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妖
但对剩下的玩家而言,这是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这酒不够所有人喝,如果够的话,蓝衣女人根本没必要讲究顺序。
剩下的几个玩家当即争先恐后地穿过了鸟居,短短几秒,他们就都挤在了蓝衣女人的面前。
“我先!”
“是我先!”
蓝衣女人倒了一杯又一杯酒,递给了一个又一个玩家,当只剩下最后两个玩家时,她丢掉了酒壶。
她的手里拿着最后一杯酒,鲜艳的血红色液体在酒杯中微微晃动着,被绿叶映衬得更加妖冶。
剩下两名玩家,一男一女,很多人都看到男玩家是比女玩家先来的。
男玩家看到蓝衣女人手里还有一杯酒,明显松了口气,他上前两步道:“给我吧,我就是第十九个。”
“不一定。”
不远处,凌惜忽然开口道。
她的声音很轻,但因为距离足够近,这句话和眼前的场景又恰好能衔接上,程浮和庄梦蝶两人都听得很清楚。
“不一定。”
这次换成蓝衣女人开口了,她不但没有将酒杯递过去,反而收回了手。
她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面前的两个玩家,僵硬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
蓝衣女人缓缓后退,似乎要让出一片地方来。
“你什么意思?”
眼见蓝衣女人耍赖,到嘴的鸭子要飞,男玩家急了,他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两步,忽然感觉不对。
男玩家猛地转过身来,发现女玩家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个女玩家很瘦,穿着简单的宽松恤和长裤,留着稍长的鲻鱼头,黑发包裹着一张白皙素净的脸。
她的五官清秀中带着些英气,很有少年感,却是眉压眼加下三白,气质因此有些阴郁。
之前她一直都沉默地站在鸟居下,没什么存在感,此刻她却悄无声息地贴近了男玩家的后背,像个突然冒出来的厉鬼。
男玩家被她吓了一跳,他还没回过神,就被她狠狠掐住了肩膀,顿时痛呼出声。
“已经结束了。”程浮微微摇头,表情有些无聊,“毫无悬念的战局,没意思。”
凌惜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她看到,趁着男玩家无法转回身、也被疼痛吸引了注意力时,女玩家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他的眼睛。
她的动作极快,显然早早就瞄准了目标。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树林。
男玩家捂着左眼倒在了地上,像一条被针扎得冒水了的毛毛虫,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左右翻滚着。
一块尖锐的长石头深深杵进了他的眼窝中,捣烂了他的眼睛,漆黑的尾端仍露在外面,被他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鲜血从男玩家的手背上成股地流淌下来。
可女玩家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她凶残地扑了过去,骑到了男玩家的身上,试图抓住卡在他左眼里的石头。
男玩家拼死挣扎,剩下的那只右手胡乱在半空中抓,挠破了女玩家的脸,又揪住了她的一缕头发。
对男玩家来说,这缕头发似乎成了扭转战局的救命稻草,他一边高声尖叫着,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死命地往下拽。
不出片刻,伴随着一道几乎被其他声音淹没的撕扯声和女玩家倒吸凉气的声音,男玩家的手脱力向后摔去。
他的指缝间缠着一缕黑发,黑发末端连着一块指甲大小的头皮,头皮下方的生肉还在滴滴嗒嗒地淌着血。
女玩家痛极了,表情也狰狞了几分。
她咬紧牙关,偏头躲过了男玩家的第二次抓挠,彻底发了狠,伸出手去。
她不再执着于男玩家左眼里的石头,而是直接将手抠进了他的右眼,修剪得圆润锋利的指甲贴着眼球的边缘深深地往里挖。
“啊啊啊啊啊——”
男玩家又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鸣。
惨叫连绵不绝,声音里传递的疼痛感让所有旁观的玩家心中一紧。
但他们也只是旁观着。
无人上前阻拦。
最后,女玩家还是摸到了石头的尾端,她伸手按在石头上,用力将这枚“长钉”打入了男玩家的脑中。
男玩家当场断了气。
“呼……呼……”
现场寂静极了,树林中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和女玩家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