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蛮
洛嘉书:“没有,他一t直很正常。”
艾兰无害地笑起:“这样呀,好的,我知道啦。如果有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时候可以联系我。弥瑞欧是一个优秀的人,我们皇室成员都很赏识他。我更是仅出于朋友的立场,想多关心他的近况而已。”
送走洛嘉书之后,艾兰估算着时间,在唐秋离开后不久,敲响了李干婵的门。
现在是他的时间。
“请进。”
于是李干婵便看见满面堆笑的艾兰走进来。
平心而论,艾兰的演技非常不错。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实性格有多么阴晴不定,李干婵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小熊王子。
“姐姐,我给你准备了小礼物,”艾兰将一瓶香水放在李干婵病床边的床头柜上,“还记得你之前在伊洛温芬西郡去过的工坊吗?这是那里最新产出的香水,希望你能喜欢。”
李干婵拿起香水,它的包装非常精美,瓶身精致,瓶口处还有一个紫蓝渐变色的真丝丝带绑出的蝴蝶结。她按动喷头,细密的水雾洒落在空气中,鼻子轻轻一嗅,笑起来:“确实很好闻。不过是什么味道,迷叠香?这个也是日后要上市的产品吗?”
“不算是,”艾兰接过李干婵手里的香水,“芬西郡确实打算推出一批香水香氛类的产品,但这个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是我只想要送给你的。这个香水的主调是迷叠香,还有一点忍冬花和柑橘的味道。”
他眨眨眼,笑起来,语气轻松:“就是一个小礼物而已,希望你喜欢。”
李干婵回之以笑容:“嗯,谢谢,我很喜欢。你刚刚说芬西郡的新产品要上市了?”
艾兰:“对呀。”
他又详细介绍起来。
李干婵把腿曲起,抱住双腿,“真好。你知道我当时去芬西郡,最大的一个感想是什么吗?”
“什么?”
“那里的人民,过得真幸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穰穰满家,饱食暖衣。因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也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很好的领主。”
艾兰:“虽然这种话我不是第一次听见,但是从姐姐的嘴里说出来,却让我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心。多谢姐姐的夸奖。”
李干婵:“我相信,只要你一直保持着这份初心,无论你走到哪里,以何种身份,你都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管理者,一个很好的人。”
艾兰一直挂着笑容,此刻却显得复杂了很多,笑意也不及眼底,“这种话,倒真是第一次听别人如此形容我。从没有人会说我是好人。”
他一顿,语气有几分涩然:“尤其,是在你看见船上的事情之后,你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真心这么觉得,”李干婵语气认真,“虽然与你害羞内敛的表面不同,你的真实性格里藏着几分危险,但只要这把尖刀对准的是你觉得该对准的人,只要你问心无愧,那就没关系。”
“就像在那艘船上一样,如果没有那把刺入雇佣兵心脏的刀,也许今天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相安无事地说着话。所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还会有其他的想法?”
至于上周目被艾兰算计的事情,按照李干婵心里的账册,两人已是两清,所以她不想再过多地去计较。
“我一直都记得,芬西郡的每一个郡民,提起你都是万分敬重与爱戴的表情,因为你带领他们过上了富足而安稳的生活,也因为他们看到了你的真心。艾兰殿下,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在剥除看似无害的表面、危险的内里之后,其实在你的心中,依然还是有一处很柔软的地方。”
“所以我希望,也相信你能成为一个给更多人带去幸福的人。”
-
艾兰走出病房,打开另一件房门的时候,房间里的三人都在沉默着。
见他一来,郁嘉木傲慢而懒散地摩挲着手指上的猫头银戒,“聊完了?”
不等艾兰回答,对面的江慕星率先怒道:“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别给我装没听见!我问你,为什么要带别人去见李干婵!郁嘉木,你还记得你当时在小岛上和我们说过的话吗?”
郁嘉木不答,江慕星怒极反笑:“好,唐秋会长,还有你艾兰,你们说,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个狗家伙当时说了些什么?”
艾兰施施然坐下,从自己随身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枚宝石戒指。
做工考究而繁复,像是历经了几个世纪。
这是伊洛温皇室的古董戒指,上面的钻石是艾兰钟爱的马拉雅。
而这一枚,上面镶嵌着的,是一颗橙色的宝石。
这颗橙色的马拉雅华贵明亮,任凭时间流逝,依然无法遮掩其熠熠的光辉。
艾兰看似不经意地端详着这枚钻戒,眼神却万分留恋地审视着上面每一个细小的切割面。
“姐姐和我说了一些话,”艾兰开口,回答的却不是江慕星的问题,“说了一些让我特别开心的话。我就知道,姐姐心里是有我的。”
艾兰抿出一个又真切又挑衅的笑容。
郁嘉木似笑非笑。
江慕星狠狠磨了磨牙。
唐秋所有所思,片刻后启唇:“小婵也和我说了一些话。”
江慕星恶犬嗷呜:“当谁没有啊!她也和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句句发自肺腑。要我说,肯定是她和我说的话,最真心不过。我是干婵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个人。要不是情况特殊,我怎么会允许你们三个坐在这里!”
郁嘉木看了一眼尚在思索的唐秋,“小橘子也和我说了。”
“所以,”唐秋一顿,“她这是——”
“等等!怎么话题就扯开了?”江慕星站起来,“怎么你们都没有和我一样,关心郁嘉木为什么要带着别人来见干婵?”
江慕星手指向郁嘉木,“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和我们说的话。”
“你说我们都是自私自利的蠢货,尽是在想着要和李干婵表白自己的心意,想着要弥补曾经时间线的遗憾,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听到我们说出涉及多时间线的内容时,干婵的表情和她的身体状况。”
江慕星一顿,有几分羞愧:“你说的对,当时是我在游轮上说错了话,也是我说我喜欢了她几辈子,才引发了她的病症。是我的错,是我自私,是我愚不可及。”
江慕星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