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素咩咩
肖婉转过脑袋,声音一如平日的柔弱温软,楚楚动人。’
“不碍事,陛下赐的婚宅,对面便是济安堂。”
这时,外面终于响起礼乐声。
“来了来了,快!”
祝澜、乔悠悠与秦雨薇三个人立刻动起来,帮肖婉盖好盖头,扶着她走出去。
出现在肖府外的,是一辆五彩缤纷,插满鲜花的花车,正在缓缓向前移动。
一阵风吹过,微微拂起肖婉的盖头,她看到了花车一角。
赵思成跃下车来,牵起她的手,有些歉然。
“婉婉,我来迟了,方才路上送花的花农摔了一跤,装饰花车耽搁了些时间。
不过我敢保证,这绝对是这个时代有史以来,最拉风的婚礼!”
肖婉心中的气在看到那花车时便已消散。
“瓜娃子。”她轻声哼道。
“再不上车,车车都跑咯。”
赵思成一回头,发现花车已经自己开出了一丈远。
“哎,我车!”
他一把横抱起肖婉,向花车追去。
……
工部尚书赵大人,坐着一辆不用马拉,无需人拖的“红旗”花车去接亲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越来越多的百姓赶去围观,生怕自己跑慢了,错过这等奇观。
花车终于缓缓来到了婚宅门外,那里早已张灯结彩,准备好了鞭炮。
乔迁之喜加上新婚燕尔,喜事一块办了,双喜临门。
赵思成终于熄了炉膛中的火,发动机内不再产生蒸汽,车停了下来。
赵思成挺起胸膛,先跳下车,对肖婉伸出手。
肖婉小心跨下车,有什么东西掉在车上。
“什么掉了?”赵思成回头去瞧,那东西滚到了炉膛后面。
“咳,莫得事。”
“等会……那怎么看着,像是个榴莲壳?”
“悠悠从南州带来滴,我们几个先吃咯,辣个阔阔专门留着,给你煲汤滴。”
赵思成:“?”
“都吃了?一口都没给我留?”
肖婉用婚袍的袖子挡住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办正事!”
鞭炮声响起,众人笑着捂住耳朵。
赵思成牵着肖婉的手,踏入婚宅。
两人绕过影壁进入院子,赵思成陡然停住脚步,像是被惊住了。
肖婉立刻觉察出他有些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过了许久,赵思成有些恍惚的声音传来:
“没、没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次的婚礼仪式是璟儿下令,让礼部尽心操办的,怎会这样巧……
肖婉对赵思成的反应有些疑惑,赵思成已经牵着她继续向前走。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仪式,终于到了拜堂环节。
司仪的声音传来:
“一拜天地——!”
肖婉一怔,只觉这声音无比耳熟。
是欧阳监院!
赵思成竟将他从龙场书院请来了!
赵思成见她走神,捏捏她的手,肖婉回过神。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面对上座的双亲行礼。
赵思成在这个时代的母亲早已去世,只有从前的花匠父亲。
当然,如今老爷子依旧喜欢侍弄花草,不过那也只是业余爱好。
桌子另一侧是肖氏二老。
从前二人反对这门亲事,也是担心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未来吃苦。
如今赵思成位至尚书,三书六聘迎娶肖婉足见重视,二老自然不会再有意见。
几人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容。
最后,欧阳烨高声道:
“夫妻对拜——”
若此时有龙场书院在读的学子在场,见到平日不苟言笑的欧阳监院脸上露出姨母般喜庆的笑容,定会以为他被夺舍了。
肖婉与赵思成相对而立,二人皆红了眼眶。
这一刻,他们等了好多年。
真的好多年。
“等一下!”赵思成忽然叫起来,看向欧阳烨。
“能不能先揭盖头?”
按照千百年来的传统,女子不可在外抛头露面,出嫁的过程中更全程不能取下盖头。
披上盖头,意味着贞洁、矜持、顺从等“美德”。
然而自从大梁开放女子入学入仕,不仅出现了祝澜、肖婉这般为世人称颂的朝堂领袖。
更有无数如赵芳菲一般的女子官员。
她们的人生原本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出路,如今却靠自己的才学闯出了另一番天地,拥有新的人生。
大梁文风开放,从不限制民间学社针砭时弊,议论社会。
数年之间,民间已涌现出了许多新的思潮,其中不乏对某些传统规训的重新审视。
甚至有许多女子成亲时,要求夫婿在婚书上立誓此生绝不纳妾。
如有违背,女子自可携此婚书前往官府告状,请求和离。
而违背誓约的一方若情节严重,甚至可能净身出户。
在这般思潮的影响下,成亲时的“红盖头”逐渐淡化了原本的规训意义,只是走个形式。
往往在夫妻对拜后,新娘便可揭下红盖头,与新郎一同招待宾客。
此时夫妻对拜尚未完成,赵思成忽然让肖婉揭下盖头。
欧阳烨虽有些疑惑,但也觉得问题不大,便点点头。
赵思成帮肖婉揭起盖头,小心没有碰掉她头上的珠花,揭起后道:
“媳妇儿,你快看!”
盖头揭起的一刻,肖婉当场愣住了。
整个婚堂被红色的丝绸和绢布覆盖,墙面上挂着金边的大幅喜字、龙凤呈祥的彩绘,门口挂着宽大的红绸帘子,上面绣着凤凰与梅花的图案。
婚堂内的每个角落都点缀着牡丹、兰花等花卉,花香四溢,宛如仙境。
然而令肖婉惊诧的却并非如此华美的设计,而是——
这样的现场布置,与她和赵思成穿越前正在筹备的中式婚礼,完全一模一样!
当时的策划与现场设计图,还是她亲自敲定的方案,选了两人最喜欢的一套中式婚礼。
后来许多个夜晚,她都会梦到那个场景。
没想到今日竟然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婉婉,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赵思成望着肖婉盛妆如桃花一般的面容,不禁心动。
二人对望片刻,无比郑重地彼此相拜。
白首偕老,至死不渝。
欧阳烨清了清嗓子,声音高亢。
“礼——成——!”
……
婚堂一片喜庆热闹,笑声与祝福声此起彼伏
一位长脸老太监默默地搬了张板凳,坐在婚宅门口。
他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名册,上面有每一位前来赴宴的官员名字。
老太监面容布满皱纹,目光冷锐,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鲜少有人敢与他对视。
此人曾是高祖皇帝时期专责“坐廉”的老太监,出身量刑司,性格孤僻冷漠,宫中无人敢与他来往。
他像一个木偶,无声地出现在许多官员宴会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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