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 第239章

作者:春风序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皇帝手中柔软的触感消失,他还愣了一瞬,又略显疑惑地看向宁欢。

  宁欢没看他,目光还是放在殿中的舞伎身上。

  皇帝只当她是不耐烦了,纵容地笑了笑,倒也没继续闹她。

  他难得抬眼顺着宁欢的目光看向殿内翩然起舞的舞伎。

  见皇上看来,舞伎们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媚可人,欲语还休惹人怜爱。

  这回宁欢更是确定了,她们的目标的确是皇帝。

  南府……

  宁欢心中冷哼一声。

  美人再漂亮,舞姿再翩然,因为有小心思,宁欢也不乐意看了。

  她冷着脸将手边的茶盏砸过去。

  砰——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李白《清平调》

第165章

  砰——

  茶盏砸落地面,碎出清脆的声响。

  舞伎们霎时什么心思也没了,吓得立马跪地请罪:“令妃娘娘恕罪!”

  悠扬的丝竹管弦之声也停下,整个偏殿的人都跪下了,殿中静得出奇。

  连皇帝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他微微坐直了身子,小心地扶着她,连呼吸都放缓了些,生怕她殃及池鱼。

  不过这是怎的了,皇帝心下也是疑惑。

  宁欢淡声道:“传召你们的时候,冯乐没说过传你们来是为本宫献舞的吗?”

  皇帝这才了然,原来又是这帮舞伎不懂规矩了。

  想着她这般的威仪是为什么,皇帝心下便忍不住地愉悦。

  他唇畔刚要扬起一抹笑意,忽的想到什么似的,连忙放平了嘴角,正襟危坐。

  而舞伎们听到这话却是心下一颤,但她们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连连叩首避重就轻地请罪道:“奴婢们舞艺不精,求令妃娘娘恕罪!”

  “舞艺不精?”宁欢玩味一笑:“本宫看你们就是舞艺太好了,所以想的也太多。”

  她还倚在皇帝肩头,可就是这样似笑非笑的一句话,凤仪威严便已是十足,舞伎们没看她都已是吓得瑟缩。

  她们只能一个劲儿请罪:“求令妃娘娘恕罪!”

  宁欢以手支颐,不紧不慢地问道:“看来冯乐和你们说过此番是为谁而献舞了,既如此,你们的目光为何都朝皇上看去,是看不见本宫这个人吗?”

  这叫什么问题,虽然妃主子也同样尊贵,但有皇上在,众人的注意力自然全在皇上身上,令妃高兴了是会厚赏,但一次两次的赏赐岂有得皇上青眼赐下的泼天荣华来得诱人,青云直上的机会谁不想要,令妃这话实在刁钻。

  可是作为身份低微的舞伎,自然地位尊贵的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众舞伎心中虽不忿令妃此言刁钻霸道,却也不敢反驳,也更是不能反驳。一个个瑟缩地跪伏于地,只盼令妃娘娘宽宥。

  领舞却是忍不住开口辩解:“令妃娘娘凤仪万千,容华无双,实在让奴婢们自惭形秽,还望娘娘恕罪。”她的声音柔媚而婉转,配着这样一幅可怜伏跪的情态,当真是楚楚动人。

  虽然还是避重就轻,但这恭维的话说得还算好听。

  可惜除了皇帝这般夸会让宁欢娇娇俏俏地笑出来,旁人夸宁欢,宁欢一向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毕竟她一直知道自己生得美,尤其是入宫以后,更好听的恭维话都听了不知听了多少,此刻这话也算不上什么。

  况且,人家说这话也不止是说给她听的,宁欢似笑非笑地想。

  她似是轻笑一声:“你这意思是因为皇上容貌不够,还不足以让你们自惭形秽,所以才敢频频去瞧皇上?”

  宁欢又睨了皇帝一眼,娇笑道:“难得,还有人嫌弃您这张脸呢。”说罢,她还戳了戳皇帝的脸。

  早在宁欢说出第一句胆大包天的话时,领舞便彻底俯首下去。

  她不敢相信,令妃怎么敢的,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如此犯上的话,她就不怕皇上发怒吗?

  领舞在心中亦是愤恨,令妃竟这般恶意地曲解她的话,实在娇纵蛮横。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皇上发怒,殿内的众人只听见皇上温和而纵容的声音,“你不嫌弃便好。”

  不止领舞,这下满殿伏跪于地的人都知道了,令妃真的不怕皇上发怒,她必定是料定了皇上会纵容才敢说出这样胆大犯上的话。

  领舞闭了闭眼,又微微咬唇看向皇帝:“奴婢并无此意,求皇上恕罪!”她微微抬头看着皇帝,脖颈白皙修长,哪怕伏跪于地,姿态亦是袅娜柔媚,实在是娇柔惹人怜。

  皇帝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领舞身上,他目露询问地看着宁欢。

  宁欢瞥了地上娇媚袅娜的舞伎一眼,心道可惜。

  难得遇上这样一个还算合心意的美人儿。

  她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宫扇,“南府竟还是这般不懂规矩,怎么,上次的乐伎还没有让你们长记性吗?”

  这话实在不妙,舞伎们连连叩首请罪:“令妃娘娘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求令妃娘娘恕罪!”

  可怜却动听的求饶声在殿内响起,实在惹人怜惜。

  可惜宁欢并未被触动,她淡声道:“这批舞伎和奉舞管事们全部逐出宫去,还有南府,舞司上下全部罚俸两月。事不过三,下次若是再送些不懂规矩的人到本宫面前来,日后南府也不必再排练了,本宫未尝不能重建一个懂规矩的北府来。”

  皇帝心中忍俊不禁,面上却是一派端方威严,他认同地颔首:“爱妃说得是,南府的确该好好整治一番。”

  皇帝想,偶尔让他家宝儿吃醋两次是情.趣,但他家姑娘喜欢赏舞,会时时召南府的舞伎,若是次次都有这样的事儿,怕是他也难将他家姑娘哄好,那时候她怕是真的要恼了。

  南府的确该被好好收拾一番了。

  皇上这般赞同的话落下,基本便定下了这批舞伎和南府舞司的命运。

  舞伎们霎时哭喊着求饶:“皇上恕罪,令妃娘娘恕罪!”

  领舞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和宁欢,她不甘道:“素来听闻令妃娘娘宽善,没想到如今看来竟是如此善……”

  李玉眼疾手快地堵住了舞伎的嘴,心肝儿都颤了颤。

  小祖宗若真是恼了,别说他们,连皇上都没有好果子吃,这些舞伎的确不懂事,真是该死。

  宁欢倒也不算恼,她还轻笑出声:“善什么?善妒么。”她嫣然笑着,这明媚昳丽的笑颜是极美的,可是在舞伎们眼中却只觉得美人如蛇蝎。

  “可惜皇上恰恰就喜欢本宫善妒呢,皇上说呢?”宁欢看着皇帝盈盈笑道。

  皇帝一时哑然,而后温和而纵容地笑起来:“爱妃说的是。”

  皇帝的目光终于落在跪了一地的舞伎们身上,他的神色又疏冷下来:“行了,全部带下去,别碍了你们令妃主子的眼。”

  领舞仰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看着他竟娇纵令妃至此,竟真的这般不留情面。她泪眼婆娑彻底瘫软在地。

  其他的舞伎们更是泪盈于睫,一个个瞧着可怜极了。可惜这殿里没有一个人会为之触动,产生一分的怜悯之心。

  着人将舞伎们带下去,李玉也很有眼力见儿的带着圆盛玉棠等人退下,殿内只剩宁欢和皇帝。

  宁欢倚在皇帝怀中,轻哼一声:“南府办的都是什么事儿,一个个的就这么想平步青云吗?”她没好气地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神色一正,微微坐直身子:“痴心妄想罢了,宝儿不必理会。”

  “若宝儿实在不喜,咱们便建个北府。”皇帝忍笑道。

  宁欢果然嗔了他一眼,她又伸手去摸了摸皇帝的脸:“你这张脸啊,的确容易让人痴心妄想,总会有人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她仰头看着他轻笑。

  皇帝一本正经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也并非我所愿。”

  宁欢道:“你还挺得意。”

  皇帝便抱着她低笑道:“这张脸能得宝儿喜爱,我的确得意。”

  宁欢笑着睨他一眼。

  皇帝轻抚着她的肩头,他还在撇清关系:“宝儿也说了她们是痴心妄想罢了,可与我无关。你也知道,从来也只有你一人是我心中最特别的那个。”

  的确会有这样一个人,但那个人只会是他的姑娘,不会再有旁人。

  反而是他的姑娘,当初可是百般不愿待在他身边,他喜欢的这个姑娘在哪方面都是独特的啊,皇帝心中笑叹。

  想到这一点,皇帝反而握着宁欢的手再度抚上自己的脸,他一本正经道:“宝儿也看见了,总是有人对为夫痴心妄想意欲攀附,你可得好好握住我的心,牢牢跟在我身边,可别让旁人钻了空子。”

  闻言,宁欢似是轻笑一声,她推开皇帝自己坐到一边儿去:“若是这般轻易就让旁人钻了空子,你这颗心不要也罢。”她看着皇帝,似笑非笑道。

  皇帝忍俊不禁,他伸手想重新抱她,宁欢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皇帝心口:“你先说清楚。”

  皇帝不禁轻笑一声,他握住宁欢点在他心口的手,柔声哄道:“为夫自然不会让旁人钻空子,但宝儿也知道,为夫的家世实在有些优渥,总是会有些白日做梦的人不长眼地凑上来。还得宝儿时刻待在夫君身侧,让她们知道令妃娘娘已然得了皇上全部的帝宠,更直接明了地让她们死心才好。”

  他这话说得自谦极了,但眉眼间还是流露出几分隐晦的得意来。

  宁欢好气又好笑道:“我看你也挺会白日做梦的。”

  皇帝气定神闲:“这是为宝儿着想,稳固宝儿的无上地位。”

  “但是宝儿放心,我整个人都只是属于你的,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无论是心还身。”他低笑着再度保证道。

  听到他暧昧的低语,宁欢耳尖下意识地滚烫了一瞬,但她还是很满意地弯起唇角:“你懂事就好。”

  皇帝笑起来,看着她骄矜傲然的模样简直爱怜得不行,他再度将这个可爱的姑娘抱入怀中。

  宁欢坐在他腿上,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此看来,我的确很是善妒呢。”

  皇帝道:“不,不是善妒,只是宝儿心中有我罢了,我很高兴。”他愉悦地翘起唇角。

  宁欢哼笑一声,到底没否认。

  皇帝抱着她,低声问道:“不吃醋了吧。”

  宁欢睨他一眼:“我才不是吃醋,我只是生气。”

  皇帝眉梢轻挑,愉悦而自得地问道:“是吗?”

  宁欢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脸:“自作多情。”

  皇帝温和一笑,到底顺着她问道:“那宝儿为何……生气?”他意味不明地念着最后两个字。

  宁欢横他一眼:“哪儿有这么多醋要吃,想攀附你的人多了,我吃得过来吗?”

  皇帝顺从地点头,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宁欢又嗔了他一眼:“明明知道是来为我献舞,就该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我还能少了她们的赏赐不是,就知道看你。皇上晋封美人儿难道真的是多看两眼就能有的?还不如务实一些多看看我,我多喜欢美人儿啊。”宁欢轻啧。

  皇帝不禁轻笑出声:“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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