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弗
刘老师见他这态度，哼了一声说：“这事跟你关系还很大呢。”
高老师找到了书，抬头淡淡的问他：“什么事？”
刘老师忽然笑了，“你这性子，也不知什么事能让你急起来。你们班的尖子生顾思晴，还有一个身份。”
高老师：“什么身份？”
“她是前段时间在学生间特别火的《谁的童年不烦恼》和《谁的青春不肆意》的作者，粘豆包。”
这一次高老师愣了好长时间才有了反应，但声音还是很淡定，“哦，确实挺意外的。”
刘老师：“”
你这是意外的表现。
高老师淡定吗？当然是不淡定的，他不过是表面上淡定而已。两本畅销书的作者，还上过报纸。这样的学生妥妥的能上全国最好的大学。
虽然以顾思晴现在的成绩也能考上不错的大学，但可不敢肯定能上最好的大学。
保送！一定要申请保送！
到了班里，马上就要上课了，高老师按着激动的心情，等下了课才把顾思晴给叫了出来。把人带到办公室，问：“作者粘豆包就是你？”
顾思晴脸上带了些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也就是说，粘豆包真的是你了？”高老师又问。
顾思晴点头，“那是我之前写的，上了高中后就不写了。”
高老师嗯了一声，“你这种情况是可以保送的，我跟校长说下这件事情。”
顾思晴脸上带了惊喜，“真的能保送？哪个学校？”
“我们争取保送京大。”高老师觉得，顾思晴这种情况，能保送京大的可能性很大。出过两本畅销书，上过报纸，这样的条件要是不能保送京大中文系，那什么条件能？
“那可真是太好了。”顾思晴又“惊喜”的道。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演技的，反正看高老师的表情，就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真的很惊喜。
“嗯，你先回去等消息。”高老师说到这里，想起韩正平要申请国外的学校，虽然顾思晴只有十一二岁，但他还是嘱咐道：“你年龄还小，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学习，只有掌握在脑子里的知识是你的，永远不会变。”
顾思晴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说韩正平要出国了，以后回不回来还不一定，让她好好学习，只有知识不会背叛。
不过她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高老师认真的说：“老师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
高老师在心里叹口气，是他的思想有些不堪了，不管韩正平有什么心思，顾思晴毕竟只有十一二岁，还什么都不懂呢。
暗暗地唾弃了自己一把，高老师拍了拍顾思晴的肩膀道：“好，你是个好学生。回去学习吧。”
顾思晴转身走了，高老师起身去了校长办公室。自己班的学生保送了，也是他的业绩。
顾思晴放了学见到韩正平就跟他说：“你的效率挺高啊老师今天就跟我说保送的事了。”
韩正平看着她坐上车后座，骑上自行车道：“我今天跟老师说申请国外学校的事情，正好看到你就说了。”
顾思晴想起高老师劝她好好学习，说只有知识不会背叛就想笑，她也真的笑了。韩正平听到她的笑声，问：“笑什么呢？”
“没什么。”顾思晴可不会把高老师的话跟他说。
韩正平也没在意，他道：“我们班主任跟我说，可以给我申请公费留学，我说要考虑一下。”
顾思晴听后愣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不想公费留学？”
“我就是觉得麻烦。”留学回来后要在国家单位工作两年，他总觉得国家单位里事儿太多。
顾思晴想了想，“自费也行。”
国家单位确实很麻烦。韩正平以后要是做科研的话，进国家单位的话，最高就是中科院了。但她听说中科院也很复杂，有时候专门做研究的还没有那些会钻营的有“成就。”
倒不如回来后自己投资做科研，那样科研成果是自己的，还能最大限度的开发利用。而且，即使是自己投资做科研，成果一样可以让国家用。
这样更省心一些。
当然，这还是要跟家里的大人商量的。
回到家，韩正平就跟韩德义和田慧英说了国家可以让他公费留学的事情。田慧英一听就高兴的道：“这当然好啊，省了多少钱啊！”
韩德义倒是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这种事情上他不懂，还是不要随便给孩子建议好。
想了一会儿他说：“这事儿你跟你妈商量商量，这种事我不懂。”
“国家给出钱上学，有什么不好的？”田慧英很不理解。
韩正平耐心跟她解释，“公费出国留学的话，回来后要在国家部门至少工作两年。”
田慧英：“那不是更好，给分配工作了。”
“哎呀，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管了。”韩德义大致能明白韩正平的想法，他自己是做生意的，自然明白自己干自由还挣钱，比在国家单位上班强多了。更何况，正平出国回来自己干的话，做的事情肯定更大。
“我不懂你跟我说啊！”田慧英道。
韩德义：“行，我跟你说。”
韩正平忍不住笑，这个家对他真的很好。
吃过中午饭，他给孔秀婉打了个电话，商量公费还是自费的问题。孔秀婉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就直接说：“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至于其它的你自己决定。”
第288章 挺内疚的
听了孔秀婉的话，韩正平不由得再次感动。他身世说起来坎坷，但他并没有吃苦也没有缺爱。
生活其实很优待他。
“那我选择自费吧。”韩正平想了想道。
他是真的不想在国家部门上班，他更想通过努力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行，那就自费。”孔秀婉对他的决定，几乎没有不支持的。
京都
苏明昌作为代表，也是要经常参加国家的一些会议。今天上午开完会，大家一起去餐厅用餐。吃饭的时候，听同桌的一个代表说：“这是国家第一次给高中生开通公费留学通道。”
旁边的人问：“谁啊，让你们教育部都破例了。”
“今年的国际奥数比赛冠军。”
“那这个例该破，国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是，我们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话，苏明昌心里骄傲的同时也在盘算，孙子是公费留学好还是自费留学好。他们苏家是自然不缺这个钱的，只是不知道正平怎么想。
下午回家后，他就跟苏文山说这事，“按我的意思肯定是自费留学，回来后做科研也好，做其它也好，自由一些。”
其实他更想说，毕业回国后进家里的公司，自费留学更方便。但这话说了也是白说，短时间内这个孙子是不会认他们的。
“嗯，我明天去海市一趟，跟秀婉商量下。”苏文山真是巴不得有个借口去找孔秀婉呢。
“问一下正平要去哪个学校上学，你提前在那边准备好房子。住在自家的房子里，总比住宿舍强。”苏明昌又道。
苏文山嗯了一声，这件事他自然要做的。但就怕他一切都准备好了，正平不接受。
“唉！”苏明昌叹了口气再次道：“孩子要是长在我们家多好。”
苏文山能说什么？他只能沉默。
第二天一早他就坐飞机去了海市。到了后，他直接去了孔秀婉的厂子。
孔家以前是做纺织的，改革开放后，孔秀婉又做起了家里的老本行。孔家大房在国外，孔秀婉让他们帮忙从国外引进了些设备，现在她的纺织厂跟很多国营纺织厂比起来，规模不大，但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是精品。
所以，孔秀婉的纺织厂生意不错。
苏文山到了后，先在门口登记，然后才被人领着到了孔秀婉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孔秀婉的声音，“进。”
苏文山推门进去，就见孔秀婉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认真专注。他的眼神投过去就再也离不开了。
十几二十岁时候的孔秀婉青春秀美，如半开的花蕾，有些稚嫩但活力四射。现在孔秀婉，沉稳中带着爽朗，大气中带着坚毅。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致命的吸引着他。
“你怎么来了。”淡漠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醉，苏文山扯了下嘴角，道：“有些事跟你商量下。”
孔秀婉放下手中的笔，“我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
苏文山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生气，他道：“跟你商量下正平出国上学的事情。我想知道他是公费留学还是自费留学。”
“自费。”孔秀婉道。
“学费我来承担吧，”苏文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孔秀婉呵了一声，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喝了口水，苏文山又道：“正平打算上哪个学校？我可以早做安排。”
“苏文山，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我儿子的学费凭什么让你承担？他上哪个学校管你什么事？”孔秀婉没好气的怼他。
但苏文山好似听不懂她的话，就听他说：“学校的住宿条件肯定不如自家舒服，你告诉我哪个学校，我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还可以找个会做中餐的保姆去照顾他的饮食。”
孔秀婉跟苏文山几次接触，他都是这个样子。所以，她也没必要跟他生气了。
“正平要上哈佛，至于学费房子这些你都不用管，我都会安排。行了，你走吧。”
苏文山却坐着没动，“秀婉，正平身体里流着我一半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只是想为他做些事。你放心，即使你们接受了我的东西，我也不会提出别的要求。”
孔秀婉冷笑，“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你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吧，只要是让你舒心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孔秀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苏文山还是稳若泰山的坐着，他还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不高兴了你肯定高兴。所以，我来你这里找不高兴，让你高兴高兴。”
那么多年的恨和怨总要撒出去的，苏文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孔秀婉的态度。她无论做什么他受着就是。
孔秀婉不理他了，低头继续写自己的东西。但心中还是有气，写了几个字她抓起桌边的一本书朝苏文山砸过去。苏文山坐在那里一点不躲，书正好打在他的额头上，瞬间一块青紫。
他没有在意自己额头上的伤，而是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起身送到孔秀婉手边，“你要是不解气，再砸。”
“苏文山，你怎么变的这么无赖？”孔秀婉靠在椅背上问。
苏文山坐在他对面，“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孔秀婉：“赶快滚，不然我报警。”
这次苏文山很听话的起身，“那行，我先走了，有事了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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