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冬春瞧见三人,问道:“来复诊?”
周晟点头。
冬春:“那你们怕是要等上一等了,我家小姐被谢大人叫走了。”
周晟:“去了哪里?”
冬春:“开封府,说是有热闹看。估摸着是去看审案子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要等吗?要等的话,我给你们搬把椅子。”
周晟:“不用了。”
说罢,周晟转身便走。
柳星渊对着冬春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忙问道:“表哥,咱们去哪?”
周晟:“开封府。”
……
开封府。
纪平安站在围观的人群中。
这是纪平安第一次看到开封府府尹陆庭升。
陆庭升年逾四十,端坐在公堂正上方,头顶为民请命四个大字。
身上穿着黑色的官服,头上戴着大龙蟒袍帽子。
纪平安有点怀疑这开封府的风水是不是能将人养成一个样貌,否则怎么从府尹陆庭升,到通判包仕昌,再到司禄参军的宋怀豫,从上到下都一个冷峻严苛到极致的表情。
纪平安问谢浯屿:“这次审的是谁?”
一般人够不到开封府府尹亲审,就像上次她的案子涉及到了龙神卫,五品都指挥使的谢浯屿,也只不过由通判审理。
“威武……”
随着衙役声音响起,陆庭升手中惊堂木敲下,问道:“何人敲响登闻鼓?”
叙情和穿着短打褂子的男子上前,跪在地上。
叙情:“民女,叙情。”
男子:“草民,何谢。”
叙情何谢:“我们二人状告司农寺少卿祝和硕。冒名顶替,杀1人1灭1口,欺君罔上。”
说着,二人递上状纸。
何谢:“陆大人,我叫何谢,今年二十七岁,是祝和硕的娘家弟弟,自小与表哥亲厚。前日受人之托,来京办事,偶然看见了如今的祝和硕祝大人,草民大为震惊,因为这名祝大人的相貌完全不是我家表哥样貌,请大人明察。”
叙情:“陆大人,民女赎身前是春花楼一名花姐,有一好姐妹,名唤于两楹,二十年前,京中大考,祝和硕与同乡好友林康泰,因为南北学识谁高谁低,与北方学子发生争论,两人与北方学子打赌,便拿了于两楹做彩头。因此民女见过祝和硕与林康泰。南北对局,诗词对联,三局两胜,祝和硕顺利赢下与于两楹共度一夜的赌局。谁曾想一夜相处,祝和硕和楹楹互生情愫,二人时常来往,私定终身。一月后,皇榜放下,祝和硕高中第十三名。然而本来许诺高中之后,必来赎回楹楹的祝和硕就此失踪。我和楹楹以为这只是男子露水情缘的哄人话,便将此事忘了,直到日前,亲眼见到了因治水有功被调回京城的祝大人,方才发现,不知为何林康泰成了祝和硕,而祝和硕已经失踪二十余年,杳无音讯。”
说着,叙情呈上祝和硕过往留下的墨宝,何谢拿出现在的祝和硕刚上任时留下的判案记录。
同样署名祝和硕的墨宝,字迹竟然完全不一样。
陆庭升亲审,必然是已经事先了解过案子,也做好准备了,现在只是在走流程,所以不消片刻,祝和硕便被叫到了堂上。
祝和硕为司农寺少卿,从四品大员。
开封府府尹,正二品。
祝和硕表情淡淡,对着陆庭升恭正行礼,“陆大人。”
刚打了个招呼,祝和硕忽然咳嗽了起来,很快那张本就看着不健康的脸更不健康了。
陆庭升道:“祝大人身体不好,坐下回话。”
祝和硕:“是,多谢陆大人。”
衙役搬来椅子,祝和硕坐下。
祝和硕道:“陆大人,本官当初幸运高中进士,得到朝廷重用,于地方任职之路上,不慎从马车上摔下,右手手腕受伤,是以,初任知州时,是用的左手写字,所以字迹不一。”
叙情:“既然如此,那请祝大人再用左手写一份墨宝,比对比对字迹。”
陆庭升准了,让衙役拿来笔墨纸砚。
纪平安问谢浯屿:“他就是当初要杀于两楹的人?”
谢浯屿点头:“不过杀手已经自尽,所以没有证据。这人做事很仔细,我寻了半天,才将人证物证收集齐全。”
谢浯屿说得简单,纪平安却听得怅怅然。
如果当初,真的祝和硕没有被害,真的会去春花楼赎于两楹吗?
纪平安感叹道:“想不到,叙情现在还能找到二十多年前祝和硕留下的书信墨宝。”
谢浯屿:“不止祝和硕。”
纪平安:“什么?”
谢浯屿:“叙情手里不仅有二十年前祝和硕留下的所有墨宝和书信,还有五年前,十五年前,二十年前,二十五年前,所有在春花楼与花姐订终身男子留下的所有东西。”
自然也包括他当年被抱养走的所有证据。
纪平安皱眉,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所有?她完好地保存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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