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降噪丸子头
但送给施令窈本人的贺礼,却很少。
除了施家人,还有与她交好的隋蓬仙,其他的人更多是冲着喜得麟儿,兼之又是双生的好意头备的礼,鲜少有直接送给施令窈的礼物。
当年那一包五味子蜜糕没有署名,几年之后,它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很好吃。”
施令窈低下头,吃了一块儿,对着苑芳露出一个笑:“咱们拿着去给阿娘也尝一尝吧。”
苑芳在一瞬间便懂了她的意思,颔首,柔声说了句好。
蜜糕很好吃,但娘子已经有了偏爱的口味,轻易不会再改了。
……
老太君的寿辰就在眼前了,施令窈本打算这两日便搬回去,但谢纵微却按住了她的肩,示意她继续躺着。
“我和均晏均霆在寿宴上露一面就好,你不必去。”正巧多了个被昌王妃车马冲撞的借口,谢纵微顺理成章地留她在施府休息,省去应付谢家亲眷的麻烦事。
施令窈有些迟疑:“这样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此时正值黄昏,暖黄的天光透过窗扉洒进屋内,谢纵微垂下眼,耐心地把她肩头滑落的披帛重又挽上,玉瓷般的肌肤上被拢上一层釉似的温润质感,“心意到了便是,阿娘不会计较这些。”
她也没有心力再来计较。
谢纵微克制住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再亲一亲的冲动,温声道:“我已替你备好了贺礼,且昌王夫妇冒犯你在先的事如今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你不露面,也好往火堆里再丢一把柴。”
他说这话时,眼瞳里无意识间流出的冷意让施令窈看得愣了愣,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心口。
谢纵微身上一麻,低头看她,眉梢微扬,似是在问她要做什么。
施令窈一本正经道:“夫君,你使坏的时候,看着特别不像好人。”
“使坏?”谢纵微轻轻笑着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想起刚刚那场让她浑身战栗的骤雨,微笑道,“我使坏起来是什么样,阿窈最清楚。”
他长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狭而长,眼尾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这让他平时看人时,总会露出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慢与冷淡。
施令窈望着他,任由那双眼里流淌出的蜜意将她包裹,她咬了咬唇,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近到她能够透过柔软的血肉,感知到另一侧他的心跳正在缓慢地攀升、加速。
谢纵微一低头,就能嗅到她浑身盈盈的玉麝香气。
“今晚,用一个?”
他的呼吸落在颈侧,烫得施令窈有些受不了,她咬着唇,没说话。
那截细弱的玉白脖颈上留下了一行湿漉漉的舔舐痕迹。
才停歇不久的骤雨隐隐又有了雨雾积云,再度降水的趋势。
施令窈手臂微微夹紧,谢纵微动作一顿,顺势扭头,隔着一层薄薄的紫棠色纱衣,在她手臂上落下一个又轻又烫的吻。
“好,用两个。”
语气从询问,变成了陈述。
施令窈抬头瞪他一眼:“你想得美。”
谢纵微没有说话,只轻轻啄着她的脸庞。
潮水覆上,无声地把她揉软。直至发热、发胀。
身子软了,再硬的嘴,也会跟着软下去。
“阿窈,阿窈。”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细细啄吻着她的面颊,“再去一次温泉别院。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施令窈半边身子都酥了。
“你就是故意的。”
看着妻子腮晕潮红,含娇倚羞的模样,谢纵微低低笑了:“我故意什么?”
施令窈没有说话,收回手,脸埋进他带着甘冽气息的怀里,默默咬唇。
好不好这三个字,从疏冷傲慢惯了的谢纵微口中说出来,带着一股让人心痒痒的韵味,具体的感觉很难形容,但用一个字就能很好地概括——爽。
谢纵微搂紧她,接着问:“不如今夜就去?”
施令窈有些犹豫,察觉到他呼之欲出的渴望与贪欲,正想欲拒还迎答应下来享受一番,却听得谢小宝咚咚咚地在外面敲门,伴随着几声兴奋的怪叫。
“阿耶阿娘,我要进来喽!”
施令窈与谢纵微沉默地对视一眼,她连忙推开他,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裙衫,又捧住潮红的脸,有些紧张地问他:“看不出什么异常吧?”
泛着晶莹水泽的眼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脸。
“很美。”
施令窈瞪他,她问的哪里是这个!
谢纵微摸了摸她白若新荔的腮,正想说什么,咚咚咚的敲门声重又出现。
“阿耶开门!阿娘开门!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施令窈看着谢纵微一瞬间冷凝下来的脸色,想笑,轻轻推他一把:“快去开门,小宝平时不是那么咋呼的性子,说不定真有什么要紧的事。”
谢小宝,不咋呼?
谢纵微目光幽幽地望了她一眼:“阿窈,真希望你在均晏均霆面前也能这样偏袒我。”
施令窈抿住唇,但上扬的笑意还是挡不住,从她弯弯的眼里漏了出来。
“啰嗦,快去。”
门外,谢均霆的咋呼动静还在继续。
谢纵微认命地闭了闭眼,理了理衣袍,转身去开门。
谢均霆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自家阿耶那张分外冷淡的俊脸,哼了哼,一屁股挤了进去:“阿娘!阿娘!有大好事!”
大好事?
施令窈惊喜道:“你考上武状元了?”
谢均霆神采飞扬的俊俏脸庞顿时垮了下去,他扭了扭,知道施令窈在故意调侃他,不依道:“阿娘!”
施令窈笑了两声,拉过一脸不满的少年坐到自己身边,母子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谢纵微路过,投来冷淡的一瞥。
谢纵微见不得谢均霆在他阿娘面前那副故作天真的乖巧模样,睨他一眼:“别卖关子了,快说。”
说就说!
谢均霆哼了一声:“姨母说,姨丈他们再过小半刻钟就能入城了,让我过来和你们说一声。姨母又说今夜有些赶了,大家在外祖父外祖母院子里互相见见面,问声好就成,明儿中午再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姐夫他们快回来了。
想到自己许久未见的两个外甥和素未谋面的外甥女儿,施令窈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迎一迎她们。”
谢均霆立刻缠着她的手臂往外走:“我和阿娘一起去。”说完,他又瞥了一眼谢纵微,“阿耶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不会要到姨丈一家都到齐了,才姗姗来迟,压轴出场吧?”
近来谢小宝总爱无缘无故地对他说些酸言酸语,谢纵微平日里懒得与他计较,但他想起那两阵咚咚的敲门声,又想到今夜无法成行的温泉别院之旅,嘴角扯了扯:“倒数第二出场的,才叫压轴。”
“均霆,你是该多读些书了。”
谢均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抿了抿唇,可怜巴巴地看向施令窈,想撒娇,但又觉得不好意思。
阿耶真是的!竟然都不在阿娘面前给他留点面子!
谢均霆悄悄又对着首辅爹的方向甩了两把眼刀。
谢纵微淡然处之:“自然了,我也有错,这几日有些忙,对均晏和你的学业上的关心少了些。你放心,之后我会多上些心,给你们多布置些课业,不叫你在外人面前闹笑话。”
谢均霆羞愤地咬紧了唇,他就知道,阿耶一直把他当笑话看!
“阿耶你太过分了!”
绿翘在一旁偷偷地笑。
“你们爷俩有完没完?”施令窈拉了拉披帛,“再吵就都别去了,我自己去。”
谢纵微飞快地与谢均霆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纵微:你别连累我。
谢均霆:你别连累我!
施令窈看着父子俩的眼神交锋,很想念此时不在身边的大宝。
都说两个女人一台戏,两个男人凑在一起,更是戏瘾大发!
还好大宝比他们俩加起来都要稳重,可靠。
施令窈感慨着,走下石阶,便看见谢均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过来,看见她,神仪明秀的少年顿时加快了步伐,对着她笑:“阿娘,你可是要去迎一迎姑丈一家?”
施令窈点头,不理身后追来的父子俩,挽住大宝的胳膊往前走:“你姨母家的两个表哥长你几岁,他们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只是差点儿没把你摔在地上。
好在谢大宝自小就稳重,襁褓掉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也不哭,只用一双清澈的凤眼静静地看着两个满头大汗的表哥。
被施朝瑛看到这一幕后的大表哥和二表哥捂着红肿的屁股哭着发誓:他们再也不玩空中飞娃了!
施令窈想着从前的事,满脸都是笑。
严格些来说,对他们来说是十一二年前发生的旧事,对她来说,这些回忆尚且新鲜,带着饱满而鲜活的色彩。
听阿娘说起他们小时候的趣事,谢均霆心痒痒了,跑了几步上前,拉着施令窈另一只胳膊:“我呢我呢?”
施令窈看了一眼满脸天真可爱的谢小宝,没说话。
谢纵微可不会心疼儿子,凉飕飕道:“别人倒是想抱你,你一泡尿把人家的新衣裳和新弹弓一起都给浇透了。你二表哥哭得伤心,你还在那儿傻乐。”
什么?!
谢均霆转头看向施令窈,满脸震惊。
见她忍笑点头,谢均霆喃喃道:“难怪二表哥每年给我送的礼物里都有一个弹弓……”
为此,他不知祸害了多少麻雀。
一家四口说着话,很快便到了府门口。
施朝瑛见着她们,笑了:“怎么都过来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在阿耶阿娘院子里等着就是了。”
施令窈上前挽住姐姐的手,开心道:“长姐终于盼得了一家团圆,这既是大事,又是喜事,咱们出来迎一迎的,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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