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素咩咩
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却又无人愿意说出口。
就在这时,厅堂的大门被人突然推开了,两眼通红的巩绍站在门口。
他走到众人面前,脚步有些虚浮。
“抱歉,我刚刚帮父亲清理完伤口,便过来找你们。
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攥紧拳头看向众人,目光带着一种决然。
“方才这位小公子说得不错,想要获得公孙玉树的信任并不容易。
但是家父年事已高,又受此折辱。若再次落入那群禽兽手中,绝无生还可能。
所以——”
巩绍跪了下来,坚定地看着梁舟说道:
“便把我交出去吧!”
向来懒散的梁舟也难得坐端正了一些,面色复杂地望着他。
“你想好了?”
巩绍点头,“只要能扳倒宁安伯府,为我全家老小十几条性命、还有那些被害惨的茶农报仇。”
“在下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梁舟与祝澜目光相接,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按照眼下的情形来看,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祝澜请巩绍起来,对他认真说道:“此法虽然凶险,但我们一定会竭力保护你的安全。”
于是众人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
第二日,公孙玉树一踏入兰怡坊,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他退后几步,重新抬头看了一眼牌匾。
没错呀,是兰怡坊。
可这大堂怎么大变样了?
原先的描金砌玉的桌椅装饰都不见了,被清腾出来了一大片空地,还搭起了一座小台子。
台子下面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公孙玉树略一打量,竟然还有许多生面孔。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今儿有什么热闹,竟然连自己这个小伯爷都没听说?
有眼尖的伙计认出来他,赶忙堆着笑脸迎上来。
公孙玉树问这是怎么回事。
伙计笑着答:“小伯爷,今儿来了位公子,将咱们这的场子包圆了,还弄出了好些热闹呢!”
伙计向台上指去,只见那上面正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用额头顶着一根一尺多长的竹竿,竹竿的顶端正顶着一方白玉樽。
公孙玉树一眼便认出那是上好的青阳白玉。
接着便看到了台子后面最好的位置,摆着一张软榻,好不华丽。
上面正懒洋洋地卧着一人,身穿一件蓝花软缎袍子,腰间系着暗黄祥云纹角带。
他一边看着台上人杂耍一般的动作,一边慢悠悠地捏起一只剥了皮的荔枝往嘴里送。
公孙玉树有些诧异,这竟然是自己昨日刚刚结识的梁舟。
国舅府的纨绔公子哥,京城玩腻了来云州散心,只要是好玩的他都会,甚至还有许多连自己都没听说过的消遣法子。
这便是他对梁舟的初印象。
这时,台上传来一声锣响。
“锵——”
“好!”台下人鼓起了掌。
台上那人终于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抓住额头顶着的那根竹竿,然后将那竹竿上的白玉樽拿下来抱在怀里。
这已经是他自己的东西了。
“好活,赏!下一个。”
梁舟终于发话了,顺便吐了一口荔枝核。
他突然瞧见了门口的公孙玉树,眼睛登时便亮了,一下子翻起身,朝公孙玉树招手。
“公孙兄,来来!”
梁舟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便几步来到公孙玉树身边,拉着他一同坐到了软榻上,将荔枝分给他。
“我正一个人无聊呢,你来了,正好咱们一块看乐子!”
公孙玉树接过荔枝,瞧了一眼梁舟身后——那里的桌案上摆着一排玩意儿。
什么白玉樽、雨花砚台、琉璃碗……个个价值不菲。
梁舟顾不上与他说话,随手从身后一摸,摸到了那砚台。
“这雨花砚台,谁来?”他对台下众人说道。
“我我我我——!”一个年轻人满脸兴奋地冲上台,梁舟让人将那砚台拿给他。
砚台上正好有个小孔,能将竹竿戳进去。
那年轻人极其小心地将砚台顶在竹竿上,再将那两指粗的竹竿放在自己额头上。
他抬着头,不停地左右移动身体保持平衡,看着那竹竿顶上的砚台,仿佛是自己的家传宝贝。
台上的裁判正在倒计时,若他能坚持到时间结束,这砚台便归他所有了。
“五、四、三、二——”
眼看快要成功,那年轻人激动得深吸一口气——就这一个动作,让竹竿顿时失去了平衡。
台下发出一片惊呼。
就连公孙玉树都下意识有些紧张。
最后关头,那砚台掉落下来,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年轻人哭丧着脸,感觉损失了一个亿。
公孙玉树瞧着也发出“啧啧”的心疼之声。
要知道那雨花砚台也是相当稀罕之物,就连他自己也只有一块。
于是忍不住侧目去看梁舟,却发现后者满不在乎,甚至没看那地上的砚台碎块一眼。
只摆摆手,不耐烦地命人将那碎块当垃圾清理掉,别耽搁下一个人上场。
第374章 骗
“梁公子,你这是来我们云州……散财来了?”公孙玉树忍不住调侃道。
毕竟看他身后的那些宝贝,今天要么被人赢走,要么被人摔碎,总是梁舟是没打算再带回去了。
“散财?”梁舟笑着扫了一眼身后那些当初从国舅老爹那顺来的物件。
“公孙兄说笑了,就这些玩意儿,那算得上散财呀?也就打发打发时间。”
“唉,也就是这趟出门没带别的好东西。我们在京城,每天玩得比这大多了。”
公孙玉树嘴角微微抽搐,“你在京城……天天这么玩?”
“不然呢?”梁舟又吐出一个荔枝核,掉在了地上,立刻有收了银子的小倌儿来殷勤地帮他清理干净。
梁舟看也没看那人一眼,只感慨道:
“生活已经很苦了,总要做些有趣的事情来找找乐子嘛。”
两人说话间,台上又被摔碎了两个宝贝,梁舟同样是眼都不带眨一下。
“呵呵……”公孙玉树干笑两声,心想京城来的纨绔还真是……不一样。
自己在云州城也算说一不二了,也不敢这样拿钱烧着玩。
老爹还总说自己败家,和眼前这位相比,自己简直太保守了好吗?
公孙玉树还在进行纨绔的自我反思,就听梁舟嫌弃地“呸呸”两声,似乎吃到了酸的荔枝。
“这荔枝从岭南运过来,果然没法吃了……就跟人一样。”
“什么?”公孙玉树一下没听懂。
梁舟皱着眉,一脸厌烦。
“那丁望远不就是从岭南调过来的么?一个土包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小爷住在府衙那是给他脸,吃喝用度自然得按照国舅府的规矩来。
那姓丁的居然跑到我面前,说什么……招待银款超出朝廷定额的部分要我自掏腰包补上。”
梁舟好像在讲一件极其荒谬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公孙兄,你敢相信吗哈哈哈哈真是乐死我了……”
“你说,我是不是得好好教教他做官的规矩?”
公孙玉树笑着饮了口茶,道:“那是自然。”
想起昨日他派人跟随梁舟,想要探明底细,接到的回报说是梁舟与知府公子丁小邱在府衙门前大打出手。
看来果真积怨不小。
不过……公孙玉树还是决定再试探试探。
“梁公子,你若是在府衙住得不习惯……若不嫌弃,不如搬来伯府。
咱们伯府不一定比得上您那国舅府,但吃穿用度,绝对比那知府衙门强上千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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