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第75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萌宠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养的猪都阉过吧?”

  “阉过,不?阉吃不?成,跟野猪一样,又骚又臭。”陶父说。

  陶椿捻了捻下巴,心想要是把山里的小野猪逮了劁了蛋,不?仅肉不?骚臭,还能遏制野猪的繁衍,免得它?们下山吃庄稼。不?过不?等她?细想,她?又想起若是野猪的数量少了,狼和?熊捕不?到食,岂不?是要下山吃人?罢了罢了,还是牺牲点?粮食吧。

  一头大黑猪刮光毛,陶父吆喝一声,一群男人涌上来,揪着猪耳朵、拎着猪尾巴,抬着猪腿,拎的拎,抬的抬,合力把大肥猪甩到案桌上。两桶雪水冲下去?,冲掉残留的猪毛,穿着单薄的杀猪人握着屠刀划开猪肚,一股呛人的热气熏出?来。

  趁着猪肉还是热的,杀猪人剖尽猪内脏扔筐里,筐满,有人抬走,有人再?拿个空筐。

  猪腿猪头都卸下来单独装一个筐,猪肥肉单独切割,猪板油割下来单独装一个干净的盆里,有专门负责的妇人守着,装满就端走。

  “二妹。”陶青松招手,“你玩不?玩猪尿泡?我给你跟三妹一人吹一个。”

  “这么?大的姑娘还玩猪尿泡?”一个老叔打趣。

  “才十?九岁,还没当娘嘞。”陶青松不?当回事,他鼓着腮帮子含着猪尿泡大力吹气,瘪瘪的猪尿泡涨成一个球,白腻的肉变得透明。他找根绳子缠两圈扎个死结递给陶椿,又从盆里拎个猪尿泡吹第二个。

  “给我嫂子也吹一个。”陶椿提醒。

  陶青松呸两口唾沫,翻过袖子抹掉嘴上的肉腥味,说:“你嫂子早就不?玩这个了,她?嫌腥。”

  两个吹成球的猪尿泡都交到陶椿手上了,他打发说:“行?了,你们快回去?,外面的风冷得要冻掉耳朵。”

  陶母也在喊,“冬仙,二丫头,我们回去?了。”

  陶椿朝宰羊的地方?多看两眼,她?叮嘱说:“哥,我想吃羊肠子,你多拿两挂羊肠子回去?。”

  陶青松点?头,“行?,我晓得了。”

  陶椿把猪尿泡分陶桃一个,姐妹俩各拎一个跟在陶母后面又涉雪往回走。

  冬仙拎了两个羊肺,她?高兴地说:“晌午做羊肺汤,二妹,你吃的惯羊肺吧?”

  陶椿等了两瞬,见陶母没说话,她?开口说:“能吃,不?过我更?喜欢吃羊肠,刚刚还交代?我哥分肉的时候多拿两挂羊肠子。”

  “晌午用羊肺和?羊血煮锅汤,再?下两把粉条。”陶母接话,“这粉条是真不?错,跟啥汤都搭,吃着也方?便,煮两把粉条不?用单独煮饭了。”

  “陶椿。”后面的一个婶子大声喊。

  陶家几个人齐回头,陶椿认出?追过来的人前几天去?她?家买过陶器和?粉条。

  “陶家二丫头,你手里还有没有粉条?啥时候能再?送点?过来?我上次买粉条买少了,买了五斤,还给我老嫂子分一半,这不?,吃了两天,剩下的只?够再?吃一顿了。”老婶子高声说,“这东西吃着着实方?便,买了粉条,我做饭都省了好些事,炖一锅肉,吃到最后丢两把粉条,一咕噜,饭和?菜都有了。关键是吃着还耐饿,不?像粥,我早上煮粥还要烙几个饼子或是蒸锅馒头,不?然?就吃不?饱。”

  陶椿望天,说:“做粉条要等晴好的天气,下一批粉条最早能在年底做成,要是老天不?赏脸,只?能等到年后了。”

  老婶子“唉”一声,“做一次你们该多做点?的。”

  陶椿笑,做的可不?少,半个月做了七八百斤粉条,不?过先分给自己陵里的人了,拿出?来换粮的就少了。

  “下次再?来我多带点?。”陶椿承诺,她?突然?灵机一动,说:“这次粉条做的少主要是番薯不?够,你们跟陵长商量,要是能安排人先送一批番薯过去?,粉条做出?来了,我们就安排人给你们送来,要多少有多少。”

  老婶子思索了会儿,说:“这个嘛,等忙完杀猪的事,我去?跟陵长提一嘴。”

  陶椿点?头,“等这场雪停了,我们也准备回去?的。”

  “姜妹子,你瞧瞧你干的啥事,多能干的丫头,你们两口子给打发出去了。”老婶子埋怨陶母,“我们陵里又不是没有好小伙。”

  陶母心里挺得劲,她?笑着说:“这婚事是山陵使保的媒,他眼光好,我那女婿挺不?错。再?一个,椿丫头就是嫁出?去?了,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家。”

  “惦记着娘家该教我们咋做粉条。”老婶子拿眼夹陶椿,“我用番薯粉咋做不?成粉条?煮开成番薯豆腐了,热的时候黏的很,凉了又嫩的很,擀也擀不?成,切也切不成。丫头,你给婶子说说,这个要咋做?”

  陶椿笑着摇头,“说不?得,我要是说了,我们胡陵长要找来干仗的。”

  “干仗就干仗,我们不?怕他。”老婶子声高势盛。

  陶椿不?再?接话,走到岔路口,她?冲老婶子摆手:“婶子,得空去?公主陵做客,去?了到我家吃饭。”

  老婶子见她?的嘴比蚌还紧,她?只?能无奈作罢。

  离得远了,陶母说:“你们做粉条的法子不?会被人学去?吧?你这儿口风严实,保不?住就从其他人嘴里漏出?去?了。”

  “没事,最关键的一步只?有我们两口子跟我大哥大嫂知道,还有小核桃。”陶椿心里有谱,番薯磨浆、滤渣、晒粉这些步骤瞒不?了人,也好琢磨,但最关键的是熟浆拌生粉,这点?不?容易想到。再?一个,只?要他们陵里做的粉条充足,价格合理,供得上卖,以陵户们得过且过的心态来看,他们更?愿意拿番薯换,而不?是自己一家人费力巴哈折腾半个月做几十?斤粉条。

  回到家,冬仙舀两盆温水端出?去?洗羊肺,陶母拿锹去?铲雪拔蒜苗,陶椿和?陶桃无事可做,她?俩在檐下踢猪尿泡。陶桃腿脚灵活,花样也多,猪尿泡在腿脚间踢出?残影了。

  邬常安把两张皮子硝好,也加入进来,他蹦得高,腿又有劲,能把猪尿泡踢到屋顶上,风吹下来,他再?给踢上去?。

  陶桃不?服输,她?也用力地抬高腿,使劲把猪尿泡往屋顶上踢。

  陶椿身上不?方?便,她?缩着手站檐下看他俩比赛,不?由说起风凉话:“你俩就踢吧,小心猪尿泡挂屋顶上下不?来了。”

  话音刚落,邬常安踢上屋顶的猪尿泡没动静了,他后退着往屋顶上看,猪尿泡被一坨雪挡住了,风吹不?下来。

  “乌鸦嘴。”他伸手指陶椿,他怀疑她?是不?是动用鬼力了。

  陶椿走出?檐下往屋顶上看,笑着说:“你拿棍子给戳下来。”

  陶母听见院里的声没了,她?走出?来看,说:“挂上面了算了,叫你哥下午再?吹一个拿回来。”

  用棍子戳不?下来,邬常安从仓房里搬来梯子,他爬上屋顶,一时起了捉弄心,他捏一坨雪扭身砸陶椿。

  “你信不?信我撤梯子?”陶椿威胁他,“待会儿我们吃饭,你坐屋顶上闻味。”

  “你撤梯子,我丈母娘会给我搭梯子。”邬常安又抓一坨雪往下扔,还不?忘问:“娘,你给不?给我搭梯子?”

  “给。”陶母笑,“快下来,别摔了。”

  “屋顶积的雪厚,我把雪扫下去?。”邬常安说,“媳妇儿,给我递个扫把。”

  陶椿瞪他一眼,她?想了想,进屋拿根麻绳,又拿个镰刀绑在长棍上递上去?。

  邬常安握着长柄镰刀在积雪上划一刀,刀刃太?薄不?好使,他下了梯子进仓房找个木耙子,再?劈三个竹片卡在耙子缝里。他再?次爬上屋顶去?搂雪,一耙子下去?能掉一筐的雪。

  雪还没搂完,羊肺汤炖好了,陶母喊女婿下来吃饭,“你爹跟你哥晌午不?回来吃饭,不?用等他们了。”

  邬常安应一声,他三两步从梯子上跳下来,说:“我吃完饭再?上去?弄。”

  陶母给他盛一大碗羊肺汤,说:“你就是闲不?住。”

  “他在讨丈母娘的欢心。”陶椿说,“来这儿了他还不?好好表现。”

  邬常安瞥她?一眼,说:“我勤快点?,你脸上有光。”

  陶椿一噎,她?脸上有点?发热,忘了才出?锅的汤烫嘴,她?魂不?守舍地喝了一口,给她?烫得哇哇叫。

  冬仙毫不?同情地笑出?声,她?瞅邬常安一眼,这个快嘴子也该烫舌头,说不?出?话才好。这两口子也不?知羞,腻得她?都没胃口吃饭了。

  “好好吃饭。”陶母提醒,“尝尝

  我做的羊肺汤好不?好吃。”

  陶椿舀半勺醋倒汤里,加了醋的羊肺汤爽口多了,膻味也淡了些,她?吃口羊血,又嫩又滑,羊血咕噜下肚,淡淡的膻味充斥在嘴巴里,再?抿口汤,醋酸冲散羊膻,激得唇舌间冒口水。

  “好鲜,鲜羊血只?膻不?腥。”陶椿说。

  “新鲜的羊肉也是,有膻味没腥味才是好羊肉。”陶母已经吃半碗了,从头到脚都暖和?了。

  陶椿挟两片羊肺喂嘴里,一嚼一口汤水,新鲜的羊肺不?需要久炖,带着点?嚼劲,越嚼越香。还有冬天的蒜苗,被积雪冻过,辛辣味淡,蒜味足,跟羊汤混一起,一吃一嘴鲜。

  半盆羊血两个羊肺,汤里没有煮粉条,五个人把这些吃完已经撑得不?想动了。

  “我没做饭,我来洗碗。”陶椿从后锅舀两瓢热水,说:“还是冬天的日子舒坦啊,吃的好,也没多少事做。”

  “冬天养好膘,明年春天才有劲干活。”陶母把碗筷丢盆里,说:“姑爷,趁这会儿身上暖和?,你去?搂雪,我去?给你扶梯子。”

  “行?。”邬常安起身。

  冬仙和?陶桃去?铲掉下来的雪。

  等陶父和?陶青松傍晚挑着肉回来,屋顶上干干净净的,雪都刮下来了。

  “分了多少肉?”陶母问。

  “一家一头猪,半扇羊,还有六七十?斤牛肉。”陶父说。

  陶母拿盆,她?把猪板油和?肥猪肉都拿出?来,年底炼一次油要吃一整年,今年的猪肉很肥,炼出?来的荤油指定差不?了。

  冬仙和?陶椿进灶房帮忙切猪肉,邬常安跟在他老丈人身边打下手,用盐、酱油、苞谷酒混在一起往猪腿和?排骨上抹,要边抹边搓。

  “在我家舒坦吧?”陶父问女婿,“我看你挺能干,搬过来给我当儿子算了。”

  邬常安不?肯,“那我懒一点??”

第73章 粉条销路 油渣拌饭

  猪肥肉切了两大?盆,肉切完了,陶椿舀半瓢热水,又抓两把草灰丢水里搅拌,她端着水出去。她去仓房拿个有裂纹的陶碗,这是路上撞了一下没?卖出去的,有裂纹但装水不漏。

  “哥,羊肠放在?哪儿?”陶椿问。

  “在?筐里,还没?洗,今晚就要吃?”

  “不是。”陶椿把冻硬的羊肠拿出来,她拎到灶房里,就着火光捋羊肠子。

  “臭烘烘的,拿出去,别把我?的油弄臭了。”陶母赶人,“明天吃的时?候再洗,你别弄了。”

  “我?不是洗……找到了。”陶椿捋到羊的盲肠,盲肠尾部是封口的,恰好合适,她又拎着两挂羊肠子出去。

  陶椿在?黑暗里捏着羊肠往脚上比划,她估摸着那家伙有鞋底长就不得了了,拿捏好长度,她拿砍刀来回划拉。

  两节羊盲肠切下来,陶椿把剩下的羊肠子丢筐里,她先打水把盲肠冲洗一下,忍着臭味把盲肠翻个面泡在?装草灰水的碗里。

  “你进进出出倒腾啥?点个油盏,别摔了。”邬常安提醒她。

  “忙你的。”陶椿敷衍,这玩意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把陶碗放在?门后,陶椿出去洗手。

  灶房里飘出来的油香驱散鼻间的臭气,陶椿深吸一口,说:“今晚的风雪有口福了,家家户户都在?熬猪油。”

  “你用砂锅焖一锅饭,我?们晚上吃猪油拌饭。”陶母说。

  “噢,好。”

  陶椿搬着火炉到檐下生火,米淘洗干净用砂锅煮,她去仓房舀一瓢花生坐檐下剥,花生壳丢炉子里烧火。

  一瓢花生剥完,砂锅里饭焖熟了,陶椿把砂锅端下来,换成?一个陶盘小火焙花生。

  月亮越升越高?,两盆肥猪肉和两块猪板油都熬成?油了,也攒了小半盆的猪油渣。

  “猪肉腌好了?能吃饭了。”冬仙出来问。

  “快了,你们先吃。”陶青松说。

  “我?们等你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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