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不可能是疯批反派 第11章

作者:戎酒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轻松 穿越重生

  叶绾只当她是休息不好,拿出了一个盒子,“既然回家来了,那就先好好休息。”

  “这个云涎香你忘了带走,这回多拿点回去用,免得晚上会做噩梦。”

  鹿微眠心不在焉地拿着盒子从母亲房间里出来,转手递给暮云。

  暮云瞧着主子垂头丧气的模样,上前小声问着,“怎么了?”

  鹿微眠在门口停下。

  暮云极少见鹿微眠这副忧思深重的表情。

  虽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事,但能让她们无忧无虑的姑娘这幅样子的,一定是一件不小的大事。

  鹿微眠就这么停滞很久才开口,“帮我去查一个人。”

  “工部侍郎,周喆。”

  “好。”暮云答应下来,又问道,“查什么?”

  “先找人盯他每日的来往行踪,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事无巨细地告诉我。”鹿微眠朝着自己的院子走。

  周喆是她父亲的亲信手下,被她父亲一手提拔上来。

  前世最先查出来有问题的是工程图纸,周喆检举,她父亲被罢免官职后,周喆就是下一个司空。

  他若是受人指使,一定有痕迹破绽。

  不管是太子也好,叶霖也好。

  既然不能用言语说服他们,那只能让叛徒的行动提前暴露。

  暮云答应下来,转而出去查办。

  鹿微眠深吸一口气,独自往自己的小院子里走。

  忽然一颗小石子从旁边飞过,轻打了下她的裙摆。

  鹿微眠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又一颗石子追上来,踢到了她的脚后跟。

  后面的人见她没有反应,等不及凑上前,“阿姐。”

  鹿峥追了两步,伸手拉住她的袖子,“阿姐怎么不理我了?”

  鹿微眠被他拉住,回过身站定。

  少年正是抽条长个的年纪,已然比鹿微眠高了些许,清俊眉眼触及她的眼神,气势上还是低了很多。

  鹿峥被她看得心虚,摸了摸鼻梁,“那天是没成功,撞到了褚家哥哥,不过我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还敢想。”鹿微眠打断了他的话,“谁准你这么做的?”

  鹿峥被凶得一顿,轻声细语道,“怎么了嘛,你又不喜欢他。”

  “不管我喜不喜欢,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鹿峥见鹿微眠生气,嗫嚅道,“我没想欺负人,我就是想要帮你出气。”

  “不许这般自作主张。”鹿微眠知道鹿峥这孩子,做什么都莽莽撞撞、冒冒失失的,上辈子明明被送了出去,结果跑回来为了他们一家去刺杀太子,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鹿微眠想到太子,又不自觉的想到封行渊,“他是个好人,你不能这么对他。”

  她说完,径直离开。

  鹿微眠拐进自己的院子里,迎面撞上院门里的封行渊。

  鹿微眠心口一滞。

  看封行渊的表情,似乎听到了她和鹿峥的对话。

  鹿微眠有点尴尬,但她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你怎么在院子里站着,不进屋休息吗?”

  封行渊没有答话,只是别有深意地看向她颈间被咬过的痕迹。

  脑海中又想起她那句“他是个好人”。

  封行渊可想不起来自己哪里是个好人了,他慢条斯理道,“我这么咬你,还是好人?”

  他若是存心偏一点位置,就能把她咬死。

  鹿微眠并不知道他心下的想法,她只知道,有的夫妻之间,的确会存在一些这种喜好。

  他不使劲,被咬起来的感觉,也不全然是痛。

  “你既知道这样不好,”鹿微眠掰了掰手指,迟疑很久才望向他,“那你下次咬我,能不能轻一点,我怕疼。”

  封行渊就这么看了她许久,到底也没有回答她愿不愿意轻一点。

  鹿微眠也没有纠结这个答案。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除了父亲官场上的叛徒,她查了一遍府里人的来历和身契,就怕家贼难防会带来很多麻烦。

  因此回门归宁当日来不及回封府,与习俗相悖。

  不过封行渊对此毫不在意,鹿司空和郡主自然也希望女儿能多留一留,那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鹿微眠拿了徐桦的身契比对,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鹿微眠还是觉得,相比于徐桦,她还是更希望孙嬷嬷跟她在封府。

  鹿微眠把徐桦的身契交给暮雨,盘算着等回去,先把徐桦调换走。

  鹿微眠回房间,屋内暮云已经帮她点上了母亲送来的云涎香。

  闺中熟悉的气息反倒让她安心不少。

  她环顾四周,没看见封行渊的影子,转头问着,“他人呢?”

  暮雨回着,“姑爷方才有事出去了一趟。”

  鹿微眠了然,“他今晚不回来就罢了,回来的话,让他来我屋里的偏房睡。回门不好分房,免得落人口舌。”

  暮雨收拾了床铺,床枕边留了一盏灯。

  私牢密室中,男人磕头声“咚咚”作响,“大人饶命,原本随您上战场的军械都是清点好的,可中途太子殿下遣人更换。”

  “太子说,只换掉您的军械,不会影响战事大局,小的也不敢不从。”

  “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臣子,哪敢跟太子殿下作对。”

  “但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

  封行渊似乎并没有在听他的话,坐在一旁单手抵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内寂静片刻。

  那人偷偷抬头看他,却正好触及封行渊晦暗眉眼。

  封行渊莫名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那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是啊,”曹兴眼睛转了一圈,“您为国征战,率性坦荡,自然是个好人。”

  “既然我是个好人,”封行渊弯唇,像极了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猎手,“你就不应该这般对我,你是不是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

  曹兴唇角颤动了下,一股恶寒油然而生,连忙磕头,“小的……小的日后定为您马首是瞻,偿还过错。”

  “这倒不用。”封行渊看了眼夜色,很宽容道,“近来夜里黑,你就帮我点个灯,引个路吧。”

  曹兴一听,正要高兴,忽然看见一旁的随侍拿了把刀和油朝他走了过来。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要点人灯!

  把腹部掏空,灌入灯油点灯!

  在漫长的夜晚,将人慢慢地烧死。

  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大人!封大人!”

  挣扎求饶声伴随着剧痛和恐惧,演变成了咒骂,“封轸!”

  “太子说得对,你就是个恶贯满盈、屠戮无度的天煞孤星!”

  “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曹兴的嘴被堵上。

  封行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仿佛这些话他自小听过无数遍。

  他甚至畅快无比。

  对啊,他就是个疯子。

  她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封行渊回到司空府时,已是入夜亥时。

  司空府一片空荡寂静,只有鹿微眠屋里还亮着灯。

  值守的侍女将鹿微眠的原话带给他。

  封行渊便一言不发地进了屋。

  偏房与鹿微眠的卧房相通,这会儿她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睡得很沉,他进来都没有醒。

  封行渊一瞬不瞬地盯着红纱帐内熟睡的人影,眼底带着微不可查的审视。

  他在她的床榻边停了片刻,而后随手灭了床头灯盏。

  鹿微眠清梦在此刻被什么侵入。

  仿佛攀爬有力的藤蔓,拽住她的脚踝,毫无征兆地将她拽进了深渊。

  她又做噩梦了。

  梦到了被那个恶贼绑起来啃噬的场景。

  鹿微眠一下子从睡梦中惊坐起身。

  发觉床头留着的那盏灯已然熄灭,寒戾的月色照彻半间屋子。

  鹿微眠爬起来,想要点灯,却怎么也找不到火折子。

  她扶在桌边缓神,发觉自己双手在发抖,身上冷得厉害。

  鹿微眠环顾四周,冷不丁看见睡前开着的偏房门,这会儿被人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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