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长公主府一无所获,纪平安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甚至自己递了帖子要求替成平侯诊病,但是成平侯府直接拒绝了。
她早知道成平侯府一看见她的帖子,决计不会同意,所以才一直想着法地找人带她进成平侯府,没想到全被拒了。
纪平安疲惫地坐在汤饼铺里。
这家汤饼铺距离成平侯府不远,坐在大堂里能看到成平侯府的大门。
纪平安问冬春:“派去春花楼的人怎么说?”
冬春泄气地摇头:“说是多少钱也不同意赎人。”
纪平安真的是没招了。
要弄她的人是周萍萍,周萍萍背靠成平侯府,再多钱,春花楼也不敢得罪,更不敢放人。
偏偏她只是个商女,无权无势。
现在距离于两楹被抓已经超过一晚上了,如果于两楹愿意指证她,肯定早就放出风声说她和青楼女子牵扯不休了,偏偏没有,说明于两楹咬死了和她无关。
身体病痛没消,现在又要面对花楼残忍的手段,纪平安不敢想于两楹现在在花楼到底受到了多少折磨。
“哟?”对面吃面的男人转过身来,谢浯屿今日穿了一身平头老百姓的衣服,简约素净,他那锋利的眉毛戏谑地上挑,“这不是我们聪明绝顶的纪大小姐吗?今日怎么唉声叹气的?”
纪平安处处受打击,时时忧虑,身心疲惫,本就心情败坏到了极点,这会儿被谢浯屿一通讽刺,怒火从眼睛里喷射出来,瞪着谢浯屿:“这种时候,你非得说风凉话吗?”
谢浯屿左腿跨过长凳,顺势转身,将右脚踩在凳子上,“语气这么冲?终于无路可走,明白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了?”
“我无路可走你很开心吗?你知不知道于两楹是……”
纪平安握紧拳头,把话憋回去,“你觉得是我无路可走吗?无路可走的人从来不会是大夫,只有病人。如果生病的人是你的亲人,如果现在忍受病痛和折磨的人是你的朋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你——你这女人牙尖嘴利!”谢浯屿站起来,在纪平安面前坐下,“你连医家总考都没过,充什么象?”
“你管我充什么象!我乐意!”
纪平安一脚踹谢浯屿左腿上,“堂堂龙神卫都指挥使,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你以为你很光彩吗?冷眼旁观小人物受尽欺压,生不如死,你觉得你就很体面吗?”
谢浯屿冷笑一声:“至少本指挥使,行得正坐得端。”
纪平安也学着他那倨傲又不屑一顾的样子冷哼一声:“沆瀣一气,欺压良民,都指挥使确实堂堂正正。”
“你——”
谢浯屿站起来,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肃杀之后又是无可奈何,“行,我就不该搭理你。”
纪平安火气上了头,怒道:“自己犯贱往上凑,怪谁?”
砰!
谢浯屿一拳头砸木桌上,登时满堂寂静,鸦雀无声。
纪平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指责尚算可以,但犯贱两个字,对谢浯屿这样身份的人确实是太超过了。
虽然意识到自己失了言,谢浯屿也浑身杀气,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道歉。但纪平安刚要开口,一抬头瞧见谢浯屿眼神里除了凶狠,还有一种将她拿捏在手心的笃定,纪平安忽然就不想顺他的意了。
纪平安梗着脖子,寸步不让地和谢浯屿对视。
“说话。”谢浯屿常年带兵,手上沾过血,让他盯着便如深山老林被一直巨蟒盯着一般,他一开口,纪平安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嗓音发颤但还是兀自强撑,“我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
后半句‘不用你管’,纪平安最终还是怂怂地吞了回去。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纪平安破罐子破摔。
须臾,谢浯屿冷笑一声,咬着牙道:“眨眨眼吧,眼睛都憋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把你怎么样了。”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纪平安下意识地扇动了一下睫毛。
谢浯屿按了按手腕上的牛皮护腕,复杂地看了纪平安一眼,径直离开。
纪平安身子一软,和冬春抱在一起,眼眶熏红,刚才那眼神,她真的以为谢浯屿会拧断她的脖子。
纪平安在汤饼铺坐了一会儿,瞧见成平侯府有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出来,立刻带着冬春追了上去。
男人问:“干什么?”
冬春递给男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男人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纪平安问:“请问这位先生,成平侯如今的病情……”
纪平安话还没说完,男人立刻将银票扔了回来,扭头就走。
冬春抓着银票也懵了:“小姐,成平侯的病当真这么严重吗?”
纪平安眉头皱成川字,“不至于吧,按照病程推断,成平侯应该会比于两楹的病情轻一些才对。”
纪平安绕着成平侯府走,试图收买一些知情人,但是始终不得门路,成平侯府出来的人警惕得很,她待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正当纪平安万分焦急的时候,一道阴影将她整个人包围。
宋怀豫垂眸看着她,“巡逻的人说有人在这里一直转悠,怀疑有人对成平侯不利。”
“我……”纪平安欲言又止。
宋怀豫:“遇到什么事了?昨日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若是遇到的什么烦心事,尽管和我开口,纪表妹。”
纪平安攥紧了手中捏着的裙摆,“豫表哥,我想见成平侯一面。”
宋怀豫:“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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