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颂颂咯咯笑:“我当然知道啊。”
元元说:“奇怪，颂颂背汤头歌记不住，看电视和听广播记住很多东西。”
皎皎说:“颂颂，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和哥哥教你背汤头歌。”
颂颂全身抗拒:“我不背汤头歌！”她和妈妈求救:“妈妈，我不背。”
裴宁说:“不背就不背。”
元元说: “妈妈，你太宠颂颂了。”
裴宁便说:“那你们教。”等他们教后自会放弃。
元元和皎皎相继高兴说:“好。”
颂颂不满鼓起脸，妈妈好坏。
裴坤笑而不语。
车回到村里，大家下车后元元说：“妈，奶奶，太叔爷爷，我去找雷雷。”
韩秀梅说:“去吧。”
裴宁“嗯”一声。
颂颂说:“我也去玩。”
皎皎牵她的手:“我们回家背汤头歌。”
颂颂不情不愿给姐姐牵着手回家。
大家回到家喝了凉茶，太阳西斜，院子里有大半阴影，大家坐在院子里歇，皎皎教颂颂背医书，皎皎念一句，颂颂有气无力跟着念一遍，眼睛眨巴眨巴向奶奶和太叔爷爷求助。
韩秀梅和裴坤当看不见，颂颂聪明且记性也好，他们也怀疑她故意忘记。
元元和皎皎小时候背医书多认真，学东西哪有不苦的。
裴宁坐一小会，马群英带四个马家岭的妇女来找她看病，她带皎皎进诊疗室给人看病。
颂颂得到解放松一口气，撒腿向外跑，裴坤看了摇摇头。
看病一个一个来，一个人进诊疗室，马群英和另三人人在院子里坐等，她问韩秀梅:“秀梅婶子，京城大不大？”
坐等看病的妇女好奇看向韩秀梅。
韩秀梅微笑说:“很大，出门就要坐车。”她知道她们想知道什么，继续说:“以前皇帝住的故宫也很大，我们要走很久……”
她大致和她们说自己所见所闻，妇女们听着羡慕不已。
裴宁和皎皎给第二个病人看病时元元回来，他洗手换衣服后进诊疗室在妈妈后面听看，他脸嫩，病人也知道裴宁带着他们实习，并没有不满。
四个人有两个是妇科小毛病，开服的药和洗的药就行，两个年纪比较大的是慢性病，需要持续服药和针灸艾灸治疗。
裴宁现在把脉、开方、治疗驾轻就熟，不到一个小时给四人看完病，针灸和艾灸也完成。
马群英临回去前问裴宁:“裴姐，你开诊所后是不是不在村里给大家看病了？”
裴宁说:“给，大家可以去诊疗所看病，我们周围几个村的人收费不变，还是可以用东西抵，只是到时候看病的时间改变。”
她稍想一下又说:“每个月的5号，10号，15号，20号，25号，30号，这六天一整天接诊。”
接诊后还有后期治疗，天天接诊接收新病人，她没有这个精力。
马群英说:“我和大家说。”
裴宁微笑说:“行。”
六点多沈晟回到家，晚上吃拌的凉面条，炒两个菜，饭后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说话，温馨过一晚。
次日早饭后，沈晟去上班，晚一些裴宁载元元进城，把他放在店铺门口后去华家找华大夫。
华家离得不远，是一处不小的老式民居，吉普车能开到他们家门口。
裴宁把车停在华家围墙边，提一兜京城特产下车，就看到华如菘站在大门口。
华如菘笑招呼:“裴姐。”
裴宁开玩笑问:“特意出来接我？”
华如菘老实说:“我听到有车停出来看看。”
裴宁关上车门说:“我有点事来找你们。”
华如菘笑说:“请进，去京城游玩开心吗？”
两人一起走进去，裴宁说:“开心，你们最近怎样？”
华如菘说:“也就那样，这几天雨少忙着晒药材。”
华明辰听到裴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到堂屋门口，裴宁微笑喊他:“华大夫。”
华明辰微笑看她:“小裴来了，快进来。”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裴宁和华如菘进堂屋，她把兜子递给华如菘说:“京城特产，你们尝尝。”
“谢谢裴姐。”华如菘道谢接过拿去一边放。
裴宁和华明辰对着坐下和华如菘说:“如菘，给我倒凉茶就行，不喝热茶。”
华如菘笑应:“好。”
稍会，裴宁喝半杯凉茶后和华明辰说:“华大夫，我家诊疗所在建中，预计年底开张。”
华明辰替她担忧:“我和你叔公相聚时他和我说过，也听说建的诊疗所不小，但我担心你会入不敷出。”
裴宁说:“我的预计是收支平衡，亏一点也能坚持。”
华大夫赞赏:“还是你有成算，先挣钱再建医馆。”
裴宁和他坦白:“不瞒你说，我当初挣钱就是为挣钱，不是为建医馆挣钱，建医馆的念头是城里有几个病人后才起的。”
华大夫笑说:“不管怎么说，你这做法对了。”
裴宁笑笑，说明来意:“我建看诊的楼建三层，能收治一些人，独栋休养建五栋，地方不小，但我不想自己设药房，我想让你们家在里面设一个药房，前三年我给你们免租金。”
华大夫听了思考一下说:“行，我家在你诊疗所里设一个药房，你自己一个人给人看病？”
裴宁说:“诊疗所开张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招不招大夫以后再说。”
华大夫说:“你如果忙不过来，叫如菘去帮忙。”
裴宁现在明声渐显，特别是在妇科和不孕不育上，自己指点如菘精力已经不太够。
裴宁明白他是想让自己给人看病治疗时带着如菘，于是大方说:“如菘有时间就去，我带他。”
华大夫感激，微激动说:“小裴，谢谢你！”
小裴大气，心胸宽广。
华如菘明白自己和裴宁的差距，感激:“谢谢裴姐。”
裴宁说:“不用客气。”她心里微叹气，中医大夫教授徒弟时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师父教徒弟大多数会留一手，只全力教导自家后辈，如果自己后辈天赋不行，好医术会断传承。
全力教导天赋好的徒弟也有风险，品行不好天赋好的徒弟学会医术后可能会为利益的反咬师父一口，心术不正的人开始看不出来。
这样的例子还不少，不仅仅是中医行业，这是个难解的题。
裴宁又说:“最近我想一个问题，是关于妇科洗液，医院有中药洗液，那是病人去医院看病时医生才开，所以我想那种洗液我们是不是可以生产，摆在药铺卖，方便有轻症的人群买去用。”
华明辰思考一下说:“这主意不错，你有方子，有资金有能力，做起来不难。”
裴宁看华明辰说:“洗液还需要做实验，研究出保质时间，批量生产时要保证药效，这些都不简单，我精力不足。”
华明辰心动，自家药铺收支堪堪打平，不挣钱，现在已经这样，以后极可能要亏钱，他不能让如菘花更多精力搭在上头，顾不上医术，于是说:“我考虑考虑。”
裴宁:“当然，治疗广泛的药也可以做成颗粒状，方便病人服用，像板蓝根颗粒，我们这里药材丰富。”
华大夫沉默一会说:“你说得对，这事我们真要好好考虑，做一些改革，一人一方很大限制中医药发展，我们老了，你们年轻人多琢磨。”
裴宁说:“你不老啊，才七十多。”
华大夫瞪她:“七十多还不老？”
裴宁笑说:“我不觉得七十多很老，我叔公比你大点，他不觉得自己老，你有时间就去我家和他喝喝酒。”
华大夫脸上露出笑:“好，我去喝酒让你叔公肉疼。”
……
第142章 客气
裴宁在华家坐谈两个来小时, 到街上找买祭拜的物品，然后去家属院收拾卫生，沈晟中午有时来休息, 特别忙的时候晚上睡这里, 平时是他清洁卫生, 裴宁偶尔来做做。
中午她等沈晟下班后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以为会碰到元元和陈家二老，但没有看见。
天气热, 夫妻俩点一个小炒肉, 四个凉拌菜, 主食要馒头。
中午在饭店吃饭的人少, 饭菜很快上来, 夫妻俩边吃边低声交谈。
沈晟说:“等开学后我休息时，我们去市里买沙发。”
裴宁问他:“哪一天？”
沈晟说:“还不确定。”
裴宁“哦”一声, 不在意，他的工作不定，如果有事还不能休息, 其实她自己去也可以，但经过多年婚姻生活, 她喜欢他陪着的感觉。
沈晟夹一块肉放进她碗里, 裴宁说:“华大夫同意在里面设药房, 看门的人你帮我多上心。”
这两三年社会上又有点乱, 久不久听说去市里的路上有人被拦路抢劫，肖文涛和方诚说他们每次去市里都提十二分警惕。
诊疗所看门的两个人要有点真本事, 沈晟认识的人多, 他找更方便。
沈晟应:“嗯，我在挑选。”看门的人脾气不能暴躁并爱喝酒, 不然容易给妻子惹麻烦。
夫妻俩温馨吃完饭出来上吉普车，裴宁开到店铺前，元元从店里出来开车门上车喊:“爸妈。”
裴宁向店里挥挥手开车走，沈晟问元元:“元元，你们中午去哪吃饭？”
元元回答:“朝辉饭馆，爸，你们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