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落魄皇子登基前 第27章

作者:娴白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只要不是夏侯尉即位,那她就不会走前世的老路。

  褚卫怜听姑母的话,轻轻点头。

  随后,握紧了拳。

  离开屋子,褚卫怜立马叫来了妙儿,“你去王姑姑要鸩酒,咱们带上,去冷宫会会三皇子。”

  “啊?娘子?”

  妙儿被她突然的举止吓到了。

  褚卫怜眯眼看着天穹烈阳:“我们很快要回家了,留给我的时日不多,不能再拐弯抹角下毒了。”

  “我也想清楚,对他狠,才是对自己越好。夏侯尉贱命一条,我就算亲手逼他死,也没什么。”

  ……

  夏侯尉还在后院打井的时候,就听福顺说:“褚娘子来了!”

  夏侯尉收了井绳,把脸一净,又用袖子擦干。

  比起福顺的焦头烂额,他平静多了。

  从昨夜知道她下毒的时候,他就猜到,她不会放过他。她一定会来栖息宫。

  只是她来的日子,比夏侯尉预算得早多了。

  这次来,是想怎么送他死呢?

  他的唇边藏抹笑,若有若无。是赐白绫上吊,还是赐鸩酒自尽?亦或是,乱棍打死呢?

  “你让她稍等,我这就去。”

  福顺:“?”

  福顺睁眼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进屋,随后褪去了洗得发白的葛衣,换成罗绣的圆领袍。

  虽然下等罗,却是夏侯尉箱笼里最好看的,它是微微偏赤的颜色。

  他云淡风轻地出来,叫福顺看愣了,福顺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殿下这是做什么?

  褚卫怜在前院等待。在她身后,还有几个挟棍带棒的太监。

  “三殿下,昨晚的饭菜可合胃口?”

  褚卫怜微微笑问。

  阳光里的少女,如珍玉、似明珠。她生得好看,是那样白净,面若桃李,嗓音清透有力,不像凡间俗物。

  夏侯尉平静地看她。

  以前她带人,气势汹汹而来,他都看她像个怪物。如今,夏侯尉已经能平静接受了。

  他要活下去。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他可以不择手段。

  天穹广袤,四边红瓦宫墙,两人对望。

  须臾后,夏侯尉开口问:“你为何非要我死?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克制着,声腔下压不住起伏。他不明白,到底也没对她做什么啊。

  “我要你死,还要由头吗?你活着,就是碍我路了。”

  褚卫怜才不搭理,也不屑多说。

  她招招手,立马有人捧着漆盘来。

  褚卫怜牵起这壶鸩酒,淡淡问:“你是自己喝呢,还是挨打后我让人灌下?”

  翡色的玉壶春瓶,在日头上碎光闪耀。

  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夏侯尉再清楚不过——他在冷宫这些年,见过许多饮鸩而死的罪妃。听说他的母亲,当年也是被一壶鸩酒送了命。

  真是可笑,有毒的酒盛在玉瓶。而给他吃的东西,却是破碗。

  他还不想死,也绝不会去死。

  夏侯尉垂眸,眼底蓄起水光,不久又全部消散。他突然抬头看褚卫怜,唇边竟有了一抹冷笑:“你这般恶毒的人,我二哥知道么?”

  “你说什么?”

  褚卫怜皱眉。

  他继续笑了笑,“我说,我二哥知道他将来娶的是个毒妇么。”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褚卫怜招手,一个太监识眼色,立马往夏侯尉膝弯狠踢。

  他倏地跪下,一手撑地。

  烈日下,夏侯尉脸色发白,额角渗汗,因为疼痛,手臂青筋暴起。

  他咬着牙,继续仰头:“我早知道你要来了,福顺已经去报信,跟夏侯瑨说你人就在我这儿。”

  “褚卫怜,你逼人去死的模样,真要让他看见吗?夏侯瑨为人品性,你再清楚不过。”

  褚卫怜蹙眉,最讨厌被人威胁。

  她清楚,夏侯瑨都能不顾自身跳湖去救不认识的女子,他是君子,即便再不喜欢夏侯尉,可是见到她让人打他、逼死他,是否也会觉得她可怕?

  不,她不是可怕的人。

  “你拿瑨表兄威胁我?”

  “是。”

  夏侯尉几乎咬碎了牙,“你是我二哥未过门的妻子,我想,总要让他知道日后的妻子是哪般模样,还要不要继续娶。”

  “好,你威胁我。”

  她气到笑出声,紧紧握拳——她将来是要做皇后,成大业的人,夏侯瑨对她来说,可比夏侯尉重要多了。

  况且,若不是他对她为所欲为在先,她也不至于逼人死。

  褚卫怜想清楚后,最后看一眼他,“即便我不在今日杀你,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消失!”

  她甩了甩衣袖,再不愿施舍他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突然,腿在后面被人拽住。

  褚卫怜趔趄,不可思议地转身。夏侯尉已经跪爬脚边,“你为何这般厌恶我,为何非要我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她惊愣,一时风林俱静。

  夏侯尉盯着她垂在袖边的手。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颤巍往上牵。

  他不知为何要这样,只脑海有道声音一直在喊“眠眠、眠眠”......夏侯尉怔然,不,不是他,是那声音的主人想要牵她!每声无比渴望、乞求......可,又好像是他,他真的走火入魔往上牵。

  直到他牵住了,神思忽愣——原来她的手是这样柔软。原来夏侯瑨牵她时,是这般感受,心脏猛烈冲撞。

  她是谁呢?脑海里、耳窝边又有人开始喊眠眠。

  未待他呢喃,脸猛地一偏,鲜红的巴掌印烙下。

  夏侯尉被打偏了脸。

  方才牵手的怔然、喜悦、激动全被这一巴掌打没,强烈的不甘与愤然漫过心头。他牙尖死死抵了唇,身微颤,垂下眼眸问:“如若将来有天,我不是我了,你可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你松手!”

  褚卫怜挣扎着,“什么意思?”

  秋阳下,夏侯尉抬头注视她:“你觉得我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是吗?”

  “何必那么早选了我二哥,你难道能算准来日?”

  “褚卫怜。”他咬牙唤她,“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退婚?她凭什么要退婚?

  褚卫怜都快气笑了,捏住他下颌,冷漠道:“三殿下,你疯了吧,我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肖想不成?”

  “放开,你别再抓着我!”褚卫怜挣了又挣。

  夏侯尉还是在看她,劲大如铁。

  突然宫人的一声“瑨殿下”,褚卫怜如惊弓之鸟,来不及,只能踢开他,把手猛烈抽回。

  “你还真把他叫来了!”

  她回头瞪夏侯尉,低声喝斥:“瑨要过来了,你休给我胡言乱语,我没有打过你,你记住了?也不准对他多说,否则我立马就要你的命!”

  夏侯尉笑了,忍疼从地上爬起。

  明明谋算成了,他的笑容却略显低落。

  随即,痛恨、嫉妒、不甘夹杂,他眼眸闪着恹恹的光。

  为何不能说,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此刻有了个疯狂的念头。

  他一定要得到她。

  凭什么夏侯瑨可以有她,而他不行?

  他就是要她。要她,跪在他身边认错。

第22章

棋走 一招棋胜,天下共主

  不久前,夏侯瑨收拾了卷籍,准备去见先生。忽然听人禀报,栖息宫的福顺求见。

  福顺是他三弟的人,夏侯瑨不喜自己这个三弟,自然也不耐见福顺。

  但是来人又说,褚娘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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