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汪汪
“有个屁机密,进来。”李意寻磨牙。
裴时沅这才伸进去一只脚,小心翼翼的:“好危险,好怕有陷阱。”
李意寻揉了个纸团子丢她身上:“还不滚过来?”
裴时沅瘪嘴,慢慢走过去,还捂着眼睛:“真的没有机密?我怕,怕王爷钓鱼执法。”
“什么叫钓鱼执法?”李意寻不解。
“没有。”裴时沅走过去,绕过书桌坐在了李意寻怀里:“干什么带我进书房?我怕。”
“你怕什么?怕自已没机会装模作样?”李意寻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会不会作画?”
裴时沅眨眼:“会啊。”
“嗯,来。”李意寻拉她的手叫她坐好在自已怀里:“画一幅简单的来。”
“好啊,预备吧。”裴时沅道。
很快就有人预备笔墨纸砚。
裴时沅把李意寻拉起来:“你不要看,我很快的,寥寥几笔就能画好。”
李意寻就配合她站起身:“嗯,我看看你几笔的功力。”
裴时沅点头,特别乖巧。
一边的寒月低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时沅的架势是很好的,站在桌前,认真的润笔,蘸墨,刮笔,然后将画纸用镇纸抚平,就开始挥毫泼墨。
哪里用一刻钟啊,就一小会功夫吧,她就笑了:“好啦。”
寒月瞥了一眼,嗯……一点都不意外呢。
李意寻看过来,先是皱眉,实在没看懂,绕过去站在她身边再看,整张俊脸都无语了。
“这是什么东西?”
“小鸡啄米啊!”裴时沅认真。
李意寻又看了几眼那鬼画符的画,半晌失笑摇头:“嗯,好。”
“王爷摇着头说好的样子,真的好奇怪呢。”裴时沅笑着将小鸡啄米图放一边,又抽了一张上好的纸。
重新蘸墨刮笔,这一回没有恶搞,她只是用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白墙黑瓦,水墨江南的民居,以及石板路上打着伞的女子背影。
这画技自然不高明,都是取巧而已,但是对比那小鸡啄米,就高明的不是一点点。
而且当世这样的画法不多见,尤其是那撑伞的女子的背影,她只用了几笔。
头都被伞挡住了,但是露出的长发如瀑,身上的衣衫飘逸,怎么看都是江南的玲珑美人,叫人不禁遐想她要是转身该是如何惊艳的一张脸。
“嗯,还算你有几下子。”李意寻点头,看她放下笔就把人揽住。
“小鸡啄米图不好吗?”裴时沅歪头:“你见过更好的小鸡啄米图?”
“……嗯,没见过,开眼了。”李意寻笑。
“那王爷给我画一个呗,咱们画个母鸡啄米图。”裴时沅撒娇。
李意寻皱眉,一时间他竟然想不起母鸡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母鸡。”
裴时沅沉默了。
她用一种你们老李家这江山迟早要完的眼神看李意寻,李意寻一时不明白她的眼神,皱眉:“福瑞,去叫人拿一只母鸡过来。”
福瑞先是应了,然后啊了一声:“王爷,您是要鸡汤吗?”
“母鸡,活的。”李意寻皱眉。
“啊?是。奴婢这就去。”福瑞真的懵了,往外走的脚步从没有的沉重。他肯定这不是王爷本意,肯定是裴庶妃的意思。
第88章 宠妾要什么
别人家宠妾是要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或者给娘家要官职。就算是差一点,也是要吃些什么稀罕难得的,为什么裴庶妃会要母鸡?
她这么朴素吗?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叫人去膳房抓来了一只母鸡,还是个芦花鸡。
说实话,裴时沅也没怎么见过这样的母鸡了。
“王爷可以画了吧?”她对外头招手:“放母鸡出来,给它一点米粒什么的。”
李意寻一言难尽:“我不画。”
“为什么?王爷说话不算。”裴时沅哼哼。
“我说了要画?老子练画就为了画这么个玩意?”李意寻嫌弃死了。
“王爷~~~”裴时沅委屈巴巴:“人家想要啊,王爷就满足人家嘛。”
“你正常一点。”李意寻躲开。
“王爷,你画美人,画山水有什么意思嘛?你给我画这只芦花鸡,回头我收起来,以后拿出来看都觉得很开心呢。”裴时沅眨眼卖萌。
李意寻深吸一口气:“我不擅长花鸟。”
“没关系,画的不好我也不会嫌弃的。”裴时沅立马笑起来:“王爷最好啦。”
李意寻冷哼了一声:“就你长了嘴。”
“我以后再也不来你书房了,你都是骗我的,就是故意骗我的。”裴时沅坐下来,委屈坏了。
李意寻叹息:“好了,闭嘴。福瑞进来磨墨。”
“我来我来,福瑞休息吧。”裴时沅一下就高兴起来,站起来开始准备磨墨。
她把水滴在砚台里,拿出墨条后,却不站着磨,而是坐在一边磨。
李意寻看她这样,摇摇头。
先蘸着她刚才用过的墨汁开始画。
芦花鸡本来就是黑白,倒也不必调别的颜色了。
虽然不擅长花鸟,但是他毕竟也是从小就学的,不算多好的画技,但是总归是会。
不到半个时辰,芦花鸡还是画好了。
在裴时沅的眼中,那就是顶好的水墨画了。
可是事实上这幅画确实画的一般。
李意寻自已皱眉:“不怎么样,凑合看吧,不许摆出来。”
“你管,反正是我的。”她拿起笔,落了李意寻的名字,把他腰间荷包里的小印拿出来盖上。
李意寻看着她得意的样子:“你是稀罕我画的画?”
裴时沅先把画交给门口福瑞,叫他找人装裱。
然后才回答:“我稀罕那只鸡。”
李意寻也不意外,冷笑一声:“来人,将鸡拿去膳房,中午炖了。”
梁安哎了一声,赶紧叫人抓鸡拿回膳房。
主子们玩什么,他们是看不懂了。
正笑闹,裴时沅看门外:“呀!下雪了!”
“嗯。”李意寻也看去,果然天空开始飘雪,今年冬天算是比较干旱,没有几场雪。
“下午去赏雪吧,上回去回来就咳嗽了,被寒月看着不许我去。”裴时沅道。
“下午再说吧,累了。”李意寻牵着她,穿过书房里头的门,到了另一边的正堂,又穿过正堂去了暖阁。
前院的暖阁很大,李意寻要拉着她往暖榻上坐,裴时沅却死活不肯。
“怎么?”
“我不要,你在这里睡过叶氏,我嫌弃。”裴时沅说什么都不配合。
“那你连我这个人也别碰。”李意寻白了她一眼。
“那……那也不行,你好歹洗过了,这榻上换过没有?”
李意寻嗤笑:“多长时间了不换?”
丫头金枝揣度着主子们的心意,上前道:“裴庶妃不知道,之前叶姑娘来,都是住在西边的屋子里的。没有在这边休息过。”
裴时沅诧异:“真的?”
“真的,奴婢怎么敢欺骗您?那时候天还没那么冷,暖榻虽然烧着,可王爷嫌热,不肯睡。”
裴时沅又去看李意寻:“哇,王爷真好。”
“嗯,又好了?”李意寻挑眉。
“最好最好了,你怕热在我那也睡暖榻呢。”裴时沅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呵,你那夜里不在屋里烧火,我不热。”这话半真半假吧。
碧霄院里的奴婢还是很聪明的,大概是主子的意思,暖榻烧的不是很热。他睡着也是舒服的。
“哦。”裴时沅一秒变脸:“你果然不是好人。”
李意寻都懒得说她这狗脾气了。
午膳的时候那只芦花鸡果然被炖了。
嗯,汤鲜味美。
李意寻招呼金枝:“给她多盛点肉,这可是她喜欢的芦花鸡。”
裴时沅点头:“确实,芦花鸡那么好看,就是要炖了的。”
李意寻一顿:“回头把你那猫儿子炖了你也能吃的香?”
裴时沅拉下脸:“那你把我炖了吧,我细皮嫩肉,口感肯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