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宋怀章抬眸,勾唇一笑:“韩相,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里通外敌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若是真想杀了他,灭了宋家报仇, 证据就应该在皇上的御案上, 而不是拿给他们看。
闻言,韩相笑了,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 今天我们只叙旧,不谈事。”
这意思更明确了。
宋尚书只能一鞭子一鞭子地抽宋怀章。
许久后,宋怀章不堪重负,晕倒在地,整个后背狰狞可怖,鲜血淋漓。
宋尚书抓着树枝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这时,韩相才悠悠来一句,“好了,亲家。孩子犯了错,带回家好好教就是了,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宋尚书脸上肌肉抽搐着挤出一个笑,“如此孽子,背着家里净做些混账事情,得罪了韩相,就是打死也是他的命。”
韩相:“带回去吧。”
宋尚书:“是。”
宋尚书松了一口气,让下人将已经晕死过去的宋怀章抬上马车,送回了宋府。
宋怀章满身鲜血,如死了一般,宋夫人听闻消息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变成了这样,整个人都快疯了。
她抓着宋尚书,质问他,“怀章好好地跟你出门,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
宋尚书一把推开宋夫人,“我还没问你,你跟那个钱庄的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在钱庄签了些什么单子!怀章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宋夫人脸上挂着泪,眼神木讷:“我?什么意思?”
宋尚书让人将宋怀章带去疗伤,一把抓住宋夫人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带进书房,一把推到在休息的塌上,“钱庄和漠北有勾结,拿着你,我的尚书夫人,你签字画押的单子,私下走私铁器,种子,棉布等紧缺物资到漠北。你这干的是杀头的买卖,你到底知不知道?”
宋夫人:“不可能,我没签过那些单子,我签的只是一些分成协议。”
宋尚书:“你没签?你没签上面怎么有你的签字画押?全家都快被你害死了!”
宋夫人:“荣昌钱庄那么多人都投了,就算签了也不可能就涉及我一个人……对,不可能就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宋尚书怒沉着脸。
是啊,钱庄涉及那么多人,肯定不止宋家签了。
韩相手里绝对不止一张签字画押的单据,肯定还有。
朝廷百官女眷那么多人,他们套这么多人入局,到底想干什么?
造反吗?
军队都在皇上手里,他们能调动几个人?
还有韩绮,韩相真的是因为不愿意留下会被人嗤笑的把柄,才逼韩绮自尽的吗?
宋尚书不敢深思。
宋怀章这一次受伤极重,好几次在生死之间徘徊。
宋知音,宋知书,宋怀豫,宋老夫人收到消息全都赶来了,守在门口,日夜祈祷。
整整一天一夜,宋怀章不断地反复发烧,人事不知。
到了第二天后半夜,宋怀章稍微醒了一次,又很快昏死过去。
宋老夫人受不住了,一边哭一边拿着东西打宋尚书:“有什么事一家人不能一起撑着,你对他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
宋尚书当即跪下,“对不起,娘,我当时真的没办法了。”
宋老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本想等宋怀章醒后,再一起说,如今等不起了,宋尚书干脆将全家人召集到一起,将家里事情和盘托出。
这是灭九族的事情,不可能不说。
宋老夫人听到,手中佛珠不断捻动,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宋怀豫,宋知音面色凝重。
宋知书脸色苍白。
宋夫人当即跪在地上,“是我的错,老爷,娘,要不把我交出去吧。我一个人的命能换宋家全族安全,无怨无悔。”
宋尚书:“你现在出去有什么用?你是怀章怀豫的娘,是宋家的尚书夫人,你我二十多年的夫妻,这种事情是休了你,皇上就能相信宋家是清白的吗?”
宋老夫人凌厉的目光飘向宋尚书:“好好说话。”
宋怀豫:“娘,你也是被骗了。对方针对的不是你,钱庄就是个局,针对很多人的局,绝对不只是你一个人,他瞄准的就是宋家,根本不可能让宋家置身事外。”
宋知音:“是啊,娘,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怎么渡过这一关。韩相手握证据,还与大哥有仇,却没有要大哥的命,说明他有所谋求。暂时还不会对宋家下死手。”
宋夫人跌坐地上,眼泪簌簌落下,“娘只是觉得自己连累了你们。你说我好端端的去投资钱庄做什么。娘没用,娘无能,先是害了知书,现在又害了你们。娘活着有什么用?”
宋老夫人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要是觉得自己活着没用,一脑袋撞死,轻轻松松。可怜的是你留下的孩子,怀章,怀豫,知音,知书,你死了一了百了,他们怎么办?你就是为了他们也要支棱起来。支棱到最后,宋家撑不下去了,证据曝光,皇上问罪,你一跪一磕头去向皇上请罪,求情。”
宋夫人本来怨恨自己害了丈夫,儿女,心中绝望,存了死志,这会儿宋老夫人故意这么一说,反倒一下绝了她那自尽的心思。
宋怀豫:“韩相逼死大嫂一定有别的理由。等大哥醒来,一问就知。韩相布局这么久这么深,说不定背后还有人,所谋巨大,与虎谋皮,蔫有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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