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汪汪
她摸他的脸:“想夸你来着,只是你这一打岔,我刚想起来的诗词忘记了……不过不要紧,就是说你好看,你怎么那么好看?”
李意寻失笑:“天天说我好看,真的就那么好看?”
他是真信了的。
他出身就是天潢贵胄,其实最无所谓好不好看,好不好看不也就这么一回事。
他完全不需要用皮相吸引谁,更不必用皮相吸引女子。
何况,这世上的人除非是因为长得好看吃过亏,不然都不排斥别人说他好看。
“好看,喜欢极了。陛下天下第一美男子。”裴时沅抱他的脖子。
“你叫人传的什么话?什么叫我受委屈了?”李意寻箍着她的腰低头看她。
裴时沅眨眼:“没有吗?那程茂啊,去把贵妃请过来吧,就说陛下……呜呜呜……”
某人不省心的嘴巴被亲了。
程茂当然不会去,忙不迭的往后退。
他退了,有不肯退的,刚找来的雪球喵呜呜了一下就试图跳上亲爹的大腿。
奈何亲爹腿上坐着亲妈,位置有限。
但是猫猫不管猫猫要抱抱。
这么重一只跳上来,俩人再有情趣也没了……
李意寻低头跟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对上,毫不留情一巴掌把猫呼地上去了。
猫不管,它以为这是游戏,于是又跳上来了。
再呼,再上,再呼,还上。
最后是裴时沅先投降,太拥挤了……
最后亲爹把黑猫压在了石桌上,肚皮朝天那种。
雪球喵呜了半天也没挣脱,气的直嗷呜。
还是裴时沅解救了它,奈何乖巧了不到一会,它又去找爹了。
裴时沅坐在一边笑:“嗯,果然是亲生的。”
李意寻冷笑:“生,你要是不能再给我生一只出来,你就完了。”
裴时沅充耳不闻。
就在李意寻和裴时沅在这里开心的玩耍的时候,京城里有人家里可乐不起来。
陛下已经下旨,柳仕杰已经被革职审问,涉案的一干人等,如今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虽然陛下说的是查清楚后就会恢复他们的官职,可谁还不知道真要是能恢复,一开始都不会被革职。
最心急的莫过于是柳家人。
惠王伙同那个宗九,这阵子没少在南边搞事情。他们在南边办事,朝中天天有人参他们。
贾家人下面的官员有不少也坐不住了。
贾家是权大势大,可也架不住陛下往开拉口子啊。
先帝都没管过的事,当今要管了。
本来很多人以为贾家可是当今的外族家,正经的母族啊。
敬国公也不光是外戚,他也是有真才实干的人,何况他几个儿子,孙子也不是草包。
虽然有时候行事是有些狂妄,可毕竟都有才学。
谁能想到,陛下登基才几年,这怎么隐隐的看着是要对母族下手的意思呢?
柳仕杰的妻子就是敬国公长孙女,不过这个长孙女不是嫡出的。
不过到了这种家世,柳家当初只是个普通读书人出身,娶了当朝宰执的孙女,还分什么嫡庶?
都是贵人。
要不是如此,他如何能四十都不到,就做到了朝廷三品?
没想到如今出了事,要是从这里被撕开口子,贾家下面多少人经得住查?
柳仕杰的妻子叫贾悦宁。
她哭着回了贾家,求见了祖父和父亲。
这一夜,李意寻自然是在裴时沅这里留宿的。
床榻上,他挥汗如雨。
享受的那个人还要嫌弃他快了慢了,各种不满足。他就没在床榻上这么憋屈过。
第300章 风向
高兴时候,那一条腿就跟妖精似得勾着人的腰不放,不高兴了,那一只脚就敢把他蹬床边上去。
一场妖精打架结束,李意寻累的直喘气:“你个祸害东西。”
裴时沅也眯眼不想说话,哟,这词儿换了,不是妖精了?
等两个人洗漱过躺下,李意寻摸着裴时沅光滑的后背:“不想请安就不去。”
“每天不去?”裴时沅声音透出困意:“皇后怪我呢?”
“她不会怪你。”李意寻继续摸:“想不去就不去。”
她也没做别的,不过是请安罢了,他允许,不去就不去。
裴时沅嗯了一下,但是她不答应。
偶尔去还是有必要的,要是一直不去,会叫皇后完全失去掌控感。
那样对她自已并不好,别人也会有别的想法。
她后背被摸的很舒服,很快就陷入浅眠,浅眠的时候,脑子半睡半醒的,就不知道自已是做梦还是真的。
她好像在喝水,又好像没有。
反正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因为趴着睡了好久,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一直揉胸口,乖乖,压得好疼。
“娘娘,一早上,贾家的老夫人和大夫人,还有柳仕杰的夫人都进宫了,这会子都在太后娘娘宫中。方才凤仪宫请安结束,贵妃也被请过去了。”寒月一边摆早膳一边道。
裴时沅唔了一声。
接了寒月给她的燕窝粥吃了几口才回神:“求情来了?”
“应该是吧,听说那柳仕杰的妻子贾氏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寒月道。
“当家的倒了,确实令人心焦。”裴时沅不咸不淡的。
吃了早膳梳洗打扮好,裴时沅就去写字。
她想起前几日给秋美人写的字,也该送去了。
画就选了一幅之前画的兰花图。
她本人并不觉得兰花如何好,但是秋美人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在意气节的文人家养出来的姑娘,想来是喜欢。
前几日就写好了,叫人装裱了,如今也可以送了。
秋美人这边,接到了字和画,欢喜得很。
还特地回了礼:“劳烦内官给娘娘送回去,料想娘娘不稀罕什么佛经,这册子是我手抄,上是历代集合的故事,虽不是什么名作,却也妙趣横生,博娘娘一笑。”
程茂笑着接了。
秋美人自然也会打赏他,他也高高兴兴接了。
他走后,秋美人展开了那幅字。
‘清江社雨初晴,秋香吹彻高堂晓。天然带得,酒星风骨,诗囊才调。沔水春深,屏山月淡,吟鞭俱到。算一生绕遍,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未放鹤归华表。伴仙翁、依然天杪。知他费几,雁边红粒,马边青草。待得清夷,彩衣花绶,哄堂一笑。且和平心事,等闲博个,千秋不老。’
这词,配上那潇洒刚劲的字,秋美人笑出声来。
“真是好一个千秋不老。功名利禄不过一笑。”
“美人看,这还有个纸条。”白露捡起来:“写的是,这词是水龙吟,是一个叫吴泳的人写的。咦,竟不是昭仪娘娘写的吗?”
秋美人接过来笑道:“她说不是,想必真不是。不管是不是,她的字却切合了这首词,真是绝妙,快挂起来吧。”
她们年轻人高高兴兴,太后那出来的贾家几代人却笑不出来。
太后一句国有国法,就叫贾悦宁没法再开口。
贵妃更是个冷心的,她竟也说大姐夫活该。
回府的马车上,贾悦宁抹泪。
老夫人皱眉:“收着泪吧,哭有什么用。”
“可是太后娘娘不管,那……那怎么办呢?”贾悦宁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一路走来,全靠娘家,娘家要是不管,她真就没法子了。
向氏就不怎么担心,女儿也不是她亲生的。
“也是女婿的不是,怎么就撞陛下枪口上了?陛下叫惠王和宗九去临州,女婿也不知道避讳,怎么就敢把知县下狱?要是别人,下狱了就下狱了,过后也好描补。这个知县,听说是陛下亲自看过他的文章,亲口夸过的。怎么就把他抓了?这不是找不痛快呢?”
“我不知道啊,母亲,我真不知道我家夫君怎么就……”
“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哭,你如今也是当家的主母,遇事儿一直哭解决问题吗?先回去吧,看看你祖父怎么说。”向氏不耐烦。
老夫人比向氏还是稍微知道点大局了,她没出声说她什么,只是心里叹口气,可别闹出什么大事来啊。
太后这边,送走贾家人,轻叹一口气。
“娘娘,要不要请陛下过来?”珠帘问。
“请他做什么。”太后淡淡的:“这些事,他知道怎么做。”
“是。”珠帘就不再说了。
李意寻当然知道怎么做。别说是贾家几个女眷进宫求情,也没来他这,就算贾家全都来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