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汪汪
张氏亦步亦趋,人都傻了。
月嫦和寒月倒是没那么紧张。
裴时沅走的潇潇洒洒,留下原地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尴尬。
尤其是蒋侧妃,她此刻觉得自已比周才人还尴尬。
“好了,什么要紧事,其实咱们几个岁数都差不多。裴庶妃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的,这样的人好相处得很。”李才人圆场子。
“李姐姐真是好说话得很,她如此嚣张对你我不敬,姐姐竟还能夸?”周才人矛头对准了李才人。
“妹妹。”李才人也笑不出来了:“你我只是才人。”就非得当着人,叫她说这句话?
“妹妹真不服气,就候着吧,我先走一步。”李才人一走,后头另外两个小嫔妃就跟上了。
宫里如今没有人敢跟贵妃作对。
周才人哼了一声也走了。
蒋侧妃一行人也没意思,说了一句那就散了吧,就各自走了。
今儿她们也算见识了宸王府的人对外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想想,宸王妃是个性子软绵的。两个侧妃是厉害,可也是心里厉害,面上也都和善。
如今这一位……确实有些跋扈了。
仗着宸王的宠,着实是不太像个样子。但是不得不说,也真提气。
回到住处,月嫦道:“庶妃别动气,周才人糊涂了。”
“没什么气好动,我说的实话,周才人心眼太小了。迟早栽跟头。”裴时沅笑眯眯:“我就是不乐意忍着。”
其实今日要是裴时沅沉默一些,周才人也就嘴上讨几句便宜,这事就过去了。
她敢明着说因为你不去给我请安所以我不爽?
但是凭什么要忍着?
就这事,别说周才人去跟陛下告状,她估摸都要防着陛下知道。
有的人就是不服。
你说人家之前就不去给你请安了,今儿见了你还要说几句,就没想过万一人家不给你面子呢?
嗯,也许真的没想过。
谁能想到宸王这么个嚣张跋扈的,他后院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呢?
对此,宁王的孙侧妃和侍妾也有话说。
“裴氏胆子真大啊。”
“有什么呢,这件事也就这样了,周才人还不是只能忍着?”孙侧妃轻笑:“倒是蒋侧妃……”
侍妾尤氏嗤笑:“那就活该,都是各家府上的,由着她充大头?别人凭什么听她的?”只是一般人不好意思说什么。
“惠王府上也斗的厉害,只怕这句软骨头到时候也算帮了惠王妃了。”孙侧妃好笑。
裴时沅这,已经换了衣裳抱着小猫了。
寒月用肩膀碰了一下月嫦:“你脑子真快。”
“哪有……”月嫦不太好意思。
“以后你就这么反应,我没你聪明,不周全的你跟我说,都是为主子好。”论亲近,寒月觉得自已第一!谁也比不得。
可这脑子好不好就是天生的,她不如月嫦反应快就得承认。
第116章 认哥
月嫦很不好意思:“都为主子,你跟主子一起长大的,心意相通,要是我哪里不周全,你也得说。”
寒月点头:“那肯定,主子最要紧。”
裴时沅把脸埋在小猫柔软的肚子上滚了几下后抬头,就开始呸呸呸:“哎呀,这就开始掉毛了?不才三月么?”
小猫无辜脸。
月娥伸手揉揉小猫:“掉的不多,您别那样埋脸就还好,不过天热了以后小猫是要换毛的。咱们雪球毛毛短,但是特别密。”
裴时沅把猫翻过来摸后背:“确实密。”
月娥也是个喜欢猫的,她又揉揉猫头:“这小猫长得特别好,骨头又粗壮,健健康康的。”
小猫被两个人揉也不动,就顺势趴在了主子怀里,舒服的不得了的样子。
“唉,这多舒服?毛茸茸的抱着多可爱,跟那些人斗心眼有什么意思?”裴时沅捏着小猫耳朵道。
“是啊,不过瞧着那李才人和周才人也斗的厉害。”她们要说跟贵妃斗那都不可能,差太多了。
可差不多的级别就不争了吗?
陛下最多的目光都被贵妃吸引走了,余下的那一丁点关注度,其他人只能抢夺的更狠。
陛下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
其实最初太祖爷定下的是陛下要在军中过夜。
可是后来这规矩就悄无声息的改了。
就算带着禁军,皇帝也不敢在军中过夜。一旦军中有变,基本是跑不了的。
太祖那时候,是跟兄弟们赤脚打天下,他做了皇帝后,看将军比看文臣亲。
也没有做那种登基就杀兄弟的人。
太祖那时候不少老将军都是寿终正寝,不能寿终的也都是战死,只有那么一两个,是牵扯了别的案子获罪死了的。
那时候太祖在军中和将土们把酒言欢,同唱凯歌,是何等意气风发。
只是几代之后的皇帝就没了这份锐气。
就好比当今,能去都不错了,叫他住军中怎么可能呢?
也就走个过场,更多的将军都要在行宫里见了。
第二天裴时沅起床,李意寻就一脸阴沉的坐在正屋喝茶。
裴时沅走进去:“请王爷安。”
“嗯。”李意寻又困又累,要不是还要去御前,他不会这么早起来。
“一会叫人去买个玉佩回来,敲开,就说你那丫头拿着一半。”李意寻说这话的时候精神不足。
“多谢王爷。”裴时沅笑盈盈的:“我陪您用膳。”
李意寻瞥她一眼,没说话。
李意寻吃饱走的时候伸手在裴时沅下巴上捏了捏:“乖一些。”
裴时沅微笑:“那是,我最乖了。”
李意寻笑出声来,没反驳她什么,就转身走了。
玉佩是宗九亲自拿来的,着实的不起眼。
那玉质灰扑扑的,只有一半,看来另一半已经在它另一位主人的手里了。
不过这就对了,要是好玉不就太假了么?
裴时沅叫人拿红绳在地上蹭过,做旧好了把玉佩套上递给寒月。
“这就是你家传的玉佩,你和你家里人失散的时候岁数小,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有爹娘和哥哥,只知道脖子上挂着这个,后来被人捡到辗转去了京城,被卖给裴家了,嗯?”其实这也就差不多是寒月的平生了。
那年是遭了蝗虫,北方很多人饿死。
寒月家里人都死了,她确实是被人拐进了京城,被人牙子卖给了裴家。
很低的一个价钱就卖了,钱也都是人牙子的。
好在裴家厚道,家里不磋磨奴仆,寒月跟着二姑娘都没被打过一次。
所以也是养的性子有些弱。
寒月眼泪汪汪:“奴婢都记得了。”
“嗯,找着哥哥了,是要哭一下的。”
“奴婢才不稀罕什么哥哥,奴婢有您就够了。”寒月抹泪。
“好了,酸不酸。去干活去。”
寒月哎了一声就去了。
到了第二天,李意寻终于睡够了,午膳后带着裴时沅出门。
碰见宋子吟以及看见那半块玉佩是很容易的事,就是在一处茶楼,宋子吟挂脖子上的玉佩在他走动的时候从衣裳里钻出来了而已。
本来就是个形式,也没别人,怎么说怎么是。
后头就是裴时沅叫住了宋子吟,说你怎么有这个?
然后拿出了寒月的。
后头就是不可思议的认亲。
嗯……其实真的挺假的。
但是宸王在这里,这认亲就算是暂时成了。
后头就是宋子吟要托人调查一下,做个戏。裴时沅也要叫宸王派人去宋子吟的家乡问问。
真不怕露馅儿,这都过了多少年。
何况,只是一个七品武将认回妹子,无非是这个妹子是宸王府上女眷从娘家带来的丫头而已。
不算大事。
与人分开,李意寻看裴时沅:“如今高兴了?”
“自然高兴,多谢王爷。”等回去就给寒月消了奴籍,日后照常伺候,但是关键时候就能把人送走,她不再是奴婢了。
这当然有点不合适,如果是将军的妹子怎么伺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