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序
李玉忙不迭地进来,很有眼力见地始终低垂着脑袋,看也不敢往上看一眼。
他只听皇上道:“这是小主子做的生辰蛋糕,说要和你们分享朕生辰的喜悦。”,他听见皇上似是笑了一下:“你便拿下去和圆团儿他们分了吧。”
李玉虽然知道皇上和小主子看不见,但还是喜笑颜开地谢恩,连声音中饱含着浓浓的喜悦:“奴才谢皇上、小主子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能得赐皇上的生辰蛋糕,还能分得些皇上生辰的喜气,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天大的福气。小主子果真是一个极好极特别的姑娘。
宁欢听得有些羞恼,怎么就成千岁了。
皇帝却听得心情大好,他哼笑一声:“朕就说你是个老滑头。”
李玉嘿嘿一笑,忙带着蛋糕退下了。
待李玉退下,皇帝才松开宁欢,他促狭笑道:“小千岁,高兴了吧?”
宁欢横他一眼,且嗔且娇。
她懒得搭理他,伸手去够桌上的杯子,却一个不稳,茶水便洒在裙摆上。
“欸——”,她有些懊恼。
皇帝好笑地看着她,他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将她抱起:“走吧,换衣裳去。”
宁欢深深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连连锤他:“不要,我自己去换。”
皇帝低笑:“宝儿急什么,我也没说要帮你换。”,他还特意强调了“帮”字。
宁欢又羞又恼:“你!你!”
下一秒,她和皇帝同时愣住了。
因为内室宽大的明黄床榻上还散落着她上午换下的衣裳,不知道李玉他们怎么收拾的,竟就让那散落的衣服在龙床上待了一整日。
看着那浅色的衣裙内搭散落在明黄的床榻上,两种颜色的强烈对比下,皇帝只觉异常地扎眼。
“宝儿……”,他的声音霎时低哑下来。
“你……你……”,她深深察觉到危险,挣扎着想下来。
直面这样刺激的一幕,皇帝怎会放过她,他直接将她抱到床榻上,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宝儿……”,他一声又一声,动情地低低唤着她。
宁欢欲哭无泪:“你别……唔……”
下一秒,她的话尽数被他吞下,他再度攫住那让他怎么也尝不够的甜蜜所在。
他动情地亲吻着他,手也不肯放过她。
他感受到她的颤栗,俯身在她耳畔低笑:“宝儿,说好的帮你换衣裳,君无戏言。”
“唔……不要……”,她无力地挣扎着。
“乖,裙摆湿了,要换下来,着凉就不好了。”,他低声哄骗她。
“……”,她娇嫩的肌肤蓦地触及空气,不由轻轻颤栗。
皇帝轻抚着她,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乖宝儿,一会儿便不冷了。”
“呜呜,你不要脸!”
……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餍足地抱着宁欢,轻吻她白皙软嫩的脸颊:“宝儿今年的生辰礼物我也很喜欢,谢谢我的宝儿。”
宁欢整个身子都泛着淡粉,更显莹润细嫩,她忍着手腕的酸痛锤他:“禽兽。”
皇帝握住她柔软的手,暧昧地落下一吻。
宁欢简直没眼看,呜咽着埋首装死。
皇帝心满意足地将她搂在怀中,在她眉心轻柔地落下一吻:“乖,睡吧。”
宁欢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恨恨地泄愤。
“嘶……”,他看着肩上霎时泛起一个牙印,轻轻捏了她一把:“看来宝儿精神还很好?”
宁欢羞恼地拍开他的手,恨恨地睡去。
都到这一步了,睡不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龙床还宽敞柔软许多,何必委屈自己,她忧愁地想。
皇帝弯唇笑了,将她揽在怀中,轻柔地拍着她,哄她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公公:天下第一助攻(耶)
①生日蛋糕由来具体引自百度
第54章
盛夏节气,阳光灿烂得近乎炽热,金芒在蓝天白云下描绘出多姿多彩的画卷。葱郁葳蕤的草木尽情舒展着枝叶,悠悠地吸纳热烈的阳光,又倾吐纯净清新的气息,夏日的风裹挟着湖泊水泽上的凉意而来,透凉清爽。
“姐姐,我又来蹭你的冰碗啦。”
随着一道婉转轻快的声音响起,柔惠和陈贵人便见小姑娘掀起帘子从外面进来,唇畔还带着促狭娇俏的笑意。
多少年后,每当想起这一面的初见,陈贵人仍觉惊艳。
盛夏的骄阳恣意洒下明丽的金色光芒,映在她年轻而美丽的侧颜,竟有如玉辉芒。
年轻鲜妍的小姑娘,无须特意装扮,素色薄衫,青丝微扬,便如沾衣露水湿杏花,姝丽而美好。葱削般纤细白嫩的指尖携着一枝清丽的荷花,露珠将落未落,一时竟叫人分不清是她指尖绽放的荷花更婷婷鲜嫩,还是她唇畔轻轻弯起的笑意更娇丽明媚。
就这样看着小姑娘明媚的笑颜,莫名的,陈贵人有一种预感,她和这位姑娘日后会常常相见。
而后,陈贵人便好笑地看见,小姑娘的笑意一瞬间便僵在唇畔。
一旁的柔惠掩唇轻笑,忙向陈贵人介绍:“宁欢快来见过陈贵人。”
宁欢闻言,唇角又带上恰当的笑意,连忙上前见礼:“奴才参加陈贵人,陈贵人万安。”
她接着请罪道:“奴才不知陈主子在此,冲撞主子,望主子恕罪。”
此时陈贵人早已回过神来,她面上挽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姑娘免礼,我不过是个贵人,可当不得姑娘一声主子。”
“陈主子说笑了。”宁欢仍是守礼地笑道。
陈贵人不禁摇头失笑。
柔惠便笑着向陈贵人介绍:“陈姐姐,这是我入宫时结识的妹妹,名叫宁欢,如今在皇后主子宫中当差。”
陈贵人心中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柔声道:“原来是宁欢姑娘,果真生得漂亮又讨人喜欢。”
这就是那位同得皇太后和皇后喜爱的姑娘,看来宫中传言也非空穴来风。
宁欢不好意思地抿唇:“陈主子谬赞。”
陈贵人又从手上拨下一个莹润剔透的镯子,温婉笑道:“姑娘生得白皙,这个镯子更衬你些,姑娘可别嫌弃。”
宁欢连忙蹲礼:“陈主子厚爱,奴才不敢当。”
宁欢心中不禁好笑,简姨和柔惠说的后宫女子大多温婉和善还真不假,至少现在看来是的。这后宫中的主子也忒好说话了些,见面就要赠礼,真如简姨所说,她准备的用来“供”主子们赠礼的匣子都快不够装了。
陈贵人扶她起来,婉声道:“什么敢当不敢当的。姑娘若是不收,我便当姑娘是嫌弃我位低微,看不上我这小小的心意。”
柔惠也道:“宁欢安心收下便是,陈姐姐素来柔善,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宁欢从善如流:“那,奴才多谢陈主子赏。”
陈贵人看着她温柔一笑。
柔惠瞧着宁欢手中鲜嫩的荷花,便笑问道:“妹妹又摘花去了?”
宁欢眉眼弯弯地看着柔惠:“是呀是呀,今日瞧着南湖中的荷花开得美丽,我便不由想起姐姐,名花当配美人,这便给姐姐送来了。”
柔惠如今早已习惯了宁欢时不时就要来这么几句混不吝的话,她面色不改,还摇头道:“在妹妹面前,我可当不得美人这词,我倒觉着妹妹之美甚至将这婷婷清丽的荷花都比了下去。”
宁欢双手捂脸,状似羞恼地嗔道:“姐姐,你又臊我。”
陈贵人看着她们之一来一往只觉有趣,她也很赞同柔惠的话,方才这姑娘捧着荷花进来着实将她惊艳得不轻。
不过,没想到素来娴静的柔惠和这姑娘待在一起竟也会说笑几分,陈贵人脸上也不由带上几分笑意。
看着宁欢羞恼又娇俏的模样,柔惠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浓了,她还问陈贵人:“陈姐姐说是不是?”
陈贵人道:“妹妹说得是,宁欢姑娘生得就如菡萏仙子似的,荷花怎么比得过姑娘的美丽。”
宁欢有些讶然地瞧着柔惠,这般瞧着这位陈贵人和柔惠的关系还颇为亲近。
她面上却不显,作羞涩状:“陈主子谬赞了,奴才蒲柳之姿哪儿能得陈主子如此夸赞。”
她又抬眸看着陈贵人,盈盈笑道:“奴才说句越矩的话,您才是兰仙子一般的美人才是。”
陈贵人哑然地看着宁欢,而后不禁掩唇笑道:“姑娘果真如柔惠妹妹说的,颇会哄人。”
柔惠附和道:“可不是。”
看了这两个姑娘一眼,陈贵人知晓她们姐妹二人还有话说,便知趣地告辞:“今日叨扰妹妹许久,真是不好意思。”
柔惠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姐姐能不嫌弃妹妹这里简陋,亲自前来,妹妹已是感激不尽,何谈叨扰之说。”
陈贵人失笑:“妹妹说笑了。我出门前吩咐灵霞去采些兰霈草,这会儿她该回来了,我便不打扰妹妹了。”
听陈贵人这般说,柔惠也不禁点点头:“兰霈草要新鲜的才好,姐姐快些回去瞧瞧罢。”
陈贵人柔声道:“若是闲下来,妹妹和宁欢姑娘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来寻我说说话,我一个人也无趣得很。”
柔惠和宁欢自然欢欣答应。
陈贵人朝着她们颔首,便转身离去。
“嫔妾(奴才)恭送陈姐姐(陈主子)。”
待陈贵人离去,宁欢才一下坐到柔惠身侧。
柔惠好笑道:“累坏了吧。”
“采薇,快去盛冰碗上来。”她又吩咐道。
“是。”采薇一欠身,便出了大帐。
“还好。”宁欢挽着柔惠,问道:“陈贵人待姐姐倒是亲近。”
柔惠颔首,温言解释道:“陈贵人也是出身江南,我便渐渐与她熟知。而且陈贵人于诗书一道极为通擅,又从不吝惜与我浅谈一二,我很是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