑娘。”一个剁番薯的婶子问。

  “谁家?的姑娘?他婶子,也给我家?阿胜介绍一个,我家?阿胜也没娶媳妇。”阿胜的娘探着身子问。

  那婶子笑笑,说:“我可?介绍不了,这是人家?姑娘找上门托我牵线。那姑娘是抚疆公主陵的,这两天住在我家?的土屋里,她不知?听谁说双轨槽是峰小子想?出来的主意,一眼相中了他,托我牵个线。”

  “呦!青峰,走运了啊,被人家姑娘看中了。”花大嫂打趣,“你娶媳妇的时候可?要多敬我一杯酒,双轨槽没我点头,泥巴可变不成陶器。”

  “要敬也是敬我家?老三,他才是把泥巴变成陶器的那个人。”邬小婶忍不住说。

  花大嫂笑,“对对对,也该敬邬管事。”

  胡青峰攥着手?,脸上的笑意落了些,他看看溅满番薯浆的陶槽,转过头看向邬家?所在的方向,心思复杂起来。

  或许是太忙,也或许是过了一天又一夜,他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昨天的冲动也不见?了。

  “青峰!”花大嫂大喊一声,“你福婶子在问你话,发?啥呆?你回去找你娘,叫你娘杀只鸡,晌午请福婶子吃饭,托她多费些心思为?你操心。”

  胡青峰响亮地“哎”一声,拔腿跑了。

  没过多久,陶椿过来,她跟剁番薯的陵户们唠一会儿,也得知?胡青峰因双轨槽得一门婚事的事。

  “大嫂,邬常安在家?吗?”陶椿回去问。

  “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门了。”姜红玉说。

  陶椿闻言没进屋,转身又走了。

  邬常安在陵殿后面打转,他盯着下山的路等动静。

  杜星没让他久等,太阳斜枕在屋脊上,离正午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候,他露头跟邬常安招手?。

  邬常安快步走进林子里,二?人迅速对一下说辞,他先下山离开。

  陶椿找邬常安没找到,这会儿正揪着胡青峰训话,猛地瞥见?邬常安,她招手?让他过来。

  “我跟胡青峰说了,他跟你道个歉,你俩……”

  “不行。”邬常安不等陶椿说完就拒绝她的说和,他盯着胡青峰,说:“你昨天说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咽不下这口气,更替陶陵长?抱屈,你要道歉就当着全陵人的面跟她道歉。”

  胡青峰瞥陶椿一眼,跟着讽笑一声。

  陶椿拉下脸,说:“我去召集人。”

  年婶子家?的旧铜锣敲响,听到锣声,剁番薯的、挑水的、推磨的、牵牛的相继放下手?上的活儿,众人议论纷纷地走向演武场。

上一篇:我有一个诡王朝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