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韩秀梅揭她底:“她把皎皎的自行车拆了又重新装好。”
裴宁问:“装好还能用吗?”
韩秀梅说:“还能骑,不像坏的样子。”
裴宁表扬颂颂:“还不错。”
颂颂来劲:“妈妈,我能拆汽车吗?”
韩秀梅和裴坤唬一跳,裴宁回她:“现在不行,等我挣更多钱,买新的车你再拆。”
裴坤忍不住说裴宁:“你也由着她,颂颂以后干修车不成?”
裴宁说:“也没什么,她高兴就好。”
颂颂反而说:“喜欢拆车不一定要做修车工。”天天修汽车脏兮兮,一身机油味,才不要。
……
陆老和方姨已经回家,裴宁和颂颂给韩秀梅打下手,做一桌丰盛的晚餐,沈晟回来就吃饭。
第186章 一百万
一家人热闹相聚, 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自是不提。
翌日上午约九点,裴宁给病人复诊和针灸完成,提着药箱回到门诊, 进门就看到坐轮椅的病人, 带着一个助手和四个保镖。
病人五十多岁, 消瘦,脸色暗沉,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四个保镖身上也散发出煞气, 普通人会被镇住。
裴宁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看向他们说:“我是裴宁, 要找我看病?”
她注意到四十来岁的助手眼里有失望, 他上前一步用夹生的普通话说:“是,这是吴麒先生, 我是周航,我们从港城来,听说裴大夫医术高明。”他没有介绍四个保镖的意思。
裴宁向两人微点头:“那请跟我去办公室看诊。”她说着提着药箱走向办公室, 进去后放下药箱去水笼头下洗手,擦干手坐办公桌后面。
吴麒已经让周航推到办公桌前, 他开口:“裴大夫年纪轻轻, 听说医术了得, 了不起。”
裴宁语气平平:“听说之言往往有夸张的成份, 吴先生不必过于当真,请把手放脉枕。”
吴麒依言把手放在脉枕上, 裴宁给他把脉, 一会把完脉后说:“吴先生八个月发生过比较严重的车祸,肺受伤, 肋骨断三跟,左大腿断,流不少血,治疗时输过血,出院后调养一直不好,身体还愈变虚弱。”所以坐轮椅,他坐轮椅不是瘫痪或腿伤,而是走路费力气。
吴麒说:“裴大夫说的是,我找很多医生看,吃很多药没多少用,裴大夫有办法吗?”
裴宁思考一会说:“如果吴先生能尊医嘱不吃不能吃的食物,注意休养,可以治。”她严肃看着对方说:“但是吴先生是混黑发家,现在经营的是灰色产业,除了正常的治疗费用,还需要付一笔消障费。”
吴麒和周航心里一振,交换一下眼色,他们查过裴宁,她的信息不难查,很容易查到很多信息,得知她不仅医术高明,还懂一点玄学,只一针就治好踩过坟的汪振锋,不用做法事,听得很玄呼。
周航不解就问:“什么是消障费?”
裴宁和他解释:“比如说我给一个虚弱的病人治好病,他不再虚弱,有能力并且杀了人,会有一些因果落在我身上,需要一笔钱去修路建桥化解。”
这么说他们懂了,他们因为混黑发家,现在经营灰色产业,想治病要另付一笔钱,吴麒问她:“多少钱?”
裴宁说:“吴先生事业大,需要付一百万。”
吴麒脸色如常,这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希望出了钱能治好身体,治不好…他们也不能怎么样,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地盘,对方还懂玄学,大夫能得罪,但懂玄学的人不能得罪,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向周航使个眼色,周航问裴宁:“裴大夫,小楼那边还有空的吗?”
裴宁回应:“没有,你们可以住宾馆,来回针灸不远。”停车场的两辆豪车肯定是他们的。
周航客气问:“我们可以出高价钱补给住在里面的人,能给我们腾一栋楼吗?”
裴宁和他说:“钱多没用,四栋里面住的都是部队退休干部,有一个退休前还是少将。”杨家四口和程爱华不方便搬走。
吴麒语气变客气:“那我们回城住宾馆,我在鹏城有一个工厂,两天后财务人员会给裴大夫送来一百万的支票。”
他们调查到裴宁每年都给一些退休干部调养身体,没想到是这样的退休干部,钱多真的没用。
裴宁爽快说:“可以,我现在给吴先生开方子,然后针灸。”
四十多分钟后两辆豪车先后开出诊疗所,一辆车里,吴麒和周航说:“这个裴大夫有点东西,扎一回针我浑身轻松不少。”
周航说:“老板,这个裴大夫和我们请过的老大夫完全不一样。”
这个裴大夫年纪轻轻就医术精湛,还会经商赚钱,他们之前请的老大夫为人古板,一般都过得清苦。
吴麒交待他:“你准备一些好礼,冬至时送给她家,大陆人过冬至。”
周航应:“是。”
两天后裴宁收到一百万支票,去银行入账时银行的工作人员看她充满好奇,又过两天后钱到账。
裴宁午后开了几张支票,先去公安局找郝局长,把一张三十万的支票给他说:“局长,这是我捐给局里,我听沈晟提过你们单位集资筹建家属房的钱不够,这些够吗?”
容丰县是典型的农业县,可以说是穷乡僻壤,县财政收入不够支出,局里的工资有时拖一两个月才发,听夏丽芳说老师们的工资也时常拖好几个月才发,还不能全发,比较困难的家庭几乎顶不住。
郝局长拿支票看了看,看向裴宁语重心长说:“小裴啊,你可不许做违法的事,不能把小沈的前途作没了啊。”
裴宁失笑说:“局长,我交税一分钱也没少,这是我要特殊病人另付的消障费。”
郝局长知道她给一些人治病另收费,脸上变正经,问她:“什么样的特殊病人?贩毒的?”
裴宁说:“港城来的,混黑发家。”
郝局长听说是港城的脸上放松,说:“那我不客气了,这笔钱足够,感谢你雪中送炭。”
裴宁提醒他说:“局长,这是消障的钱,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谁伸手谁倒霉。”
郝局长笑呵呵说:“小裴啊,我六十二岁了,经历的事很多,你说的这个,我信。”
裴宁笑说:“那我走了。”
郝局长再次道谢:“多谢小裴了。”有这笔钱,自己退休前能把大家安置好了。
裴宁笑笑出他的办公室,微笑和大家打招呼后出公安局,转去县中学,给县中学捐三十万建一栋新教学楼,再去城镇中学,也捐三十万建教学楼,最后十万捐给丰收村的村委,让他们把进城的公路修好,一队和二队的村道也铺上水泥路。
一天花光一百万。
晚上沈晟回到家,洗手坐下和裴宁笑说:“下午同事们看到我都是一脸热情的笑。”
裴宁微笑说:“吃饭吧。”
颂颂跟爸爸报告:“爸爸,妈妈一天就花光一百万!”
沈晟笑说:“这钱是要全花出去。”
一百万本来就不属于自家,韩秀梅和裴坤没什么感觉,一家人边吃饭边偶尔搭话,和无数个寻常夜晚一样渡过。
隔天下午,裴宁去找杨广伟和王秀英,在客厅里和他们谈话,跟他们说想跟他们合作,让他们去鹏城注册房地产公司,建房子卖的事。
杨广伟和王秀英听了吃惊,杨广伟慌忙说:“让我当老板,不行不行,我文化低,也不会建房子,你让我搬砖搬水泥还行。”
裴宁看他说:“你的腰虽然好了,但以后也不能搬砖搬水泥,不能常干体力活,只能做轻省的工作,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工作?”
杨广伟语塞,自己没什么手艺,体力活不能做,还真不知道做什么挣钱养家,但是:“当老板我做不来。”
裴宁说:“怕什么,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过程中慢慢学习,你又不是木头愣子,学也学不会,你要是这种人,我也不敢用你。”
王秀英心动,自己就是在裴大夫的鼓励下,一点一点地学习,一步一步地走向设计衣服的路,在慢慢学习后发现自己以前多狭隘,她看向丈夫说:“要不,你试试?”
杨广伟看几乎变成另一个人的妻子,妻子以前脸上一直是灰扑扑,操持家务,照看孩子,不懂化妆和打扮,穿衣服随意,在裴大夫和黄姨的影响下,会注意发型,注意养生和保养,舍得给自己买好看的衣服,穿着合体,脸上散发出自信,现在和城里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他想一圈和裴宁说:“裴大夫,我没有出一分钱,不要股份,给你打工,拿工资就可以。”
裴宁说:“那不行,你是公司法人,要有股份,我是最大的股东,不参与管理,你看管理书,看别人家的公司怎么运营,招会管理的员工,当然有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
杨广伟对自己的能力怀疑,说:“我做不好亏钱怎么办?”这可不是小钱。
裴宁不在意说:“亏就亏啊,亏一两年的收入也没什么,但我觉得你能做得好。”
杨广伟苦笑:“我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裴宁看向王秀英说“王妹子刚开始设计衣服时也没有一点信心,是吧?”
王秀英点头:“是真的,当时是硬着头皮干,特别担忧害怕。”
裴宁说:“现在不也很好,再努力努力,学习更多知识,以后在鹏城注册一个衣服品牌,设计衣服让工厂代加工,或者直接建个服装厂,做大做强。”
王秀英听得热血沸腾,杨广伟看妻子激动的模样和裴宁说:“裴大夫,你还真会做思想工作。”
裴宁笑说:“你们在前面冲,我在后面支持,这不是挺好?当然,你们真不愿意干我也不勉强,你们好好考虑,不用着急,考虑一两年都可以。”
王秀英干劲十足,和裴宁说:“我们会好好考虑。”
杨广伟谨慎说:“年后我去鹏城转转再说。”
谨慎是好事,裴宁赞成:“没问题。”
第187章 身份证
生活继续, 吴麒经过半个多月治疗体内阴阳调到平衡,体内各个器官调理通顺,饮食回归正常。
人只要饮食变正常, 身体就好得快, 他来治疗已经不用坐轮椅, 还把那个又好又贵的轮椅送给诊疗所。
裴宁也不嫌弃,客气道谢收下,让牛桂芳擦干净放在仓库里。
十一月中旬, 差不多完全康复的杨广伟独自一个人回家, 他先回家把家里整理好, 等放寒假时再来接妻儿回家, 今年回家过年。
老家再不好也是家。
十二月八日, 程爱华过十八岁生日,韩秀梅下午做一个蛋糕给她送去, 裴宁和裴坤各给她送一份生日礼物,王秀英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给她庆生。
程爱华含着热泪过人生第一个生日,吃蛋糕时她眼泪掉出来。
王秀英等她平静后笑和她说:“开心吧, 苦难已经过去,我们家也一样, 将来会更好!”
程爱华点点头, 在一起住久了她也知道王阿姨一家以前过得很难很难, 很佩服王阿姨一个女人顶起一个家, 更佩服裴大夫。
隔天午后,裴宁开着吉普车载程爱华进城, 穿过县城后出城, 开向程家村,裴宁和她谈话后带她回去办理身份证。
程爱华指路, 吉普车在程家村村委前停下,程家村在离公路不远的一个大山坳里,所以村子不大,住宅比较集中。
裴宁看向程爱华温和说:“别怕!”
程爱华读书,看报纸、看电视、看新闻后眼界变开阔,受旁边人的影响变勇敢许多,点点头。
裴宁下车就有个男青年从村委里出来问:“找谁?”
裴宁微笑说:“找程村长,在不在?”
“在,在里面。”对方回应间看向程爱华惊讶发出“咦”一声后说:“这不是爱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