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妖
她给屠夫报了错误的地点,既让自己脱了身,也保护了第三个神龛,倒也是一件好事。
自从死里逃生后,凌惜的心态就稳了很多,这个院子里没有神龛,她去别处找就是。
凌惜走出这个院落,沿着主路挨家挨户地找,路过了十几户人家后,她迈进了一个用无数块又长又厚的木板组成围墙的院子里。
院子里生着很多杂草,足有半人高,凌惜拨开杂草往里走。
这院子很大,却给人一种很破烂的感觉。
进门左边是一个简陋的棚屋, 右边是一小块菜地,菜地里的雪被清走了,露出下面蔫蔫的、被冻僵了的小菜叶,菜地旁是一个高高的柴火堆。
右边有什么一目了然,凌惜只朝那边瞥了一眼,就径直走向了左边的棚屋。
推开棚屋有些破烂的木门,扑鼻而来的是各种陈年杂物堆积发酵出的臭味,凌惜皱了皱眉, 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瞧。
神龛散发的金光还是比较明显的,在不在这她一看便知,她不需要走进这个棚屋里。
凌惜是这么打算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她看到棚屋里的那样东西时,立即睁大了眼睛,快步走了进去。
棚屋里有一辆车。
一辆红色的普通轿车。
那辆轿车的引擎盖凹陷了下去,副驾驶位置的挡风玻璃碎了一个大洞,主驾驶和副驾驶的车窗都被摇下了一半。
正是凌惜来时乘坐的车。
凌惜走到车边,举着打火机观察了一下车上的几个关键位置,和她之前发现的车子一样,这辆车也缺少钥匙、汽油和轮胎。
汽油她已经找到了,轮胎她也可以另辟蹊径获得,目前她唯独缺一把车钥匙。
一想到她又要不断在无数闪光点之中海里捞针,凌惜就觉得她的太阳穴开始嗡嗡地疼了,止血喷雾的那股清凉劲儿过去后,她的两只手也像火烧一样痛。
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太久,自动熄灭了,凌惜放下举高的右手,走出棚屋,来到这个院子正中的房屋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打算休息一小会儿。
屋里开着灯,凌惜迈进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铺着长木地板的走廊。
凌惜垂眸,在灯光的映照下,她看见地板上有一些水渍,她在水渍边蹲下,发现这是人类的脚印,脚印旁还有一点点血迹。
有人曾来过这个屋子。
不知道对方现在走了没。
门口处的血迹只有一点,还和水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但凌惜越往里走,眼前的血迹就越明显了。
她循着这淋淋漓漓的血迹前进,最后停在了一个卧室的门前。
卧室的门微微敞着,留了一条宽缝,凌惜朝门内望进去,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床边立着书架,架子上摆满了旧书。
在床距离凌惜较远的一侧的地上坐着个人,那人背靠着床侧,连个完整的背影都没留给她,只露出一截肩膀和一个后脑勺。
那人梳着高马尾,发量很多,马尾辫又黑又亮,随着身体的动作轻微地左右摇晃着。
玩家里只有一人是高马尾。
高雪卉。
游戏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活下来的玩家不多了,地图这么大,凌惜觉得自己与白玲和庄梦蝶会合的希望渺茫,她想尽快摆脱落单,好容易碰见个玩家,她想试试与其组队。
虽然听庄梦蝶说,高雪卉是个独狼玩家,很不好相处,但凌惜还是想试试,就算组不了队,如果能和对方交换一下进度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她轻轻推开门。
凌惜的动作很轻,可她刚把门推开了一点,就听见“啪嗒”一声,原来这个门后立着一本书,只要门被推开,书就会倒下,是个简易的提醒。
听到声音,高雪卉立刻扭回头,一双沉静中带着几分锐利的黑眸定定地看着门口的凌惜。
气氛有些尴尬。
凌惜:“哈喽?”
相比于凌惜的友善,高雪卉的反应就显得非常冷硬了,女人立刻扭过身子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凌惜的脑袋,“滚出去。”
凌惜眯眼瞧了一下高雪卉手里的枪,那把手/枪看着平平无奇,不知道是普通的枪还是能反向猎杀屠夫的武器,但无论如何,她的双管猎/枪都要更胜一筹。
凌惜冷哼了一声,反手从背包里掏出猎/枪端着,枪口同样对准了高雪卉的脑袋。
枪被简化过,但凌惜依然无法像电影中演的一样酷帅拉风地单手持枪,她不得不用上了受伤的左手托枪,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为了撑场面,凌惜硬是绷住了表情,她一边端着枪和高雪卉对峙着,一边慢慢绕过了床,来到了女人这一边。
高雪卉也受了严重的伤。
高雪卉的脸上和手上都有多处擦伤,像被猫挠了似的,往外冒着血丝。
最严重的伤在她的左肩膀,那里扎着一根粗树枝,树枝穿透了层层的衣服,将她的肩膀给捅穿了。
难怪女人流了这么多血。
“我就不滚,你能怎么着。”凌惜贱兮兮地开口道:“要不你报警吧,还是你想和我互打一枪,看看你射得准还是我射得准? ”
高雪卉:“……”
高雪卉明白,眼前的少女精通于胡搅蛮缠,她无法通过恐吓驱赶她了。肩膀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流血,她收回手/枪,继续处理伤口,把身边的少女当成了空气。
这猎/枪真是个宝贝呀。
枪里有子弹的时候,她能用来击杀屠夫,保护自己;枪里没子弹的时候,光是靠着空枪,她也能唬住不知情的玩家,让别人以为她有武器傍身、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