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女配 第201章

作者:震鳞 标签: 武侠 英美衍生 无限流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列文露出仿佛怀疑人生的表情:“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收集邮票?不对,我是说,本身精装版的销售量就不如平装本吧,真的有人会为了一枚书签、藏书票购买好几本吗?”

  “会的。”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时代,那些手握农场、头戴爵位的阔佬们,进行一键十连的力度只会比后世更猛。

  列文:“吉蒂,你不要骗我。”

  “我的朋友,我哪里有什么骗人的坏心思呢?”

  乔安再次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尉连签售会都举办了三场了,最近准备受邀出国,出版社那边再为他在异国他乡的第四场签售会做准备了。”

  列文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好吧,看来我也要加把劲了,我之后会去找一下编辑的。”

  乔安看着这位最托尔斯泰式的主人公,你们文豪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令人迷惑,前面还在垂死挣扎,她一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就答应了。

  明明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私底下不断品读对方的作品又不断地追赶,可是又不愿面对面交谈,哪怕应邀参加的她举行的宴会时迎面相遇,都只会装若无意的擦肩而过。

  乔安故意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少尉,但又好像不是这样。”

  列文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他努力解释,力争自己清白:“我怎么会不喜欢!我们只是对彼此的文字太熟悉了,太了解彼此是怎样的人了,所以根本没有近距离地接触的必要。”

  乔安若有所思。

  两位作家身为同一时代的大文豪,一人是“最高意义上的现实主义者”与“残酷的天才”的集合体,一人是身具“最清醒的现实主义”的“天才艺术家”。*

  既相似又不同,他们的文字犹如镜子,既折射着书写者的灵魂投影,又倒映着所有阅读者的痛苦与不堪以及人性的幽邃。

  他们既会因对方的文字感到如获至宝,但又谨慎地选择停在原地,将对彼此的印象停留在最美好的刹那。

  简而言之,距离产生美。

  这一句话,让乔安顿时对列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报以了最大的理解。

  这大概就是文豪之间的乐趣吧。

  而当列文离开的时候,脑海中还在思考,他真的表现得像是很讨厌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尉吗?

  直到他坐上马车,车夫侧头问他:“先生,您要去哪里?”

  列文愣了一下,等等,他怎么忽然从公爵府里出来了。

  夜间,列文苦恼地伏在桌前,继续写着自己的日记。

  ——“我艰难地对车夫吐出一个地址,怀揣着满脑袋的迷思,来到了这段时间我避之不及的出版社里。”

  “‘真难得呀,列文先生,没想到您居然会主动来找我。’我的编辑这样说。”

  “‘您对我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好久不来莫斯科,当然要特地来拜访一下您。’”

  “我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虚伪,同时又是那么的痛恨我动不动就耳红的毛病。我佯装什么都没察觉到,笑着同看到的每一个人问好。”

  “感谢我的编辑,感激他没有揭露一切,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衷心地愿意承认他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他美好的品格犹如王冠上的宝石般闪耀。”

  “我不敢抬头看他,便装作忙碌地为其他人签了几个名。最终在编辑宛如恶魔的微笑下,我许下犹如无数卖身契的承诺,并成功领到了我的任务,那宛若小山的需要签字的印刷制品。”

  “他笑着安慰我:‘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已经在改进印刷技术,尝试着将签名当做花纹直接印刷在书签或者书籍上,下次就不需要手写这么多了。’”

  “我真怕我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直觉告诉我,今天的进展有哪里不对,但是一切又如此的自然。”

  “我回到我常驻的旅馆内,两眼无神地休息了好久。等我再次爬起来,准备开始写今天的日记时,摸到我口袋里的那支钢笔,我才记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

  “好极了!”

  “康斯坦京·德米特里奇·列文,你有一个绝顶的好脑子!”

  ……

  二十一世纪——

  “兄弟姐妹们,出来预告了,时隔二十年《列文日记》要再版了!”

  “什么?!火速赶去抢购。我接受不了文学气息的熏陶,难道还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吗?”

  “好消息,购买书籍随机赠送金属书签一枚。就问你精美不精美吧![图片.jpg]”

  “坏消息,七款不同书签随机赠送。”

  “……很好,又是眼熟的集邮游戏,我恨。”

  “出版社出来受死!”

  “一个世纪前:阔佬们,给我爆币!一个世纪后:谢谢,人人平等,不放过任何一个读者的荷包。”

  “所以说,这个玩法到底从哪一代开始的啊?”

  “这就要问我们的公爵小姐了。”

  “一个世纪过去,公爵小姐的阴影依旧笼罩在每一个读者身上(恶魔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

  *注:“残酷的天才”——米哈依洛夫斯基点评。

  “最高意义上的现实主义者”——陀翁自我点评。

  具有“最清醒的现实主义”的“天才艺术家”——列宁点评。

第270章 大唐天刀

  乔安在一片寒冷中恢复了意识。

  身下是摇晃震颤木板,马蹄的疾驰声传入耳中,除此之外则是木质轮毂碾压过积雪发出的咯吱声。

  她不动声色地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入目所及是一间简陋至极的马车车厢,而她则被置于厢内地板上,双手被粗砺结实的麻绳紧紧缚在身后,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的身体分明是一个小孩子。

  凛冽的寒风从窗缝里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冰冷的地板无法为她提供任何温暖,饥肠辘辘的腹内更是无法产生一星半点的热量。

  她观察到的细节,外加原主残余的记忆碎片,足够乔安确定原主的死因了。

  寒冷、年幼、惊惧,再加上没有任何进食,以及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热,莫说是小孩子了,便是成年人,也足够一个生命因此消逝了。

  情形十分不妙。乔安心中叹道。

  “甩掉追踪的人了吗?”

  “放心吧,我的车技你还不清楚。这小半天没见人影了,他们早就跟丢了。”

  车厢外传来说话声。

  “好家伙,这还没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还不是之前兄弟我那神来一箭射中了那个家丁的马,要论首功非老子莫属!”

  “好好好,还是你厉害。”

  两人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

  “我先进去看看那妮子怎么样了。”其中一人说道,然后折身掀帘而进。

  从车厢外钻进车厢里的男人,用脚尖轻慢地勾了勾地板上的女孩,见她慢慢睁开眼睛,他扭头对外喊了一句:“没出什么问题,还活着呢。”

  饥寒交迫下的身体,让乔安不必演戏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虚弱,心里则已经默默判了他们死期。

  男人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乔安,随口跟同伴聊道:“这次的货真是出挑,我敢肯定绝对是个美人坯子,长大后了不得。”

  “要是没点长处,值得你我担惊受怕这好几天吗?”外面的人回道。

  乔安静静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为了绑架原主还索要钱财,没想到原主这是遇到拐子了。

  对原主来说,她不过是跟着家中护卫在外游玩,结果在一个拐角处,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捂住嘴兜头套上麻袋带走了。

  自此以后就是如同货物一样一路颠簸,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无妄之灾。

  “等领了赏钱,咱俩就去青楼好好快活一……”话没说完,马儿长吁一声,蹄子高高扬起,来了个急停。

  乔安听到身旁的人骂了声脏话,他怒道:“你怎么驾车的?”

  然后外面的驾车人没有及时回话,过了少许,驾车人才牙齿咯咯作响地说:“前面站了一个人。”

  “就一个人,你怕个什么。”男人气急,撩起帘子也来到了外面。

  只见前方有一个男子牵着马,缓缓却又不闪不避地向着两人走来。

  明明正值冬日,那人却只穿着一件几乎与天际融为一色的浅青色薄衫,身上唯一的亮色是那条束着发髻的红色巾带,浅色衣摆同红色发带在风中翻飞。

  对方不言不语,刚刚来到车外的男人却是呆住了。

  那人明明踏雪而来,但雪地上竟然只有马儿留下的蹄印,而没有任何一个属于男子的脚印。那自九天之上洋洋洒洒而下的雪花,不等落在对方肩上就似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拂去。

  “在下巴陵帮弟子,敢问大侠名讳?”驾车人强行镇定下来,他收敛其脸上的轻浮与震惊,竟也有模有样地显出几分正气凛然来。

  巴陵帮位列八帮十会次席,虽因涉及的部分营生令人不齿,但江湖地位放在那里,名号这么摆出来,等闲没人愿意与其结怨。

  “两位真是让我追得好苦。”来人没说自己名号,只是如此叹道。

  两人自知无法善了,常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让他们早早地暗自提高了警惕,他们一人持剑,一人持弓对准了来人。

  彼此对视一眼。

  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那人,不论是准头还是箭身上裹挟的内力及锐意都令人精神一凛。

  然后这支箭被一柄薄如蝉翼的刀挡了下来。

  在两人的眼中,那踏雪无痕之人在随手斩下利箭的刹那,就从视野中消失无踪,下一秒,持弓人已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洁白的雪地染上了一片殷红。

  另一人还没来得反击,就感到丹田及手腕处传来剧痛,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他惨叫在雪地上打滚,然后挣扎着看向那个持刀之人,只见那人正漠然地俯视着他,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眼神,比漫天风雪还要冰冷,比对方手中的刀还要锋利,他吓得连痛呼都憋了回去。

  “岭南不是巴陵帮可以撒野的地方,这个梁子我宋家记住了。”

  “记得把这话一个一个字地给我带回去,改天我自会前去拜访。”

  地上的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岭南,宋家,刀客。

  他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位被世人公认为天下第一刀的——

  “宋缺!你是宋缺!”他几乎是尖叫地喊出声。

  天刀宋缺!

  宋缺没有再理会那人,他轻轻地拂开车帘,待他看清里面的情况后,手中的刀便如流水般淌过乔安手腕上的绳子,刀锋不曾伤及皮肤分毫。

上一篇:臣女素来有病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